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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71部分阅读

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出去问明了消息回来,悄声禀道:“将军自个府里呢,赵相去了慕容家,何五爷说有事忙,皆不回去了。”

    李璨知道林慧容不是能驾驭赵、何二位之,只是没想到他俩竟然一恼至斯,连脸面都不打算给她,掷去折子,叹道:“睡罢。”

    林慧容素知赵、何两都不是激烈的脾气,这当口上也没有上赶着去找削的道理,好府中仆佣如蓝宝姊妹仨那般嫉恨自己倒也不多,只是可惜林十五还慕容府,不然有这么个乖巧伶俐的小兄弟说说话也好。

    她当时也含糊的向慕容夜提过要带林十五回来,不过家主大还没说话,倒被旁边的杜蘅一句话给否决了,道是:“急什么?昼哥哥还没娶过门,倒先抢个过去——好说是将军多情好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慕容家上赶着巴结凤凰将军呢。”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贴心牢靠的里唯有这么个林十五,又难得这孩子心思纯净,绝无杂念——仿佛当年一路追随她到燕州的思秋。因此慕容家瞧来不过是个小厮仆役,而她却觉得如至亲手足,杜蘅虽半点颜面不给她留,她却也不愿因此起了什么争执,倒让十五从中受委屈。

    她趁这几天赵、何不无管束,又不耐烦见那仨丫头的冷脸,整日一个府中游逛——那些家主去得去不得的地方,统统混得熟了。

    这天赵昊元回来,见蓝宝几到处寻不着凤凰将军,才知道这傻丫头竟然一点驭下的手段都没有,因此交代白茗道:“回来跟何五爷说,换几个忠实牢靠的伺候将军——这么久了,半点长进也没有。”

    他神情恬淡,不过就事论事,并无半点责骂,并且末一句话其实是抱怨林慧容,然而此刻蓝宝、绿宝还未回来复命,唯红宝旁,闻言栗栗危惧,拜伏地,泣涕如雨——她们姐妹仨虽得宠,蓝宝近日甚至敢迁怒于林慧容,也不过是因为何五爷是个外善的脾气。赵大官这句话算是直接将三定罪,何五爷就算再护短,也不会再用她们姐妹仨,最好的下场不过是送到庄上料理外务,或者配个管事,比之内宅自是天壤之别。

    林慧容其实是后院寻个清静地方喝酒,闻讯赶来时,蓝宝、红宝、绿宝正一字排开跪堂前,红宝潸然泪下,绿宝嘤嘤低泣,只有蓝宝是被红宝按着跪倒的,危然不动,见一班仆婢簇拥着林慧容这般回来神情更见鄙夷。赵昊元瞧她身形摇摇晃晃,虽满腹气恼还是立即起身去搀她。

    “这是做什么呢?”林慧容见他肯理自己,喜不自胜,也不避,笑吟吟的将脸埋他肩窝里低问。

    赵昊元嗅着她身上酒香沁,模样又娇憨可喜,叹道:“醉了就快去睡,管这些做什么?”

    林慧容其实瞧这架势早已经了解于心,只是怯于赵昊元积威不敢当场开口相求而已,因此只答应着,仍然搂着他不肯挪步,又絮絮说些关怀柔情的话。赵昊元给白茗使个眼色,也不要从跟随,亲自送林慧容去内院。

    外头天色阴霾,室内温暖如春,正合桃花帐底困鸳鸯,可惜有大堆事忙,赵昊元亲自伺候她去了外衣,扶她躺好,心中喟叹,轻声问道:“自己家闲了这么几天,为什么不去看陈王?”

    林慧容哑然失笑,说道:“跟何穷都恼着呢,怎么能厚颜去寻陈王厮混?”

    她倒还知世有“厚颜”二字,赵昊元掰开她揪着自己衣袂的手,笑道:“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

    林慧容不知这句话的出处,勉强猜得出是嘲自己左拥右抱左右逢源之意,猛不防将他夺过来紧紧按床上,笑嘻嘻的道:“赵相最近辛苦了……”

    赵昊元不为所动,恨道:“有和闹的这空,不如多去安抚下陈王是正经!”

    林慧容将诚恳的表情做到十足,正色道:“昊元,不开心,怎么有空理别?”

    “这笑话真好。”赵昊元轻笑道。

    两胡闹了半晌,任赵昊元如何暗示,仍不见她提慕容老妖的事,知道她是有意装糊涂,只得道:“哎,回来时听说,那只老妖也回慕容府了,只是没见着他本。”

    提及此妖,林慧容心情大坏,干笑道:“原来皇太女没吃了他,还好。”

    赵昊元默然,半晌才叹道:“明儿收拾收拾,从速去请陈王回来是正事。”

    林慧容思忖他言下之意,叹道:“陈王自己不肯回来,会不会是别有要事,怕家里不方便?”

    难得她忽然不装糊涂了,赵昊元浅笑道:“他既是林家的,就没有长年住外头的道理——老何早着将正房收拾出来等他,只管去接,他自然会回来——至于生不生气,那可就管不着了。”

    赵昊元提及“长年住外头”,自然是提点她当年长安城,李璨做出与她决裂的样子搬出去之事,此中甘苦唯有林慧容自己知道,嘟着唇沉思了半天,正待说话,忽然白茗外头禀报,说凤凰将军故友李琪来拜。

    两愕然相顾,赵昊元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劲敌追杀上门了,瞧怎么应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  269检点相思灰一寸 五

    说来皇太女倒真是凤凰将军的宿敌,政坛的风云诡谲也还罢了,单止男这一项,前头一个赵昊元,如今又有个慕容昼,从来不缺掐架的借口。好两鬼岛上朝夕相处,彼此脾气算是熟极,林慧容是完全无可无不可的,李琪也不知是碍于利益纷争还是当真惺惺相惜,吵归吵,打架归打架,始终没有做过太绝的事。

    林慧容泄气道:“就说不成么?”

    赵昊元拖她一同起身,摇头笑道:“不战而降,可耻。”

    林慧容回忆慕容昼跟她太湖上畅游一事,也分辩不出是觉得自己失了颜面还是其它?恶狠狠的道:“既要战,那就战。”

    赵昊元命白茗唤个手巧的丫头过来给她梳头妆饰,她偏不肯,匆匆系了外衫,对镜子胡乱拢拢头发就算完事。因瞅着赵昊元一旁闷笑,扒开其衣领他脖子上啃了半响,故意造出个嫣红的吻痕来。

    赵昊元任由她胡闹也不劝阻,只是拥着她微笑。林慧容头颈略往后仰端详自己的杰作,见他笑的如此灿然,嗔道:“傻笑什么呢。”

    赵昊元只是痴想倘若时光凝于这刹,生至乐也就不过如此,他自然不肯如实作答,唯叹道:“家将军英明神武,此役自然马到功成。”

    因着身份的关系,李琪向来不愿浪费时间与官府周旋,似这般光明正大的到旁府上拜望还是这些年来头一遭。门上的想是何穷的手并不识得她,倒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迎出来——说是赵昊元跟前得宠的小管家白茗——他倒真是伶俐,只瞧了一眼便确定了她的身份,恭敬迎至凤凰将军的小书房着奉极品香茗请她稍待,亲自飞也似的去禀报了。

    眼前这位凤凰将军与莎拉公主完全不同,所谓书房云云,也不知多久才来一趟。李琪枯坐无聊,起身瞧那壁上的一幅春日宴图,虽说无款无识,不过略一揣摩笔意便知是李璨早两年的手笔。

    李璨的行踪她倒是听说了,他既未来,那这书房的布置,定是赵、何两位——赵昊元只怕不理这些细务,想来也唯有何穷才有这份心思,可惜遇着林慧容那家伙,恐怕纵偶尔来一次也视若无睹——当真是暴殄天物、牛嚼牡丹,她想的出神,不由得把“可惜啊可惜”叹将出来。

    “可惜什么?”林慧容正好赶来,脆生生的笑道。

    李琪回眸,却见林慧容一身家常妆束,紫襦、湘裙,乌发胡乱挽个髻,除了一根金牡丹花簪并无他饰,越映得肤光如雪,眸灿如星——可惜了这么个好皮囊,却装着那么个糊涂东西。

    “可惜……赵昊元不曾同来……”李琪巧笑道。

    林慧容笑嘻嘻以左掌捏了捏右拳,将骨节按的啪啪作响,朗声道:“您是来找架打么?”

    李琪面有得色,笑道:“刚送慕容昼回他家,左右也没什么事,就过来寻喝酒……”

    不提慕容昼还好,一提林慧容倒觉有无名火起,却又不愿因之损了仪态,唯哈哈几声,一叠声道:“好好好,大姐如此宠溺家小昼,下当真铭感五内,容妹子以酒相谢。”

    拼酒虽也不是多光彩的事,却比打架省时省力,林慧容是带了三分怒火,李琪却是七分惆怅,好都是爽快,酒到杯干,也不啰嗦。

    赵昊元闻讯命送了几色酒菜并点心来致歉,说有事忙,稍迟再来相陪。李琪酒入愁肠,不免说些实话,道:“竟不知汝有甚魔力,教这些男都归依于汝裙畔……叹昊元睿智,叹何五明慧,叹老妖倾城……”

    林慧容醺然叹道:“悄悄和说……没有一个是的——要没这皮囊,没这名声,谁肯跟?不过是机缘巧合,他们选择依附于凤凰将军羽翼下藏锋守拙,是所谓潜龙勿用也。”

    “啊?倒也想的明白。”李琪又斟一盏酒干了,说道:“不过的也运气太好了些——怎么就遇不上老妖这样的又美又痴的孩子呢?”

    林慧容暗忖当初老妖被逼到绝境时身边的若是皇太女会如何?想来他一样是要说,皇太女求他下嫁,他为形势所迫,勉强同意的吧——谁都瞧得出的权宜之计,相信他认真是会输的很惨。

    “不遇也罢——信他会安份守己几天?”林慧容挑眉笑道。

    李琪欣然点头,抬手与林慧容击掌以示意见一致,这才道:“这回只是不信邪——不管是武功文学治世安民还是琴棋书画诗酒茶,老娘哪样不比强?跟他太湖上,弹琴、下棋、吟诗、烹茶、煮酒纵论天下事,游赏湖光山色。才终于发现,这厮要能收敛那妖孽脾气,实是天上少有,见罕见的温柔乡,恨不能立时与他归隐山林——哎哎,不过是想跟说,前些天说‘志必得’是句戏语,可千万别当真了,他这样的物,正好配这样的傻子。”

    李琪才不管林慧容将两条好看的眉毛拧成疙瘩,笑容绚如煦日,又道:“因此,是想来劝,为了国泰民安还是好生想法将他拴身边吧。”她一口气将这些天的心得全都讲完,自觉卸下座大山,十分畅意。

    林慧容只道她是醉了,起先还起了三分争执之心,到最后听她终极建议,无奈叹道:“区区蒲柳弱质,敬谢不敏——这样绝世姿容的妖孽,不知积了多少福才享得起。”

    屋檐上似有猫儿扑击嬉戏,将屋瓦踩的格格轻响,皇太女肩头一动,本待飞身而起却强捺下,故意道:“来,说句老实话,真不想要娶慕容昼么?”

    “再真没有了。”林慧容又仰首饮尽一盏酒。

    这次屋顶传来的却是颇为清脆的屋瓦碎裂之声,皇太女约略知道来者是谁,见她尤自茫然不觉,唯有哀叹懵懂之总是最有福。

    慕容昼回府时已是深夜,他今天贸然施用轻功、路上又马背颠簸,胸口的伤痕痛不能忍,恐怕是已经迸裂——目前这种身体状况本不该做些心血来潮趁夜色去探某个糊涂丫头之事的,只是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她有多委屈——哪知遇着酒后真言,才知实情原来如此。

    屋里灯光昏暗,鸦雀没静,他只道都已歇下了,没想到慕容夜俯书案上小憩,闻声抬头,揉揉眼睛问道:“回来了?”

    慕容昼抬手将袖中一枚玺印掷去,慕容夜接手中,就着烛光一瞧,骇然道:“这是……传国帝玺?”

    “这几天太湖上混熟了,皇太女送回来临走时给的,想必假不了。”慕容昼无奈道:“帮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留言和讨论,俺找着一段废稿,发来给大家瞧瞧——在俺心目中小胖“变强”大概就是这个目标——稍微改动了下,嫌这文太长的亲们也可以当做某个版本的结局,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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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前头下来的人的消息说,张村堤坝上已经裂了个大缝,县丞孙某一家早已经卷了细软逃窜,只有李捕头还带着附近几个村子的壮年男女在堤坝上顶着,先前压根没想过洪水如此肆虐,从柳园口溃堤改道到这里,只用了一天时间,河堤以北有大量的村民未曾疏散。

    情势十分危急!

    林十五瞧出了她的踟躇,沉声道:“我去。”

    林慧容抬手揪住他的衣领提了回来,对唐笑道:“你带糖糖快走,十五你保护他俩,越远越好,嗯……洪水过以后,去西山那儿的老地方等我——死约定不见不散,你们,不许走丢了!”

    她咬牙切齿的对唐笑和十五说完,立即蹲下来和糖糖柔声道:“听爹爹和舅舅的话,娘稍晚就去找你们。”

    她脸色倒变的快,糖糖奶声奶气的要她回来带松子糖吃,又拿小手摸着她的脸颊,小声说道:“娘娘,我可不可以亲亲你的脸。”

    娘俩个向来以玩亲亲为乐,想必糖糖是瞧出她的焦虑,林慧容侧首让他亲,终于还是将孩子抱起来,往唐笑手里一交,拨步便朝堤坝的方向奔去。

    那天坝上的人眼见洪水汹涌,裂缝越来越大,本已经要放弃坚守堤坝——这当口自然随人顾性命,哪里还管得了坝下还有多少未曾撤退?冷不丁出现了个女人,抄起两个沙袋跳到水里去堵那条裂缝,力气倒比壮汉都要大的多。

    “傻楞着做什么呢?过来干活。”她冲着堤坝上还没来得及撤退的人说道。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自有一股不多见的威势。

    最后张村堤坝又多坚守了整整一天一夜,不过那个女人在堤坝溃决之际仍然没有离开——自那以后,很多人都没有再见过她。

    据说,她的夫君和兄弟,也一直都在找她。

    ps糖糖:小胖和唐笑的儿子

    第一卷  270此生绝不相负 一

    慕容夜素知他花样百出,自然要先问清楚,慕容昼笑道:“也知道,这传国帝玺是皇帝最想要的东西……”

    慕容夜激凌凌打个寒战,困意全无,望着兄长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传国帝玺虽然名声外,实则形制秘而不传,他一眼能认出还是因为早两年皇帝登基之后,废皇太女少傅司徒寞突然找上门来,以这传国帝玺为质押,要借二十万两黄金,一年内归还,并求“通灵圣手”慕容夜相救玺印的主。

    这单生意是慕容夜自任家主以来经手的第一笔大买卖,动静虽大,真正原因知者寥寥,连慕容昼都只知道个大概。后来司徒寞不到一年便还了金子赎回印玺,不过皇太女救命大恩,却连个谢字也无——慕容昼那以灵药盘剥富户的恶习,便是自此之后愈演愈烈的。

    这帝玺虽非什么了不得的宝物,却也是李琪身份至有力的证物,以后夺帝位时缺不得的道具。刚才慕容昼随意说“皇太女临走时给的”云云,恐怕大有玄虚。要是李琪心甘情愿送的也还罢了,要是偷的抢的,恐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可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将这样的东西送?

    慕容夜目光锐利,象是要看到心底去,慕容昼哪敢与他正视过久?急急除了上身的衣衫,又自己解绷带,苦笑道:“放心……她是送的,绝不赖帐……有瞪这功夫,不如帮瞧瞧伤?”

    他身上外伤重重,旧伤未愈新伤又生倒也还罢了,最重的却是胸口皇帝下手烙的那个“紫宸主”之处——慕容昼何等物,岂容这耻辱的印记留身上?虽慕容夜说了等他身体略恢复些再动手消除,可他一刻也等不得,略能动弹,便趁不备,自己动手将那处皮肉全剜了去——因此伤的最重。

    慕容夜无奈之何,命他去床上躺下,夜深也不便唤来助,自己掌烛来瞧,旁的都还好,独胸膛上那处碗大的疤又全崩裂开,血肉模糊。

    听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慕容昼越不想看自己的伤势,头侧往一旁说道:“麻利点,冷。”

    慕容夜恨的牙痒,他日常所用的器械都不此处,再去取未免耽搁,所幸伤药是随身带的,只差没填满了伤处,又糊了半瓶生肌除疤的至善膏才罢手。

    慕容昼虽说倜傥不羁,其实倒还是很怕自家这兄弟家主的,讪笑道:“也不回去睡——钱大总管也不管?”

    “她倒管来着,所以装睡才得溜出来……阿蘅新担大任,许多事情都要额外教她,正理不出头绪呢,哪里睡得着——太湖了吹了这几天的风还不够,又谁招出去胡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