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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昭华第75部分阅读

    一种可能,一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可能。他……他……他是不是爱上她了?!!!是不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个妇人了?!

    否则怎么解释他一次又一次的不舍?他不是最最狠心的一人吗?每每对她心软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不排斥她的碰触,从第一次拥住她那一刻,他便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他以为自己好了,试着见了别的女人,可是还没等走到身边,便嫌恶的不得了。

    甚至自己一向最厌恶的床弟之事,在遇到她后,也变成了回味无穷的美好滋味……

    是真的想利用她吗?是真的因为她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对她百般讨好吗?

    好像不是。

    若是换做旁人,这一切老早便已经水到渠成了,只要将人掳了不久好了?何必要大费周折?

    说什么想让她爱上他是因为自己的计划,扪心自问,真的是这样吗?

    司远不确定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他怀疑自己,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本来还在一直为自己找借口的,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不能不正视自己的心了,不能不理会心底那个总是被他忽视,最最微弱的声音了……

    但此时真正理清的时候,他又有些不可置信……

    喉结上下滑动,司远死死定住的瞳孔也有了一丝反应,他将眼前的妇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忽然间,他迅速转身,随后迈着急速的脚步飞也似地离开,没有留下一句话……

    要多莫名其妙……便有多莫名其妙……,傻眼地望着他离去的北影,云中秀连声音都丢掉了。她甚至忘记呼唤他一声,只是傻傻地看着,莫名其

    这人是怎么了?急匆匆的来又这么急匆匆的离去。瞧他方才呆愣的模样,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吗?比她还重要的事……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那男人连话都没有说清便不明不白地离开,她可是连陆谦的面都没有见到呢!

    不行!坚决不能让他在此时被流放¨一

    想到这里,云中秀不再迟疑,将巧儿快速送了回去,她追着他的脚步一同去了景阳宫.一

    第三百零九章要让他生不如死

    云中秀哪里知道那男人的心思呢,但凡心中了然一点,她都不会有勇气再与他照面。

    况且她也不信,根本不可能相信那样的男人会有什么真心存在。

    景阳宫里住的乃是九五之尊,打眼的气势便与别处的不同,况且没有皇上的召见,谁又能进得去的?

    徘徊在宫门口,云中秀鼓起勇气让门外守着的小太监通传了一声。本以为自己会顺利进去。可是年轻的小太监一出门,却是一脸不屑,“云夫人啊,您还是先回吧,皇上这才登基第一日,朝中还有许多奏折没有批,忙得很呢。”

    忙?才怪!他是不想见她吧?害羞了?尴尬了?还是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才会避而不见。若不是还有旁的事,他以为自己真的愿意见他吗?真是好笑的可以。

    云中秀愠怒,道:“那就麻烦你再去通传一声,就说若是他今日不见我,我立刻便带着某人曾经赐的令牌远走高飞。”

    她笃定,那男人此时不可能放她离去。她身上还有他那么重要的秘密,他怎么会舍得呢。

    前世的云中秀是个害羞的女子,就算和陆谦初洞房后,她也是臊的整日躲着他。此时虽然也是有些尴尬,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样?便把昨日那一夜风流当做是生理需要好不好?男人可以去勾栏院解决生理需要,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解决?女人凭什么就应该矫揉造作、故作娇羞?

    她才不怕,只要守得住这颗心,如今的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眼前这妇人眼神里的桀骜不驯让小太监有些傻眼。他当然知道她是谁,不止知道她,而且连她那些‘伟大,的事迹,他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先是为了男人要死要活地结上了一门亲。如今自己的男人锒铛入狱,她又跑来纠缠皇上。而且还不知廉耻地勾引皇上上了榻啧啧啧,真真是不可理喻。可皇上的人谁又敢得罪呢……小太监吧唧了一下嘴,对眼前这个称不算喜欢的妇人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说道:“那好吧,你现在这里等待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若是皇上还不见,那夫人就请回吧……”说完,他翻了一个白眼,又甩了一下拂尘,转身离开。

    他以为皇上定然是一时贪欢才中了那妇人的迷魂计,清醒过后便厌烦了所以才宁可躺在尚书房闭目养神,也不愿意见她一面。

    可是他想错了,听到自己委婉转达了那妇人的话,白衣男子连想都没想,‘腾’地从榻上坐起身,愣了好一会才摆了摆手,叹着气道:“去吧,将她唤进来吧……”

    声音里透着无奈那是一种明明不想却又想,明明想却又不敢的纠结。

    小太监怔了怔,应了声后忙退了出去。

    这一次,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低低地弯下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夫人,快进去吧,奴才好说歹说,皇上终于答应见你了!”

    倒成了他的功劳。

    看了他一眼,云中秀没有太理会,而是冷哼一声高高地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走了进去。

    司远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趋炎附势、迎高踩低的人,是真真讨厌。这样的人若是在宫中得了势,还指不定会祸害多少可怜的人。

    动起来那小太监的心思云中秀已经提步走进了尚书房。那白衣男子果真是在批阅奏折,那样厚厚的一摞,看起来的确是很忙。

    云中秀在离他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两人独处的时候她实在装不起来那转弯抹角的样子,索性开门见山道:“你不能流放我夫君,先让我见见他。”

    本来好说好商量还是可以的,但她偏偏说了个什么‘我夫君’。这三个戳中司远心中的痛点,握着笔的手颤抖了一下,墨迹滴在案上的奏折。他那好不容易压下的无名火,再一次被点燃。

    缓缓抬起头,他看着她,冷冷地挤出了两个字,“不要。”

    声音是冷漠的,表情却是极其的幼稚,似是一个要不到糖果吃的孩子在赌气,他泛白的嘴唇甚至微微嘟起。

    本来云中秀是该生气的,可是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却莫名地消失了一大半。逗弄之心渐起,她笑着开口道:“为什么不要?我关心我的夫君,你为什么不要?莫不是吃味了?”

    云中秀敢发誓,她绝对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只是难得见他有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她随口说说,逗他而已。

    可谁知道话音落下,那少年莹白的面庞却‘腾’地一下涨红了起来,而且是以一种火烧燎原的速度,很快便红到脖子根。

    愣了能有五秒钟他才有些气结地狡辩道:“什么吃味!朕怎么会吃你一个小小妇人的味!别尽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君无戏言,有没有听说过!你关心你的……”说到这里,他微微喘息一声,又继续说道:“你的……你的夫君!朕也关心朕的江山!那种人绝对不可留!怎么?刚下了朕的榻,便又想着你的夫君了?朕真是太宠你了,宠得你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难不成你还想和他一块儿去?”

    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句句都很毒,句句都带着刺。

    这与司远平常温和的性格完全相反。从小到大,他甚至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狠话,都是实际做出来的才叫狠毒。所以这话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想开口道歉,却又那么想用这种方式逼出她的真心,所以张了张嘴,司远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妇人。

    若说云中秀与旁的女子不一样呢,若是旁人听见这话指不定会伤心泪流、心碎欲死了,可除了那句‘刚下了朕的榻,便又想着你的夫君了’有些刺耳外,其他的她听着真的还好而已,还到不了伤心的地步而已。

    没错,他确实是将她宠上天了,所以才会让她不经意地沦陷。但他是别有目的的,不是吗?

    可另云中秀最最诧异的是他的反应,那么激烈……是的,他是有目的的,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故意而为之,可正因为这样,他现在的无名火才显得那么诡异。以他的个性,是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应该冷静自持才对啊……莫不是他真的在吃味了吗?

    这个想法一出,云中秀惊诧不已。

    他有那么笨吗?竟然对自己的猎物动了情?

    若真是如此……

    稍稍意识到这点,云中秀没有选择退缩,反而是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缓步上前,轻描淡写地解释道:“看来圣上对妾的心意是有所误解啊。妾本以为您是了解我的,啧啧,可惜啊,您不知道我有多恨我夫君,恨到根本不想让他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不知是死是活。就是因为恨,妾不想让他远走高飞。我要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受尽千辛万苦!据说南祺不是有人么伶人馆儿吗?皇上以为若是恨一个人,是要让他做苦力,给他一丝生还的希望好。还是彻底消磨他的意志,让他生不如死的好?”

    那温婉娴静的模样早已消失,她唇角的一侧微微勾起,面上带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笑容,让人看起来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此时她就站在他的面前,眼观鼻,鼻观心,距离是这么的近。

    伶人馆……

    也就是时下这些贵族正盛行的娈童,在直白点说,就是……男妓……她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

    不,不不,这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她……是她……是她什么?

    司远有心说她太狠绝,可毫无疑问的,她说得一点错都没有,若是恨一个人,击垮他的身体不算什么,摧毁他的意志力,让他生不如死,那才是最最解恨的方式。

    莫要说男人了,便是一个女子都会受不了这种报复。他在武痴那里呆过几年,深知这是一种怎样的打击。若不是他的意志力够强,恐怕早就不在这人世上了……武痴的事,他从来没有和她提过,所以她才能当着他的面,如此不忌讳地说出这个报复的计划吧。

    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种话能从她口中说出而已。

    这妇人一向是软弱的可以,无论别人怎样欺负她,她都像是没有感觉一般,该干嘛干嘛,丝毫没有任何事能影响得了她。就连家中的小妾爬到头顶,她都无所谓。

    本以为她天性如此,可如今看来,倒是他太天真,倒是他把她想的太过简单了……失望吗?不不不,不知为何,司远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孤独了一世的苍鹰偶遇到了同伴,那种微妙,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似乎,真正地游戏就要开始了……

    第三百一十章谁先丢了自己

    只是看着她,司远却一言不发。而云中秀也不急,依旧带一脸笑意地等待他的回答。

    似乎过去了很久的时间,他终于缓缓开口道:“你这狠心的妇人,便不怕朕会厌弃于你吗?”

    云中秀万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会说这个。面色微怔,她扯起唇角轻声一笑,“皇上和妾是一样的人,应该会‘惜才,的吧。”

    一个‘惜才’便把两人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司远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他也确实是松了一口气,原本郁闷的情绪,因为她方才说的话瞬间消失。心情好得不得了,他也松口道:“罢了罢了,朕也不想与你一个小小女子做争辩。便将陆卿交给秀秀吧……”在那妇人终于眉开眼笑的时候,他不忘出声提醒道:“一切需记得秘密进行,若是有必要叫上蒋震便是了。”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两个人一唱一和似乎是在谈论天气一般,根本不像是在谋算这么一个可怕的计划。

    原本云中秀是真的想要放过陆谦的,可是经过游行那一天,她发觉自己真的是太善良了。前世的种种虽然有她自己的过错,可是错的更多的是谁?

    是他,是那个自私的男人不是吗?

    他从来就没有告诉过自己,他已经有爱的人了。在她对他吐露心迹时,陆谦也是欣然接受,谁又想到他心里还有那么样一个牵挂?

    况且这一世她也看清了,陆谦根本就不爱柳曼如,将她放在身边,他只是在彰显自己是个念旧的人,自己是个不忘本的人。可只要一涉及到他的利益,那男人便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将柳曼如抛下。

    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她心软的?

    他怎样对她,如今有能力的自己就应该怎样还回来,不是吗?

    他将她送人了,他将她出卖了,那她就要用同样的方式还给他!可恶的男人……

    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她面上的笑容开始一点一点消失,到最后竟然变得有些许狰狞……

    这一瞬间司远忽然有些好奇,究竟这一年来的婚姻生活,那男人做过了什么,才能让她这么恨他?才能让这样一个明明心地善良柔软的女子变得阴狠毒辣?

    这一瞬间司远忽然有些心疼,这一年来,她究竟受了多少委屈,究竟遭到了多少非人的待遇,才会放纵自己变成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是的,讨厌。此刻的她明明是这么厌恶自己所做的决定,可却仍然逼着自己去回忆那些不堪的记忆,逼着自己狠下心来……

    放下手中已经渐渐干涸掉的毛笔,司远站起走到了云中秀的身边。一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他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最最温柔的声音安抚道:“好了秀秀,不要再逼自己了。你想做什么,让朕替你去做,朕来当那个阴狠毒辣的人。你,不要再逼自己了……”

    柔柔的声调从头顶的上方传来,云中秀听在耳里,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这一次她没有,非但没有哭,反而推开他的怀抱,倔强地开口道:“我并没有逼自己,只是为曾经逝去的年华有所感叹罢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要反悔,陆谦交给我了!还有,请你看清我就是这样一个狠心毒辣的女人,若是你不喜欢随时将我抛下都可以,我不会死缠烂打地缠着你,昨夜的事情……便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吧……”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心里说出这些话,可是在听完以后,司远的笑容僵在唇角,刚刚好一些的心情,再一次被破坏。

    随时抛下……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随时抛下都可以?他们之间不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了吗?比起自己来,她应该才是那个害怕被抛弃的人才对啊,怎么这话她可以说的那么样顺口?竟然还说什么昨夜的事情便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且为何他听后会有一种惶恐的感觉?

    也对啊,她已经是身为人妇了,她已经是身经百战了,而且她昨夜又是醉酒。自己呢?那是他的第一次!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这女人吃干抹净了就想跑,才没那么容易!

    司远觉得自己的肺子简直是要气炸了,他所有的好脾气,只要一对上这妇人,便什么也不剩了。她总是有办法将他的火气逼出,总是有办法让他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心率是怒不可揭,司远却并不想表现出来这妇人看了笑话。

    他转身回到方才坐的地方,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出去吧出去吧,好好去照顾你的夫君吧!朕忙着呢!”

    看那样子啊,还真的是生气了。

    在心里窃笑着,云中秀福了福身子,想退下了。低头的瞬间,她无意瞥了一眼他聚精会神正在批阅的奏折。可正是这么一眼,却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扑哧,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尚书房中显得格外刺耳。

    司远抬起头便看见她一脸窃笑地站在他的面前,指了指他手中的奏折,随后她笑着道了句,“妾告退了,皇上日理万机千万要保重身体才是。”便退下了……

    那白衣男子还是一头雾水,云中秀已经快步出了尚书房。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听见里面一低低的咒骂声,心情也瞬间便得更好了。

    先丢了心的人才会更容易丢了自己吧,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司远了。好在她及时清醒了,这场无言的战役,到了最后还指不定谁赢谁输呢,走着瞧吧……

    云中秀是带着好心情离开的,可是房间里的司远却郁闷的可以。他的情绪不但再三失控,便是连行为也失常了。

    他净下的奏折……全部都是反的。而他方才还装模作样地看的那么认真。

    想起那妇人狡黠的笑容,司远真是恨得牙根痒痒。

    他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了,在失态没有发展到更严重的地步,必须及时将它遏制住……

    第三百一十一章牢中相见

    今儿是新皇登基后的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