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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6部分阅读

    ,“我不知道啊……”那个死小西,送她回来的时间点真是够准的,不早不晚,恰恰就是杨寂与她密谈之后。错过了这么怪异的事情,教她如何不烦恼?也不知她的智能替身还有没有记录?小西到底为什么不联系她了?

    林小胖胡思乱想着,没提防沈思的唇吻过来,生涩而毫无技巧可言。小胖忍不住便要大笑,沈思恼羞成怒,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下。

    “我不是笑你。”小胖按着自己的唇,憋笑着对沈思道。

    沈思仰面躺倒,深深呼吸道:“我知道。”

    “知道什么?”林小胖仔细看沈思,心里来来回回只有李璨的样子。懊恼之际心中默念三遍“小胖没节操,小胖真的没节操,小胖真的真的真的没节操。”然后笑嘻嘻的扑上去。

    沈思合上眼,耳根都羞到发红,身体紧张的象一张弓,喃喃道:“轻一点,我第一次。”

    小胖没听清楚,忽然想起一件事,且不忙动手,且笑盈盈的问他:“那天,就是你和他们敬酒那天,云皓那个坏蛋到底跟你说什么?”

    “说你喜欢……”沈思呵呵轻笑,身体缓和下来,胳膊搂上林小胖的腰。

    “喜欢什么?”林小胖愕然道。

    “这样……”沈思的□卷过来的时候,林小胖尤不知死活的问:“你不是第一次么?”

    “云皓给我有图谱的——比记剑谱还难啊。”

    长夜漫漫,春意无限。

    第一卷  23天上人间 一

    唐笑素有早起的习惯,这日醒的越发早,检查过各暗卫一遍之后,天色方显出一线微明,心里明知道不可以,身不由心主,还是拐到青庐去。

    正遇着沈思,于是便问:“还没醒么?”

    沈思道:“这丫头是个迷糊的,莫理她。我没跟她说我的事,你且别提,等她问了再说罢。”

    唐笑无话可说,唯道:“快去罢,莫误了时辰,给查到不好。”

    沈思拍拍他肩膀,转身离去。他不同于林慧容,原是请了假回京完婚的,如今既到时限,复不愿见林小胖别娶,便动身回军中去,昨宵缠绵,更不忍提及此事。

    林小胖睁开眼睛,见是唐笑,迷迷糊糊的笑道:“早。”

    唐笑淡淡道:“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林小胖伸个懒腰,笑道;“说罢。沈思呢?”

    唐笑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将那句话说出来了,“我要走了。”

    “哦。”林小胖翻个身,预备接着再睡。

    唐笑淡淡道:“以后不再回来了。”

    林小胖霍地坐起,瞪大眼睛问道:“什么?”

    唐笑的表情仿佛很开心的样子,然而讲的话全不是那个意思,“你说来去自由的,我现在要离开你了。”

    “为什么?”林小胖抓住唐笑的肩膀用力摇晃,唐笑任由她折腾,淡淡道:“从前,我以为我可以等足一生,可是现在我不愿意再等下去。”

    等?林小胖颓然放手,自嘲的说着唐笑听不懂的话道:“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真好笑。”

    电视剧是什么?唐笑摇摇头,按捺下绝望的感情,站起来辞道:“朝廷风雨多,请将军珍重。”

    林小胖跳起来,赤足立在地上,一把抱紧唐笑开始嚎啕大哭。出于一种奇异的畏惧,她一向来有意无意的离这个满身杀气的男子甚远,然而在这个清晨,当他突然间要离去时,林小胖才忽然发现,可以抱着他的感觉真好。

    唐笑伸手抚摸她乱七八糟的头发,喃喃道:“第一次看见你哭。”

    “要怎么样你才肯留下?”林小胖问道。

    唐笑不为所动,回手掰开她的手指,道:“我走了,还有很多人的肩膀可以供将军依靠,人生聚散无常,应该总归是要走。”

    “我不要你走。”林小胖抽噎道。

    唐笑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云皓正睡的沉,忽然觉得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自己手背上,他蓦地警觉,睁眼坐起正要发怒,见是林慧容,披头散发,雪白中衣,眼睛哭的象桃子一样,泪水涟涟。

    “你莫伤心了,军中事耽误不得,是砍头的大罪。”

    “他是因为军中的事才走的?什么军中的事?”林慧容眼中闪过绚丽光芒。

    “他好歹也是骁骑将军,不过请假入京跟你完婚,自然还是要回去的。”云皓长叹一声,倒下去继续睡,“你会哭?我不是在做梦吧?”

    “唐笑是骁骑将军?”那个女人语无伦次。

    云皓道:“唐笑怎么会是?沈思才是啊。”忽然悟过来,重又坐起身,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唐笑?”

    林慧容正同时问:“沈思回军中去了?”

    两人四目对望,林慧容追问:“为什么都走了?”

    云皓道:“将军,你现今一共六房,加上即将过门的正房二皇子,正如鲜花着锦,人生得意少一个两个,没什么大妨碍吧?”

    “我又没做错什么。”

    “没人怪你错。”云皓的怒意略消,揭开被子道:“进来渥一渥,看你哭的样子。”

    唐笑说的对,错过一个肩膀,还会有另一个,可是错过的那个,始终是错过了。林小胖在云皓温暖的怀抱里哭着想。云皓始终不肯哄她,只道:“唐笑这个坏蛋,一声不吭便走,真真是恶习不改。”

    “他会去哪里?你呢?会不会离开我?”

    “他那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他既离开你,想必不是回他的组织,便是被追杀罢。”云皓将下巴搁在她头顶,淡淡道:“云家一门三十余口的性命都悬在我身上,若是没将军的庇护,恐怕难免不测,所以,我才不会走,将军大可放心。”

    “原来都是没有选择。”她就在疑惑,为什么会有人甘愿等一个了无希望的结局,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有,我有,投军之后奋勇杀敌,若是运气好,说不定三十年后会积功做到将军的位置。可是真要等到那个时候,我的家人早被燕王灭满门。”云皓的声音听来好远,“你不是知道么?为什么还问?撕下来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你可习惯?”

    林慧容的声音闷闷的,“你知道有一种感情叫爱么?”

    云皓闭紧眼睛,道:“没听说过。”是哪一种感情,可以用这个字来形容呢?

    “还是我看电视小说看多了的缘故,这世上哪有人甘愿为爱而放弃一切呢。”林慧容忽然想起先贤古龙先生的一句话:别让你的男人等,他们就算会等,也不会等太久——先生诚不斯我。

    赵昊元的一天是这样开始的。

    卯时起床,将前一日冥卫积累的情报再通读一遍,捡重要的做节略并分门别类。这将花去他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辰时赶去与凤凰将军一同进餐,以前的凤凰将军,会要求他在这个时间内将重要的情报做简明的汇报。眼前这个就省了吧,告诉她“扬州知府刘颉进贡真夜纹鱼篮观音图一件。”她会茫然的问;“夜纹很有名么?是个人还是什么牌子?上次……” 纵然再提醒她一句:“刘颉为着着漕粮由地方转运的事特特拜过将军,慕容夜的刺绣素来只有山水并碑帖,如今竟有人物传世,真真奇怪。”她亦糊涂,仍道:“漕粮跟鱼篮观音有什么关系么?”而从前那个凤凰将军,说第一句她定会立刻警觉,“难道江南慕容府也想从漕运中分一杯羹?”

    辰正便召集云皓等人,调派当日的事情。官面上的应酬一概由他负责出面,云皓负责江湖事,唐笑便是“冥杀”的首脑,不方便用正常手段解决的人,用的正是“冥杀”。周顾虽然温柔老实,管家并教练下人是第一等的好手。何穷只管赚钱。加上“凤凰将军”的身份,如此阵容亦足称得上震慑当世。

    已时起,代凤凰将军处理一应往来酬答书信并公文,并将需回复的内容批注,转给两名书吏复信,回信之际仍复由他审阅。至于奏折,他坚持自己起草,绝不假手他人。

    午时正陪凤凰将军中饭,仍是尽量捡早上有问题的情报重点复述给她。不过目前是他只管说,而凤凰将军只管听,一点建设性的意见也没有。

    下午及晚上的时间一般都用来安排应酬,或出入金堂玉马的富贵人家,或在府中摆茶局,或赴各酒楼书院邀约名士。

    这日的赵昊元,远比往日要忙的多。唐笑突然离去,“冥杀”转由云皓兼任总管,何穷为着林慧容次日的大婚同一帮门人清客忙个手脚不停,早有无数礼单雪片似的飞向赵昊元的案上,积霜成雪,竟连地上都堆的是礼单并拜帖,所以当人报凤凰将军在西街跟丢了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着急。

    第一卷  24天上人间 二

    “慌什么?且到各处酒馆勾栏找找,若找不到告诉你云爷,让他亲自瞧瞧去。”赵昊元头也不抬的对跟丢了凤凰将军的逢春道。

    逢春犹豫半晌,终于答了声“是。”转身便退下。

    夏日的午后,知了烦躁的在梧桐树上嚣叫,屋里的人尤不觉暑气,可苦了来回奔走的下人,逢春身上早被汗水浸透了,思秋等在廊下,见他默不作声的出来,问道:“赵官人可怎么说?”

    逢春黑着脸道:“调几个兄弟到各处酒馆勾栏里找找,实在找不着再请云爷去。”他与思秋皆是将军府亲兵的小头目,当下分头派人,到各处搜寻,直到金乌西坠,遍寻不见林慧容的影子。

    逢春正满头大汗,在兰亭巷东的老槐树下坐倒,透过槐树的枝叶看微蓝的天空上星斗如霰,一时不知是哭还是笑好。眼见再过两天便应该是将军大喜之日,竟然在闹市里把她给弄丢了。

    思秋不知几时过来,往他肩上老实不客气的一靠,声音暗哑,“将军若不喜欢二皇子,全然可以不用娶啊。”

    逢春道:“我看将军乐意的很,前几天在毓庆宫你也见了,回来的时候魂都没了,只管傻笑。啧啧,亏她还是个女人,也不怕人笑。”

    思秋低笑道:“女人怎么了?女人也跟你一般吃饭,一样穿衣,你瞅着那对小公主不也眼睛发直么?倒来说将军。”

    逢春冷笑不答,却听见对面院里一阵呼喝声及女子的狂笑!两人对视一眼,两三步便奔至墙下,逢春身形一矮,思秋抬腿便踩上他的肩膀,伸长了臂膀够着墙头,凑过头去一看,却是三个男子正围殴一名女子,那女子并不还手,只伸臂护住头脸,依旧狂笑。

    “住手!”思秋情急之下翻过墙头,将个逢春搁在墙外。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冲入战团,奋力将那三名男子推开。一瞥间见那女子虽然狼狈,举止痴狂,然而容貌秀丽,极是眼熟,竟似在那里见过似的,然而绝非自家将军,一时惶惶不知如何是好,没提防背心上狠狠挨了一记,整个人扑倒在那女子怀中。

    那女子一把揽过思秋,一双妙目晶亮如星,喃喃道:“”身子不知怎一转,劈啪数声,拳对拳,脚对脚,早就将三人逼至三尺开外,抬掌在身前划个半弧,冷冷道:“我懒怠和你们动手,滚罢。”

    思秋几人的武功都是学自凤凰将军林慧容,皆是上阵搏杀的实战功夫,眼见这女子身法轻灵,知是极高明的内家功力,比那三人的武功不知高上多少,心下诧异这女子既有如此武功,为何甘受殴打而不还手?

    那三名男子如何肯听?他三人虽然行止极是令人不齿,此时安静来看,形容倒也非令人生厌之徒,为首的男子大笑道:“你这小娘皮,偷了咱们先生珍爱的金茎露,还想耍赖,天下有这般道理么?”

    那女子璨然一笑,“难为他藏了十年,只是好酒不喝,却要藏掖着,有甚意思?这‘金茎露’清而不冽、醇而不腻,味厚而不伤人。被呼作‘解忧君’果然自有道理。”

    思秋被那女子揽在身侧,他只及她肩膀,呼吸间俱是她身上醉人的酒香,一时只觉此生若能永远停在此时直至天荒地老,更别无所求。

    廊下忽然有人长笑道:“美酒遇上解人人的雅客,岂不比藏掖着强?舍下有‘太禧白’一坛,但请姑娘品题一番才好。”却是一名青衫男子清雅绝伦,身旁立着一小僮,思秋见是逢春,心下大定。

    那三名男子一见说话的青衫男子,齐齐施礼道:“骆先生。”

    青衫男子含笑揖客,说道:“在下姓骆,名嘉,字明瀚,姑娘请。”

    那女子忽尔羞红了脸,狂态尽敛,还礼道:“骆先生客气,皆因近日俗事缠身,故尔狂性大发,还请先生原宥。今日领了先生的好酒,改日自当奉还,告辞。”她略一拱手,不待骆明瀚再说什么,折身在昙花上轻轻一点,身形曼妙,早已没入夜色中。思秋张了张口,那句话卡在咽喉间没喊出来。

    骆明瀚望着她临走的方向出一会神,挥手命那三人退下,逢春一早拉着思秋问长问短,思秋这时才觉得背上奇痛无比,痛呼不止。

    骆明瀚忙问道:“怎样?到我房中歇一会儿,现命人去请大夫。”

    逢春忙道:“当真不妨事,我们回家再治,多谢先生。”

    骆明瀚道:“这‘谢’字如何当得?如今这临海阁皆属将军,两位小哥儿皆是将军近侍,倘若给那几个奴才打伤,岂不教人笑煞?”

    逢春还要客气,一旁反手揉着自己脊背的思秋忽然“啊”的一声,惊道“她……她是……!”

    逢春奇怪,问道:“他是谁?”

    思秋抓住逢春的肩膀,拼力摇晃,“你忘记了么?我们才见过她的!只不过,只不过那天她穿的却是官袍,忘记了么!”

    逢春自恃也算记性过人,正思索间,骆明瀚已笑道:“原来你看出来了?”

    逢春忽然想起一个人,激凌凌打个哆嗦,道:“皇太女少傅!”

    思秋点点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前日宴中那戴镶玉折上巾,着弹墨折枝梅花紫衫,腰悬金鱼袋,仪态端凝优雅的皇太女少傅司徒寞与方才那个狂态陡发的女人联系在一起,不由得喃喃道:“象她这样的女人,还会有什么让她烦恼?”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逢春拖着他告辞,笑道:“先生莫怪,我兄弟是翻墙进来,我们还自这边小门出去吧,将军如今踪影不见,我们却还在这里胡闹,给云爷知道,又要挨板子了。”

    骆明瀚还未说话,一名童子匆匆奔过来,持一张洒金大红全帖回道:“骆先生,门上送来一张帖子,说请您立刻沐浴更衣,有贵客一会便到。”

    逢春向来对勾栏院中的男人没甚好感,尽管这男子也算是“自己人”,于是行礼,拖着尤自痴怔中的思秋快步离开——他若是看见此刻骆明瀚神色大变,浑不复方才的潇洒出尘之态,定然会更增鄙夷之色。

    骆明瀚接过帖子,冷汗涔涔而落。双手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方展开,帖子上的字迹龙飞凤舞,竟是一句至俗不过的白话:“洗干净等我。”

    第一卷  25天上人间 三

    人到了骆明瀚这把年纪,早就该知道什么人不可以惹,什么人不但不能惹,连看都不能看。当那个看都不能看的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只有顺其自然。

    他父亲骆竺乃是婚后才遇着其时仍是皇太女的当今皇帝,其时他已两岁半,机缘巧合之下,骆竺与女帝一夜温存,便有了二皇子李璨。女帝从不以此为意,那知偏有些小人从中作梗,逼骆竺休妻入宫。骆竺盛怒之下说了些犯上大逆的话,被人构陷下狱,他的妻为护儿子而死。骆竺自惭有负妻子,心意愈坚,在狱中绝食而亡。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恐怕早就忘记了自己一夜风流的对象,而骆明瀚因此被人卖到勾栏,被当时临海阁的主人仔细□,自十六岁起陷入红尘,艳帜高张于兰亭巷近十年,盛名始终不堕。

    沐浴,更衣。

    骆明瀚安坐在湘妃竹榻上,亵衣胜雪,膝上横着一张琴。男娼不比女妓,靠张脸便可以混几年饭吃。女客要挑剔得多,是以骆明瀚琴棋书画诗辞歌赋无一不精,无一不通,更兼清歌慑魂,妙解人意,这才站到如今的地位。

    皇太女的消息却比她母亲灵通得多,早几年便找上门来,但凡有不如意,便把气撒在他身上。后来临海阁的主人换成易沧海,拿他出气的人便多一个三皇子。

    门“砰”的被人踹开,一条修长曼妙的身影站在门口,酒气袭人。

    何穷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