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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外传第44部分阅读

”彩排得成功,伴随着荆轲身影的离去,没上台的演员全随着乐点动情地唱着主题曲,主题曲改编自《太史公记》中所载荆轲原版: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回。只是这主题曲也给改成了登州白话文:西北杆子风,今儿刮明儿刮后儿还刮,刮得老么大地个易水河能冻死个大活人儿……

    好听是好听,可就是咋听咋像倪萍大妈的动静涅。

    这“智”字选了个“孟母三迁、断机杼”的典故,取自《三字经》中“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另外一个便以马青青作为模板,胡乱编了一个: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透破旧的茅草屋,马青青一身单薄的破旧衣衫冻得嘴唇乌青,炕上躺着年迈患病的爷爷,不远处王村学堂炭火烧得暖烘烘的,先生苍老的声音之后,十几个清脆的童音齐声咏颂,剧中最佳女主角无比倾慕地远远看着,两行清泪中爆发出由衷的呐喊:(画外音)我要读书……我要读书……

    无数个声音随着一起高喊:(画外音)我要读书……我要读书……

    画面一转换,转眼便到了春天,春暖花开的季节,马青青换上了新衣裳,年迈的爷爷病也好利索了,都能下地干活了。迎着朝阳,马青青一蹦一跳地朝王村学堂走去,灿烂的笑容中清脆悦耳的歌声响起:小呀么小儿郎呀,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狂……

    唉,这边排练哪,这咋,顺眼啥时候溜上去了,跟了马青青后边跟屁虫一般,那啥,马家闺女,赶紧给一脚踹下来,烦人劲儿!

    歌唱完,十个孩子全傻傻地陶醉在里边,当真称得上是语音绕梁三日不绝啊,马青青嗓子好、唱得好、扮相好、演得也投入,这歌词也是好歌词,曲子也是好曲子,节奏活泼欢快,便是有福也都听傻了。人才啊,这马青青还真是个人才啊!若是以后没了饭吃,写几个曲目领着马青青天南海北的给人唱曲儿去只怕也不少挣钱!大喜之余,挥毫泼墨即兴创作《劝学三字经》一篇赠与马青青以资鼓励:

    昔仲尼,师项橐。古圣贤,尚勤学。

    赵中令,读鲁论。彼既仕,学且勤。

    披薄编,削竹简。彼无书,且知勉。

    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

    如囊萤,如映雪。家虽贫,学不辍。

    如负薪。如挂角。身虽劳,犹苦卓。

    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

    彼既老,犹悔迟。尔小生,宜早思。

    若荀卿,年五十。游稷下,习儒业。

    彼既成,众称异。尔小生,宜立志。

    莹八岁,能咏诗。泌七岁,能赋棋。

    彼颖悟,人称奇。尔幼学,当效之。

    蔡文姬,能辩琴。谢道韫,能咏吟。

    彼女子,且聪敏。尔男子,当自警。

    唐刘晏,方七岁。举神童,作正字。

    彼虽幼,身已仕。尔细学,勉而致。

    犬守夜,鸡司晨。苟不学,曷为人。

    蚕吐丝,蜂酿蜜。人不学,不如物。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嘿嘿,就记得这些,能记起来多少便算多少!

    刚出差回来,今儿两更,明儿两更,全补上!

    第六十三章 连锁反应

    秋收农忙,学堂里照例休学,这年头这种地、粮食便是天大的事儿,便是皇帝老儿也得时不时装模作样地扮个种地的模样。没管这事儿,有得宝几个支应着呢,一头扎进冶金学院跟机械厂里,没法子,这海船的打造是个大事儿,莫说赵光毅没打造过这海船龙骨,想都没想过这软钢还能打造这般大小的器物。刚跟机械厂里些个挑头的说起这龙骨的时候,众人齐齐地倒吸口凉气,异口同声道:“那得使唤多少软钢?”

    赵光毅眼下却方显英雄本色,先前被我压制住的聪明才智超新星爆炸一般的爆发出来,没法子,委实比不过这赵光毅!比方说这龙骨,没这等大小的炉子也没谁能一次打造出来,咋办,焊接呗,咋焊?傻眼了,就我知道的焊接使唤的家把什全没有,咋焊?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赵光毅赵先生此刻便挺身而出,当仁不让地抢过总工程师的宝座,我呢,只好退居二线做个总设计师。

    正忙活呢,有福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平少爷,快去看看吧,都快打起来了!”

    “打起来,那谁跟谁打起来?”有点纳闷,这几年王村习武成风,兼之原本便民风彪悍,几句话说不对路便起身比划比划的事儿常有,只是这一来不许旁人助拳,全一对一的单练;这二来不许下死手,虽不说是点到为止可也都不朝着要害去;这三来比划过便算是过去了,没哪个当真记仇的,这边比划的打得热闹,边上围着瞧热闹的还专业评委一般的不住点评,也有看法不一的争执起来,那场子里的还没打完呢,这外边俩人又比划上了。没人把这个当成回事儿,这今儿咋,瞧有福这模样。

    “还能谁哪,就是这些个棣州过来的跟北王村老客户,眼下正二老爷那边呆着呢,二老爷都弹压不住,赶紧看看去吧……”有福急道。

    这咋,王村人没欺负外来人的习性啊,再说了,这留在王村不也成了王村人,这咋闹成这样?赶紧随了有福朝外走,这冶金学院跟机械厂门户看得严实,寻常人若没人领着是断断进不来,可这来往的商家又着实不少,去年得福大掌柜便在作坊外边另起了几间青砖大瓦房专门招待往来客商,一来显得庄重气派,这二来么也省得来回地进出机械厂。眼下机械厂、冶金学院里的头等科研大事便是打造海船龙骨啥的,赵光毅便把二叔跟海东青那边几个修船的木匠全给请了过来,又不愿意留了机械厂里,便一并打发在这几间屋子,方便着有事儿随时请教。

    老远便听着屋里嗓门大的都快把房顶掀开了,还好,听这动静还没动手,没动手便好说,远远看着屋里老老少少的分成两帮,这村里老客户这几年小日子过得不错,明显的营养过剩,便是吵架的动静都眧|乳|x莨吹恼饧肝幌焐喜簧佟<医荩醮逭饧父隼峡突肷г沟溃骸吧僖模觳仓獬獗吖铡?br />

    “偏心,我咋偏心?”奇了怪了,这一向对村里人不薄,今儿却冷不丁让人给说出偏心眼来。仔细打量打量,这边北王村挑头的便是几个这两年搬迁到北王村的王家老客户,里边夹杂着俩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其间一个斑白胡子的老先生了不得,算得上是王村的一位名人,这三十年王村拢共考出去七个秀才,其中便有五个出自这位老先生门下。只是这老先生一向豁达、闲散,素来不愿掺杂些杂事,这今儿不知道咋了,倒挑着头闹起事儿来了。

    赶紧兜头施一礼,道:“学生不知老先生亲来,有失远迎还请先生见谅!”

    这年头尊师重教倒在其次,这学问人、有功名的地位高着呢,见了知县知州这等官员全不用下跪,有学问有功名便算是贵族,啥话都敢说上几句、啥人啥事儿都敢评上几句,尤其是些个老先生,见着晚辈失礼甭管你是个啥官员都敢兜头臭骂上一顿,没人敢拿人咋样,这官家每年还得专门拿出钱粮来养活着这干文人、士人。咱大宋么就这点好,这一来不用担心文字狱啥的,断断不至于因言获罪,这二来么,只要是读书读出点名堂来便算是终身有靠,便算是做不成官儿也有不少的养士钱粮。没法子,这大宋便是重文轻武、养士成风么,这人全改成文化人了,整日价诗词歌赋的琢磨这些个,谋反的心思是没有了,可这番邦打过来的时候抵抗几下的心思也全没了。像王村这般崇尚勇武的搁这大宋还真算得上个另类,不单是崇尚勇武,这还把这“勇”字排了第二位上。

    老先生端足了先贤圣人的架势,听半天,方才重重清清嗓子,略微做个拱手的意思,道:“王少爷不必多礼,老朽这厢见礼了。”

    看看,光看这做派便知道这老先生这辈子没咋发达过,当真发达的也见过几个,这李伟、李仲官至督水监丞跟北督水监丞,说穿了便是水利部部长的角色,算得上曾经风光过的吧,看人家的气度便是跟了庄户人家一气都没看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赵知州,赵二公子的爹爹,人家管着整个登州四县之地呢,还是正宗的进士出身,去人家里这赵知州还专门抽空见见赵二公子的同窗好友,学业上勉励几句呢。您老先生呢,到老也就是个秀才,这举人考了多少年?只怕不是学识不够,而是这胸怀不够吧!

    心里这般想着可这嘴上却是万万说不得,客气着把两位先生劝说着坐好,又把几个老客户安顿下来,转过头来归置这些个棣州过来的人家。这边倒好,马老爷子领着几个直吹胡子的老先生,一看就是杠子头的脾性,边上马青青领着那个装扮荆轲的小子边上可劲儿地撮火。狠狠瞪马青青两眼,这马青青立马低眉顺目地站了马老爷子身后,说不出的可怜相,便好似方才撮火的不是自个、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这小丫头,这咋把这演戏的天分用到这上边来了?

    把这几位老先生给安顿着坐好,不等众人说话,当先团团施一礼,道:“各位,论岁数各位都算是我长辈,论旁的王家却是主户,这些年下来,王家没亏欠着村里的老客户吧,也向来没欺压新来的客户吧!”

    这当口,不能叫这两方先说,这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还都挺有道理的那不乱了套了?先得给这两边都镇住喽,再来讲道理才成。

    “那啥,这老人都别说话,这不,还俩孩子么,你俩说说咋回事?照实里说,不护短,都王村的人氏护得啥短?”指指马青青跟荆轲道。

    马青青楚楚可怜地从马老爷子身后挪出来,还没忘了偷空扭头冲荆轲使个眼色,这表情变换快的跟那变脸一般。荆轲低着头没言语,马青青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看我一眼,低眉道:“依照少爷吩咐,我等十人前去登州,少爷亲授我等十几个小曲目,令我等在棣州乡亲中没事儿便演上几出……”

    “是啊,可这演戏能演出岔子来?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曲目,去哪里都演得,找要紧的说!”

    “小女子想,眼下这棣州过来的便有快三千人,往后只怕来王村投靠少爷的更多,单靠我等十人能演多少曲子来?临行时少爷又有吩咐,恰好有些兄弟姐妹也想跟着学戏,小女子便自作主张将这些个曲目传了众人……”

    “这也没啥啊,传就传了,这曲目本就是唱给人听的”

    “可这学的人一多,便不免有点乱,小女子想少爷曾经说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便给定下了规矩:学戏任哪个都学得,等冬天少爷休学回来,天冷又没啥事儿的当口便拉了一起比上一比,唱得好的平少爷自然会有些打赏不是,便是少爷不赏,临别时少爷也还说过,若是我等演得好,少爷必定有赏。我十个便是把自个的奖赏匀给这学得好的也不算食言不是……”

    “啊,若是比上一比,唱得好的自然该当给些奖赏……”

    “后来么,小女子拿了少爷赏的《劝学三字经》教给棣州乡亲,也是循了少爷的心思,教导这些乡亲上进,却未曾想,这两位先生硬说这《劝学三字经》该当是王村学堂里的,少爷您做主,这分明是少爷打赏小女子的,这两位先生任大的年纪却要从小女子这边硬抢,羞也不羞!”说到后来,眼角竟然还挂上了泪滴。

    有点子后悔了,先前便不该让这马青青来说,看这通话说的,分明是自个循规蹈矩全无半点差错,俩先生还落了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我王村人便是再不济也不至于这样啊。

    “哼哼,小小年纪,巧舌如簧!”俩先生怒喝道。

    第六十四章 连锁反应(二)

    人堆里把那个荆轲给提溜出来,笑骂道:“说得天上的花一般,如此说来倒全是这些个村里老人的不是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说,这纷争是咋起的,马家那小丫头,少使眼色!”

    荆轲朝马青青看过去,却被我狠狠瞪一眼吓得立马垂下头来,低声道:“起先倒也没啥,农忙时能出点力气的都帮着地里忙活着,小点的便跟随着学演戏,还省得四下乱跑叫狼叼了去。北王村般大不小的也凑过来看,挺好的。后来有几个便也学了演戏,马姐姐说这是平少爷传给我等的曲子,断不能叫外人学了去。话又说回来,先前少爷许下奖赏的时候,原本说是烤鸭子,后来马姐姐说不如赏条老羊皮,少爷也点头了,众人都说不能叫北王村的小子们学去了曲目,挣走这许下我等的老羊皮。北王村那边不依,说平少爷传下来的曲目凭啥不能学,也不知道咋的便动起手来,北王村小子少,这边人多占了些便宜……”

    啊,娃娃们打架,打就打呗,打小没少打架,这孩子们打架只若是没断腿断胳膊的,这家里大人轻易不出面,村里尚武成风,没人拿个孩子打架当回事。娃娃若是打赢了回去显摆,若是输了回去都没脸跟大人告状,这咋,伤人了?

    “没,又没动石头,咋能伤人?后来北王村过来几个老爷爷,本来都说和好了没事儿了,后来又为了少爷写下的《劝学三字经》起了争执,那个老先生非得把这《劝学三字经》拿走,这边马姐姐高低不依,这争执便又起来。老先生说,这《劝学三字经》既然是平少爷所写,便该悬挂王村学堂叫全村的娃娃学,咋能放了马姐姐手里?马姐姐说道,这《劝学三字经》乃是平少爷亲笔所题,激励棣州过来的乡亲好学上进的,咋能交了老先生手里?这争执不下便……”

    转头看看,老先生直吹胡子,再看看马老爷子梗着脖子犯犟,马青青也跟马老爷子一般地梗着脖子,嘿,小丫头岁数不大,这脾气倒是不小!看来这荆轲说的倒是八九不离十。

    老先生怒道:“若是寻常财物,老朽向来没放在眼里,可这《劝学三字经》浅显易懂却又字字珠玑、朗朗上口,更兼之寓意深远,乃是不可多得的小儿启蒙之大作,这等文章只能天成,想必是上天借了少爷之手传于人间,这等大作怎能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嘿嘿,懂了,难怪说我偏心,这好东西、彩头全给了棣州过来的这些娃娃,北王村这边想要些,偏偏棣州这边人还死犟,硬顶着不给,这一来二去便算是顶上牛了!叹口气,民族矛盾、地域矛盾啊,说谁不对都不成啊。这事儿得和稀泥,都得捧着还都得压压。

    叹口气,道:“要照我说,这事儿都对,老先生言之有理,马老爷子做得也没错嘛。”

    两边一齐地不满,伸手压压,又道:“可这事儿既然是起了纷争,总得有个是非曲直吧。对错的暂且撇下不说,可这根源总得分辨明白吧,要不,这往后只怕还得闹出事儿来!”

    “这事儿起头的缘由便是,马家那小丫头心底下便没把自个当成王村人,老先生您呢也没把棣州过来的这些个当成王村人!这般说多少有点冤对吧,北王村这边,尤其是这王村迁过去的老人没少帮衬着,别的不说,单这粮食哪家没拉过?家里粮仓离得远,这边茅草棚子透风撒气的存不得多少粮食,不是全拿着北王村各家当成粮仓了?开荒、种菜这大牲口使唤的不少,哪家没借过牲口?自家喂养着牲口白送了旁人使唤,咋能说没当成自个村里的人?”

    一干话说得马老爷子有些挂不住,这些个全实话,瞥这得意洋洋的北王村几位一眼,接茬道:“马老爷子,说您这干新来落户的人家若说没把自个当成王村人也冤,快三千人,精装劳力一百里边挑不出一个来,但凡能动弹的全地里下死力气忙活着,便是水井也打了几口,若是不想做这王村人,干啥连水井都打下了?这一开始秋收,老的小的但凡能下地出点力气的全王村、北王村田地里帮忙,自家田地一般的下死力气,不也是尽着自个气力乡里乡亲的帮衬着。若不想留了王村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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