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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后第11部分阅读

    的亲娘,智儿肯定也想要有一天被自己的娘亲抱。”

    淑妃只是轻笑着摇头,眼神深邃而悠远,仿若点点繁星:“人不能太贪心的。臣妾上辈子积到的福泽才能在宫中遇到像姐姐这样好的人,不敢再求的更多了。智儿将来若能平安长大,如他舅舅般才学卓越,建立功勋,能够忠心耿耿的辅佐皇上和未来太子,这也算是了却了臣妾唯一的心愿了。”

    “……妹妹多虑了,好好养病才是要紧的。”谢娴妤觉得自己就如同黄口小儿一般,在淑妃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淑妃言下之意甚是浅白,皇子智无意去争夺太子之位,只求一生平安健康。谢娴妤感觉淑妃如今为了自己的骨肉在她面前太过委曲求全,即便她其实无意威胁皇子智的地位,淑妃对她的身份也仍旧是忌讳的,生怕将来皇子智孤苦伶仃,她又诞下龙子,而为争皇位对皇子智不利。

    淑妃是真的聪明,只可惜红颜薄命,不知什么时候便可能不在人世了。她倒是能够理解淑妃为皇子智安排好后路的做法,只是她原本照看皇子智更多是出于私心及父亲的谋划,这时面对淑妃,便感到一丝心虚。也许,她并不像淑妃所言那样是个大大的好人,只是许多事她无法似贤妃般心狠手辣,枉顾性命,一味的瞻前顾后,妇人之仁罢了。

    她看了看淑妃,不免对她心生同情,温柔道:“智儿现在应该正在午睡,不如我让田嬷嬷将他抱来给你看看好不好?”到现在,淑妃恐怕还没有好好地抱过一次孩子。

    淑妃一怔,随即垂了眼,睫毛微微颤着道:“不必了,多谢姐姐想着臣妾。臣妾身子未愈,还是不见的好。”

    “那你先把身体将养好些,本宫再带着智儿去探望你。”谢娴妤也怕皇子智体弱再染了什么病,见淑妃推辞便也没有坚持。

    淑妃定定的看着谢娴妤,突然柔和一笑,轻叹道:“如今臣妾终于知道家兄为何对姐姐如此痴情了……”

    这话好比晴天霹雳,谢娴妤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差点没从椅子上跌坐在地。淑妃竟然知道卓翼飞对她的情谊?

    “你怎么会……”谢娴妤惊疑不定,忙压下声音紧紧地盯住淑妃的面容。

    淑妃反倒甚是坦然,只笑道:“臣妾明白家兄与姐姐的苦衷,如今又知晓了姐姐的为人,定然不会让这件事让他人知晓,姐姐尽可放心。”

    这怎么可能放心?谢娴妤目瞪口呆,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方向。

    “其实本宫和卓将军之间清清白白,之前是有些事,但只是误会,本宫也真的没有想要……”她咽了口唾沫急忙解释,却越解释越混乱,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臣妾明白,臣妾也要维护家兄的名誉,家兄若是蒙上不好的名声,卓家一损俱损,就连智儿也会受到牵连,臣妾怎么会做那种糊涂事?”淑妃忙安抚道:“臣妾只是替家兄惋惜而已,只能怨家兄没这个福分,不能与姐姐这样好的人长相厮守。”

    谢娴妤苦着张脸,知道这事在淑妃面前算是彻底解释不清了。好在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真的逮着一只,其余的都难逃一死。估计淑妃也是有感而发,不可能拿着自家亲大哥的性命到拓跋铎仁面前去告发她。

    “只是妹妹怎么会知道?”谢娴妤是真的好奇,只是她这一出口,就和承认了与卓翼飞有染无二,自己想着也觉得别扭。

    “家兄……总是向臣妾打听姐姐的消息,见到姐姐时的样子也不懂得掩饰,臣妾与他从小一同长大,自然知道他每日都在想些什么。”淑妃微笑,突然间咳了声,赶忙用锦帕捂住了嘴巴,竟是咳起来没完了。

    谢娴妤手足无措的坐在一旁,不知该不该过去拍拍淑妃的背帮她顺气。还好淑妃缓过口气,冲她颔首赔礼道:“姐姐见笑了,臣妾如今还是咳个不停,实在是失礼。”

    谢娴妤摇头,这才轻轻的按了淑妃的肩,拍了两下:“生病大多是心病,妹妹不要想太多,平日多想些开心的事,身子自然慢慢就会好起来。”

    淑妃感激的点头称谢,笑道:“臣妾对姐姐只有感激亲近之情。虽然家兄与姐姐有缘无分,但在臣妾心中,姐姐才是臣妾的嫂子。臣妾或许已经时日无多了,不知能否高攀与姐姐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智儿虽是臣妾腹中所生,今后也是姐姐的亲生儿子。”

    “啊?”谢娴妤轻呼了句,被淑妃舌灿莲花说的找不到北。

    她虽然同情淑妃,更觉得智儿讨喜,但结拜姐妹这种事竟然可以这么随便说拜就拜的么?她只有个结义的兄弟是苗少庭,虽然当时的结拜过程也不算正式,但好歹也有三叩天地,歃血为盟。现在淑妃这身子骨,恐怕歃不了血了吧?

    谢娴妤还在发愣,淑妃却偏过身子将她脖间系着的一块通体光华的碧玉坠子摘了下来,交到了谢娴妤手中,诚恳道:“这是臣妾家传之宝,自小佩戴至今,有驱难避邪之用,虽然粗鄙了些,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这……”谢娴妤一看竟是家传之宝这么贵重的礼物,正想推脱,却恍然这便是传说中的交换信物。她忙翻了翻自己随身佩戴之物,也将一块妹妹自小带到大的环佩递了过去。

    淑妃那玉佩竟是不多见的半月形,上面雕着玲珑细致的花纹也像是缺了一块,谢娴妤没有多想,便将玉佩在手中攥了,意思便也算认了淑妃这个妹妹。

    淑妃浅笑,两个人才又聊了几句,精神便明显不济起来,说话频频咳嗽,额角的汗也渗了出来。谢娴妤忙截断了话头,将淑妃送出了凤鸣宫,淑妃却仍是依依不舍的样子,但一坐上轿子便看似疲劳的闭了眼歇了。

    谢娴妤瞧着淑妃的小轿渐远,长长的舒了口气,却听馨竹在她身后哼了一声,吐出个字:“呸!”

    谢娴妤自然要瞪这没规矩的丫头一眼,馨竹却比她的眼睛瞪得还大,不高兴地道:“淑妃娘娘这人真是j猾,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才来套近乎,不就是怕娘娘将来对他儿子不好么?娘娘是那样的人么?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这丫头,就不能有一次歇歇你那张利嘴的。”谢娴妤自然也知道淑妃此行全是为了皇子智,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身为人母惦念自己的骨肉也没错,而且人家客客气气的,非要怪罪才觉得牵强。

    无论如何,皇子智一时是留在凤鸣宫了,父亲大人那里也就能交代过去了。谢娴妤懒得想得长远,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又重新恢复了正常,日子又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向前继续了。

    她正要回屋去看看皇子智午睡是否醒来,却听得宫门口一声尖利的唱喏:“皇上驾到!”

    ☆、一见钟情

    这一声成功的将谢娴妤刚刚放在肚子里的小心脏又提了起来,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发式,快步迎了过去。

    拓跋铎仁似是心情不错,一身龙袍穿在身上也少了往日的戾气威严,多了几分柔和潇洒的意味。谢娴妤远远望见他时,便发现他嘴角噙着笑,走到近处更觉得连眉眼之间都含着笑意。

    这是怎么的了?谢娴妤觉得拓跋铎仁阴郁暴怒的时候偏多,如今笑眯眯的,她反倒有些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礼还是要行的:“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梓童免礼平身。”拓跋铎仁一笑,竟伸手扶起了谢娴妤。

    谢娴妤大眼茫然的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刘继忠,刘继忠却老神在在的冲着她笑,笑的谢娴妤直发毛。

    “皇上今日怎么会过来?”谢娴妤随着皇上入了寝宫,服侍着皇上坐下,奉茶。

    拓跋铎仁少在平日这个时间过来,凤鸣宫一时有些忙乱,唯恐将皇上应对的不好,召来龙颜大怒。拓跋铎仁倒是没有注意那些,只抬头望着侯在一侧的谢娴妤问:“智儿这两日可好?抱来让朕瞧瞧。”

    “臣妾已经吩咐下去了,田嬷嬷这就将智儿抱过来。”谢娴妤温顺答道,心里却满是对拓跋铎仁的疑问。

    只是来探望儿子也不用心情好成这样啊……谢娴妤一个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臣妾见皇上今日心情极佳,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说喜事倒也算不上,只是南疆三国今日来了消息,同意议和一事而已。”拓跋铎仁看来真的是开心,连朝政也对她毫不隐瞒。

    南疆长年战事不断,生活在边境的百姓不堪其扰,卓翼飞便是为此一直镇守南疆,今年初战事缓和,南疆也在考虑议和之事,卓翼飞才得以班师回京。不料事情比预计中更加顺利,这么快正式传来了南疆同意议和的消息,长年的战火也许从此就能得以平静。

    谢娴妤一听这果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也不禁跟着高兴起来:“南疆若是得以平定,也算是大祁百姓之福,果然是天大的喜事。今日皇上兴致正好,不如臣妾备酒陪皇上畅饮几杯吧?”

    谢娴妤一高兴,酒瘾犯了。她平时并不爱饮酒,只有实在高兴的时候喜欢小酌两杯,助兴而已。刚才一时兴奋说顺了嘴,竟然胆子大到邀请皇上同她饮酒?

    岂料拓跋铎仁只是一愣,随即竟然挑着嘴角笑道:“如此甚好,朕正想找个人好好喝上几杯。”

    谢娴妤也不觉笑起来,因为拓跋铎仁的态度心里甜滋滋的。皇子智抱了过来,酒杯酒盏也都备在了桌上。谢娴妤轻轻摒退了宫人,便安静的坐在拓跋铎仁身侧看着他端详智儿的样子。

    抱着皇子智的拓跋铎仁神态沉稳而祥和,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皇子智正在熟睡,拓跋铎仁轻缓而细腻,轻轻拍着皇子智的动作满是温情,不觉令谢娴妤看的有些痴了。

    眼前这人才是她心目中喜欢的那个,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谢娴妤怔怔的瞧着,突然久远的回忆就跳进了脑海,将那早已随时光模糊掉的一幕再次鲜明的印了出来。她记起那是她对拓跋铎仁的第一眼,然后怦然心动,再也无法将这个人的影子自心中拔除。

    他还在书院读书时,进的是京城第一私塾,达官显贵的公子哥都在里面求学,成日里讨论的全是花前月下的风流韵事。他跟大部分人都合不来,从来不会加入他们之中,跟着他们评说青楼楚馆,戏台赌场。渐渐有些人物也开始排斥他,虽然他是谢家的大公子,仍然有不少人知道他只是领养,在谢家也并无地位,加之他性格敦厚,因此那些公子哥从未将他真正放在心上。一来二去,便有胆子大的人开他的玩笑。

    “书呆子”已经算是夸奖他了,更有过分的便会冲着他叫唤着“假娘们”,“兔爷儿”一类。起初他也不愿与这些纨绔子弟计较,想他一争辩反而更顺了那些人看热闹的意。岂料却被排挤的更甚,甚至在放课后有人对他动手动脚。大祁男风不盛,却仍有好事之人四处造谣,见他不多加反驳,便更肆意妄为,那些对此道有几分好奇的人便都想要同他试试。

    那日苗少庭没去书院,放课后他便一人留到最后。正要离去,却被两个世家公子堵在了门口。两人见他话也不说便直接来扯他衣服,那次他是真的吓到,拼了命一番挣扎逃进了雨里。

    两个人见下雨便没有追出来,他一人站在书院门前望着绵绵雨丝茫然不知所措。身上被雨打湿有些阴凉,但心里却更冷。人善被人欺,他越是忍让,那些没经历过艰难困苦的公子哥就越是过分……

    突然,他被人拉了一下,整个人向后跌过去,扑在了一个人的怀里。他刚想惊呼挣扎,抬眼望见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孔,登时傻在了当场。那人眉目俊朗,透着尊贵之气,天然一派凛然之姿,看他的眼神却不似书院的同窗带着戏谑,只有淡淡的笑意。

    “你怎么那么笨?不会躲雨么?”连责备的口气听上去都那么温暖。

    雨丝纷飞,心若鼓擂,天地渺渺间便只剩了他们二人一般。他仿佛就在那一瞬间确定了自己原来真如同窗们所言,是个喜欢男人的人。

    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人为他撑伞,男人看他一眼,身后像是奴仆的那个便又递上了一把油纸伞。他傻乎乎的将伞拿在手里,看着男人和随从转身进了书院,连声谢谢都忘记了说。

    后来他才知道,那男人便是大祁皇帝,拓跋铎仁,那日微服出巡,顺路便来看了一眼这京内有名的专出进士的第一书院。

    自那日,他心里便装了个人,只可惜却是个永远都只可远观、触碰不得的神一样的存在。

    拓跋铎仁见皇子智白嫩水灵,被养的胖乎乎的,心里便更多了几分高兴。只是小胖子一直不醒,他抱了一阵便觉得无趣了。抬眼一瞧,谢娴妤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近乎迷恋的瞧着自己,突然间便心情大好。

    谢娴妤似乎正在出神,和自己对望都没有察觉,他的女人怎么逢迎挑逗他的都有,但好歹都要含羞带怯,欲语还休,像谢娴妤这么直接的死盯着他恨不得瞧出个洞来的还是第一个。倒是……挺可爱的……

    拓跋铎仁不觉挑起嘴角:“朕有这么好看吗?都看傻了。”

    谢娴妤一个激灵,这才堪堪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自己都做了什么,登时烧了一张大红脸。她急忙撇开头去,磕磕绊绊的说:“臣、臣妾没有……”

    “田嬷嬷,将大皇子抱走吧。”拓跋铎仁一笑,唤来田嬷嬷将皇子智交给了她。

    田嬷嬷立刻过来抱走了小皇子,只留谢娴妤和拓跋铎仁两人在房内对望。

    ☆、浓情蜜意

    谢娴妤紧张的一直低着头,拓跋铎仁跟她在一起大多数臭脸,像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少之又少。她就仿佛回到了初见那时,原先的羞涩紧张又回来了。

    “不是说陪朕喝上几杯的么?怎么也不为朕斟酒呢?”拓跋铎仁轻笑了声。

    谢娴妤急忙抬头,脸上微热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蹭了过来,伸手轻巧的执起酒壶,清冽的酒液倾倒在杯中,泛着馥郁芬芳的酒香。

    拓跋铎仁猛地伸手抓住了谢娴妤执着酒壶的手,谢娴妤一哆嗦,直接松了手,将酒壶扔在了桌上,酒液流了一地。

    “啊!”谢娴妤起初被拓跋铎仁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见自己打翻酒壶,便急忙要唤人,拓跋铎仁的脸却突然间迎了上来,一下子便堵住了她的嘴。

    谢娴妤彻底惊讶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任拓跋铎仁轻吮碾磨她的双唇。舌尖顶入,谢娴妤便温顺的张开了嘴。随着拓跋铎仁熟稔的挑逗,谢娴妤很快便忘了周遭的事物,全心的感受起拓跋铎仁的气息。单是一个吻就已经令她沉醉了,她闭着眼喘息,软在了拓跋铎仁的怀里。

    这时拓跋铎仁却突然离开了她,用手抹了抹谢娴妤唇边牵出的银丝,顺便欣赏谢娴妤有些傻气的红着脸的模样。谢娴妤进宫多年,只是到了现在仍然会像个毫无经验的人那样动不动就脸红,他曾经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你现在这样很有趣。”拓跋铎仁低声轻喃,又凑过去一下一下的轻啄着谢娴妤的小嘴。

    谢娴妤昏昏然的承受着,心里却觉得拿“有趣”来形容她未免也太过分了。她是他养的鸟儿吗?因有趣才时不时的逗弄一下?只是心中再不平,她也仍然没有办法推开拓跋铎仁。

    拓跋铎仁原本只是为了逗她一下,但谢娴妤温软的身子偎在怀中,满脸春潮,也渐渐的把持不住。

    不知为何,他这几日常常想到她。他原本不喜欢善妒的女人,而谢娴妤偏偏将他厌烦的事做了个十足。若不是谢候昌是朝中的顶梁柱,又对他忠心耿耿,他早就找个机会将她从皇后的位子上剔除了。更遑论他要忍受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