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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后第15部分阅读

神,规矩的见了礼:“因臣妾接到举报,永春宫中藏有尸体,因此才彻夜赶来,为了将此事彻查清楚。”

    “尸体?”拓跋铎仁被耸人听闻的说法惊了一下,随即不悦的皱起眉斥道:“此事可有证据?”

    “皇上,请千万不要听皇后娘娘含血喷人,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是冤枉的!”贤妃也在同一时候惊慌的大叫起来,显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转眼便以锦帕拭泪呜呜的哭了起来。

    在场众人均是哗然,借着悠悠的灯光,谢娴妤环视永春宫的宫人,有的人惊慌,有的人呆愣,显然都被她的话震慑住了。事已至此,谢娴妤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她的说法:“皇上,臣妾已遣常侍卫先行潜入永春宫探查,常侍卫也已发现了藏匿尸体的水井。恐怕贤妃也正打算销毁证据,臣妾若今日不来,恐怕来日永春宫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多了个冤魂了。”

    “你说常侍卫悉知此事?那常宁现在人呢?”拓跋铎仁表情严整,似信非信,只怀疑的盯着谢娴妤瞧。

    谢娴妤正待解释,将拓跋铎仁领向后院,突然从后面传来动静,常宁从后院捉了两个人,扭了双手拎了出来。两个宫人扭动挣扎着,还是被常宁制服,被带到谢娴妤和拓跋铎仁身前,扔在了地上。

    常宁见到拓跋铎仁急忙行礼,解释道:“禀皇上,臣受皇后娘娘调遣前来彻查永春宫藏尸一事,在后院水井发现藏匿尸体的痕迹,并当场抓住两名试图转移尸体的宫人,另外一人逃了,请皇上明断。”

    常宁的现身无疑给谢娴妤吃了一粒定心丸,瞬间安下心来,至少她无事生非,特意找贤妃麻烦的冤屈算是洗清了。如今又有皇上在一边看着,贤妃更加难以辩解才对。

    拓跋铎仁将目光在常宁与谢娴妤身上扫了扫,对于两个人将此事瞒他至今感到心中不太痛快。只是皇后掌管后宫诸事,也包括在紧急事态之下调用禁卫军,所以谢娴妤今日的举动并无不妥,他就算想要发火也缺乏理由。

    身边的贤妃神色已经渐渐现出慌张之意,灯光打在脸上却见唇色煞白。她忙捉住拓跋铎仁的胳膊向他怀里靠去,连连喊冤道:“臣妾并不知道什么藏尸一事,定是手下奴才私下用刑……不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的,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拓跋铎仁冷冷的看了一眼贤妃,抬手将人甩开:“爱妃,朕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若是你果真是冤枉的,就盼着井中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好了。常宁,叫人打捞井中之物,朕要亲自评断。”

    贤妃被甩了个踉跄,满脸不敢置信的受伤表情。前一刻还与自己耳语温存的男人,转瞬之间便态度大变,翻脸不认人?

    “皇上,臣妾……”贤妃泪流满面,还要上前哭诉,拓跋铎仁却已抛下她被常宁引着向后院走去。

    贤妃抽泣了几声,不由得恨恨的瞪了还在一旁看着她的谢娴妤一眼,嫉恨道:“现在你满意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让皇上只看着你一个人吗?不要做梦了。”

    谢娴妤见贤妃事到临头仍不知悔改,只好咬咬牙,偏开头跟上了拓跋铎仁的脚步。贤妃这种人只能是得了教训才会老实一点,枉她还想对她网开一面,从轻发落,才没有提前告知拓跋铎仁。这样也好,一切都由皇上做主,免得她见了贤妃哭泣求饶的模样又心软起来。

    后院被围起来的宫灯照的恍若白昼,拓跋铎仁由常宁陪着站在一侧等待着打捞。禁卫军一队人马很快就位,扔下绳索铁钩,几个人用力向外拉着。

    谢娴妤走到拓跋铎仁的身前站定,看井水哗哗的溅出来,随即一个破落的重物被打捞而出,扔在了地上。谢娴妤心里一紧,不由得将头向一旁偏了偏,用余光去看。

    拓跋铎仁看看她,将她拉至身后轻声道:“害怕的话就不要看了。”

    谢娴妤心里一荡,被拓跋铎仁凛然的表情下不经意的温柔打动了。只是她不能一直躲在拓跋铎仁的身后,她也不想被拓跋铎仁看做是个胆小软弱的女人。

    “皇上,臣妾没事的。”谢娴妤挺了挺胸膛,向前又迈了一步。

    那团已经腐烂一眼辨识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散发出强烈的恶臭,谢娴妤和拓跋铎仁都不由得掩住口鼻,常宁屏住呼吸上前翻弄了一下过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和娘娘,是个女人,从尸体上判断死了大约四、五日了。至于死因臣还要将尸体带走细查。”

    拓跋铎仁亲眼见到井里捞出来一具腐尸,已然觉得够了,几日来悠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于是扫兴的摆了摆手,交代常宁道:“你去调查清楚这尸体的来历,贤妃暂时禁足在永春宫,出的人命是否与贤妃有关,后续调查都由皇后做主就好,最后给朕一个交代即可。”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贤妃一听拓跋铎仁交代谢娴妤调查此事,立刻又哭闹起来。

    拓跋铎仁不耐的皱了眉,斥道:“等查清此人身份,便知道是不是永春宫的人了,若是真有人冤枉你,相信皇后也会还你个清白的。”

    “怎么可能,皇后娘娘恨不得臣妾死……”贤妃绝望的小声抽泣起来。

    “皇上!”常宁此时突然上前沉声禀告道:“水井之中似乎还有其他残余的……”

    拓跋铎仁一听,不由得脸色更黑了,气急道:“你说不止一人?给朕捞,究竟这口井里还埋着多少人都给朕全捞出来!”

    贤妃也明显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怎么会还有……”

    谢娴妤留意着贤妃脸上的神色变化,看着她那张俏脸渐渐由惨白恢复了血色,进而满面通红,双眼充血,恶毒的盯着自己,突然合身扑上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谢娴妤,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皇上,臣妾是无辜的,全部都是这个贱人的主意!你去死好了!”贤妃像疯了一般的哭叫起来,手劲大的吓人。

    “呃,放……”谢娴妤一个不察被贤妃扼住了喉咙,再想挣扎却被仇恨的毒瘴罩住再也无法脱身。

    一旁的侍卫急忙过来架开了发了疯的贤妃,谢娴妤重新拾回了一口气,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馨竹在一旁也吓得不清,忙过来给谢娴妤拍背顺气道:“娘娘,您没事吧?不如我们先回宫去吧。这里阴气甚重,人都入了魔,娘娘先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反被当做恶人反咬一口。”

    贤妃还在试图攻击谢娴妤,几个侍卫碍于贤妃的身份束手束脚,也不敢太过用强,一面拦着贤妃,一面被贤妃尖利的指甲划伤了好几道。

    拓跋铎仁不禁大怒,大喝一声:“全都给朕反了不成!来人,将贤妃带下去严加看管。不管这井里死的是何方神圣,朕这次亲自来处理,谁也跑不了!常宁,给朕细查,把有关的人一个不漏的都给朕揪出来!”

    “是!”常宁领命,忙又命人加紧打捞。不出一时三刻,又接连捞上两具女尸。

    “都在这儿了?”拓跋铎仁掩着口鼻上前看了看并排放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只见三人身上均穿着平常宫女的服饰,此刻被水泡的有些烂了,勉强辨认的出来。但至于三人的脸早已被水泡的浮肿失真,一点人的样子都没有了。

    “回皇上,都在这里了。”常宁摆摆手,尸体便被一具具的抬了下去。

    谢娴妤忍着恶心欲呕的感觉留到最后,最后一具尸体被抬走时不小心看了那面目全非的脸一眼,终究还是胃里一个翻腾,扶在墙边将胃中的食物吐了个干干净净。

    拓跋铎仁轻轻走上前来,递上来一条黄|色锦帕,叹气道:“何必逞能呢?梓童想要证明什么?如今贤妃也被关起来了,梓童可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

    “皇上……臣妾只是不想看着这后宫变成一个草菅人命、无处伸冤的囚牢。”谢娴妤忍住仍不住翻腾的恶心之感,心中有几分委屈。拓跋铎仁一定以为她在为争宠耍手段,排除异己,而贤妃适才一闹,明显更令拓跋铎仁怀疑此事也许只是她陷害贤妃的一出好戏。

    拓跋铎仁眼神闪了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好了。梓童既然有心,朕就看看梓童怎么替那些在后宫中飘荡的冤魂们伸冤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是从井里爬出来更文……【众:不要再诈尸了!拖鞋拍!

    ☆、56再会旧友

    谢娴妤大约还是被那一夜的景象吓到了,回去便发了噩梦,夜里睡得不太安稳,总觉得被那股的味道包围住无法挣脱,早早的又醒了,昏昏沉沉的头晕。

    馨竹不禁有些担心,用过早膳后便对谢娴妤道:“娘娘,您要是还不太舒服,不如找太医来看看吧。”

    “不必麻烦了。本宫没事,再休息一下就好了。这事别和别人说。”谢娴妤摇摇头,恹恹的又躺下了。只是因为昨夜见了死人,转天就立刻病倒,传出去未免太丢人了,还是忍忍吧。

    馨竹看娘娘倔强的样子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出去帮她张罗早膳去了。

    谢娴妤本想再多睡一阵,但心里装着永春宫藏尸一事的进展也睡不踏实,索性还是起来了。馨竹帮她准备了清淡的羹汤和糕点,谢娴妤一边慢慢吃着,一边问馨竹道:“常侍卫那里传来什么消息了没?”

    馨竹手上殷勤的伺候着谢娴妤,答道:“应该没有那么快吧。奴婢这边帮娘娘留意着,只要一有消息便立刻禀告娘娘,娘娘安心休息吧。”

    谢娴妤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但心下却仍是宁静不下来,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就不踏实似的。

    “馨竹,那贤妃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贤妃娘娘现在被禁足在永春宫里,由禁卫军把守着,大概在等结果出来后由皇上发落。”

    谢娴妤点了点头,暗暗地叹了口气。私刑宫人致死的轻则禁足降级,重则打入冷宫。贤妃这次害死三名宫人,昨夜又在皇上和众人眼前大闹,以下犯上,恐怕十有躲不开下半生在冷宫中度过的命运了。

    她也曾在冷宫住过几日,那破败冷清的滋味的确不是享惯荣华富贵的女人可以忍受的。特别是像贤妃这样争强好胜之人,也许不出一年半载就要疯掉了。

    谢娴妤自知贤妃害人无数,根本不该对她有半点同情,但作为挑起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总觉得像是做了一件坏事似的心神难安。恐怕贤妃现在也对她恨之入骨,不定在心中怎么诅咒她呢。

    谢娴妤胃口不佳,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馨竹一看娘娘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不禁担忧,突然灵光一闪,急忙出主意道:“娘娘,再过两日就是皇子智的满月宴,不如咱们把苗大人请进宫来,让他为皇子智做幅画留念可好?”

    谢娴妤一怔,随即才想起皇子智原计划好的满月酒宴。这些日子因为贤妃的事一耽搁险些忘记了,急忙问道:“现在酒宴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都按部就班的准备着呢。大后天定让咱们凤鸣宫风风光光的给皇子智庆祝满月。”馨竹信誓旦旦的笑道。

    谢娴妤不由得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个笑容:“幸好还有馨竹你们在,本宫这几日对智儿的确是疏于照料。就照馨竹你说的,去把苗大人请来为智儿画个像吧。今日本宫陪智儿好好地待一天。”

    馨竹见谢娴妤眼睛重新有了神采,急忙高兴的应了下来。果然去请苗大人来这一步做对了,苗大人能言善辩,博闻多识,来与娘娘聊天做伴,定能让娘娘开心起来,暂时忘记那些不快与烦忧。

    苗少庭倒是随传随到,过了晌午便背了画具侯在了凤鸣宫外。谢娴妤有段时间未见老友也不禁想念,这几日烦心的事情太多,见到苗少庭即便不能说与他听也是种宽慰。

    苗少庭走进宫内来给谢娴妤见了礼,然后盯着谢娴妤瞧了一阵,笑道:“娘娘几日未见,似乎又清癯了些,可要注意身子才行。”

    “多谢苗大人关心。”谢娴妤也不禁微笑,站起身来:“今日又劳烦苗大人跑一趟,本宫先谢过了。”

    苗少庭自然不与谢娴妤客气,爽朗笑道:“娘娘说笑了。微臣在朝内闲的很,每日除了烹茶煮酒,赏花对弈,哪里有正经事做。能为皇子智画满月像是臣的造化,臣还要感谢皇后娘娘的赏识才是。”

    “苗大人的口才依旧那么好。”谢娴妤不禁莞尔,听着老友亲切清润的声音,心绪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娘娘打算在哪里作画?”苗少庭观察了一下内厅的布置,似乎是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做背景。

    谢娴妤看着外面阳光明媚,便突发奇想提议道:“不如苗大人到园中去如何?凤鸣宫后花园有座凉亭,正好适合赏景作画。”

    苗少庭微扬了眉毛,轻笑道:“微臣自然恭敬不如从命。那皇子智就要劳烦皇后娘娘抱上一阵子了。”

    谢娴妤抱着皇子智坐于凉亭之内,背靠山石绿荫,苗少庭将画架支在谢娴妤对首,拿着画笔比了比轻笑道:“娘娘这次抱着皇子智倒是放松了不少,保持这个姿势就好,很端庄。”

    “好。”谢娴妤面露微笑,看了看怀中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肉球。

    皇子智年纪尚小,身子柔软,谢娴妤小心的抱着,一时还好,时间一长手臂便有些酸痛。她不禁后悔,还不如将皇子智放在他的小床上让苗少庭慢慢去画。现在风景虽然是好了,却要连累她一动也不敢动。

    起初谢娴妤还柔柔的笑着,后来嘴角也僵了,全部心思都移到了手臂间,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了手里的孩子。

    苗少庭全神贯注的比比划划,目光在她和画板之间流连,神色少有的郑重其事。谢娴妤看着苗少庭如此专注的作画,就更不好打断他,只好偷偷地舒了口气,打起精神来抱好怀中又有几分犯困,呵欠连连的皇子智。

    苗少庭正画的兴起,抬眼之际,却见谢娴妤小幅度地挺了挺背。他一怔,放了画笔,轻笑道:“娘娘是不是累了?不如歇一会儿再继续吧。臣光顾着作画,差点忘记了娘娘还抱着皇子智,许久不曾移动一定很沉吧。”

    谢娴妤不由得松了口气,一旁伺候的田嬷嬷也急忙走过来将皇子智抱到一边去哄。谢娴妤手臂一解放,神情也跟着松了下来。她站起身踱到苗少庭身侧,轻声问他:“苗大人画的如何了?”

    苗少庭侧过身来,自满的微微笑道:“快成了,娘娘的神韵已经出现雏形了。”

    “嗯?”谢娴妤走上前去一瞧,画中穿戴雍容的女子敛眉含笑,神情温婉,温柔而专注的看着怀中的婴儿。只是画中的自己端庄美丽,描绘的极为细致传神,而怀中的婴儿却只画了个轮廓看不清眉眼。

    今天的主角是皇子智吧?怎么这画却像是变成专为她而作的画像了?谢娴妤不禁愣住了,疑惑的看向身边也正意犹未尽欣赏自己大作的苗少庭。

    作者有话要说:废柴球鞭策tat

    ☆、57一语惊醒梦中人

    苗少庭冲她洒脱一笑,反而对她指点道:“娘娘的神情很自然,只是眼睛要再笑一笑的话就更好了。”

    “眼睛要怎么笑?”谢娴妤听的有趣,不由得弯了嘴角。

    “像臣现在这样,遇到令自己开心的事自然就会从眼睛里笑出来。”苗少庭的眼睛像新月一样明亮狡黠。

    谢娴妤心中一动,再去看画中的自己,突然不得不感慨世事沧桑。原来现在的自己已经不会笑了啊。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苗少庭见谢娴妤眉间隐隐笼上一层阴云,不由得开口关心道。

    谢娴妤一怔,忙摇了摇头,指着画笑道:“苗大人,只是这本是智儿的满月画像,会不会将本宫画的太过抢眼了?”

    “哦?怎么会呢?”苗少庭却不以为然,悠然笑道:“上次未能为娘娘作画臣一直颇为遗憾,借着皇子智满月大喜之机,能再次为娘娘作画正好了了臣一桩心事。”

    谢娴妤见苗少庭所答非所问,也是好无奈的笑笑,将目光又放到不远处皇子智的身上。

    田嬷嬷见谢娴妤望过来,又瞧了瞧她和苗大人并肩闲聊的融洽状况,眼色伶俐的抱着皇子智向前请示道:“娘娘,皇子智这会子又困了,不如老奴先带皇子智下去午睡可好?”

    谢娴妤凑过去看了一眼皇子智红扑扑的小脸蛋和一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