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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魔后第6部分阅读

    苵色的巨兽没入丛林。想来那就是“黄爷”了。

    这下可好,“黄爷”一定会去报信。上官持盈又如何放得过她们?

    漫山遍野的野杜鹃,火烧一般接连不断延伸到远方的地平线,耳边隐隐传来山顶的鼓乐声。

    花翻收起受伤的翅,衣服上都是凌乱的血污,掌心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自己的掌心到小臂,全都布满了从横交错的血痕,应该是刚刚摔在地上的擦伤,回头看看烟寒暮,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事到如今,已经是退无可退。花翻只觉得伤口疼的如同针扎,双翅已经很难再展开,可脚下的步伐却不敢有所松懈,望着野杜鹃尽头的峰顶,疼痛冲上眼球,生生地逼出眼泪来。

    “他会死。”她想起烟寒暮的话,只觉得心脏都被吊了起来。一直以来,她从来都不相信上官锦年会死,他怎么会死?他那么强大,从来都是他让别人去死,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受到一点威胁?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相信,他确实置身于重重围困之中,把自己置于危险却毫不顾惜。

    “主人是为你才这样的。”烟寒暮说,她受的伤比花翻稍轻,不一会已经走在花翻的前面。“我早就告诉他,他去祭天,就是在以身犯险,但是他怕你会走,只好这样要挟你。”

    花翻眼睛发酸,心里难受的无以复加。她不想上官锦年死,即便她恨他入骨,却也是全天下最不想让他陷入危险的人。或许这也是上官锦年这样要挟她的理由吧。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以用自己的命来下注?”花翻道,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泣血的野杜鹃,像是满山的红罂粟。山侧的树林里风声阵阵,隐约可见人影幢幢,不用说,她们已经被困住了。

    “我也没想到上官持盈会在这时候咬一口。”烟寒暮的声音有点凄凉,“现在看来,不管是主人还是我们,今日都难逃了这一劫了。”

    周围的声响越来越嘈杂,不一会,手持兵刃的骑兵便像蚂蚁出巢一般从两侧的树林中包抄过来。

    花翻心中大惊,可血肉模糊的双翅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来,只有放火出去,去烧那些骑兵的马腹。跑在最前面的一整排瞬间人仰马翻,奈何上官持盈对花翻的异能十分提防,派出了大队的骑兵,烧了一排,又跑上来一排,前赴后继,决堤般滔滔不绝,庆祝胜利地高扬着长枪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不一会就把两个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正文 三四,祭天(4)烟氏兄妹

    花翻还想放火烧,可骑兵纷纷从马上取下一只半人高的盾牌来,挡在马匹前面,放眼望去,两个人就像掉进了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中一般。

    花翻心中暗怒:“还准备专用工具?”却又无计可施。

    “咦?你说他们藏在壳里做什么?”花翻故意问烟寒暮。

    烟寒暮狠瞪她一眼,又瞬间会意。“哼,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不做什么的,生来就是背着个壳的,天天缩进壳里头去。”

    “哦~~我懂了,那姊姊知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啊?“花翻眨眨无辜的大眼睛向烟寒暮道。

    烟寒暮道:≈ot;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叫……”

    话音未落,就有三个骑兵挪开了盾牌,“你才是乌---”一句话没骂完,烟寒暮手起刀落,三个人血溅当场。她的剑准头极佳,趁着骑兵们纷纷移开盾牌,举起长枪自卫的时候,又解决掉几个。包围的圈子向后退了几步。

    “住手!”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烟寒暮不由得怔了,花翻也惊异的转过头去。

    说话人骑着一匹纯黑的汗血马,褐发微卷,阳光下瞳色湛蓝。

    “叮啷”一声,烟寒暮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上。“哥。。。。”她嘴唇颤抖着,几乎发不出声音。

    花翻看着面前的烟红泪,心中一时间也是乱了阵脚。“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回家了吗?他是上官持盈的人?”

    烟红泪利落地下马,看着烟寒暮,烟红泪满眼的复杂,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但是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便收起了眼里的复杂,又变的面无表情,冷着声音又道“你们若是还想活命,那就现在离开这里吧!”

    烟寒暮早已落下泪来,“你还活着……“她泣不成声,”七年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活着,你到底去了哪里……“

    烟红泪低头,却并不回答她。“你们快些下山离开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沉声道。

    “我怎么会走?”花翻冲他喊道,她说不清自己心中是震惊还是愤怒。“没想到你竟然是上官持盈的人,你竟然为她卖命。”想到之前的种种,她突然感到一阵酸楚,“你一直都在骗我么?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听着花翻的质问,烟红泪心底苦涩,只是却无从辩解,“是的,你说的对,我绝对不会背叛太上女皇陛下。”他坦然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今天就休想上山。”

    “哥!”烟寒暮的脸上布满泪水:“你是怎么了?是中了魔障吗?为什么要听那个女人的话?”

    花翻也迷惑极了,不可置信地望着烟红泪湛蓝的眼眸。“我不会让他有危险,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止。”她的声音透着坚定。眼光一转,烟红泪身后漫山的野杜鹃化作火海。

    围作人墙一般的骑兵齐齐举起长枪对准了花翻。烟红泪不为所动,“我说过了,你们今天绝不可能从我这里过去。”“刷”一声,他抽出宝石剑,抵住了花翻的脖子。

    花翻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会被这把剑扼住咽喉。望着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来反击。

    “哥。”烟寒暮泪水晶莹,一步步走至烟红泪身旁,拔剑出鞘,剑锋直指烟红泪的咽喉。“哥,如果今天我一定要过去,为了那个女人,你连我也要杀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绝对不能就这样看着你被那个女人利用!”

    三个人僵持着,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两把一模一样的宝石剑寒光凛凛,连空气都仿佛随之冻结。

    “现在下山!”烟红泪看着花翻,用命令的口吻道。咬咬牙,手上又加了力道,一道妖娆的血痕沿着花翻的脖颈蜿蜒而下。花翻面无惧色,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妥协。

    “放我们走!”烟寒暮冷然道,拿剑的手微微颤抖,血色染了耀眼的剑锋。“放开她。”烟寒暮紧紧盯着哥哥,手上剑锋一滑,稍稍错开,然后无比精准地直直刺向烟红泪的喉咙。烟红泪一惊,本能地抽开了架在花翻脖颈的剑来阻挡。

    “乒”两把一模一样的剑撞在一起,响声清脆,烟寒暮手中的剑应声落在地上---她松了手。

    花翻反应过来,火焰冲出,没有防备的人墙瞬间被冲开一个缺口,马匹受惊,骑兵纷纷落马,花翻跨上马,没命地向山顶狂奔。

    “追者,立斩!”烟红泪向骑兵命令。

    “这把剑,我不要了。”烟寒暮向烟红泪道,“我不想把和你一样的东西带在身上。”她骑上烟红泪的马,飞奔而出,去追花翻。

    正文 三七,祭天之最终战(2)

    花翻注意到,这阵型是由一个接一个的小方阵组成的,正如一小片一小片的鱼鳞一般,每一片的鳞甲中间有一定的空隙,士兵的行动完全以“鳞片”为单位,一丝不乱。

    “这是鱼鳞阵”身后的烟红泪说道,“省省吧,你烧不完。”花翻白他一眼,放火就烧,火焰所至,士兵丢盔弃甲,狼狈奔逃,继续放火,残兵举了盾牌鬼哭狼嚎,一整片“鱼鳞”化作一片焦土。花翻炫耀地回望烟红泪一眼,烟红泪手中长剑不停,勾起唇角示意花翻再去看。

    花翻转回头去,只见她转头的片刻功夫里,那片“碳烤鱼鳞”已被齐齐换下,焦土之上,一方阵的弓弩手肩上架着连弩,正瞄准了她,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跑!”她本能地冲烟红泪大喊,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双目炸出火团,扑向那一堵铁墙一般砸过来的箭矢,大火撞上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箭,夹着纷纷的雨点,炸出漫天的花火。“驾!”烟红泪猛策战马,战马长嘶悲鸣,一个龙跃,二人勉强脱离了险境。

    “我都说了,你烧不完!这鱼鳞阵,是上官持盈专门用来对付你的。”烟红泪说。方才一阵猛冲,不但没有冲出阵型,反而越陷越深。”这阵型主力在中间,弱点在后方,我们陷在中军,根本出不去!“烟红泪道。他的话还没说完,花翻就感到肩上一阵剧痛,一个重心不稳,向着地面摔了下去。

    落地的一瞬间,自保的本能让她暂时忘了疼痛,身后的巨翅舒展开来,向上飞去。“弱点在后方”她脑中只剩了这一句话,咬着牙冲向阵型的中后方去,她不知道什么是弱点,大概和命门是差不多的意思。每一次振翅,都像是把身体从中间撕裂一般,肩上的剧痛愈加强烈,手指触去,果然是中了箭,箭矢深可入骨,触手一片鲜血的湿滑。

    神智像阴沉的天色一般浑浊,花翻只觉得身体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起来,怎么都看不到”弱点“在哪里,只知道不能就这么坠落下去。花翻用尽最后的气力,振一下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上官持盈打开玉匣,四周是一片死寂。

    盒子里面空空如也,一片纸都没有。

    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贴着金凤花黄的额头上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手指也在微微地颤抖。

    “五色诏没有找到。”上官锦年道,“皇姊,朕一直都察觉到你有二心,只是一直顾着手足情面,才留后路与你。此番你竟然当众宣告叛变,那便是要抛下你的身份,与乱臣贼子为伍了。”

    祭坛变得更加死寂。跪伏着的群臣一个个面如死灰,撑在地上的双臂抖如筛糠。刚才还齐齐举着刀的侍卫也都变了脸色,豆大的汗珠雨一样滑下,手中的刀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掉下。

    “这……是你设下的局么?“上官持盈愤怒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故意诱我来夺五色诏……”

    上官锦年并不回答她,星眸下闪过一丝狡黠。“此次叛乱,参与者甚多,朕本该一网打尽,但这实在有失皇家恩德,所以认罪伏法,态度较好者,可以免死。”他宣布道。

    祭坛上马蚤动起来,群臣争先恐后地叩头谢罪,额头碰地的咚咚声和发抖的“万岁”声不绝于耳,地面上被磕出一团团血渍。侍卫的钢刀纷纷落地,上官持盈呆若木鸡。

    上官锦年眼角流过一丝轻嘲。背过身去,看着苦无的尸体轻轻叹一口气。

    祭台上居高临下,整座山都尽收眼底。他这才发现,在祭坛下面远远的地方,大概是上山的方向,上官持盈布下的守军正不知为了什么而乱作一团。突然红光一闪,守军的中后方炸出一个火团来。

    上官锦年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寒冷的雨点让他是视线蒙上了一层水汽。“备,备马。”他的声音有点打结,不等周围有人应声,就几个箭步冲下了祭台,侍卫忙不迭地牵过了马,马蹄踏着雨,激扬起一路水花。

    花翻落在地上,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光,接着就人事不省,再次睁开眼时,只见周围隐约有火苗闪烁,雨水已经把火焰差不多全部浇熄了。想来自己刚刚振翅时用了太多气力,振翅出火了。

    意识稍稍清楚,疼痛就再次席卷,她看着自己的血流下来,混着雨水洇开大片嫣红。

    “上面刚传来的信儿,五色诏没有找到。”

    “皇上要治太上女皇的罪。”

    “完了,这是要灭九族的,将军都认罪了,咱也快跑吧。”

    “…………”

    士兵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竟然都忘了倒在地上的花翻。花翻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五色诏没有找到?那是什么意思?上官锦年有危险吗?一想到上官锦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揪住了。雨声簌簌,不知道滑下脸颊的是雨还是泪。

    正文 三八,负伤

    无边丝雨,连接天与地。一阵遥远的马蹄声渐渐变得清晰,士兵们叮叮当当扔掉了兵器,纷纷跪了下来。花翻挣扎着从雨水中站起身,士兵一跪,她的视野也开阔起来。

    浩荡不见底的青色苍穹,笼罩着被雨幕染作银色的祭台,雨中人骑了一匹骏马,踏着雨从祭台的方向疾驰而来。

    上官锦年的马简直要飞了起来,他的发梢在风雨中轻轻扬起。

    花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跑得这么快,一定没喝什么毒酒,也没有被上官持盈下了暗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上官锦年一个轻跃跳下马,看到小白痴一身血污,眼神涣散,上官锦年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真的上了山,上官持盈在这一路上一定布下了重兵,她该经历了多少险阻?

    花翻眯着眼看着上官锦年下了马,走到自己面前,动作轻盈,毫发无伤,竟然还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她只觉得这个世界都玄幻了。“你明明一点事都没有,为什么要我来救你?”她心中愤怒,嘴里却说不出话来。狠狠握了拳,使出吃奶的劲,一拳就砸了过去。

    上官锦年吃痛,一手反握了她的手腕,向自己怀里拉去,花翻想要推,奈何背后肩上伤口作痛,神智也未完全恢复,站都站不稳,又怎么推得开?

    她只觉得他的手臂像铁链一般牢牢把自己锁在怀里。“白痴!”他轻声道,脱下外袍披在花翻身上。花翻嘴唇一动,想要骂回去,可身上突然一阵暖意。他的龙袍触感柔软,胸膛的温度也让她感到痛苦稍减。

    雨细如丝,绵绵不断。她感到自己心里最深的东西都被这场雨浇了个遍,伤了个透,轻叹一口气,终于陷入深深的昏睡。

    上官锦年抱着她上马,让她轻轻靠在自己的肩头。他这时才看到她背后左肩处那枚深得没进骨头的箭,心中一震,调转了马头,就要下山。可又怕马跑太快,扯动了她的伤口,只能一手勒着马缰,一手环过她的身体。

    一场雨把空气洗刷地十分明净,鲜红的野杜鹃花瓣中摇曳着晶莹的琼浆。

    上官锦年的速度很慢,马蹄的笃笃声清晰可闻。花翻在睡梦中好像回到了少年时。每到了新年,安国府总会请了和尚作法事,暖洋洋的晨光照进窗子,老和尚敲着木鱼,“咚,咚,咚……”

    她坐在上官锦年的身边,把他的胳膊当枕头,随着咚咚声咬着一块糖蒸酥酪饼,木鱼的节奏,饼的甜味让本来就没睡醒的她浑身懒洋洋的,不一会就打起瞌睡来。

    “醒了。”上官锦年说。

    她不理,只要装着睡沉了,上官锦年就会把她抱到春冷阁的床上去,就不用看那老和尚敲木鱼了。

    “醒了。”上官锦年又唤她,他的手还抓了她的胳膊轻轻摇着。

    她被烦的轻嗯了一声,闭了眼继续睡,到哪里不是一样睡?反正又没有人敢让她累着,全天下都知道上官锦年宠着她。

    上官锦年把手指抚进了她的头发,开始轻轻晃她的脑袋。“阿真,醒醒了,太医来了,看看你的伤。”

    她被揺地晕晕乎乎,喉咙里发出不情愿的哼哼声。脑子里也清楚了许多。缓缓睁开眼睛,花翻看见的是一只绣着七彩锦鲤的软枕,散发着蔷薇花的清香。

    “这姿势,不太对。”花翻不喜欢趴着睡,打个滚翻身过去。

    “别乱动!”上官锦年的声音晚了一步。花翻已经疼得呲牙咧嘴,抓着被子角哀嚎不已。

    记忆归位,祭天,负伤的回忆涌上脑海,她看看上官锦年,他身上沾着自己血的龙袍还不及换下。看见她压疼了伤口,不由得脸色一黯,赶紧把她翻了过去,帮她掩好被角。

    “很疼么?”上官锦年小心翼翼地问。

    花翻咬紧了唇,不回答,也不去看他。

    “ 我找了人来帮你看伤。”上官锦年又说。花翻一言不发,干脆闭上了眼睛。

    几个御医走了进来,给她号脉。“禀皇上,郡主受伤后又淋了雨,伤势很是凶险,不过好在治得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一个御医说,说完便退了下去,几个侍女帮她换伤药。

    花翻肩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纱布揭下时,一片血肉模糊。

    “痛不痛?”上官锦年关切地问,他皱起眉,心疼不已,不敢去看花翻的伤口。

    花翻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