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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10部分阅读

唇之间一撩而去,娇声沥沥道:“看小客官说来着,似这般贵客,奴家请也请不到,如何敢待慢?”

    两人一唱一和,将宋晖哄进厅里去。

    既处烟花之地,酒自然也是好的。宋晖本有心事,那里禁得住有心人的耍弄?花大姑笑吟吟的劝酒,那声音甜得滴得出蜜来,宋晖不但饮尽一杯,又还谢一杯,如此一杯复一杯的放纵下去,导致的直接结果是,第二日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倒在那个他最烦厌的女人身旁。

    那一刹,唯觉心脏啪的大跳一拍,竟然就此不动。不知何时开始才砰砰的跳将起来,且越跳越快。

    身边的女子仍双目紧合,不知是醒是昏迷中,表情狰狞,右颊上“鸟人”二字的刺青远比第一次见她时锋锐凌厉。□的身子上皆是青紫,齿印鞭痕皆有,手脚皆以铁镣锁于炕上。其情状之惨烈,不由得激凌凌打个冷战。

    有人隔着窗子问道:“起居郎如今享了凤凰将军的艳福,可莫忘记奴家啊。”

    宋晖唯觉一颗心空荡荡无所依,半晌方道:“圣旨也被你搜去了?”

    窗外的女子娇笑道:“自然,若非这一张密旨,谁个能知道醉中的漂泊江湖一书生正是皇上的起居郎呢?”

    宋晖怒道:“既知道我是皇上的起居郎宋春晖还敢谄害本官,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窗外女子笑道:“哎呀呀,奴家好怕啊……只不过凤凰将军临晕迷之前,可是清清楚楚记得,起居郎做过些什么。”

    宋春晖如中雷噬,半晌作声不得。

    忽地身畔的女子接口道:“起居郎做过些什么,自然由起居郎来偿。至于你们做的事,凤凰将军都记下了。”

    第一卷  46浮云万里 三

    窗外的女子道:“那就等凤凰将军将满地乱飞的毛捡回去装上时再说吧?”她这句话自是嘲林慧容落架凤凰不如鸡,倒也不难懂,只是身畔林慧容全无愤慨不平之意,唯只有长长出一口气,喃喃着一句他所不懂的话,“若是我的身体一同穿过来,不知道会不会成这样子。”

    窗外的女子不知听到没有,正吆喝道:“小六去伺候起居郎大人起床,开门做生意!走过路过的全给我拉进来,今天咱们这位凤凰姑娘免费!——搞他爷爷的,看看你能撑多久!”

    这等奇耻大辱,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宋春晖霍然觉醒,也不顾读书人的斯文羞耻,手忙脚乱的去解她腕上的铁链。摸索间发现居然是将她锁于炕上的铁环之上,扭住铁环奋力晃得几晃,竟纹丝不动。他幼居剑南,中举之后方在长安不足半年,并不知北方似这样的土炕多以砖石相砌,并糊以泥土,那铁环实是铸成回环相绕的铁架,上凸一环,砌炕之时砌入炕中。莫说以他一介书生之力摇晃,便是持利斧快刀,一时也未必能劈开铁环。束手无策之际忽然想起小时候偷看到的传奇话本里有一句“拆开金笼飞彩凤,砸碎玉锁走矫龙。”

    如何拆开?如何砸碎?

    那话本所讲诉的故事早忘得一干二净,唯有这一句话忽然在这个惶恐的时刻想起。书里的彩凤如何飞走他不知道,眼前这凤凰却实实被困死此地。

    林慧容侧首望着他,眼中竟有无限悲悯,她道:“别傻了,想想你自己如何自己脱身才是正事。”

    他二人对答间,早有窑子里两个粗壮的护院过来胡乱将一件棉袍盖在宋春晖身上,强架起他往外拖,戏道:“有这般缠绵,昨儿个怎么不多疼一会子?”

    宋春晖愤怒呼救,挣扎不休,然而又如何敌得过对手?一路被拖出去,正有名龟奴引着一位虎背熊腰的汉子往里走,“……爷们请,今日快意坊酬谢四方乡亲的厚意,新得的凤凰娘子免费一天,您是头一位客……”

    宋春晖于狂乱之际,尤记得当日凤凰将军进宫陛见时顾盼生姿,笑傲皇权的神情,唯觉寒意彻骨,天地失色,万念俱灰。

    花大姑与他擦身而过,冷笑着道:“省省力气罢,有这会子后悔的,不如想想如何将凤凰将军的情形报给皇上。”说罢扬着手绢,笑眯眯的往房里走,一行道:“呦——这位客高大威猛,真真是……客官是西域人?”她猛抬头望见那汉子的轮廓深深,蓝眸高鼻,一时忘记了恃之横行桃花胡同的媚术,脱口惊问道。

    对方想是初入大唐,汉语讲的颇为生涩,道:“是,我,是,波斯……来……。”其时大唐隆盛,四方来贺,长安城还特辟有胡人坊,内间皆是高鼻深目肤色黝黑的胡人经营。连燕州里也专有以胡人美姬做招牌的青楼,这下九流的窑子里忽然出现一两个西域人实不足为奇。

    花大姑眼珠滴溜溜一转,媚笑凑上去问道:“波斯……可是好地方啊……”说话间花大姑那只打窑姐儿数钱劳累的不算纤细的纤手早已滑入对方怀中。

    一旁的龟奴早掩口闷笑着躲出去,正暗想老板娘今日莫不是撞邪了,竟然牺牲色相,亲身上阵。这位客果然是接引的对了,晚间算帐,自然多得一份赏钱。一只脚抬起来还未跨出门外,忽然哧啦一声布帛撕裂之音,还未及有别的想头,身后花大姑头已怒喝道:“你是匈奴人!”

    这一声尖锐无匹,震得人耳膜欲裂。

    原来老板娘趁其不备撕破对方的衣衫,胸口露出青郁郁的一只展翅飞鹰。要说刺青也是常事,鹰虎蛇都皆属寻常,老板娘怎地忽然认定此人便是匈奴?

    对方却不理老板娘,只诧异的望着炕上的女子,流利的问道:“凤凰将军,别来无恙?

    花大姑退到门口,抬手将那龟奴推搡出去老远,一声悠远的唿哨,不多时已哗啦拉的围过来一群打手。

    “你是羽陵部的?”花大姑挑眉问他。

    对方却不回答她的问话,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炕上的女子,问道:“你战胜了,你的族人便是如此对你么?”

    炕上受尽屈辱的女子这时一跃而起却被铁镣所困,战栗道:“你是拓跋……篁!”

    围观人渐众,乌压压的在花大姑身后聚了一大群,正主儿的三人皆不说话,唯有暗流汹涌逼得人透不过气来,还是花大姑一挥手打破了沉默,“爷们儿,这个人是匈奴的大人物,宰了他!”

    那人正是匈奴第一名将拓蹑篁,闻言不答,连眼神也没往花大姑这儿瞟一眼,只问着炕上的凤凰将军道:“你不是赢了么?”

    这个问题也同样在林小胖脑海中盘旋,我不是赢了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状况?在许多人前仆后继用毫无可能的方法攻击拓跋篁的时候,唯一的旁观者自问。

    陵那西西河大捷的盛况如在眼前,怎地忽尔就成了眼下这样子?

    狭小空间里的打斗,胜利的天平向开始异族人的一方倾倒。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不多时只余下花大姑一个人堵在房门口。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整治窑姐儿手段狠毒的花大姑竟然不退,取过自己的武器昂首面对强大的敌人。

    拓跋篁这才将眼神略移在她身上,一转即逝,道:“滚!”

    花大姑持一支金簪相向,厉喝道:“狗贼受死!”

    拓跋篁连回话也无,一个照面便握住花大姑的腕抖手将她摔出五尺开外,结结实实砸在对面墙壁上,连挣扎留遗言的功夫也没有便去见了阎王爷。

    受死的人向来都是台词慷慨激昂的一方,林小胖得出这个结论。

    胜利的一方并无任何得意,将之前的问句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赢了么?”

    林小胖略一挣扎,手足皆被缚在炕上摆一个屈辱的姿势面对异族的强敌,动弹不得。

    第一卷  47浮云万里 四

    明知这时候,不管“自己”是不是凤凰将军本尊,都应该摆出骄傲优雅的姿态面对敌人,不知为何却再也忍耐不得,泪如泉涌。

    便是昨日面对无数肮脏下流的侮辱也没有此时难捱,“我只是客串的客串的客串的,这只是一场怪梦一场恶梦一场噩梦,立刻就会清醒,忘记忘记忘记忘记好了……”这个论调完全催眠不了已经崩溃的林小胖。

    后来小西做了一个课题,叫做“地球人思维面对绝境反应研究”时,特意提到了她这个案例。

    不过小西得出的结论,除了遭遇逆境太多导致的“麻木”之外再无解释。再再后来,小西的报告被仙女座咔嗒哈……星的“人性批准委员会”认定为当年“第一”——“荒谬无知不合逻辑非正常”第一名。

    由此可见,地球人类心理承受的可塑能力有多大。

    沦落到这样肮脏的窑子里,前来搭救的居然是昔日的敌人,异族的死敌——足以让人感慨人生无常无趣无意义——如果自己当真是那个“凤凰将军”的话。而当那人俯身抱起自己时的温柔,更让林小胖觉得,人生变幻莫测,实非正常地球人所以预测啊。

    而拓跋篁,只觉得人生是如此荒谬。此一刻被这个女人刺中胸膛落马,后一刻便苏醒在异域,甫出门面对陌生的环境还未弄清楚东南西北,就被人拖入一个恐怖的世界,而主角正是这个令自己失败的女人。

    养伤时似幻似醒的梦境中重复无数次渴望再次相见时想说出的词句流利无比,不过眼前这个环境令显然让对方无法回答。

    凤凰将军,别来无恙?

    林小胖眼睁睁的拓跋篁俐落的找到钥匙并打开束缚自己的锁链,泪流满面。

    在最痛苦最屈辱的时刻,没有一个深爱凤凰将军的人出现——哦不,无论是真实的或者是外星人臆造出的世界,真命天子都不会及时出现,除非是那些遍布网络的13&56;看&26360;网里才会有及时出现的男主角。

    林小胖任由对方将铁镣打开,以他的外衣遮蔽起“自己”的身体。在敌人的怀中代表软弱的泪水无可扼制奔涌如江河入海。

    杨薇鹂是这日午后才得知匈奴有敌渗入燕州城——事实上这种情况根本无法避免。两国交兵固然不斩来使,对方派来的间谍自然也好教对方带回去一点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才是上策。

    兵法里那句总结的话叫做:上将伐谋。

    朝野传说中那个自己的目标“凤凰将军”竟然被贬至自己的辖区燕州,这实在是先前教杨薇鹂表示无法相信的一件事。而接下来得到的在下九流聚集的地区桃花胡同中一起发现凤凰将军与匈奴大敌拓跋篁的消息,更是让杨薇鹂诧异。比杨薇鹂更诧异的当属寇闲步——这位燕州城行军司马,现今掌燕州军籍、符伍、号令印信。相当于“储帅”的地位。

    “皇上有什么关于凤凰将军的命令,与燕州城何干?”起初的寇闲步举手投足仍是大唐倾慕名将风范,大敌当前仍如此适意的问。

    可是那匈奴顺利破城而去,当者披靡,却不是杨薇鹂、寇闲步所能预料的。只不过与预中的输相比,“不,能,胜”的战役才是令指挥官最为闹火的。

    斥候的回报其实已经晚了最少一刻钟:“敌人自东向西移动,现已经突破城东防卫,抛弃战利品一名。”

    月光落在寇闲步的盔甲上,他是宪宗年间经由武举成名,外放至燕州城,历任判官、副使、行军司马。大战虽不曾经历,然而紫葳帐下,小战无数,似现在得到超越己方胜利等级的结果还是第一次得到。

    讲起来复杂,实话说不过一句:“在燕州城内忧外患重围之下,拓跋篁突围成功。”

    林小胖被拓跋篁自那屈辱的境地救出,又陷入绝境——凤凰将军的身份如今成了众矢之的,尽早灭一步,便多一些胜算,尽管将敌方的所有战役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是不智的行为,然而时当燕州围城,只能说是眼睁睁的望着结局无可奈何。

    “我等着在战场上与你一决胜负。”那个人的汉语尚不甚流利,落下这句话突围之时将她抛在燕州长街上——相比较而言,敌方的怜惜更令人痛苦。

    再次醒来的时候先看到思秋清秀的脸,有前车之鉴,林小胖先得出判断:自己尚处于莫名其妙的外星人游戏时代再要求,“水……”

    思秋欢呼一声,急急取过杯盏抵在她牙关之间,只不过无论如何也无法流入咽喉。想是周围无人,思秋挣扎道一句“将军,奴婢得罪了。”饮一口水以唇相喂,尽管能滋润咽喉的液体数量无法以毫升计——多数都在迷茫之间流落两颊,可是思秋温暖柔软的唇齿,甜嫩的舌尖是唯一的记忆。恍惚间这个执著秀丽的男孩说:“将军,将军若不肯活,思秋陪您死好了。”

    这是威胁么?林小胖努力要睁大眼睛,然而痛、困、累轮番攻击,素来熟习的催眠用语又不得不袭来:“这是梦一定是梦绝对是梦,忘记忘记忘记……”不能忘记的是思秋悲喜莫名的眼神。

    邶柑在燕州官学所学的十余年受的窝囊气,未能抵得此刻的郁怒。

    大年初一这种举世欢庆的日子,还有异族入侵,简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理智是告诉她战争不会挑皇道吉日来,可是习惯总让她对匈奴这等罔顾他人感受的入侵行为表示鄙视。搭箭上弦,迅速闪出城垛射出一箭又躲入掩蔽中。邶柑学着老兵怒喝一声:“他爹的,让不让人过年了?”

    游牧民族对汉族的征服手段倒还未进化到与时代不相称的地步,是以云梯与死士,攻城车与突袭基本构成了匈奴对燕州城的反复攻击。北风凛冽,偶然一瞥间见到的江山如画与狰狞的匈奴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邶柑抓紧时间问自己的顶头上司,生恐带着这个疑问去见阎王爷:“匈奴为何要攻城……他们又不能守城,老是杀杀抢抢就跑。 ”

    她的上司是一名什长,闻言来不及回答,先抽冷子射出一箭方答道:“你管他们为啥?先杀了再说?甘州城被屠就是例子。他们不死就是我们全城死,你说怎么着好些?他爷爷的,从腊月廿八到今天,还真会挑日子。”

    第一卷  48浮云万里 五

    想起关于甘州屠城的传闻,邶柑激凌凌打个寒战,答道:“还是他们死罢,我还指着娶个体健貌端的夫婿过下半辈子呢。”说话间又射出一箭,正中对方一名小头目的咽喉,得意的向极远处的吴水月挥手道:“耶……”

    一箭正中她示意胜利的右手,奇痛入髓。

    这时便见病中的杨薇鹂大人仍然布置有方了,救护队的少女冒着“嗖嗖”作响的流矢的威胁将邶柑拖下城墙包扎。沉浸于幸福未来的邶柑叹息道:“妹子快些,让我去挽救……”

    给她包扎的少女是个急性子,手上缠绕的绷带不免加重几分力量,一边叱道:“省省罢,姐姐能救得了自己,便是侥天之幸了。”

    邶柑愕道:“妹子怎地如此不看好咱们?”

    “姐姐怎么也是咱燕州官学一等一的人物,怎地不明白现今的形势?”救护队的少女狠命将手中的绷带系紧,直勒得邶柑装不得名将刮骨疗毒的风范,这才抬手一撩额前的碎发,扬眉道:“眼下是匈奴撑犁部大举围城,不比前些日子的袭扰。等朝廷的回援总要到得十天半月之后——正好赶得及收拾燕州城的残局,甘州城可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倾国之力以北征的结果就是如此啊。”

    邶柑这三日未曾合眼,那有时间想这些东西?闻言道:“别瞎说,朝廷若不援燕州,岂不是白白将河北道拱手让与匈奴?妹子怎么称呼啊……?”一句话未问完,神识恍惚,早已睡倒在城垛下。

    “小妹查……”救护队的少女叹道:“又一个困倒的。”话虽如此说,将其搬到安全之处,望望四周众人都不曾注意,悄悄御下救护队的袖标给邶柑带上,自己拿了她的弓箭腰刀奔上城楼。

    异族入侵的时候,保命才是最重的事。自己的命是小事,满城人的性命才是大事。

    这些根本不需要官府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有甘州城的例子在先,足以令满城人警惕,踊跃守城。自腊月廿八至今连续三天的攻城战间歇,河北道节度使、燕州城刺使紫葳大人还来得及在自己府衙内喝一杯茶,享受眉清目秀的侍从捶腿按摩。

    燕州虽非江南富庶之地,然而时值冬日,两三个月的存粮还有的。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匈奴的大部队仍在河西一带,这样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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