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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染第20部分阅读

,知道自己终将一人,也早早就接受了这样的宿命,但宗像没想到,分歧的那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松开了互相交缠着的手指,为了目光所及的这个世界,狠狠剔除那原本炽热滚烫的温度。

    其实能够感受到门内周防尊平缓的呼吸声,束缚他对宗像来说十分有必要,可是如果他想离开,自己也不怎么能够拦住吧。

    一想到自己的承诺,宗像礼司突然就想离开这个地方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才刚将自己的背部离开门边,周防尊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阖着眼打破了这沉默:“要走了吗?宗像。”

    “那是当然,难道你还想让我留在这里陪伴你吗?吠舞罗的周防尊。”宗像提示着周防尊,在牢内他只是赤之王而已,这是当初两人之间莫名就遵守着的准则。

    “呵……怎么可能。”轻描淡写地否定了这件事,周防尊抬眼看向铁栏外宗像礼司回眸看着自己的表情,沉静地与他对视着,“大义什么的……对你来说,果然这个世界比起你的存在本身都要重要对吧?”

    理所当然的,只要自己面临掉剑的局面,就会毫不犹疑地杀掉自己。

    任由周防尊用那种宗像熟悉但并不喜欢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丝毫没有动摇:“那是当然。”

    以剑制剑,我等大义之上不染微尘。

    ……可是这句话,不知为何,明明是自己的支柱,但最近一段时间,越说就越觉得沉重。

    “即使是你的性命,还有我的性命,都不足以与之相比对吧?”那被石板所笼罩的,整个世界。

    “没错。”

    得到的是不能更精简的回应,周防尊低笑了一下:“你活的还真累啊,宗像。”

    毫无疑问,这就是真实的两人。

    各自有各自的路要前行的,无法走偏一步的两人。

    收回自己的视线,宗像礼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走出牢房,踏进电梯内,按下要去的楼层数,独自站在这密封的空间内,宗像略微垂着头,眸光从镜片后透了过来,看向镜面反射出的自己的脸。

    的确,自己的职责,比起其他的一切都重要的多,无论是周防尊的生命抑或是自己的性命。

    但……若不是自己背负的责任,将自己和那家伙放在天秤上衡量,在自己的心中,他的命的确比自己要重的多。

    莫名其妙就这么觉得,宗像却也并不想为这件事分散注意力,所以只是一如既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注着吠舞罗一行人的动向。

    当天,凭着伊佐那社掉落的纽扣找到华中学园的夜刀神狗朗得到正在张贴海报的雪染菊理的帮助,不明真相的菊理将夜刀神带进了学园岛内,并一路领到了学生宿舍楼下。

    夜刀神狗朗出现在宿舍楼下的时候,伊佐那社正被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全身赤|裸的女孩子吓到,试图让她穿上衣服,未果,听到雪染菊理的声音后略微怔了一下,从阳台探出头,目光对上的就是夜刀神皮笑肉不笑的脸。

    然后,两人上演的是在满校园内追杀与被追杀的场景。

    那名自称是“猫”的女孩子一次次用幻觉阻挡了夜刀神狗朗的攻击,三人在校内追逐逃窜,天色逐渐变暗,然后再次亮起,一行人终于再次跑回了伊佐那社的房间内,累到瘫软在了地上。

    筋疲力竭的三人,因为肚子饿这种傻逼的理由而暂时停手,对伊佐那社那料理的随意手法而看不下去的夜刀神决定亲自下厨,之后,为茫然的两人解释了什么是王权者与能力者。

    而东京法务局户籍课第四分室内,宗像礼司因为周防尊的数值分析而皱起了眉头。

    再次来到牢房内,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次宗像径直就走了进去,周防尊侧着身似乎在熟睡,于是,他抓起赤之王的脑袋朝着墙面抡了过去,力道恰到好处。

    因此醒来的周防尊瞥了紧紧抓住他头发的宗像礼司一眼,依旧用慵懒的态度淡淡打了一声招呼,宗像的表情有点阴郁,似乎心情并不好,连说话的语气也没了昨天的平静。

    ——卸下王位吧,周防。

    微微仰着头,宗像礼司垂眸看着坐靠在墙边的周防尊,眼里有着明显的强硬感:“如果你还要继续从石板中抽取力量……我就非得杀了你不可。”原本以为还能撑一段时间,分析的数值拿到手后,宗像礼司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似乎过于乐观了。

    明明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也总是为所有事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这次却出现了些许差异。

    丝毫不珍惜他自己的周防尊,到底在想些什么?

    周防尊一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的表情,这使得宗像礼司忍不住将手掌挥了过去,擦着周防的头发落在了墙面上,发出低沉的敲击声,俯下|身去,宗像再次申明了自己的立场。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还有他的眼里燃烧着的火苗,周防尊却依旧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只是轻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敛去那瞬间的复杂:“你说话还是一样无趣呢,宗像。”

    听到这种回答根本就是在意料之中,宗像直起身,眉头微皱:“那么,就要想一下如何才能监|禁你一辈子了呢。”

    “有一个方法啊,能够永远关住我的方法。”抬眼看他,周防尊的视线即使在昏暗的牢房内却还是如此锐利,“就是你啊,宗像。”

    “由身为青之王的你亲自看管着我,在这个房间中,二十四小时不离身,一旦我开始乱来,就凭力量压制住我。”这么说着,他的身上开始浮现若隐若现的赤色火焰,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紧绷起来,宗像礼司看着毫不合作的周防尊,眼神稍稍恢复了原本的平淡。

    “若是和你一直呼吸同样的空气,我会吐出来的。而且……”转过身,宗像一副准备离开的姿态,“非常遗憾,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很忙的,不可能只顾着你一个人。”

    “真是遗憾啊,宗像。”果然呢,不可能只顾着自己,因为面前这家伙,着眼的是所能够看到的地方,所能够听见的声音,还有所能够触碰到的东西。

    一开始周防尊就很清楚这一点,所幸自己也并不是那种会被所谓的爱情所左右的人,于是,他们就以十分脆弱的纽带捆绑着两人的世界,一旦濒临掉剑的那刻,随时都能够将那种颜色撕扯开来,燃烧殆尽。

    连迟疑的余裕都没有。

    往外走的宗像回头瞥了一眼继续躺回去补眠的周防尊,动作停顿了一秒,将复杂的眸光收敛,并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到办公室内的宗像礼司,与副长淡岛世理讨论着如何拘|禁赤之王周防尊的相关事宜,甚至提到用不可燃的苯酚树脂将其拘束这个方法,但因为不确定是否有效,两人选择继续寻找合适的方式。

    淡岛世理提出,除了杀死周防尊的方法全部可以用上,即使是在确保意识妥善的情况下持续注射肌肉松弛剂或镇定剂这种方式,只要能够确保赤之王无法逃脱,就算是过激的方式也无所谓的这点,居然获得了宗像礼司的认可。

    目前重要的事,是如何阻止周防尊从石板内汲取能量,所以……这么做也许也是目前最靠谱的方式了。

    听完关于杀害十束凶器的报告,宗像发布了royal be的命令,并要求用所有资源收集两周内这座城市内发生过的所有事,还有今后到解决事件为止,会发生,可能发生的种种事件。

    此时的黑鸟,手上拿到的是三个月前至今为止,他所需要的,让锦城斋都不太能理解的资料。

    与十束的事件完全无关的样子,却好像十分重要。

    半年前至三个月前的信息还在收集中,因为黄金之王的默许,关东南部大部分黄金之族极其下属成员几乎都在彻夜不眠地寻找黑鸟所调查的事件的目击者与相关者,假情报并不少,但因为担心漏掉什么,全部都被集中起来送往了黑鸟所在的都内。

    资料铺满整个起居室,角落里还有一人高的,还未浏览的文件,锦城斋的面前摆着约六十册厚厚的装订纸张,正努力阅览着手中有些份量的资料。

    窝在沙发内的黑鸟极其快速地翻阅着面前的资料,充分发挥了自身的速记优点将所有情报塞进自己的脑海中,浅穗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正站在流离台为两人泡茶。

    密密麻麻的字容易让人觉得烦躁,锦城斋行人翻过一页的时候,抬头看了眼认真的黑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幸若先生,在这种情况下寻找与乱叶先生死亡事件相似的状况,您是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五一快乐~~~我觉得我快要得五月病了qaq

    正文 63keep(保持)(下)

    飞快翻着书页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黑鸟并没有抬头,视线不自觉凝视在了某行字上,眨了眨眼睛后,他继续了刚刚的动作。

    起居室内只有唰唰的翻书声,持续了一会儿后,黑鸟终于说了话,语气里带着些锦城斋所无法理解的情绪:“其实……我也不确定。”

    关联什么的,虽然不能说是绝对的事,但黑鸟只是想将内心中的疑惑全部理清而已,也许有什么帮助,也许什么收获都没有。

    现在的黑鸟,迫切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也许不知道会比较好,可能对他来说是一个比禁忌还要让人惶恐伤心的结论,但他就是想要知道他所困惑的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而乱叶他,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

    锦城斋并没有多说什么,考虑了一下后决定相信黑鸟的直觉,将放在黑鸟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他继续对情报进行筛选。

    浅穗端来茶后就无聊地坐在一边收拾着散落的纸张,偶尔看一眼文件里的内容,生涩难懂的字眼让她有些困惑地歪了歪脑袋,偷偷瞥一下浏览速度飞快的黑鸟,她还是低下了头。

    起居室内不再有人说话,而就在这个时间段,学园岛内的伊佐那社一再解释着自己是无辜的这件事,并要求夜刀神狗朗监督着自己,用他的双眼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两人开始在校园内寻找能够证明案发时间段伊佐那社在校内的人。

    scepter 4这方的人员通过散布偏离其真实的情报,给不知情者一种视频是拙劣的恶作剧产物的错觉,安抚了蠢蠢欲动的民众,并通过数据库检索有犯罪记录的人,试图寻找出凶手。

    吠舞罗一行人已经找到了黑手党地下流通却被人劫走的那车武器,枪械和少量毒物被人藏在了某个堆满糖果的仓库内,从不知名线人处得到这个情报的伏见猿比古立即起身前往那个地方,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见到的八田美咲。

    快速解决了吠舞罗的几个人,伏见报告了商人的藏货地点,要求本部派人来清理之后,兴趣缺缺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赤之王周防尊的抓捕现场,他也只是匆匆瞥到了八田美咲的身影,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以为八田会在这个破地方而特地跑来,结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白来了一趟。

    而闲院一正与另外一人跟随着副长淡岛世理向总理递交royal be的发动书,站在门外,他透过走道的窗户看着不远处的御柱塔,想起了清晨很早就起了床的黑鸟。

    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该呆在怀里的人不见了,这使他多少有些意外,推开房门的时候,闲院一看到的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被堆满纸张的起居室。

    窝在纸堆里的黑鸟很认真,认真到并没有察觉闲院一的出现,对因为他推开门而莫名有些精神紧绷的锦城斋点点头,闲院一翻了翻其中一份文件,却并没有弄清黑鸟到底在寻找什么线索。

    他没有询问什么,只是怀着疑惑和往常一样出门上班。

    ……希望黑鸟不要太勉强自己啊。

    怀着这样的念头,闲院一收回目光低下头,站直身体看着推门走出来的淡岛世理,她瞥了站在门口的两人一眼,开口:“可以回去了。”

    “是。”

    回东京法务局户籍课第四分室的路上,淡岛世理回头看了眼明显在想些什么的闲院一,突然记起幸若黑鸟的事,怀疑对方是否持有我方所不知道的情报的淡岛贯彻的是无论做出什么都要获取信息的信条,于是询问了游神中的闲院一:“最近两天,闲院你倒是没出什么状况呢。”

    “……为什么我要出状况?”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闲院一有些困惑地看着面前副长的背影。

    淡岛世理也没有回头,只是轻笑了一下:“黄金之族的幸若黑鸟,最近怎么都没有提到他?按照你的表现来看,倒也并不像是失败了的样子。”

    “啊,因为我已经得到他了。”理直气壮的语气。

    现在的闲院一甚至觉得,某天自己的同事对自己说想要见见黑鸟这种事大概都会让他不愉快,随着自己与他的关系进展而怪异着膨胀起来的占有欲,使得他并不想对他人多说自己与黑鸟相处的事情。

    “呵……还真是让人一目了然呢。”淡岛世理看了眼林立的建筑中十分突出的御柱塔,再看了眼旁边另一名scepter 4的人员,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们这群情商跌出字母表的家伙,居然在有了喜欢的人后行为还是那么怪异啊。”

    “怪异也无所谓吧?”只要能够紧紧抓着那个家伙,就算怪异也没关系。

    因为笃定黑鸟接受了自己就等于接纳了他怪异的部分,所以闲院一并不担心这一点。

    淡岛世理对他的话抱着一种“果然是这样”的态度,顿了顿再次开口:“据说一起住了对吧?那么,与黄金之族的相处不会有什么不便利的地方吗?”

    听起来像是在关心下属,但言下之意是,青之氏族与黄金之族呆在一起,情报的处理方面大概至少要有些许出入吧?如果有什么我们这边不清楚的资料,最好就立刻就上报。

    闲院一其实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想到关于黑鸟是无色之王的候选这种事,闲院一想起他在自己的怀里说“至少稍微瞒一下”的样子,于是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无视:“因为与黄金之族无关,但黑鸟却表现出想要帮忙的样子,这让黄金之王下令,说是不准其他人将这方面的情报告知他。”这是锦城斋告诉自己的事。

    因为这样,闲院一也在黑鸟询问些什么的时候刻意将情报筛选后,才对他透露一些不太重要的事,因为自己也并不希望黑鸟将注意力放在这些事上。

    淡岛世理听到这句话时,表情多少有些意外。

    那个幸若黑鸟虽然看起来像是一名普通人,但的确是黄金之王的下属“兔子”之一,原来国常路大觉作为合格的王权者之外,也在好好当一个尽责的长辈吗?

    王这种生物,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完美呢。

    这样想着,知道了幸若黑鸟没有掌握什么特别的情报的淡岛世理没再问什么,继续与下属往回走。

    收集着信息的八田美咲在某处遇到了明目张胆地对吠舞罗挑衅的人,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后继续自己要干的事,周围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并报了警。

    截到这通讯息的伏见猿比古原本准备回办公室,半途折返来到了出事的街道,站在不远处看着对警察抱怨的店长和地上躺着的被害者,垂下了眼眸依旧一副臭脸的表情,摸了摸左边的锁骨下那被自己烧毁的刺青,那里略微发着痒,带着点不满足的麻。

    “这次是时间不同碰不上吗……”低低嘟囔着,伏见猿比古弯曲起自己的手指,轻轻挠了一下那被队服遮住的皮肤。

    体内还残留着的,并不细微的红色,被青色掩盖了一般看不出来,但伏见很明白,自己那内心深处的冲动,早就已经搅合成了一团。

    那无法说出口的话,从一开始就被自己打上了不被应允的烙印,这让内心深处的某一点燃烧地更加猛烈,大概互相触碰就会伤害彼此,可是伏见忍不住。

    一想到如果周防尊出事的话八田美咲会露出的表情,伏见猿比古就越加想要见到那个家伙。

    xxx

    夜晚。

    回到公寓内的闲院一看到的是独自趴在沙发上的黑鸟。

    室内没有开灯,浅穗和锦城斋行人都不在,房子内只有黑鸟一个人,他似乎睡着了,并没有因为突然明亮起来的房间而有什么举动。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