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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后第23部分阅读

    聚精会神的听着各方动静,完全不被淑妃和卓翼飞的争吵所扰,这时突然停了下来,笔直的朝着谢娴妤她们隐匿的方向望了过来,大叫一声:“将军!那边有响动。”

    卓翼飞立刻警醒的随着侍女指给他的方向看过来,眯着眼一步步慢慢逼近。

    谢娴妤看着卓翼飞逐渐接近的身体吓得几乎晕倒,正控制着想要跳出胸膛的心脏,馨竹却突然吓得哭了出来。谢娴妤一惊,急忙用手去捂馨竹的嘴巴,卓翼飞却已经拨开树丛发现了躲在暗处的两人。

    ☆、死局?

    “原来这里还藏着两只臭老鼠。”卓翼飞眯眼,脸上的暴戾之色立现,大手一伸,一手一个就将谢娴妤和馨竹两人从树丛中捉了出来,扔在地上。

    馨竹吓得脸色青白,瑟瑟发抖,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挡在了谢娴妤身前戒备的看着卓翼飞。谢娴妤见行迹败露,极度的恐惧下反而冷静了下来。现下没有什么比保住她和腹中胎儿、馨竹三个人的性命更重要的了。

    “是本宫私作主张跟着你们的,没有任何人知道此事,你们赶紧逃吧。”谢娴妤强作镇定道。

    卓翼飞眯起狭长的双眼,打量着倒在地上,抱成一团的两人,似乎是在衡量谢娴妤话里有几分真实,片刻还是笑了笑,冷嘲道:“不用娘娘解释臣也能看得出,若是有军队跟着,恐怕这会儿臣早就走不成了。”

    淑妃被贴身侍女护着一直在一旁沉默看着,眉间紧紧纠结似是担忧,又似是惊恐。她左右看看,出声道:“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快走吧。”

    卓翼飞猛的转头,又惊又怒道:“这时候你竟然还一意孤行!我告诉你,今天你跟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秋禾,架好娘娘,不要让她再乱来了。”

    一旁的侍女也是紧张,看看淑妃又不敢动手,为难道:“娘娘,您就听国舅爷的吧,咱们先逃离这里,回头再救皇子智。”

    卓翼飞双眼通红,急吼吼转过身来,猛的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匕首,冲着谢娴妤阴狠道:“曾经你我的恩怨情仇,我们各有所失,本来我不想再动你了,可你竟然自己撞上来,这可就怪不得我了。今天,我不能再放你走。”

    说着,就朝着谢娴妤刺过来。卓翼飞动作凌厉,根本不给谢娴妤留任何反应的时间。谢娴妤倒抽一口冷气,眼见着这一刀是躲不开了,不由想起曾经那一箭的穿心之痛,死死地闭上眼睛。

    意料之中的剧痛未袭,只听耳边一声痛苦的惊呼,谢娴妤急忙睁眼,却见馨竹伏在自己的身前,脸色惨白,眉峰紧锁。而卓翼飞的匕首正正好好的插-进了馨竹的左腰。

    “馨竹!”谢娴妤大叫,一瞬间手脚冰凉,血液似乎都都从脑中退下,麻木间一片空白。

    “好啊,这小丫头对你倒是忠心,可惜不管早死晚死,反正你们俩人一个都跑不了。”卓翼飞没料到这小侍女竟然如此忠心护主,敢在生死关头替主子挺身挡住一刀,他咬牙提气,想要将匕首抽出再刺。谢娴妤却突然间扑了上来,把他撞到一边。

    谢娴妤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仿佛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着和卓翼飞拼个你死我活。馨竹已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真心待她好的人了,她从未将馨竹当过仆人,而是她的亲人挚友,若是馨竹真的因她丧命,谢娴妤想一想都要疯了。

    “卓翼飞!你……”谢娴妤从不会骂人,此时气极也吐不出什么伤人的话来,只是一味的压住卓翼飞,发疯似的拳打脚踢。

    卓翼飞征战沙场堂堂猛将,又岂会将谢娴妤这等柔弱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不过他始料未及,谢娴妤竟能突生这么大的蛮力,惊讶之余他倒也一时动弹不得,不由怒火腾起,加大力量想要挣脱谢娴妤,好从自己的靴筒中抽出另一只匕首来。

    淑妃被这惊-变吓得傻住,愣愣的看着谢娴妤和卓翼飞在草地上扭打挣动,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叫道:“不要杀她!哥,不要杀皇后娘娘!”

    事到如今,她和卓翼飞就算能够逃出生天,也决计救不回智儿了。谢娴妤虽然曾经乖戾自私,可她接触下来却知道她其实是个好人,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够保住智儿的性命,那么这人一定是谢娴妤。她不能让她出事。

    可是卓翼飞却是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见妹妹的话。谢娴妤只凭着一股蛮力骨气,维持不住多久,哪里会是卓翼飞的对手,僵持一阵,便被卓翼飞几招挣脱了钳制,反手给按在了地上。

    “卓翼飞,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收手吧。”谢娴妤只恨自己竟然如此脆弱无力,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

    “娘娘,得罪了。有缘的话咱们下一世再做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吧。”卓翼飞呼呼喘气,一边压住还在不断挣扎的谢娴妤,一边从靴筒中抽出匕首来高高扬起。

    “不要!”卓翼飞的匕首还未及落下,淑妃便直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急道:“哥,你放了她吧,她要是死了,智儿也活不成了!”

    “你傻了!这女人已经怀了龙种,若她活着,智儿以后也一样没有活路!快放手,我不想伤到你。”

    淑妃被卓翼飞吼得一愣,随即更加死死抱住不放哭叫道:“我让你救智儿的,你偏偏不管他,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他是你的亲侄啊,现在智儿可怎么办呢?皇后不能死!娘娘,臣妾就要你一句话,你答应臣妾保住智儿,好不好?”

    “你这疯女人!滚开!”卓翼飞被他妹妹气炸了肺,一想到自己为了救她落到这般田地,如今却还要被埋怨,立刻急火攻心,一用力便将淑妃甩了出去。

    淑妃身体本就孱弱,这一推整个人直飞出去,摔在地上,头正好撞在地面凸起的一块岩石上,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半扇衣裳,连声音还没出一声就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娘娘!”淑妃的侍女吓坏了,惊叫一声,急忙跑过去查看,哭道:“国舅爷,不好了,娘娘、娘娘没气了!”

    卓翼飞知道自己手重了,被侍女这么一叫,也是大吃一惊,也顾不上谢娴妤,急忙狂奔过去,将淑妃抱在怀里查她气息,又撕了身上衣裳替淑妃捂住头上伤口,掐人中,拍脸颊,颤抖道:“翎儿,翎儿,哥错了,求你千万别出事,哥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跟哥说说话啊。”

    谢娴妤昏昏然缓过一口气来,全身都像散架一般的疼痛,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卓翼飞几人已经乱作一团,忙撑着力气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馨竹身前,将人抱在怀里。

    “馨竹?”谢娴妤含泪咬牙轻声唤了唤,见馨竹毫无反应,脸上血色全无,身体也冰凉了,眼泪不由得像珠串一样掉落下来。

    “馨竹……”谢娴妤心中撕裂般的疼,紧紧的抱着馨竹只感到天地都在旋转,失去亲人的痛苦简直令她痛不欲生。突然间,怀中的人轻轻地嘤咛一声,有轻缓的气息拂过她的脖子。

    谢娴妤一惊,急忙吸吸鼻子,颤抖着将手伸过去探馨竹的鼻息,发现馨竹还有一口气在,只是断断续续,极为清浅。谢娴妤绝望中立刻燃起了一丝希望来,立刻将馨竹抱的紧了紧,对她说:“馨竹,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救你的,你要坚持住。本宫不能没有你的。”

    谢娴妤环望四周,手脚虽因恐惧和伤心还在不停颤抖,还是咬咬牙,半拖半抱的带着馨竹向外逃去。馨竹受伤后身体更加沉重,谢娴妤拼尽全力却仍然行动缓慢。

    抱着馨竹走了十余步,谢娴妤已是一身冷汗了。正欲往前再走,背后却突然传来阴冷狠毒的声音:“我说过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谢娴妤心里一突,僵硬的回头去看,卓翼飞跪坐在地怀中抱着人世不醒的淑妃,一双血红嗜血的眼睛却是恶狠狠地紧紧定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头盯住猎物、伺机而动的狼。

    谢娴妤脚下一软,抱着馨竹跌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米娜桑,马上就要完结时俺又消失了实在是对不住啊orz

    咸鱼还没嫁粗去,亲妈却把自己嫁粗去了o(╯□╰)o

    滛生一大任务算是完成了吧?现在开始俺就要全力以赴给咸鱼个好归宿了~

    ☆、胜负

    苗少庭垂首立在帐内,一双美目定定的瞧着地面。拓跋铎仁坐在案后,托着腮沉默的盯着他看,看的一贯淡然的苗少庭也不免有几分心虚。

    “皇上此时召见臣想必是有要事相商,”还是苗少庭率先打破了僵局。

    “……”拓跋铎仁恨不得将这个小白脸盯出两个窟窿来,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后,才沉闷发声道,“爱卿近来可还好,朝中无事可做的话,许是是时候成家了。”

    苗少庭意外抬头,不解道,“皇上此话何意,”

    “李尚书家中独女听说贤良淑德,秀外慧中,也正好到了待字闺中的年纪,朕有意撮合一下爱卿,你看如何?”拓跋铎仁皮笑肉不笑的说。

    “……”苗少庭心思何等敏捷,一看这节骨眼上拓跋铎仁竟要为自己指婚,立刻猜到了七八分,扑通一声便双膝跪了下去:“谢皇上恩宠,臣曾与家父谈过,家父望臣在朝中先做出政绩,再谈成家一事。臣深以为是,比起儿女情长,软帐柔情,臣更愿辅佐在皇上左右,为皇上分忧解难。”

    拓跋铎仁不由得冷笑一声,嘲讽道:“爱卿真的是这么想的?这分忧解难的连朕的家务事都一并管了?”

    苗少庭抬眼,便和拓跋铎仁冷峻的目光相对,那一双鹰目清明凛冽,似乎将他的心思全部都洞悉了。他与拓跋铎仁默默对视一阵,还是败下阵来,轻叹一声道:“皇上是不是全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拓跋铎仁忍着怒气,不咸不淡的应着。

    苗少庭低头看地,突然认命一般的抬头朗声道:“臣是喜欢皇后娘娘,在皇上之前就喜欢上了。”

    “苗少庭!你好大的胆子!”拓跋铎仁顿时震怒,拍案而起,被苗少庭目无君主的狂妄行为气的头顶冒青烟。

    “皇上要治臣的罪?臣虽爱慕娘娘,但并没有做出任何越举之事,何罪之有?”苗少庭一脸平静无辜,更是把拓跋铎仁推向暴怒的边缘。

    “没有越举?那又是谁胆敢和皇后搂搂抱抱,鼓动皇后跟他私奔的?”拓跋铎仁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捉住苗少庭的衣领直接将人提了起来,双眼喷火恨不得直接将人烧死。

    苗少庭就这么和近在咫尺的拓跋铎仁对视着,不但没有惊怕,反而温柔一笑,淡然道:“所以皇上还是听见了方才臣在花园中的话了。”

    “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借口?死也能死的瞑目了吧?”拓跋铎仁冷笑一声,手改为抓住了苗少庭的脖子。

    苗少庭被勒住呼吸,秀眉不禁紧紧拧起,痛苦道:“皇上可曾想过娘娘的心意?”

    还敢跟朕提皇后?拓跋铎仁更怒,手劲不由加了几分:“皇后对朕一心一意,只要她能伴在朕的左右,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皇上,娘娘不是那些从小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只要有人喂食,表面光鲜就会欢快鸣唱、讨人欢心。“苗少庭只感觉呼吸开始困难,知道拓跋铎仁是真的起了杀他之心,可是心中的话却是不吐不快,硬撑着说:“皇上仗着娘娘对您的情意,就枉顾她心里所想,娘娘她不说您就察觉不到她的痛苦的话,您又有什么资格给她幸福?”

    “朕没有资格难道你就有吗?妄想染指朕的女人?你好大的胆子!”拓跋铎仁被戳到了痛脚,手上力气更加控制不住,苗少庭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如簧巧舌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苗少庭眼前已经渐渐发黑,眩晕中拓跋铎仁眼中的决绝狠厉让他心中突然恍然,眼前这位攥着他性命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个自小一起长大,称兄道弟,玩耍笑闹的太子爷了,而是权利至上,眼里容不得一丝对他权威的忤逆的君王。他那些有恃无恐的挑衅果然是自己天真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一世风流,最后若是为了心爱的人而死,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只是他若是不在了,谢娴妤能不能好好地照顾自己……

    苗少庭嘴角勾出一抹淡笑,倒似全然不将生死放在心上。拓跋铎仁见苗少庭全身无力,双眼轻闭,不知死活,心里莫名慌了一下,一个晃神,手上便松了。

    苗少庭立刻跌坐在地,扶着脖子拼命地咳嗽起来。拓跋铎仁此刻也恢复了些许清明,知道自己刚刚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自幼好友,心下也不禁隐隐发冷。

    气氛瞬间凝结成冰,只有苗少庭激烈的咳嗽声响彻屋内。拓跋铎仁只呆了片刻,立刻又想到苗少庭的所作所为,若是就这么放过了他,那作为君王的自己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拓跋铎仁挣扎之间,突然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转眼奔至门口,有人在门外大声禀报:“皇上,卓翼飞已经现身被围,只是皇后娘娘在他手上,侍卫们不敢轻举妄动。”

    “什么?”拓跋铎仁一惊,也顾不上处置情敌,大步冲出门外随着前来禀报的侍卫走了。

    苗少庭心知自己暂时捡回一条命来,咳着爬起来,也急急忙忙的跟在众人身后。

    常宁正带着一队侍卫和卓翼飞僵持,卓翼飞红着双眼,怀中擒着谢娴妤,匕首正正好好的顶住她的喉咙。

    “卓将军,刺杀皇后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你可要想清楚了。”常宁的冷汗滑过额角,举着剑不敢向前。

    “哈哈哈……”卓翼飞一阵狂笑,似乎是疯癫了般:“我卓家上下为大祁战死沙场的人不计其数。诛九族?如今只剩我和妹妹两人,即便是我今日不杀皇后,就能免我二人死罪了?”

    谢娴妤被卓翼飞勒住喉咙,动弹不得,望着对面一队惊慌紧张的人马道:“不用……管我……”

    “闭嘴!我要见皇上!”卓翼飞大声斥叫。谢娴妤这女人许是命不该绝,他正要举刀取了她的性命,却败露了行踪,被重重围住。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总要再博上一次!

    拓跋铎仁匆忙赶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千钧一发的场面,心中不禁一紧,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你要见朕?朕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胆量出现在朕的面前。”

    “哼,皇上兴师动众,玩出这些花样,盼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卓翼飞冷笑,匕首朝着谢娴妤的脖子更近一分,谢娴妤吃痛轻呼了一声,细白的颈上霎时一道血痕。

    拓跋铎仁紧张的迈了一步,立刻又止住脚步,紧盯卓翼飞手中的匕首怒道:“卓翼飞,你敢动皇后一根汗毛,朕叫你死无全尸。”

    卓翼飞这时已是穷途末路,他看看仍旧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不知生死的淑妃,咬牙说:“立刻去准备一辆马车来!还有太医!快!”

    常宁哪里敢做主,频频去看拓跋铎仁山雨欲来的脸色。拓跋铎仁只是阴沉的盯着卓翼飞,却并没有点头。苗少庭一直跟在众人身后,望着谢娴妤惨白虚弱的脸色心里焦急,虽然越举却还是忍不住出言道:“皇上,先救下皇后娘娘要紧,娘娘还有孕在身……”

    “……”拓跋铎仁眉毛跳了跳,龙袍之下攥进了拳头,半晌还是朗声道:“卓翼飞,你现在竟还敢跟朕讲条件?立刻将皇后放了,朕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卓翼飞见拓跋铎仁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冷冷一笑,贴着谢娴妤的耳朵讽刺道:“娘娘果然好眼光,这就是你最终选择的男人?现在有没有后悔当时为了皇上背叛我?”

    若不是谢娴妤这女人临时倒戈,他早就救智儿出宫,妹妹也便不会一直不肯离宫,一家人逃出南方边境,那里早就有他培植好的势力,联合邻国不日便能一举攻入大祁,赢得霸业,又怎么会落到今天四面楚歌,穷途末路的局面?

    卓翼飞恨极谢娴妤,此时看着拓跋铎仁那冷漠的样子和谢娴妤受伤的表情,心里莫名的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哈哈狂笑起来:“皇上岂会将你放在心上,竟然痴心妄想,想要争宠?真是个蠢女人。倘若你当时跟我走,这会儿搞不好反而能坐上大祁国母之位了。”

    谢娴妤早就死了心,清楚地知道这次自己无非就是拓跋铎仁利用的棋子。但是拓跋铎仁冷漠站在对面,毫不将自己生死放在眼里的表现,还是让她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只是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