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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弃妇第20部分阅读

    一首诗置于桌上,家父也是爱诗词之人,见如此好诗,便暗记了下来。看得出,云世子正为情所困。”

    君无菲侧首望了云漓一眼,云漓冲他回以淡笑,笑容似云卷云舒,不带给她任何负担,淡瞥一眼章宪,“何需你多事?”

    章宪有些瑟瑟发抖,“听家父形容过云世子的相貌,想必这位就是云世子。世子一向深居简出,现下见世子与一位姑娘同行,想必有心事也是为了身边的这位姑娘,小的只是想姑娘知道世子的一番深情。”

    “哗!那位白衣公子居然是大宛国的云世子,听闻云家富甲天下,乃天下第一首富!”

    “可不是,咱京城第一首富是魏子溪魏公子,也只是个京城的。云家富称的是天下。哪位女子要是能给云世子做妃子,荣华富贵绝对是享受不尽。这位姑娘有福喽。”众人听章宪这么一说,都明了白衣公子的身份,男男女女全都羡慕地看着君无菲。

    君无菲从不曾看中云漓的钱,脸色不佳,淡问章宪,“云漓作的什么诗?”

    “小的不敢说。”章宪怕惹恼了云漓。

    云漓眉宇间笼罩着如玉般的光华,微一叹息,好听的嗓音似天籁飘散在风里:

    谁为伊颜憔悴,清水犹净卸红妆。

    绝哀泣殇显痕,琴止弦断寒心凉。

    “对,就是这一首。”章宪说道。周遭只要是女人,目光全都痴痴凝望云漓,男人们则盈满敬佩的目光,“世子才华洋溢,貌比天人,实属人间罕有!”

    “原来他就是云世子呢,要是能给世子做妾,真是死而无憾……”一名女子大胆向云漓抛媚眼,另一女子说,“得了吧,还想做妾,世子肯看我一眼,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世子哪会看得上你们,照我说呀,这世间,根本没有女人配得上云世子。”又一女子这么说,当即博得一片附和声。

    “说得对。”君无菲颔首同意,“云漓这样的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君儿!”云漓清澈的瞳子里蕴了丝急切,方才她的话,似乎将她与自己的拒绝拉得好远。

    “止寂寥情难断,罢不休誓字穿肠。

    情殒灭爱何在,月上独揽愁思扬。”

    声音清雅柔和,没有情绪起伏,君无菲一边出声,一边向前迈步,消失在人潮里。

    所有人愣在原地。

    云漓唇里喃喃,“罢不休誓字穿肠。他是谁?你对他的誓言,真的止不了么?”清雅的瞳仁里染上一抹忧郁。

    “一首诗刚好与云世子之前所吟的诗对上,我看世间还是有女子配得上云世子的。方才走的那位姑娘比天上的仙女还美,与云世子绝配啊!”人群里有人一说,立马博得一片附和声。突然,有人叫道,“我认识方才的女子是谁,她是魏子溪的下堂妇——君无菲!”

    虽然隔得比较远,云漓向前望去,见她纤美的背影僵了僵,知道她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第七十七章 天作之合

    “失去她,将会是魏子溪一生的遗憾。”清润的嗓音,平静无波的陈述,云漓的目光里漾着清晰的感情。

    众人望着君无菲的背影,气质清雅,身姿纤柔,柳腰不盈一握,长长的青丝随风飘动,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儿,美得让人屏息。

    没有人反驳。

    似乎所有的人都默认了云漓的话。

    转角处,魏子溪颀长的身影站得挺直,目光一瞬不瞬地瞅着君无菲,脸色几经变化,复杂万分。

    云漓护着她,在众人面前维护她的面子。她明白他的心意,他不想让她受伤。一股暖流淌进君无菲已经干涸的心田里。

    自从睿王欧阳煊拿圣旨逼她成亲,一个计划便已在她心头成亲。眼角的余光瞄到侧后方转角处那道紫色的身影,魏子溪,离你上钩,又近了一步。下堂妇的耻辱,迟早十倍奉还!

    君无菲举步,身影消失在人潮。云漓默默跟上。

    “你不像那么主动的人。”她的步伐并不快,只是闲情逸致地在散步。他不是该傻呼呼地留在原地不敢跟上来?

    云漓目光里升起淡淡的苦涩,“君儿,我怕你走得太远。”

    她的心思一颤,看着他白皙如画的面容,目光变得飘渺。

    他深情地注视着她绝色的容颜,“我不希望你只是远观,更不想你将我联想成天上的神不可亵渎。我只人,一个想离你近一些的人。真的,哪怕只是近一些。”

    “何苦……”她叹息。心中还是放不下曾经与黎煊的承诺。

    他唇角浮起浅淡的微笑,脸上的神色是不变心的坚定。

    “走吧,继续逛逛,别浪费了美丽的夜晚。”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雪白的小手柔若无骨,有些微凉,触感却无比的舒服,云漓心念一动,回握住她的小手。

    他的手带着淡淡的温度,像是能温暖人心,君无菲觉得光是与他牵手,都是件很愉快的事。

    前方一个方型的大圆台前围满了人,人山人海,不时有人走上台取走一个美丽的花灯。圆台后方两根支柱拉着一道横幅——雅月堂花灯。

    雅月堂专售饰品一类,所售的花灯更是典雅美观,在整个天启国乃至天下都颇负盛名,尤其让人津津乐道的是每年七夕都会研制两盏精美的花灯只赠不卖,所赠对像必需对出相应的对联。

    圆台上一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向众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大声说道,“感谢诸位一直以来对雅月堂的支持。在下雅月堂掌柜曾之诚。今年的赠品花灯镶嵌了二十四颗宝石,二两金粉,盏叶是琉璃所制,由六位知名的巧手名匠打造,别具一格。别说此两盏花灯的名贵,要是能与心上人一起放花灯,将会是人生一大喜事,就是将花灯带回家欣赏,也是意义非凡。”

    “哗!”众人一阵窃窃思语,“这花灯要是转卖,不知得值多少钱呢?”

    “十两黄金总值吧?”有人说。

    “我看不止,二十两黄金都估计卖得出来。有了二十两黄金,吃穿半辈子都不愁了……”众人议论纷纷。

    台上的曾之诚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今年的两盏赠品花灯珍贵,是以,所对应的对联,也相对很难。是聚集了京城有名望的十位才子共同出上联。”打了一个手势,两名小厮一左一右各拿了一布卷竖摊于众人眼前,曾之诚又说道,“老规矩,两盏灯各一上联,左边的上联由男子接下联,右边的则由女子接下联。有资格接对联的还必需是一双恋人。喻意成双成对。”

    “难度太高了!”有一围观的男子大声喊道,“有才子能接出对联已经很不容易,哪能正巧还有女子也对接出另一联,还得双方是恋人……去年、前年、大前年,连着三年,雅月堂的赠品花灯都没有恋人对得出联。我看今年,又是一样的结果,曾掌柜还是叫你们老板魏子溪把花灯拿回家自个欣赏吧!”

    雅月堂是魏子溪名下的产业之一,这点君无菲早就知道。

    曾之诚也不恼,“只要是一男一女能接对,当场成为恋人也未偿不可。”

    “说得对,这般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佳话呢。”众人点头附和,不少人说道,“本身就是赠品,又如此名贵,当然不是谁都有资格拿到的。”

    “各位理解就好。”曾之诚问道,“这两对上联儿已摆了好些会儿了,可有谁能对得出下联?”

    几名男子与女子陆续说出下联,别说曾之诚摇头,就连众人也嗤笑,“对不出来,就别丢人现眼。”

    魏子溪搞名堂赠花灯,君无菲看得出是为了炒作信誉。不过,也算给众人找了一乐子。

    “看来,今年的花灯又赠不出去了……”曾之诚觉得可惜,朗声说道,“后面的人可能看不清上联为何。小的念一遍,女子应对的上联为:花不眠,迎风醉泪满珠帘。”

    “休相见,绕月寒烟楼外青。”嗓音若黄莺出谷,清脆甜美,又带着一丝浅浅的磁性,好听至极。

    “哗!好对!”曾之诚赞道,不少人纷纷跟着附和,所有人都看向接对的女子。

    一袭娥黄罗裙,眉如远山抹黛,脸若芙蓉盛开,肌肤赛雪,气质高雅,似落凡的仙子,绝美脱尘,是那种让人只消一眼,便永世难忘的美。

    “好美的姑娘!”几乎是众口一词的赞叹。

    不消说,接下对联的,正是君无菲。

    面对众人痴叹的目光,君无菲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还向众人点头,更是惹来一片马蚤动。不少男子跃跃欲试,想与佳人搭句话。

    “缺月挂梳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清雅似天籁的男声飘散开来,如一阵清风拂过,吹入每个人的心田。

    众人一醒神,方才发觉,娥黄衣衫的女子身边,竟还跟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只见那男子眉目俊雅之极,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光华,气定神闲,清逸得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在场的人几乎忘了呼吸,都在看着那一对俊男美女。

    君无菲已经习惯,一路走来,只要是他与云漓出现的地方,都受众人瞩目。

    过了少倾,众人才慢慢回过头,曾之诚在台上说,“这位白衣公子真是惊才绝世,方才一阙,正好对出了男子应对的上阙: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洲沙冷。”

    “确实是好才华!”围观的不少男人赞同,所有在场女子,不论老弱妇儒都向云漓投以倾慕的目光,男人们则痴痴瞧着君无菲。估计大家都认为白衣男子与娥黄衣裳的女子是一对,更多的是艳羡两人的登对匹配。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曾之诚不由叹道,“今年的花灯,就该属于二位所有。不知公子与小姐贵姓名讳?也好让雅月堂登记在册,是何人获了赠。”

    “君无菲。”她爽快地报了名姓。

    “云漓。”他宠溺地凝望了她一眼,清澈的瞳子里又浮起一丝不安。本不想对这种无聊的下联,却忍不住想让世人知道,他,在她身边。说过不会给她压力,她会否生气?

    见她唇角勾着浅浅的笑痕,似乎心情愉悦,他又稍稍放心。

    “君无菲大名是如雷贯耳,君姓本来就少。听说她丧风败德,原本京城有几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姑娘,全都改名了。放眼京城只有一名女子叫此名字,那就是天下第一公子魏子溪的下堂妻。”有人道出了无菲的来历,有人接话,“还以为君无菲是怎样不堪的女子,今日一见,惊才绝艳,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女子,魏子溪休了她,可亏喽。”

    “就是,要我是魏公子,打死也不休妻。”一名男子盯着君无菲绝美的容颜,差点没流口水。

    也有人调侃,“魏子溪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他精心命人做出的花灯,竟是为前妻做嫁裳。”

    “呵呵,魏子溪要是知道,肯定捶胸顿足……等等,云漓,不就是大宛国的云世子?”那人惊起来,“云世子身份尊贵,家世更是了不得,钱与权的像征,天下首富啊!”

    “云世子与君家姑娘是一对?”很多人脸上都不敢置信,“君家小姐是一名五岁娃儿的娘啊……”

    有人惋惜,大约觉得君无菲配不上云漓。但目光落在二人登对的身影上,又觉得是罕有的绝配。

    各种各样的言谈,无一例外都落入魏子溪耳里。旁边一家茶馆的二楼,魏子溪一直观注着楼下的情况,目光始终注视着君无菲,心里扯出了一抹巨痛的口子。

    “原来大宛国的云世子竟是此等天人之姿。”花痴的女子们目不转睛,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若是君儿愿意,我愿守护她一生一世!”云漓启唇,沉静如水的目光里盈了真挚的感情,风拂衣袂,笑容清雅。

    君无菲侧首,凝视他如画的俊颜,那浅淡的微笑,像蕴有日月灵气的美玉,美得震慑人心,她的心里生出无法抑制的悸动。

    第七十八章 云漓求婚

    魏子溪遥望着君无菲,她专注望着云漓的表情,长长的睫毛像把美丽的扇子,小巧的鼻梁挺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一股惊涛骇浪在胸腔中翻滚,是心动的震憾,亦是嫉妒的酸溜。太妒忌为何她的目光看的是云漓。她是他的妻,不是吗?

    妻……一个休弃的前妻。

    她与云漓站在一起,实在碍眼,拳头紧握,差点就要冲过去,硬生生将云漓与她扯开十万八千里距离。

    “今天,你似乎一直都比较主动。”君无菲没有接下海誓山盟,只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反常。

    “小宝说不能站在原地。”云漓清润若水的眼帘里除了柔情,还有些歉疚,“不想给你压力,却更不想失去你。”

    “原来是小宝教你主动的。”她转身望着圆台,不再言语。

    云漓一时无言,有些小心翼翼地瞥着她,生怕她生了气。

    曾之诚听到云漓与君无菲报了名姓后,先是僵了下,笑说,“原来是云世子与君姑娘,真是一对碧人。”手势一扬,两名小厮分别将二盏花灯送入云漓与君无菲手中,又道,“君姑娘能再获得幸福,想必我家老板也会感到欣慰。”还替老板祝福前妻,他这个掌柜的做得厚道吧?

    “谢过曾掌柜。”君无菲客套一笑,绝色的身影没入人群,云漓自是跟上。

    “君姑娘慢走。”曾之诚多看了佳人的背影几眼,一转身,才发现魏子溪人不知何时旁在了旁边,“少爷?”

    “云世子与君无菲般配吧?”魏子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般配般配。”曾之诚一下没注意魏子溪的脸色,掏心掏肺地说道,“君小姐这么美的姑娘,才华出众,少爷您居然舍得休了。小的都替您可惜。”

    “你明天不用来上工了。”魏子溪气愤的一拂袖,紫色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曾之诚反应过来,“少爷您啥意思?”

    边上与魏子溪一道来的小厮阿远好心地提醒,“就是曾掌柜的您被解雇了。”

    “什么!”曾之诚急得跳脚,“少爷与君姑娘有那么大的仇啊,提到她就生气,早知道我就不说少爷休了她可惜,而是说休得好。”

    阿远摇头,少爷哪是生这种气,是气他说云世子与君无菲是一对。少爷都不把话说清楚,他也不便解释,免得被世人说少爷又想吃回头花,拍了拍曾之诚的肩,“曾掌柜,你时运不好,就认了吧。以你的资历,改明儿个到别家店铺再找份差事不难。”

    “哎……”曾之诚还没搞清楚为什么被解雇,阿远也开溜了。

    一家当铺门口,魏子溪见君无菲与云漓拿着花灯进去了,又空着手回来。进当铺一问,才知道君无菲竟然将手里的花灯换了十两黄金。

    当铺正好也是魏子溪开的,伙计见老板黑着脸色,颤抖地说,“少爷,小的知道花灯一盏价值三十五两黄金,本来开价一两黄金的,君小姐说少于十两不卖,要去别家,我只好收下了。君小姐问旁边的公子要不要也当了花灯,那位公子就也将花灯当了十两黄金。”

    “将那对花灯砸了。”魏子溪俊美的脸色铁青。

    “是小的收得太贵了?”伙计还不明所以。

    “叫你砸,你就砸!”魏子溪怒吼。

    “是……是……”伙计不敢违命,只得对两盏精美的花灯又砸又踹,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收上来的价格太贵了?

    小厮阿远在门口叹气,少爷醋也吃得太酸了。

    街上人流熙熙攘攘,一对对的非常多,很多人都在寻觅对像,就盼七夕夜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缘份。

    逛了会儿街,君无菲瞅了眼安静跟在一旁的云漓,“你有话要说?”

    他想了想,清越的眉宇间隐了丝忧愁,“没……”

    “别骗我。”

    他涩然,“君儿,我想带你去湖边。”

    “好。”她点头。

    “乘轿吧,离湖边还比较远。”

    “恩。”她点头。

    他带着她走了几步,路旁已停了一顶雅致的轿子,抬手掀开轿帘,微笑望着她。

    君无菲觉得他的笑容非常好看,喜欢他体贴的举动,却不知道云漓是第一次帮人掀轿帘。

    四名轿夫抬着轿子走在路上,步子相当安稳,以致于君无菲坐在轿子里并不觉得颠簸,同乘的还有云漓。

    轿内很静,两人的呼吸声,都可辨别。

    仔看之下,云漓面颊稍红,清逸的瞳仁中浮了些许的紧张。

    轿子停在了小桥上,云漓先出来,再次为她掀起轿帘,出轿的那一刻,君无菲愣住了。

    皓月当空,明净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