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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财有道:欢脱世子第34部分阅读

   谢玉瞧见这主仆二人微妙的变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上前扯了扯江溯流的衣袖,笑嘻嘻的开口道:“逗你的。我让初春她们谁扮成我相公好了。”

    “也不行。”江溯流低头看了卖萌撒娇的小人儿一眼,语气里依旧没有商量。

    “溯流……”谢玉可着劲的摇着他没受伤的那边胳膊,继续卖萌撒娇。

    “先出去。”江溯流看了青禾一眼,后者一溜烟跑的没影了,顺带捎走了地上那只大梦初醒摇摇晃晃的小狐狸。

    “溯……”谢玉这句还没叫出来,仰起的小脑袋已经被人一只手掌扣住,江溯流俯身下来,已经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逮了个正着。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丫头就是得天天收拾一顿才能学会乖。

    ……

    过去了不知道有多久,溜到院子里的青禾守在门口没有走远,直觉告诉他,等会出来主子准得再寻他。主子看起来占据主导地位,可往往后面得便宜的肯定是撒娇卖萌的世子妃。

    果不其然,隔了一会,两人牵着手出来了。前面的主子清冷淡定。青禾暗暗腹谤了一声,主子,你就装吧你。

    后面的世子妃脸上带着一丝羞赧,又是让青禾暗叹一声,这个果真是道行尚浅的那一个。

    “初春。”两人到了屋外的台阶上,谢玉对着空气喊了一声,一身鹅黄的初春出现在了眼前。

    “小姐。”

    “嗯。把大伙都叫出来吧。”谢玉看了她一眼,又说了一句,初春一张脸略显娇柔,她还是从众人里面挑选一下的好。

    初春在空里拍手三下,院子里一阵树影摇曳,其余十人已经轻飘飘落了下来,齐刷刷开口道:“小姐好。”

    “嗯。”谢玉朝众人笑了笑,已经从左往右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倒数第三个的初五身上,开口道:“是初五吧?”

    “属下是。”初五是个爽落性子,看着她应得干净利落,尤其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豪气,让谢玉更是意外之喜。

    初五一张脸有些中性的英气,在初字辈的众人之中个头高挑,属于高瘦型身材,英气的眉眼配上英姿飒爽的气质,看着就有些洒脱爽快的女侠范。至于其他女性特征,谢玉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略不计好了。

    “青禾?”谢玉转头唤了一声,开口问道:“你觉得初五扮起男装来怎么样?”

    “应该可以。”青禾目光落在初五身上,公事公办的打量了一下,肯定了她的选择。

    “那就好。”谢玉心下一喜,已经看着初五道:“以后你就不用隐着了,跟在我身边吧,咱们相互熟悉一下,过几日你就开始假扮我的相公。”

    “是。属下遵命。”初五利落的应了,就听见江溯流已经用十分淡然的语气冲着一旁的青亭开口道:“准备一下浴桶,搬到内室来。”

    青亭躬身应声,已经飞快的出了去,他心里正在忧心这主子受了伤如何去泡药池呢。看主子不动声色的样子还以为他给忘了呢,不过这昨天没泡,今天怎么又想起来了,还是让他觉得略疑惑。

    总归,主子的心思不是他能猜着的,自从这娶了世子妃,心思就更难猜了。

    等一众小年轻侍卫将一切准备停当,看着他往最里面去,谢玉到底有些面红耳赤。眼看着江溯流将外袍搭在一边进去鸟,她在原地踌躇了一小下也跟着进了去。

    内室里面,江溯流已经给自个脱了中衣中裤坐到了浴桶里,眉眼如画,薄唇浅红,许是为了顾及伤口墨发已经是用白玉的发箍高高束起,清隽俊秀的面容宛若白玉铸就一般,整个人在袅袅的氤氲热气里,一眼对上,真让她看到了瑶池里悠然的仙人一般。

    男神呐,谢玉低声嘟囔了一句,已经绕着浴桶走到了他的身后,浴桶里的热水并没有多高,仅在他胸膛往下而已,离他肩上的伤口还有些距离,伤口也还是完好的包扎着,没有打湿。

    谢玉一只手拿了白棉布帕子就要往浴桶里伸,江溯流一只手已经反转过来捉住了她的手腕,摇头道:“不用,我就是泡一泡而已。”

    谢玉这才发现氤氲的热气比平日的水蒸气灼烫了许多,浴桶里扔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草叶,草叶在水中舒展翻转,鼻尖已经有了明显的草药香气萦绕缭绕,十分清新。

    江溯流已经开口向她解释道:“都是些补气强身的草药,泡一泡就好,你不用帮我洗。”

    “哦。”谢玉听话的将帕子搁到了一边,看着眼前这袅袅的热气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突然之间已经伸手进去了浴桶里,然后,“啊”的一声轻呼,撤回了自个被烫了一下的手指。

    江溯流在她出声的瞬间已经将她两根手指握在了手掌中,看着她略带委屈、水光迷蒙又带着些疑惑的神色,低叹了一口气,无奈开口道:“不是已经让你不要伸手的么?是不是烫着了?”

    “你不烫么?这水温这么高?”谢玉心里一阵疑惑难解,这样的温度,坐在里面,不得生生烫掉一层皮?为毛这人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稳如泰山?

    “无碍。”江溯流将她两根手指在掌中揉了揉,接着道:“身上寒气重,水温高一些正好。”

    谢玉这才想起来从接触开始这人的确一直是冰凉凉像根冰棍似的,前些日子还好,尤其这几日身上的体温好像是越来越低了,有时候她甚至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好像这人会突然凝结成冰雕一般,想起来就是一阵心疼,不确定的开口道:“到了冬天,体温会更低些么?”

    江溯流冲她点点头,为了不让这丫头起疑,他觉得还是自己极其自然的将这件事说出来比较好,因而略微想了想,继续道:“十几年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用担心。”

    “嗯。”谢玉闷闷的应了一声,她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心事重重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等江溯流泡到了时辰,小心起见,又给他换了一次药两人才上榻休息。

    江溯流肩上有伤,因而并不像往日那般平躺着休息,而是将伤口朝上,侧着身子躺着,谢玉将自个蜷在他怀里,垂了眸子慢慢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自己似乎是醒着的,依旧是竹园,依旧是这间屋子,同样的格局差不多的桌椅摆设,可她恍恍惚惚,突然觉得她好像不是她,抑或说有两个她。

    屋子里江溯流突然口吐鲜血的从床榻上跌坐到了地上,自个站在他身侧紧紧攥着拳头,一张俏丽的脸蛋上有惊慌有后怕,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垂眸看着他,可眉眼之间却更多是一种类似解脱般癫狂的扭曲神色。看着他拖着根本不能动的双腿往门外的方向爬去,目光落在他之穿着白袜无力的脚面上,唇角更是勾起了一抹稳操胜券的笑意。

    “不,这不是她,不是她。”谢玉一脸怔怔的看着,心里急声喊了两句,这才发现江溯流看的正是自己的方向。

    而自己,自己分明是躲在屋子外面的,堪堪探出头去一脸惊恐的看了屋内一眼,对上了江溯流眸子里深重的担忧,她一瞬间看懂了他薄唇轻启那句无声的话,“青儿,快走。”

    谢玉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缩回身子在门外,捂着几欲惊叫出声的嘴巴一脸泪水的狂奔起来,一身青色的侍女衣衫,没命的毫无目的的狂奔着。

    深重的恐惧感织成了细密的网,将她整个人密密麻麻的包裹着,无法挣脱一般令人窒息,满脸皆是绝望而沉痛的泪水,她“啊”的一声坐起了身子。

    “玉儿,你怎么了?”江溯流一向睡眠极浅,被她这样的动静一惊,早已经坐起了身子,扳过她一边肩膀温声问了一句。

    谢玉泪眼朦胧看他,白净的一张脸蛋上都是濡湿,嗫声道:“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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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店铺之争(上)

    谢玉泪眼朦胧看他,白净的一张脸上都是濡湿,嗫声道:“大公子?”

    “玉儿,你怎么了?”江溯流心里一惊,一只手扣着她的肩头轻摇了两下,谢玉迷茫的眸子渐渐恢复了清明,看着近在咫尺一张脸,一颗心里都是说不清的煎熬。

    分明只是一个梦而已,为何自己会有这般绝望而痛苦的感觉,刚才那个从门口跑远的丫鬟是谁?

    为什么她心里的感觉自己那般的感同身受?尤其那个梦和脑海里谢似玉毒死江溯流的画面是一样的,只是脑海里的画面少了那个一个丫鬟而已,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绪涌动,看着江溯流缓缓的开口道:“溯流,你身边有一个叫青儿的丫鬟么?”

    “青儿?”江溯流反问了一声,已经肯定的摇了摇头,看着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问道:“怎么了?你梦见什么了?”

    “没,没什么。”谢玉含糊的摇了摇头,被他一只胳膊拥着,心事重重的重新躺了回去。

    濡湿的泪痕还在脸上,似乎在提醒她,刚才那一切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梦而已。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偏偏没有人能告诉她。

    辗转一夜,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已经起身,脑海里想起那个梦境依旧是一阵心神恍惚,身边的江溯流坐起身子将外衫给她披在肩上,一只手把她垂坠的墨发拨到一边,已经将她整个人拥到了自己怀里,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他说话的嗓音若春风拂柳一般,十分疼宠十分怜爱道:“一个梦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了,万事都有我呢?”

    他已经发现,让自己疼在心尖尖上的小丫头越来越多的时候会有这样不安的神色。

    “嗯。”谢玉低声应了,已经伸手在床榻边拿了衣裙,给自己穿好以后下了床榻,才伸手帮江溯流整理衣衫。雪白的略显宽松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总有一股子恍若谪仙、不染尘埃的味道,腰间是嵌着青白玉石的绣面宽腰带,她的溯流,似乎已经让她迷恋到无法自拔。

    伸手扣腰带的动作缓慢又温柔,她长长的睫毛低垂,在白净细嫩的面颊上映出淡淡的暗影,微敛的双眸里突然就染上一片水光,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江溯流心里已经是一阵心疼,一只胳膊已经环过她整个人紧紧拥在了怀里。

    空气里寂静非常,两个人都不曾说话,保持着紧紧相拥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溯流才缓缓伸出一只手摸上她的脸,触到她滚烫的泪水,他素来冰凉的指尖似乎都要烧灼起来,那泪水灼烫了他的指,一直落到他心里去,连带着他整颗心都是火烧火燎的疼。

    隔了半晌,他在她头顶低低叹了一声,一只手捧起她的脸,一脸专注的看着她略带迷茫、泪水朦胧的双眸,微微俯下身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郑重的落了一个吻,一只手摸上她垂坠如锦缎一般的墨发,柔声开口道:“不要多想了。”

    “嗯。”谢玉刚才在他怀里落了泪,情绪已经微微平复了些,看着他一脸忧心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乖乖应了,已经拉着他的衣袖让他整个人坐到了铜镜面前。

    两人一坐一站,铜镜里映照出的人影十分贴合,谢玉怔怔的看了看他温和舒缓的眉眼,一只手已经将他披散的墨发捧到了手心里,一只手执了玉梳,动作轻柔的帮他打理头发。

    两人在屋里又是不知痴缠了多久,等开门出了屋子,外面天色已然大亮,金色的阳光穿过斑驳的竹叶将整个院子笼罩,青蓝色的琉璃瓦在晨曦中似乎都可以荡漾出清凌凌的波光来。

    屋檐台阶下摆满了不久前才移进院子里的九爪金菊,细细长长的花瓣舒展着,墨绿深绿浅绿的宽大枝叶参差映衬,静谧恬淡到不像话。那不知什么时候溜出来的小狐狸此刻正扯掉了一朵花在地上打滚撕咬着,又急又气,却偏偏乐死不疲的样子让谢玉心里的阴霾雾气一扫而光。

    院墙的边上,昨日才回京的老太傅和青墨席地盘腿而坐,都是微微闭眼,一脸闲适安宁。谢玉好奇的瞧了过去,江溯流已经在身边解释道:“晨起打坐是外祖父多年的习惯了。”

    “外祖父也习武么?”谢玉扬起脑袋看他,心里一阵意外,毕竟这外祖父已经七十有余,虽说看着的确是仙风道骨的感觉,可他不是文臣出身么?

    “外祖父早年武艺卓著,近些年倒不曾见过他出手,每日只是喝酒习字,打坐种花。倒是青墨从十三岁就跟在他身边,这些年武艺精进了不少。”江溯流目光落在一身青衫,面目清秀的青墨身上,语气里透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

    “他武功比你还高吗?”谢玉第一次见他如此不加掩饰的夸赞一个人,又是一阵意外。

    “你觉得呢?”江溯流垂眸看她,挑眉问了一句。

    发现这丫头一双眸子恢复了平日的清亮纯澈,他已经微微松了一口气,眼下心情略好。

    “我觉得,肯定没你高。”谢玉看着一本正经等答案的他,突然咧嘴一笑,已经揪着他的衣襟整个人缩到他怀里去。

    “这么晚才起,看来昨夜这功课做得不错?”老太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走了过来,看见这两人大清早就是这样一副黏腻样,一时间摸着雪白的长胡子又是一阵笑意。

    谢玉瞧见他走了过来已经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飞快的立直了身子,此刻听见他这打趣挪揄的话语,更是一阵窘迫。溯流说这老外公是清流文臣之首,肿么他三句话都离不开造小人这件事?

    “祖父说笑了。”江溯流淡淡一笑,伸出手揉了揉离他不远的小脑袋,疼宠怜爱可见一斑。

    老太傅看着眼前这一对人,心里又是默默一阵点头。

    早在江州的时候,听说溯流迎娶了谢将军这丫头他心里可是一阵意外,后来听人来话说他们相处融洽,感情甚笃他心里更是十分意外,可眼下进了京瞧见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却是突然觉得这两人分明是天作之合。

    众人用了早膳,青墨陪着老太傅出去闲逛,连城师傅带着小七跟在他们后面去置办草药,竹园里谢玉和初五却是在屋子里试妆对台词,给初五准备的是浅蓝色的织锦男子常服,腰间是暖黄|色的玉石腰带,一头长发用发簪利落的挑高固定,英气勃发的感觉正像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谢玉贴了人皮面具,眉眼更显俏丽深邃,两人站在一起,正像是文弱的公子和泼辣的少夫人,倒也显得相当益彰。

    经过一番商议以后,她们已经决定装扮成孟州来京的富商小夫妻,主要是因为这天启十四州里面,孟州距离京城最远,境内多是荒漠人烟稀少,就连刺史和郡守也难以统计到家家户户的具体情况。再者这孟州最边上与邻国黎国接壤,却是有一些较为繁华热闹的城镇,也是鱼龙混杂,人口混乱到让人头疼,他们的底细无踪迹可循,自然做起事来能方便许多。

    等两人对的差不多了,谢玉带着初五等人先是到了养颜堂,将这一桩事报备给了文姑,文姑瞧见变装以后的谢玉一张脸的确和原来完全不一样,考虑了半晌才算是松了口。

    得了应许的谢玉已经跟着乔装成男子的初五大摇大摆的上街了。

    天启朝各项规矩都和她从历史课本上学到的那些封建时期的国法家规有的一拼。

    高门大户的女子日常活动以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为主,若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特别之事往大了说也不过是走亲访友、烧香拜佛、节庆祭祀,往小了说大抵也就是购买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一些打扮之事。

    相比于高门大户里的贵族小姐,已婚的夫人和门第稍微差点的倒没有那么诸多规矩,因而这谢玉装扮成已婚的美貌少妇倒也并没有多么引人注意。

    两人一路相携走在大街上,她的丫鬟下人自然也是换了一批,春芽绿柳换成了初秋和初冬,青栎换成了握着京城所有八卦消息的青影,至于目的地则是文姑日前看过的一家位于南大街待售的三层店铺。

    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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