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倾世弃妇 > 倾世弃妇第25部分阅读

倾世弃妇第25部分阅读



    “孬。”

    “娘亲说过,做人要能屈能伸。骨气算啥子。”

    “哎呀……君小宝!你个小兔崽子这么说就会顶撞我了。大了还得了!”君无菲柳眉倒竖。

    君小宝乐呵呵地赞美,“娘亲,你生气的样子好好看。”

    这话冒似很受用,君无菲还真生不起气来。

    “说正经的,娘,我觉得爹爹不会伤害你。”君小宝圆骨碌的眼珠子在玄溟与君无菲身上各溜一圈,“我觉得爹跟娘亲很相配。”

    君无菲随口说,“你不是很喜欢你师父吗?”

    “爹爹毕竟是爹爹。不是师父可以代替的。”君小宝小大人似地一叹,“我觉得爹爹跟师父一样好。要是爹爹跟师父是同一个人就好了。”

    无菲在玄溟眼里看到一抹稍纵即逝的感动,任他再冷魅,也不过是人。

    只是小宝似乎喜欢他不像装的。难道真的是父子天性?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要是小宝真喜欢玄溟,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儿子不就被抢了?

    “你要去哪里?”君无菲向玄溟望过去。

    “你去哪,本座就去哪。”

    “我去洛月国,你也跟着?”

    他微颔首。

    “你身为遮月宫主,不是应该很忙?”

    他目光凝视她,冰冷的眼瞳里蕴着坚定,似乎在说,遮月宫不如她重要。

    她微垂眼睑,脸上升起一股不自在,“我不喜欢你跟着。”

    他扫了小宝一眼,意思很明显了,用小宝威胁她。

    “就不信,你真会毒死小宝。”她站起身,准备独自走。

    他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向小宝直直掷过去。

    小宝惊讶地瞪大眼。

    眼看匕首就要射中小宝的心脏,千均一发之际,君无菲手里立即射出一枚暗器将匕首击落,哐啷一声,匕首与暗器一同落地。

    “你……”她面色惨白,愤恨地瞪向他。

    “你不听话,本座就会要君小宝的命。”他的嗓音冷得比寒风更刺骨,像从地狱里传来的催命符。

    “你练的至阴至寒的邪功,在这个世界上,只能碰我一个女人。小宝若是死了,将断了你唯一的血脉。”她提醒事实。

    “血脉?”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妖异的瞳里升起不屑,“本座从不在乎血脉,断子绝孙又如何?敢逆本座,就是亲生儿子照杀!你忘了过去五年,本座根本就无视君小宝的存在?”

    她无言以对,缓慢地走到君小宝身边,将小宝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

    小宝一言不发,真的被吓着了,“娘亲,原来小宝在爹心里没地位,爹要杀小宝……”

    “小宝是娘的心肝宝贝,是娘亲的一切。”差一点就失去小宝了,天知道她的心有多害怕,多惊惧!可她不能表现出来,不想在他面前泄露情绪,努力维持镇静,亲了亲小宝的头顶,拥着小宝的力道有点颤抖,“以后娘亲再也不会拿小宝冒险。”

    他面具下的神色充满复杂,没人看得见,妖冷的瞳眸始终没有情绪。

    她抱着小宝走入马车厢内,冷淡的声音传来,“赶路。”俨然在命令马车夫。

    锅碗盆什么的都不要了,他过来驾车。

    马车继续前行。

    一路上,除非必要,她不再开口与他说一句话,君小宝也不再理会他。

    他冷硬的心里罩满寒霜,及一丝淡淡的苦涩。

    接下来的几日,天黑总能找到落脚处,没再露宿。

    如此走了半个多月,到达了天启国边境的小镇——青河镇。

    这个镇子规模很大,比邻洛月国与大宛国,三个国家的往来的行人商队都会经过,因此,青河镇很繁荣热闹。

    一入小镇,君小宝显得很兴奋,“娘亲,我们现在去客栈住宿么?”

    “不。”君无菲摇首,“我们去市集附近看看有无出租信息。租个地方住。”

    “不赶着时间去跟外公团聚了?”

    “不急。娘亲得想办法先解你身上的毒。这个镇够大,药材够齐全,我要的药基本都可以买到。”

    “噢。”小宝点头,娘亲怎么说,怎么是,“那娘亲先托人送个信去给外公,免得外公担心。”

    “真是个好孩子。”君无菲抚了抚小宝粉嫩的脸颊,越来越喜爱小宝了。

    “市集。”她转而朝马车外的玄溟说了句。

    他也没反对,按她说的做。她租住了幢屋子,是带院子的那种,付了点押金与二个月租金。

    房东把钥匙给她之后,就走了。君无菲带着小宝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子还算宽敞,种了一颗大树,有一口井,青石地板,然后是一幢居住的屋舍,里头有三间房,一个大的客厅,屋子边上是厨房。

    请零工打扫了遍屋子,君无菲立即又去药铺里买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药物。

    她买的药专门堆在腾出的一个房间里,另一间房给玄溟住,她与小宝住一间。

    玄溟独自站在屋外的院中,幽邪冷魅的目光望向屋内,门窗闭着,看不见君无菲与君小宝的具体动作。

    她打算帮小宝解毒,也没瞒他,他并不阻拦。只是感觉有点无力。从租房到搬进来,她都一手操作,把他当隐形人,有点不是滋味。

    足足在房里三个时辰,君无菲突然打开房门,走向他。

    他一挑眉,幽冷的视线淡漠地瞧着她。

    “借点东西。”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

    “什么?”

    “你的血。”她说。

    他眼里闪过一抹奇异,“你要本座的血做何?”

    “借还是不借?十滴而已。”

    “头一次听说血也有的借。”他唇角微撇,“你用什么还?”

    “你想我怎么还?”

    “本座要你的吻。”他话方说完,她点起脚,凑上他的唇亲了下,四瓣唇相触,柔软滑嫩的触感,如电击般,憾动了彼此的心。

    她身躯轻颤了下,立马退开几步。他幽邃的瞳眸盯着她不自在的神情,能断定,她此刻对他也不是毫无感觉。

    只是过了三秒,她表情恢复冷淡,掏出一把匕首与一只小瓷瓶,“伸手。”

    他照做,她将小瓶子放到他食指下,匕首在他指上划一刀,血流进瓷瓶。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居然刚好十滴血,血就自动止住。

    她注视着血的颜色,他的血是黑紫色的!

    “刀法真准。”他唇角微撇,听不出是赞美还是讥诮。

    “你吃了血蚕。”她语气肯定。是了,他被她的银针扎中死|岤,就算因为内功深厚侥幸不死,她在银针上萃了巨毒,也够要他的命。

    血蚕乃至毒之物,以食毒物生存,到血蚕的血呈黑紫色,已是毒中之最。

    “普能人吃了毒血蚕,必死无疑。要破解我下的毒,唯有以毒攻毒。幸运的,就能活下来,不幸的,还是会死。看来你算很幸运。”她淡然地陈述事实,望着他邪魅的双眼,无法从他戴着面具的脸窥知一点表情。他一定很恨他。忽然,她明白了,想要她的心,是他报复她的方法。等他真的得到她的心,他就会弃之如荸荠、狠狠扔在地上糟蹋。

    他要的是让她生不如死。

    而他,是个很好的猎人,传门猎心,有的是耐心。

    她的心里一片寒凉,亦觉得正常。

    “你在想什么?”她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那种透彻的眼神,让他觉得不舒服,也觉得有点无措。

    “我的心,你永远得不到。”她转过身,留给他一个绝然的背影。

    一门之隔,他与她似隔了千重山、万重水。他的心无比的沉重,还夹杂着微微的痛感。

    房间内,君小宝赤裸着全身,小小的身子趴在床榻上,背上扎满了银针。

    每一根银针上尽是黑紫的颜色。

    见君无菲进来,君小宝出声问,“娘亲,爹爹的血取来了么?”

    “嗯。”她点头。

    “娘亲,虽然你要爹爹的血做研究,找出为我解毒的方法,可是我不想爹爹受伤。”

    “我知道,要不是你交待过,我就狠狠划他一刀。”君无菲拿出小瓷瓶给小宝看,“喏,只有小半瓶,娘亲只取了你爹十滴血。”

    “那就好。”君小宝颔首,朝君无菲露出个会心的笑,“就知道娘亲最疼小宝了。”

    君无菲淡问,“他对你下毒,还想杀你,你不恨他?”

    “不知道为什么,小宝想恨爹爹,也恨不起来。”小宝想了想说,“我老是想起爹爹在林中教我打柴、捕猎。那时候,爹爹的眼神好温柔。”

    玄溟站在窗外一隅,听见房里的对话,冷硬如冰的心里升起一缕难得的愧疚。

    君无菲叹息,“儿子,在这个世道,太过仁慈,是无法生存的。”

    “他是小宝的爹爹。”小宝咕哝着,闭上双眼,累得睡着了。

    君无菲将瓷瓶里的毒血分别装在两个小杯子内,用银针儼了点,又从君小宝背上拔出银针,开始浸在另几罐药瓶里,再逐一进行比对,分析出,玄溟给小宝服的毒是他的毒血!

    该死的玄溟,他吃了血蚕已经变成个毒人,别人吃了他的毒血会死。

    小宝为什么会没事?玄溟说过在给小宝下毒时,顺便给了五天的解药,所以,每隔五天,小宝得服一次他的解药。但据她所知,他这种毒血是以毒攻了毒的混合品,根本无药可解!

    懊恼浮上眼帘,对着满室的瓶瓶罐罐,她心头升起无力感。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儿子,面色有点苍白,那么乖巧可爱,虽然小宝不是她造人的结果,但是她这具身体生的,她早在不知不觉中把小宝当成了亲生儿子。

    “小宝,娘亲一定会治好你!”她郑重地承诺。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君无菲每天都在室内研究各种药方,用几只关中笼中的小老鼠试药,老鼠死了一笼又买一笼。

    这段时间,她与小宝的膳食叫了外面的小店伙计送过来,小宝一直陪着她研药,顺便学习医术。至于玄溟,一直都住在同幢屋,但与君无菲母子几乎没了交集。

    第二十天,君无菲总算带着小宝从研药房里走了出来。

    好久没有见到太阳了,君无菲站在房门口,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君小宝站在她身边,出声问,“娘亲,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去大宛国。”

    “是去找师父么?”小宝兴奋地说,“师父写信给小宝,说已经回到大宛国云王府了。”

    “不找他,我们去找药引。”小宝身上的毒可以解了,但还差一味药引。

    “娘亲顺便去见见师父嘛……”君小宝摇晃着无菲的胳膊撒娇。

    “我不反对你去。”君无菲捏了捏小宝粉嘟嘟的脸,目光放到玄溟身上。

    他一袭黑衣站在院子中央,脸上戴着黑色兽皮面具,眼神冷魅如冰,阳光照在他身上,非但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反而像置身于冰窖内,阴冷得发寒。

    不想跟他说话,君无菲低首对小宝说,“儿子,我们明天就启程,今晚好好休息。”

    “可是……”小宝嘟起嘴,“小宝想在青河镇玩一阵子,这里人很多、很热闹,很好玩的。”

    “乖,办正事要紧。”其实连她也想留下来游赏几天。

    “好吧。”小宝点头,“是小宝不好,让娘亲操心了。”

    君无菲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小宝真懂事。”有小宝这么好的儿子,是她的荣幸。

    “叩叩叩……”院门外传来敲门声,房主李大娘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君姑娘在吗?”

    “在的。”君无菲应声,君小宝询问,“娘亲,不是陌生人,我去开门?”

    她点头,小宝才跑去将院门打开。

    只见门口除了李大娘,还站了一名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看那男子的打扮,应该是富贵人家的下人。

    男子先是环顾了眼院内一圈,目光触及院中的玄溟时,被其邪魅的气势所震慑,顿了下便移开眼,见到君无菲时,脸上闪过惊艳。

    “请问找谁?”君小宝抬首问。

    男子低首瞧着君小宝,“好漂亮的娃儿,是君姑娘的儿子吧。我找你娘。”

    君无菲脸上有着疑惑,“我并不认识你。”

    男子自报家门,“小的是大宛国二皇子楚昱的贴身小厮陈九,可否容小的进院谈?”

    “进来吧。”君无菲走到院中的桌前坐下,陈九也走了过来。

    “坐。”她比了比边上的椅子,陈九垂首,“小的就不坐了。”

    “那就说什么事。”她道。

    陈九目光有些畏惧地瞥了眼玄溟,意思是有他在场不太方便。

    君无菲说,“没事,直说吧。”

    “那好吧。”陈九说,“君姑娘可还记得,你曾经用君无晗的身份出过一题‘拿鸡蛋撞石头为什么鸡蛋不会碎’?”

    “当然。”她颔首。不会是来了个对上她题目,知道她是女人,要来相亲的吧?

    “我家二皇子说,‘手里拿着鸡蛋撞石头,撞的是手,鸡蛋自然不会碎’。”

    “没错,这是迷底。”可惜古代人脑子转不过弯,到现在也没人对得出来。或许有人对出来了没跟她说。

    “我家二皇子是想问姑娘,这一迷题,是谁告诉姑娘的?”

    君无菲目光微微闪了闪,想起了故人,脸上浮现一片落寞。

    玄溟看了,不由得有点心疼,冷冰地开口,“她不想说,就不许多问。”

    “我家二皇子交待,还请姑娘务必要说。小的才能进行接下来的事。”陈九提醒,“是姑娘自己想出来的迷,还是男子教的,比方说十五岁的男子?”

    君无菲本来不打算理他,但一听他说十五岁的男子,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在她八岁的时候,十五岁的黎煊有一次给她出了道脑筋急转弯,就是拿鸡蛋撞石头这一题,她当场就答对了,黎煊还奖励了她一个棒棒糖。她那时候高兴地边啃棒棒糖边开心地在草地上跑,“喔……喔……黎煊哥哥给的爱心棒棒糖……”

    黎煊则在后头追,“小晗……你跑慢点,别摔着了……”

    忆起过往,她目光里营起怀念。

    玄溟沉默地盯着她的神情,她……似乎在想念谁?

    “脑筋急转弯,君姑娘知道是什么吗?”陈九又问。

    君无菲豁地站起身,抓住陈九的肩膀,“你说什么脑筋急转弯?谁告诉你这个词的?”除了现代人,古代人不会知道。难道是……

    与她隔得那么近,才发现她比远瞧了更美,陈九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君姑娘别急,二皇子说了,是谁教你的那题,说出来,才知道要不要继……”

    “黎煊。”她唇里迸出两个字。

    陈九讶异地看她一眼,“二皇子还真神了,明明不认识姑娘,却知道是黎煊教姑娘出的题。”

    听他这么说,她心潮澎湃,整个人激动起来,“你家二皇子知道谁是黎煊?”是她的黎煊吗?她想不出,除了黎煊会为这么个迷找上她,还有谁?黎煊也穿越来了古代?

    一波波的疑问浮现。她最多的是激动,平静的心湖仿佛被激起了千万重浪。

    玄溟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一道掌风击过去,君无菲揪着陈九衣领的手被迫松开,陈九则被掌风击飞出去。

    “滚!”玄溟唇里吐出一个字。

    君无菲立即阻止,“不能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陈九的身体撞在院墙上,又弹回地上,他趴着吐了口血,“小的还有任务未完成……不能走……”

    房东李大娘见此情景,赶紧脚底抹油溜了,也没人理会。

    君无菲瞪玄溟一眼,“你什么意思?”

    她的反应,让他不安,他怕失去她。虽然他现在也谈不上拥有,但莫名地,他在害怕。嗓音仍是没有半点起伏,“本座看他不顺眼。”

    “一个下人而已,何必计较。”她把陈九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给他,“治伤补气的,吃了你三天就会痊愈。”

    这么神?他可是被打得内伤啊,陈九不敢看玄溟,只觉得那人太恐怖,让他连报仇的心都不敢有,“多谢君姑娘。”服下药丸,他剧痛的五脏六腑突然就舒畅多了。

    “本座的话没听见?”玄溟微眯了眼,“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陈九吓得全身发抖,“小……小的只是代二皇子转达……”

    “玄溟,你够了!”君无菲厉喝,“这不关你的事!”

    “本座是君小宝的爹,怎么不关本座的事?”他胸腔积起怒气,语气却平静得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