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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外传第36部分阅读

    个准许的?

    彪子嘴快,低声嘀咕道:“水库是家里的,岛子也是家里的,可旁人面皮上的嘴不是家里的,人叫个鸭子岛有啥了不得的,岛子上不是单单养了满岛子的鸭子?前两日还吃烤鸭子呢!”

    你个没眼珠的彪子,这渔家不是家里的我管不着,你这彪子总是家里的吧,难道我也管不着?一脚就给踹了船上,彪子趔趄几下俩手死死抓住船帮子,脸儿都变得煞白,哈,看来是当真不会水,就这还敢跟我顶嘴,这水面上收拾不死你!

    马缰绳扔一边跳上渔船,仔细打量打量,这渔家面熟,想必是不知道啥时候留下的流民吧,倒是影影绰绰的记着当年筑坝修水库时倒是有个话,留上些个渔家没几年便能打出好多鱼来。

    俩狗飒利的跳了船上,一脚一个给踹了下去:“你俩去干啥,满岛子全家里养下的鸭子,还不够你俩败治的,滚远!”

    第三十二章 黑鱼

    站了船头,渔家一板一眼的摇橹,摇一下这船便出去多老远,嗯,是个水上的行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渔家瞎扯:“这水库里咋样,咋没见着打鱼的呢?”

    渔家边卖力的摇橹边瓮声瓮气地回道:“比着先前河上打鱼强些。起先这水库里没啥大鱼,只打得出些虾子啥的,去年秋上便见着了不少两三斤的花莲,早几天还打上来些快四斤的,只是咱这登州都吃海鱼,这水库里的鱼都不会摆治换不了几斤粮食。眼下这几天不是打鱼的时候,这天刚暖和,这鱼熬了一冬全瘦的身上没二两肉,又是产籽的时候,过上半月二十天的还能肥些……”

    啊,细细算算,这水库拦成也是三四年光景了,还真没想着,这三四年水库里便存的下这大的鱼来,想必这家里大煮干丝使唤的虾子便是这水库里出产的吧。渔家停了橹伸手指指水库深处靠山里的浅滩,道:“那边景致好些,这水库修成后年年都有不少的鹤、雁、鹄啥的过来,当真的神仙一般的好景致。都说是河神栖身的去处,故而才招得来这许多仙鹤、鸿鹄,水上的渔户轻易不敢过去搅扰,便是哪次过去也是远远的轻摇桨橹,当真的好景致!”

    看,没文化吧,啥河神栖身引来仙鹤,那边老大的一片浅滩,水草丰美,想必这几年下来这贝类、虾米、虫虫啥的养下不少,这些个才是招来这些个仙鸟的缘由,懂个啥,当仙鸟不吃饭都?

    懒得搭理这个,只是指了鸭子岛不住的催着渔家赶路,这面包不是个机灵人,又被瘸子叔逼了整日价演武,能让面包偷跑来这鸭子岛上的必定是了不得的开心事儿,正烦着呢,遇着这事儿可比仙鹤啥的开心多了,眼下还没想着成仙呢,这仙鹤啥的打又打不得、吃又吃不得,还是过几年岁数大了有了闲情逸致再说。

    知道为啥这人都喜欢仙境啥的不?没等靠近岛子我便是知道了,这鸭子岛多好啊,虽说这鸭子比不得这仙鹤啥的好看,可这鸭子能吃这仙鹤吃不得不是?更何况这鸭子产量还大,一窝能孵好几只小鸭子呢,简单说具备一切成为我等草民嘴里吃食的优良品德!旁的不说,这烤鸭子味道还成吧,但凡是这北方人十个倒有九个稀罕这烤鸭子的。

    只是,这鸭子岛还没靠上,这铺天盖地的鸭子味道先扑鼻而来,鸭粪混杂着鸭子特有的味道还间或着鱼虾的腥臭气,只怕便是李白到了这鸭子岛上也全没了诗情画意吧,哪天心血来潮做个鸭子赋,只怕咱也该留名千古了吧。

    感谢造物主的圣明,这人的鼻子或者说是嗅觉器官极其容易疲劳,这才上了岸没半柱香的功夫这鼻子便觉不出来有多难受,只是小心过来小心过去,就凭咱眼下的这身功夫,还是给踩了一脚的鸭粪。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完,回头得跟得宝、方崇珂好生论及论及,不是说这鸭粪是肥田的好材料么,咋满地还剩这许多,不知道贵及东西啊,典型的败家子哦!

    找半天,好不容易岸边草丛里看着个硕壮的身影,嘿嘿,甭说,烧成灰都认得出你来,面包你小子躲啥呢!悄莫声的跑了后边伸手一拍,喝道:“人赃俱获,看你抵赖啥!”

    面包吓一跳,腾地起身,回身看看是我,满脸的不满,埋怨道:“嚷嚷啥,好大的条黑鱼给你吓跑了!”

    “啥,黑鱼,这埋不住脚面的水里能有多大小的黑鱼?想赖我?”

    “赖你干啥?”面包指指边上草堆里草绳拴着鱼鳃还不住翻腾的老长的黑鱼道:“咋没大鱼,这般大小的还算是小?咋说浅水里便不能容下大鱼?”

    啊,低头摆弄摆弄,黑黑的梭子一般的身材,满嘴的尖牙利齿,是个凶恶的家伙,看模样只怕三四斤上说话,眼下在这水库里只怕便是水中的小霸王了。也是有点过意不去,拉了面包手道:“啊,真有这等的大鱼啊!既是被俺给惊走了,索性跟俺回去耍耍,反正今儿也捉了条大鱼,也不算是空手而归,走!”

    拉拉没拉动,面包这小子眼下比我高一头扎一背,虎背熊腰的身材,这劲儿头比着我可是大多了。面包反拽住我手,轻溜溜的给提溜到水边,指了不到两尺深水底下一捧水草道:“看着没,这堆水草,全半截腰给鱼咬断了,上边还亮晶晶的一堆,这是黑鱼产籽呢!这黑鱼跟旁的不同,旁的是产了籽便再跟自家无干,这黑鱼护籽,凶的厉害。旁的鱼都有个土腥气,这黑鱼没有,赶这季节这味道最美,知道你回来,爹专门叫钓几条大点的黑鱼送过去,前几天钓的小些,都没好意思送。”

    啊,这样啊,这黑鱼啥的不值钱,自个打小便没稀罕过这淡水鱼,可是这份情份难得,便是满水库的鱼加了一起也比不得这份情谊。拉了面包轻轻摇摇,道:“不早说,眼下这鱼也给俺吓跑了,咋办?”

    面包笑道:“跑,朝哪里跑?他的鱼籽便在这边,不是说过么,这黑鱼水里最是凶狠,最是护籽,方才钓上来的是条公的,莫嚷嚷,教你钓黑鱼,要不了半个时辰,这母的准保回来!”

    “啊,快教俺,咋钓?”

    面包指指脚边几只摔死的癞蛤蟆,拿起根粗短的钓竿道:“缠上三尺绳子,绳子头上挂上这吊钩,吊钩外边挂上癞蛤蟆,瞅着这黑鱼回来,就把这癞蛤蟆伸了鱼籽上边拼命的上下晃荡,这黑鱼护籽,惹急了便是一口,咬住了便再不肯撒嘴,只管朝上拉便是!”

    哈,钓黑鱼还有这般的讲究,咋先前就不知道呢?利用人黑鱼的父爱母爱干这种营生,果真过瘾!手里捏着个老粗的钩子,这啥钩子啊,莫说是钓三四斤的黑鱼,只怕小点的鲸鱼都钓的上来,比划道:“这般容易?”

    面包点头道:“赶紧,备好了钩子,静静呆着莫要闹出声响来,就这般便当。”

    给钩子上挂上癞蛤蟆,学了面包模样悄悄蹲坐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腿脚是越来越酸麻,刚想起身活动活动腿脚,老大条黑鱼箭一般的窜进来,警觉的四下游动,赶紧屏住呼吸呆下不动。这黑鱼的警惕性也当真了得,这来回游动的我腿脚都没了知觉还没个安顿劲儿,想想也是,人老公刚给面包逮了上来,这一时半会只怕这心情是平缓不下来,这鱼么,跟人一般,这七情六欲哪个也不短缺着。

    好容易等到这黑鱼懈怠下来,围了草根似动非动的忽闪着,便看着面包冲我猛打眼色,赶紧给栓了鱼钩的癞蛤蟆丢进水里没命的上下晃荡着,唉,这咋,咋就这大小的癞蛤蟆,咋就越来越沉呢?面包两步迈过来伸手抢过鱼杆猛地便朝岸上拽,便看着老大条黑亮黑亮的家伙摇摆着身子嗖的离开水面跌了草丛上,面包飒利地抄起棍子鱼头上当的一下敲晕,老粗个草绳子麻利的穿过鱼鳃。傻不楞登的指了黑鱼道:“啊,俺钓上来的?这大条黑鱼,只怕得有七八斤吧!”

    面包撇嘴不屑道:“好意思说你钓的?还七八斤呢,哪见过母的比公的大的?刚下过籽呢,先前那条公的也不过三四斤沉吧。过几年咱这水库里便有了大鱼,当真领你钓上几条七八斤沉的……”

    啊,不是俺钓的?正迷糊呢,正盘算这黑鱼到底算是谁钓上来的,面包飒利的拾掇好鱼杆啥的,提溜着俩黑鱼不耐的催促道:“干啥,俩鱼全钓上来了,不走等啥?”

    缓过神来,上前抢过俩黑鱼,一手一个提了,讨好的看着面包道:“公的是你钓的,母的算是俺钓的吧,啊?”

    面包憋不住的乐:“成,公的是俺,母的是你!”

    楞没听出话里有啥毛病,腆着脸得寸进尺道:“要不,俩全俺钓的?”

    “啊?啊!成,公的、母的全你!你二胰子啊,公的母的全你!”面包乐的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总算听出个好赖话了,好你面包,先前驴头欺负你的时候没少跟你轧联邦,这咋,这驴头一不在先拿我开刀了?撇了俩鱼上前一把揪住面包褂子前襟,做出副恶巴巴的嘴脸:“说啥那?俩鱼全我钓上来的,成不?”

    面包俩手一扒拉,俩腕子立马便跟钢筋砸了一般,面包敞着撕开的短褂笑道:“成,成,咋不成!全你便全你,揪俺褂子干啥!”

    眼巴巴的盯了面包胸前,金光闪闪的个金钱拴挂在胸前,使劲咽口唾沫,崇拜的看着面包道:“先前成,眼下不成!这俩鱼全算是你的,公的也是你,母的也是你,还不要了!眼下看好了个旁的,给也得给,不给可就放抢了哈!”

    面包诧异道:“俺能有啥好东西?这大小的黑鱼都不稀罕,莫非看好了这几只癞蛤蟆?”

    手里癞蛤蟆挑的老高,面包一脸不解的盯了癞蛤蟆发呆。

    第三十三章 黄铜

    手里捏着个金光闪闪的金钱,道:“这啥,哪来的?”

    面包诧异道:“咋,拿这个干啥?爹给的,说看起来像金子,其实却是铜钱。爹说他自个便好似这个铜钱,先前看起来像金钱,其实只不过是个混弄人没用的铜钱罢了,要俺大了要么便老老实实当个铜钱、铁钱,要么便实实在在当个真金的金钱,莫要像他一般!你要这个干啥?”

    没搭理面包,把个金钱捏手里看半天,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没错,就是个铜钱,只是这铜钱不是个寻常铜钱,是个黄铜钱!这年头大宋的银钱种类多了,只是要么是青铜钱、红铜钱、铁钱啥的,要么便是拿纸张印的交子啥的,便跟后世的钞票一般,向来便没见过这黄铜钱。先前一直便以为这黄铜还得几百年才见得到,便没把这心思用到这黄铜上,眼下可好了,实在便是冶炼不出黄铜,咱豁出去了,四处收购黄铜钱融了使唤总成吧!

    给铜钱栓了自个脖颈上,冲面包道:“不白要你的,教你个本事!说,这铜钱值钱些还是真金的金钱值钱些?”

    面包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我,道:“自然是金子值钱呗!”

    扑哧乐了,笑道:“个彪呼呼的,这般问道你都不知道转转脑袋!跟你说,这值钱不值钱的看干啥使唤,看谁家使唤!旁人拿了这铜钱不当回事儿,俺拿了这铜钱可是贵及的很哪!眼下便是有人拿来百两黄金来换这一个铜钱俺也不换!”

    “啥,百两黄金?不就个大钱么,你稀罕只管拿去,只是莫要忘了跟爹说声,省得回去动家法。”面包傻呵呵的笑道:“铜钱你拿走,这俩黑鱼……”

    “啊,还俩黑鱼呢,铜钱俺拿走,俩黑鱼你拿走,直接送了俺家里去,下黑便莫要回来了,再寻了鼻涕虫、驴头家里寻俺吃这黑鱼去!王胖子的手艺,莫把自个舌头吞下去便成!眼下俺有正事儿,得先赶紧学院里忙活去!”一边朝渔船走,一边忙不迭的跟面包叮嘱道。

    渔家够意思,这半天还一直水边等着呢,只是这手里也没闲着,一串虾子跟几个不知道是啥的水生植物串了一起船上挂着,催促着赶紧开船,上了岸打马便跑。先前的铜是啥铜,纯粹的铜叫做紫铜,紫红色的,还有些叫做青铜,铜里边兑上钱的叫做铅青铜,兑上锡的叫做锡青铜,这黄铜是啥,这黄铜便是铜里边兑上锌。说起来容易,只是眼下若是拿银钱买,这铜、铅、锡都买得到,价钱高些、低些罢了,先前都不知道这锌哪里买去,连这锌矿是啥模样的都不知道,俺又不是学地质学的,咋能赖俺?

    眼下好了,这黄铜好啊,黄铜的强度、硬度不是紫铜、青铜所能相比的,拿来做个螺丝啥的也马马虎虎将就了,好的是这黄铜比着钢要软上一些,拿软钢打造的刀具便能车削这黄铜。撇开这个不说,既然是有黄铜便得有锌,这锌是干啥的,这锌海船上派得上大作用,要知道后世差不多一半以上的锌都是用来防腐蚀的,海船上更是少不得锌,有这锌这海船龙骨便算是没啥大毛病了。

    这黄铜为啥比青铜晚上许多,这锌为啥比着铅、锡晚上许多?这锌有个毛病,这温度但凡高点便成汽了,压根留不下。对着旁人是个麻烦事,咋,压根就看不着锌,压根便控制不住这温度,可是对咱,只若是给咱锌矿,甭管是黄铜还是锌,全小事儿一桩小菜一碟!

    给黄铜钱当的扔在桌上,趾高气扬道:“都看好,这啥?不是黄金,是铜,叫做黄铜,这是咋炼出来的,哪个作坊能炼出来这般的黄铜?”

    一干人你传我看的,就是没一个言语的,连赵光毅都不言语,只是悄声问道:“平少爷,这自然不是黄金,只是若说这是黄铜却未必尽然!平少爷却是从何处寻来此物?”

    差点没给气得背过气去,哦,闹半天这东西都给你寻来了,这许多人,里边还有个号称见多识广的赵光毅,愣是没人认识这黄铜!没人认识必定没人知晓这黄铜如何冶炼,便是寻回这黄铜钱也不过是说眼下这年头便有黄铜,这般的结局对历史学家是够了,可对我有个屁用!这海船该着无法打造还是无法打造,这金国若是一旦打将过来我该是丢脑袋照旧是丢脑袋,有啥用?

    气得甩手便走:“都拿回去传传看看,还就不信了,实实的个铜钱捏了手里,满王村便寻不出来个识货的?真是的!”

    也难怪着恼,这次回来便没个清闲的时候,整日价不是这儿上火便是那儿闹心,这眼瞅着便开始农忙,山里麦子熟的早的地场都有开镰的了,这几天不闹明白这些个,这农忙一起个把月眨眼便过去了,这金兵可是不管你农忙农闲的,这打过来让我抱着木头横渡东海不成!满学院里便没个学问人,哪个也指望不上。

    一肚子的邪火没处去,面包这小子不开眼,拎了俩大鱼直朝前凑合,劈手夺了扔给有福,拉了面包便给套上护具,扔场子里便开始演练。六叔跟燕青琢磨出来的招数,出手便是歹毒的杀招,先前的柱子、眼下的彪子,没谁陪了演武敢不套护具的,便是燕青跟六叔也只是演练拳脚时不套护具,这演练刀枪时照样得套上,这刀枪可不长眼,虽说演武都使唤着没开刃的刀枪,这若是给来上一下,备不住半条性命便没了。便是这样,满院子的护院没人愿意陪了演武,咋,王家少爷出了名的出手狠毒,护具只护得住要害,咋护得了全身?家里这些个护院哪个都没少吃亏,还不敢当真伤了王家平少爷。

    面包不管这个,打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老弟兄,出手就是实成,几拳几脚上来便给我砸的七荤八素的,换了旁的护院十招倒有九招招呼得上的,换了面包身上十招倒有九招招呼不上。这面包虽说也是十招里有九招招呼不到我身上,可这小子力大拳脚重,这挨上一拳便直疼到骨头里。这咋,莫非平日里这些个护院全让着我?若是当真如此,这等功夫练起来有啥用,不过是个耗子扛枪窝里横罢了!不对啊,就算是旁的护院糊弄我,燕青不会啊,六叔不会啊,柱子也不会啊,柱子就没这个心眼没这个眼力劲儿。

    寻常小半个时辰才出得一身的透汗,眼下倒好,没半柱香的工夫这浑身上下跟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不过,还好,面包这小子也没好了哪去!这拳脚、刀、枪挨个演练一番,俩人便跟俩死狗一般瘫了地上吐着舌头喘粗气。

    看六叔一边笑眯眯的看着,禁不住埋怨道:“六叔,您老跟燕师傅琢磨的啥破功夫,先前没学功夫时还能拾掇下面包,练了这几年功夫下来倒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