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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婚高手第10部分阅读

    么大的雨,六月的c市,第一次有了夏天的气息,可是留给萧可的,却不是盛夏的狂热与激|情,只有无边无际的彷徨与失落。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屋,客厅的电话正响起来,接起来发现是留言。

    苏修尧清朗的嗓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她听到他说——南边的那个案子已经差不多了,我会把相关事宜以邮件的方式传给你,到时候你只要按照程序来就可以了。

    留言就此切断,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萧可捏着电话听筒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颓然的放下。

    到底是失去了什么呢?

    暴雨停了又起的时候,夜幕一点一点黑下来的时候,萧可一遍又一遍在想这个问题。这个夏天真冷,凉如极地的风,萧可慢慢收紧自己的手臂把身体缩进沙发里,一颗心也暗暗地死去。

    再醒来时,不知道哪一天的傍晚了,萧可环视四周,惨白一片,手臂上还打着吊针,时不时的有穿着白衣的护士从门外经过。萧可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全身像是被卸过一遍有组装好了似的,她没力气,每一个细胞都是酸疼。这动作似乎大了点,惊醒了床边正在打瞌睡的男人。

    “谢天谢地,老大你可算醒了。”男声轻佻,说话的正是周扬。

    “你……怎么在这?”萧可吞了下口水,压着嗓子道,“我怎么了?”

    “顶头上司消失好几天,毫不人道的把任务都丢给助理做,我不甘心呐,追到你家一看,我的妈呀,跟到了水灾现场似的,这不,我顺道做了一回雷锋叔叔。”周扬手舞足蹈的在那里口若悬河,“你家门也没锁,窗户也不关,你是不知道那天那个雨呀,估计我再去晚一点,你就得被大水给淹了。您大小姐可好,早就昏死在一边了,我这一摸,我的妈呀,那头烫的跟热水袋似的,差点没给我这纤纤玉手烫出一个大水泡来……”

    “你给我闭嘴……”萧可躺在病床上翻了无数个白眼,伸手在床头摸了一个芒果就砸过去了,“给我倒杯水。”

    周扬屁颠屁颠的倒了水过来,“哦,对了,陆总来看过你,先去公司了,嘱咐我在这好好照顾你,还有,一个自称是你妹妹的小美女也来过,不过这会儿上学去了。”

    萧可点了头,不想多说什么,可偏偏周扬那小子滔滔不绝,“那个……头儿啊,那个小美女真是你妹妹?”

    萧可瞥他一眼,据实以告:“你觉得你能把秦仲澜pk掉?”接着便见那人倒地,一副要吐血的样子,萧可邪恶的笑了。

    其实萧可有时候真的还是挺感谢周扬的,这人虽不正经,整天嘴上除了美女就是靓妞,不过不可否认,他身上那种很滑稽的幽默感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萧可心理上的阴郁,就像一剂生活调味品。

    周扬仍不死心,扒拉着萧可的衣袖问:“不是啊,头儿,那个秦仲澜不是城西秦家的人么?怎么……”怎么成了你妹夫了?周扬这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不过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

    确实,当初箫安去夏令营跟秦仲澜一起消失,萧可就知道这事不对,城西秦家是c市的高门望族,且不说里面的都是人精,单单这次南边那块地皮,倘若不是萧可找了苏修尧,必定就成了秦氏的囊中之物了。秦氏与陆萧虽然谈不上明争暗斗,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关系也并不好,况且,秦老爷子最近刚刚高升,又与苏修尧的父亲是至交,秦苏两家可谓关系匪浅。

    萧可私底下并不想让萧安与苏家有一点关联。

    真是烦死了!

    萧可揉揉眉心,满脸的不耐烦。周扬也是相当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见她心烦,自是不敢再往这个枪口上撞,恰好这时医生进来查房,他便噤了声悄悄地退了出去。

    哪知刚走到门外,便被一人拽了衣领拉到角落里。

    ☆、第三十五章 算计

    等周扬看清来人时,苏修尧正对着他阴测测的笑。

    这厮太过于阴险。

    周扬不动声色的抖了抖,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把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这才腆着脸笑道:“哥啊,你放心,医生说了,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感冒发烧,挂两天水一准儿活蹦乱跳的送到你面前。”

    苏修尧点头,冲他摊摊手:“那边怎么样了?”

    周扬这才一脸正经的站好,神色肃穆道:“秦家那个老头子正在积极运作,前些日子r市地震,他可是大手笔的捐了上亿的救灾物资,”他瞥了一眼苏修尧,这才小声接着说,“正得省厅里的那位的心意,估计这次上位有希望了。”

    “一大年纪了还这么不安定。”苏修尧冷笑,“我家老头向来对这方面的事情不热衷,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也跟着运作起来了。”

    周扬拧着眉,没出声,直到苏修尧盯着他看,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是不是……跟咱们正在查的那件事有关?”

    他说完小心翼翼的抬眉观察苏修尧的神色,发现那人只是眸色暗了暗,凝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周扬不动声色的向后靠了靠,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了一点,这才发现这人正一手反复的摩挲着……手臂上的新鲜的伤痕,他心下猛地一暗。

    “又挨打了?”

    苏修尧抬臂一看,面上一片哂然,嗤笑道:“哪能啊?我倒是想呢,起码能证实我的猜测。上次揍了我一顿,结果我爸被我妈念了半个月,不过,”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挽起的衣袖,正色道,“老头子可是宝刀未老,估计是看出了端倪,正防着我呢。我爸在位上这么多年,不是白做的,我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从他那里探出什么?不过……”他低着头沉吟,眉头紧蹙,手里捏着烟正要点上,摩挲了两下还是放下。

    病床上那位不喜欢抽烟的男人,这点怕是再没有人比眼前的男人记得更清楚了。

    周扬看着他,心里汗津津。

    这世上只怕在没有比苏修尧更心狠的男人了,连烟瘾都能生生压住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对别人狠那不算什么,一个人连对自己都能狠得下心来,这才是真的狠戾,这也就是周扬为什么一直跟着他的原因。

    “你盯好你们陆总,g市估计这段时间也会有动作,我那个姑父……”苏修尧眸色一转,“可也不是小人物。”

    周扬闻言点头,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直到那人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才追问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

    苏修尧的身影顿了一下,这才说:“你好好照顾她就是了,估计……她现在并不是怎么想看到我。”

    周扬叹了口气,上前走了几步,站在离那人不远的地方,沉声问道:“哥,我还真的不明白了,当初你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回来,现在这事终于有点起色了,为什么还要把她推开?你让她以为是她算计了你,让她……”

    “周扬!”苏修尧沉声喝住他,声调中带着鲜有的戾气,“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苏修尧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周扬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才双手插兜,又换上一副轻佻的模样转身回了病房。

    有时候伪装也是一种习惯,其实每个人都带着n副面具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在熟人面前时一副,在陌生人面前又是一副;在父母面前时一副,在情人面前又是一副。当伪装成了习惯,人们会不由自主的把它代入生活,就像数学公式里的代入未知数一样,演变、转换,最终面目全非。

    病房门大开着,一袭正装的黑衣男子正皱着眉头站在病房门内,周扬进门时,床上的病美人不知怎么犯了病,发起飙来,正把身边能抓到的东西全部扔着那人身上。她的脸上还挂着病态红晕,如若不是手上还打着点滴,周扬会觉得这是由于燥郁的兴奋引起的。周扬扶额,满脸黑线。

    “老大,”他顺手捡起那人身上的一片花瓣,啧啧的笑道,“你也真是够暴敛天物的,多好的花啊,就活生生的被你这么给糟蹋了……”

    “滚出去!”

    萧可狠狠地瞪他一眼,眼里的冷箭却刷刷的射到身边,她打着点滴的那只手正被迟纬按住,还好针头扎的够结实,目前还没有跳针。

    周扬一头撞到枪口上,这会儿摸摸鼻子,瞟了一眼身边的妖孽男子投过去一个“保重”的眼神,耸耸肩出了门。人果然不能太招人喜欢,不然被这个算计了,还得招那个的是非,什么叫祸国殃民?这不就是?

    “迟纬,你这个婚要是敢离,”萧可冷哼一声,“咱俩就绝交!”

    床边的男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弯腰捡起地上残败的百合丢到垃圾桶里,随后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这才在床边坐下,“可可,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萧可瞪他,推他一把恨恨的道:“一边去,别挨我这么近!”

    迟纬这边瞟了一眼她的手,道:“那你别乱动,我就靠边坐。”

    萧可冷哼一声算是回答,迟纬这才起身,搬了张椅子过来,“监狱里的犯人都没这么虐待的,你说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狠心呢?”

    “犯人是人?你是么?”萧可眉眼不抬的,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身边的男人却呵呵笑了,伸手上前想掐一把她的脸,终究还是忍住,半路改做调试点滴的速度。面上却却是嬉皮笑脸的,“本少爷就爱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

    “呸!”床上的女人登时反驳,“那是你有病!”

    迟纬这回没有否认,他想,他确实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萧可见他不答,又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解,颠过来倒过去的就一句话,那就是——别想离婚!

    她鲜少有这么唠叨的时候,迟纬嘻嘻的笑,一手扯着床边的被单道:“萧可,你这劲儿都跟我妈有一拼了,当初大话西游的导演怎么没找你来演唐僧,一准儿红透大江南北,还得顺便杀进好莱坞。”

    “滚你的!”萧可拧眉瞪他,“我说的你听没听见?”

    “听见了,”迟纬这厮终于不再顾左右而言他,轻勾了细长的眉眼看她,笑道:“可是离婚这事不是我说了算的,如果可以,我倒也不愿意那么麻烦。”

    “麻烦?”

    萧可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胸口里像是堵着一堵墙,她磨了磨牙道:“纪闵晴掏心掏肺的跟了你两年,就换来一句麻烦?”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满身戾气,一字一句的问:“迟纬,你到底有没有心?”

    迟纬像是没听见一般,眼神清亮,眼角瞟过萧可涨红的脸,他轻轻的笑了。

    “那我呢?我也是跟在你身后这么多年,你看不看得见?”

    ☆、第三十六章 香水有毒

    正值傍晚时分,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光影迷离,铺天盖地的向着萧可压过来,眼前的男人低垂着眼眸看她的样子,看到萧可眼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心惊。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迟纬扔掉风流浪荡的面孔,专注而认真地问她:“那我呢?我也跟在你身后这么多年,你看不看得见?”

    萧可应该怎么回答呢?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她默然以对。

    或者说,这跟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可是大多数失意的、得不到的爱的人都喜欢追问——你爱不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ta?其实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知道这问题太傻,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要问。

    为什么?

    因为人心隔肚皮,因为他们太在乎,因为他们心里还存着一点点飘渺的希望。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够通透冷静到把自己心底的欲望生生扼杀在摇篮里,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爱情了。爱情不是推理题,它的发展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所以,迟纬在这一秒想,那就放纵一次好了,哪怕下一秒被打进地狱,那他也死的明白。

    他抬头只是眼前的女人,眉目清秀漂亮,那张他看了二十多年,也爱了二十多年的脸上,有的只是迷茫和窘迫。迟纬明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纵使聪明如萧可也还是找不到一个万全的答案,哪怕是来敷衍他。

    迟纬还是失望了,一颗本早已练就金钟罩铁布衫的心,在她的默然中渐渐冷却,然后慢慢冻成冰块,瞬间被敲得粉碎。这一刻,哪怕是他早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哪怕是他早已做好被决绝的准备,可是在失望真正来临的那一刻,却还是被伤的体无完肤。

    墙上的挂钟滴答晃过,迟纬终究还是没有等到答案,于是他拿了外套起身,仔细扣好每一粒扣子,这才开口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迟纬回头看她一眼,萧可愣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留住他。

    他暗自捏了捏手心,转身出门,右手推门的时候,萧可叫住他,迟纬没有再回头,等她说话。

    萧可在床上愣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的开口:“你……还会来吗?”

    迟纬“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房门关上的时候,发出闷闷的一声响,然后一切归为沉静,萧可在这份沉静中,静静的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圈一圈的转过。

    每个人心底都有自以为永不磨灭的执念,她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凡心作祟罢了。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迟纬再没有联系过她,萧可整个人好像跟以前的生活割断了一般,而是滚到了一种再原始不过的状态,没又迟纬,没有纪闵晴,没有苏修尧……她每天上班工作,然后回家吃饭。方姨最近请假回老家探亲去了,萧可于是成了家里的主厨,她不再跟父亲拧着脾气,一家人和和气气,到了有了跟以前不一样的满足。

    父亲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越发的不好,萧可上次带他去做检查,竟然查出了肾功能衰竭。父亲倒是不以为意,可是萧可却不能不当回事。联系医院、检查、透析……最后萧可终于还是找到了全省最权威的肾病专家——宋尚卿,也就是苏修尧的母亲。

    那是自从苏修尧生日过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萧可直接到c大找他,办公室的同事说他在阶梯教室上课。那是一个长相很清纯的女孩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很深的酒窝,应该是刚刚来这里执教的,自我介绍姓顾,顾从南。

    萧可是从c大毕业的,对这里相当熟悉,告别了顾老师之后熟练的穿过大半个教学区来到了阶梯教室。所谓阶梯教室,顾名思义,就是有台阶的教室,整个教室从后到前面是倾斜着的,这样也是为了方便后面的同学能看得到黑板。

    还没到下课时间,整个教室乌压压的一片,坐满了学生,这是一节国防理论课,学生都是本校的国防生,每个人的脊背都是挺得笔直,身上的蓝绿色迷彩服明晃晃的照进萧可的眼睛里。萧可悄悄地从后门进去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子坐下,遥遥的看着讲台上的男人。

    他今天依旧是一身制服套在身上,领口的衬衫扣子系的一丝不苟,她记得这个男人以前总喜欢解开两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那若隐若现的胸肌。萧可那时候总是笑他马蚤包,如今看着这人一丝不苟的端正模样,萧可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制服诱惑”这几个字,她陡然间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伸手一摸,竟然滚烫一片。

    萧可讪讪的收回手,在心底里把自己唾弃了一个遍。

    “理论是行动的先导,只有让广大人民群众从理论上认清国防建设的必要性和国防斗争的规律性,才能引导他们树立……”

    讲台上的男人一手捏着粉笔,声情并茂。教室里的扩音器质量不太好,使得苏修尧本就低沉的声音,此时听上去更加沙哑,这是一把并不温润的嗓音,可是此时缓缓传进萧可的耳朵,竟然像带着魔力一般,搔的她的心里痒痒的。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不管站在哪里,都能把那三寸之地变成他的舞台。萧可一直知道,苏修尧就是这样的人。

    当年上学的时候,学生会换届竞选主席,一场演讲下来,苏修尧硬生生的以压倒性的优势把当时的副主席pk掉,成了c大历年来最年轻的学生会主席,而今也是如此,至少萧可没见过哪个教授的课的出勤率能有现在这么高。

    人的心里一得到满足,就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以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