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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鼎大明第24部分阅读

    寡人的,跟随韩大人有吃有喝有穿的,还在乎这些东西吗?韩大人,您只管说什么事情吧。”林忠神色坚定不移。

    韩煜思索片刻,找来笔墨纸砚,有条不紊的写些了一副清单,然后交给了林忠。他重重的拍了拍林忠的肩膀,眼神充满了器重,说道:“林忠,这些东西我知道要搞到手很难,但是事关重大,不论什么代价,也希望你能将它们全部办妥。你先看看。”

    林忠接过清单,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眉宇豁然的皱了起来。他冷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韩煜,语气带着几分为难,道:“韩大人,这些东西……真的,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难的呀,即便花大钱搞到了手,稍有闪失被查出来,那可是死罪呀。”

    “林忠,咱们这次来劫锦衣卫的大牢,说小点那是劫狱,说大点可就是谋反,这两个罪名哪一条不是死罪呀?”王云在一旁忽然插出了一句,从他的样子可以完全的看出,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于度外了。

    林忠恍然了一下,但是表情依然凝重,道:“这个小的自然知道,但是小的所担心的,可不是我们几个人的罪名,而是……而是……哎!”

    “林忠,有话可以说出来,如果真真切切的为难,我们可以另外再行计议。”韩煜表情有些严肃,但是语气平和无澜,眼神诚恳的看着林忠。

    林忠叹息连连,口吻充满了一种不忍,道:“大人,我等这群人既然来劫狱,自然已经不计生死,但是您给的单子上的东西,是需要小的通过另外一些人来搞到手。如果我们劫狱之事败露,阉党纠察下来,那么我的这些朋友恐怕会受到牵连呀。”

    韩煜释然的笑了笑,很是欣慰的再次拍了拍林忠的肩膀,赞叹道:“林忠兄弟,果然够义气。”说完这句话,他的脸色稍微沉了沉,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犹豫几分之后,他再次开口说道,“林忠,你看这样行不行,在京城这个地方,我自然能力不能所及,但是如果我们此番顺利,能够回到北海镇,那便可以安心几分心来了。如果你的那些朋友不弃,我北海镇正是用人之际,大可让他们在事前转移到那里去。”

    韩煜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在清单上写下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能够在天子脚下搞到这些东西的,自然而然不是泛泛之辈。如果林忠的这些朋友同意投靠北海镇,那对于韩煜来说未尝不是一批大好人才。

    “这……”林忠仍然显得很为难。

    “哎,我说老林,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刚才韩大人叫你办事的时候,你还信誓旦旦的上刀山下火海的。”一旁,王云看到林忠扭扭捏捏,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好吧,”林忠咬了咬牙,坚定的说道,“那小的一定尽力而为,不会让韩大人失望的。”

    “有劳你了。”韩煜感激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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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忠曾经在顺天府当捕头,自然在地方势力上很有几分交情,这其中当然包括黑道势力和官僚士官势力等等,因此,韩煜让他筹集的这些东西他自己还是有一些办法能搞到的。

    十天之后,林忠将这些东西全部准备了齐全。而帮他筹集这些东西的朋友,很大一部分愿意投靠北海总兵,毕竟在京城混迹久了,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已经是不能在有所作为了,索性换个地头试试看。

    第二章 冒险劫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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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会进攻建奴鞑子了,我会尽量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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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期间,韩煜派人去联系了身在韩府府邸的母亲及其他亲人,只可惜韩府附近东厂厂卫和便衣锦衣卫处处都是,严密的盯着韩府一举一动。尽管他成功与母亲接头了,但是要想顺利不被现的让其转移,恐怕还需要计议一番。不过,他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轮廓的计划,在执行劫狱的一大早,趁着这些密探还警惕性最薄弱的时候,派人掩护母亲和家丁逃出城去。

    韩煜又花去了三天的时间,向手下阐述了这次任务的具体步骤以及每个人到时该做什么。这些东西是重中之重的,任何人的闪失,都可以导致连累其他人。但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让自己的手下去操练这些步骤,毕竟自己并不能确定父亲韩善能不能在大牢里熬住,也不能确定阉党会不会或什么时候会对父亲下毒手。总之,拖得时间越久,他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于是,在七月底的早晨,一行身穿锦衣卫金飞鱼官袍、腰佩秀春刀的人马,由北大门浩浩荡荡的开入了京城中,随行的还有两辆囚车,里面各自分别关押着一个披头散、好似经过受过酷刑的白衣犯人。如果看得仔细一些,还能辨认出两个白衣犯人脖颈后各自绑缚着罪状牌上,描写两个带有文人的名字,以及一个猩红刺目的“斩”字。

    这是秋初的季节,早晨的时候天地之间泛着茫茫白雾,虚无缥缈的一片芒色,描绘出一副水墨般的景象。空气薄寒潜冷,却带着一种祥和温润的气息。

    这一队锦衣卫光明正大的穿过外城,来到了振兴门这边。虽然时间尚早,但是严格的来说却已经到了大开城门的时辰,守城的士兵带着习惯性的懒散病怏怏的站在岗位附近,漫无目的的打量着来来往往起早干活的人们。当他们看到由远而近的一队锦衣卫到来时,稍稍的提了提精神,毕竟在锦衣卫眼皮底下偷懒被现,那可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一个城门兵头为了表示自己尽忠职守,略略带着一副严肃的神情,走向前几步,挥了挥手示意押运犯人的锦衣卫停下来。他先看了看囚车里的犯人,然后向领头的锦衣卫队官询问道:“几位大人,你们这是打哪里来呀?”

    一个彪形大汉般的锦衣卫昂然跨步来到兵头面前,虽然在一身锦衣卫军袍包裹下,显得有些威严的神态,但是一眼还是能认出,此人正是王云。他轻蔑的看了兵头一眼,学着早已练了很多遍的南方口音,叫嚷道:“瞎了眼你,没看到囚车上挂着的是南镇抚司的旗号吗?”他说着,伸出粗壮魁梧的手,指了指不远开外的囚车。

    由于雾气浓厚,即便离得是面对面般近,依然辨认起来不是很轻松。兵头眯着小眼睛仔仔细细看了看,总算看出了囚车前面的大概旗帜,似乎是南镇抚司的旗号没错。他这个小小守城兵头也不敢造次,索性没有仔细去查看,换上了一副低下的语气后,又问了一句:“嘿嘿,原来是应天府锦衣卫大人呀。这番是何公干呢?”

    “这两人是九千岁点名缉拿的东林党要犯,三月的时候我等在开封府将其拿下,按照朝廷的判决,先关入大牢,等待秋后解往京城问斩。只是顺天府的大牢最近有些满,南镇抚司指挥使大人在计议之后,决定先将一批要处理的犯人提前送到京城下狱。”王云煞有其事的说着,眼神不乱心跳不慌,丝毫没有露出破绽来。

    在明朝,南、北两大镇抚司便是锦衣卫办公据点,只不过各自所领的职务机能并不相同。事实上,在二十一世纪电视剧以及后世人们心中经常所提到的锦衣卫是属于北镇抚司,北镇抚司的职权便是人们最常知道的刺探、逮捕、酷刑逼供以及监视官员和民众,这个机构给人的恐惧要远远打过南镇抚司。南镇扶司严格的来说,是管理各个地方卫所的军纪和日常规范,他们在各地军队都派遣有五品的“镇抚官”,用以监察该军队的军范。只不过到了明朝末年,南镇抚司在地方卫所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反而渐渐趋变成类似北镇抚司一样的职能,协助当地政府进行缉查缇骑等工作。

    对于王云这些话,守城兵头还是很相信的,在这个阉党掌权的时段,可谓正是东林党人多事之秋,各地被缉拿逮捕的东林党人数不胜数,押解到京城来下狱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在很多时候,这些东林党人只要是被送到京城锦衣卫大牢里来的,必定不会好过下去,在处死之前肯定会遭受一番大折磨。

    只不过为了让自己尽忠职守的形象保持到底,兵头仍然提出了最后的要求。他哈哈的笑了笑,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原来是东林党人呀,最近这世道真是多风波。那个,不知道大人是否介意,将南镇抚司指挥使大人的批文出示一下,小人们这也是就事论事,一切按照程序来走嘛。”

    王云大大咧咧的哼了一声,一副不满意的神态。但是对于兵头这样的要求,他早已经有所准备,毕竟就算撑着面子混过振兴门这一关,到后面还要面对锦衣卫大牢的守卫,锦衣卫可是不会玩忽职守的。他从腰间摸出了令印,又从行囊里取出了公文,一齐递给了兵头。很显然,这些令印和公文也是伪造而来的。

    兵头在看到王云不高兴的面孔后,心中早已经是有些凉了,公文和令印匆匆的看了一眼,便恭恭敬敬的递还了回去,说:“一切都齐全了,小的这就去给大人们开路去。”

    王云等一众伪装的南镇抚司锦衣卫在顺利通过振兴门之后,便一路向锦衣卫大牢行去了。锦衣卫大牢离振兴门并不远,片刻的时间,他们就将犯人押到了这里

    第二章 冒险劫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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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在大牢营寨门口的一众锦衣卫士兵,在看到眼前这批陌生面孔的同袍押着囚车之后,仅仅是露出了对押送时节的差异,并没有其他过多的疑虑。在这个多事之秋,其他驻地锦衣卫每年都会押解好几十批次的犯人进京,只不过大多是秋季中旬的时候,现在看来似乎稍有提前了一些。

    “各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是哪一个部分的?”戍卫大营口的士兵立刻进入了牢营去,叫来了上司前来接应。上司在稍微打量了一番队伍之后,表情舒展开来,没有任何戒备的意思。

    “我等是南镇抚司的,因为开封府牢狱大满,这两个死刑犯提前解押到京城来,”王云很自然地说道,一面将公文和令印递了过去。

    上司在略略看过这些被雾水沾得有点湿润的公文和令印,微微的皱了皱眉宇。

    “哦,恰才在城门处,守卫的士兵要检查公文,于是沾了一些雾水。今年秋天的雾气特别浓重呀,真是让我等一行人好走了一阵子。”王云保持着一脸淡定,心中却稍微提了提神,不过所有步骤都是预料之中的,所以他很快就说出了应对之话。

    上司略略点了点头,仍然捏着公文仔细的看了一番,最终将令印和公文递还给了王云,笑了笑,说:“是啊,我看今年冬天怕是不好过了。行了,你们先将犯人押进去吧,不过得在营院子里先等一等。最近京城也不见得安宁,我们这边的大牢差不多都是满号的,我看看能不能将重刑犯挪一挪位置,给这两人腾出一个位置来。”

    “哦,难道京城大牢也不宽裕,看来这年头真是惶然呀!”王云应和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是,东林党的几个大官现在都关押在这里呢,”上司故意摆出京城官员的气势,一边卖着关子,一边向这些外省同袍讲着,“哎,这年头得罪谁不好,得罪了圣上面前的大红人九千岁,真是找死不是?就在上个月,都察院的几个东林党御史都被拿下了,其中还有一个姓韩的,那可是九千岁重点要求看着的,所以我们都不敢怠慢,将他独自下在一间重刑房里。”

    “哦,那也太浪费了点吧,反正早晚都活不了,”王云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神光,暗暗在心中记下了对方话语中的内容。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们先等等,我去让人将几个犯人调到一间牢房里去,你们这个两个犯人就先挤一挤吧。”上司说完,转身向几个手下交代了一下,然后引着王云等人进了大营。在安排完毕牢房之后,他派人接下了囚车里的囚犯,送进了地牢之中,接着拿着签押书让王云签了字,将所有程序都原原本本的走了一遍。

    安顿完毕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尚无,厚厚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悬挂在高空中的嫩阳就像是闺中的处子一样,羞羞涩涩。

    “那么哥几个就在京城中休息两天,咱京城不比地方那么寒酸,这边大营里的驿房多得是,只不过这北边的气候在秋季不是很好就是了。”上司在忙完手续之后,回到了大营院子里,向王云等人说道。

    王云洒然的笑了笑,说道:“哎呀,大人真是盛情呀,咱们弟兄们这一路走来,遇到这种烂天气,也是腰酸背痛的,正想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再行启程返回。那就有劳大人你安置一番了。”

    “小事一桩了,”上司哈哈大笑着,觉得自己京城官员的面子赚了个十足,心情很是爽快,然后挥手找来几个手下去整理一下大营里的驿房,招待这帮远道而来的同袍。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引来了杀身之祸。

    ——————

    在接下来的白天时段,韩煜让王云带着几个精干的手下在大牢营地里转了几圈,将这里的地形摸透了一些。而后,他们齐齐聚在驿房里,开始研究最顺利的突破路线,逐一的展开布置行动。整个白天和大半夜都没有任何事情生。

    就在次日凌晨之际,天空仍然蒙蒙混混,泛着薄寒潜冷的雾气。在这个锦衣卫值夜班最犯困、最容易掉以轻心的时候,韩煜和王云以及其他三十名精锐好手,依旧穿着锦衣卫的伪装,但是每个人都系了一条绸带以示区分。一行人火速的冲出了驿房,悄然的打翻了几个巡逻的守卫,将他们拖到一旁掩藏起来,然后留下几个人顶替了巡逻的位置。

    韩煜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地牢之中,迎面遇到几个狱卒,不由分说的扑上去一顿猛打,全部放翻在地。锦衣卫大牢果然如同传闻中所言,充满了腐烂、血腥以及粘稠潮湿的气息,即便关在这里的人不经过大刑伺候,呆的久了之后,照样能够憋出一身病垢。

    韩煜指挥手下前往重刑犯囚牢,逐一的寻找自己的父亲。起初几番搏斗的响声,惊动了几个睡眠较浅的囚犯,他们诧异的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但是却因为这群入侵也是身穿着锦衣卫的袍服,一时半会儿还不敢乱动,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不到片刻,王云急匆匆从大牢深处跑了出来,向一直站在大牢正厅警惕地牢外的韩煜报告道:“大人,找到了大韩大人了。”

    “在哪?马上带我去。”韩煜一阵激动,立刻说道。

    王云马上走在前面,为韩煜引路。不过韩煜在想了想之后,先从正厅墙壁上将一大把牢房的钥匙都扯了下来抱在怀里,然后才大步的跟了上去。

    在地牢最深处的重刑犯区域,这里的牢房全部都是封闭单间带铁门的。几个手下守在最后一件重刑犯牢房门口,看来韩煜的父亲正是被关押在这里。韩煜迫不及待的拥上前,先站在铁门前,透过铁门上方监视递送食物的小窗口向牢房内看了去。灰暗的房间迎面扑来一股恶臭,一扇唯一的通风窗口投来牢营外的火光,阴阴森森的映照在牢房角落,就在光线下,一个骨瘦如柴、披头散的文士虚弱的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下。

    正是自己的父亲韩善。

    第二章 冒险劫狱(4)

    韩煜不禁激动起来,失声的对着牢房叫道:“爹,爹?你还好吗?”

    牢房里饱受煎熬的韩善微微的动了动,缓缓的抬起头来,从披散的头下面看了一眼铁门上的小窗户。他怔了怔,尽管自己全身虚弱,依旧因为吃惊而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了身来,步伐蹒跚的走到了铁门前,脸色一片不敢相信。

    “爹,是孩儿呀,爹,你还好吗?”韩煜看着父亲一身白色囚衣上血痕累累,心中一阵尖酸和愤慨,“爹,阉党竟然这么对你?”

    “煜儿,是你吗?真的是你?还是我在做梦?”韩善的声音嘶哑了许多,整个人都如同遭受了岁月的遗弃,变老了十多年。

    “爹,是我,我从北海赶来救你来了。”韩煜一边说着,一边忙手忙脚的逐一尝试着牢房铁门的钥匙,想要将牢房大门打开。

    “你,你回来干什么,你来救我?不,你这样可是大逆不道的呀,我不能让你铤而走险,你快走吧,不要管我,我一把老骨头,多活几日少活几日根本不在乎了。”韩善看着儿子打扮成锦衣卫的样子,心中已然知道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