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 > 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75部分阅读

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75部分阅读

    时总归是有三分羞答答的,哪似凤凰将军与慕容昼这般“回门”时都不管不顾整整厮混了一下午,晚饭时请都请不出去?

    慕容夜知兄长脾性,懒怠理他,命不必再请,只说凤凰将军宿醉未醒,宣布开席。他敬过一巡酒回来,才与慕容越聊起海外风光,三舅太爷与九姑便直接寻上慕容夜来啰嗦这不知礼数的二。

    慕容夜不愿这喜日与家中长辈起争执,半晌笑道:“既然这样,还是亲自去请。”

    他毫不理会附近听见这句话的亲朋好友惊诧万分的表情,笑吟吟的告了罪,又交代了慕容朝与杜蘅代自己招呼客,这才出门。

    钱凤兰觑见,忙使带跟了上来,慕容夜见是她,笑道:“不用跟着,不过嫌闷,借故去后头歇歇——派个去请凤凰将军夫妇,跟他们说无论如何也要去前头见客。”

    钱凤兰知道慕容昼的脾气,遣自己最得力的丫头婵儿去办这件事,笑劝道:“前头到底有外客,家主略散散心还是……”

    慕容夜含笑点头,此刻满天繁星,明月高悬,他连灯笼都不带,也不许跟着,施施然往后院走。他家的侍卫暗椿皆是他亲自安排,因此缓步行至偏僻无处才振衣掠上屋脊,直奔府东南。

    他施展轻功飞掠出府半里,有夏晚堂第三分队正宋襄带七名霜降组嫡系弟子等候,皆是擅长轻功暗器之辈。衣裳、兵器、马匹统一更换为高百尺准备的无标无识之物——高百尺精擅暗器,又是年资深厚的老江湖,衣裳是三年前本地订制,兵器或抢或买来源复杂,马匹俱购自漠北,纵失手被杀或被俘,从这些东西上查不出来源。为怕疑心,高百尺、朱嵇皆不随行,倒是宋襄聪颖过,偷袭暗算的本事是府中第一流的,这才特意向杜蘅借的。

    目标位于姑苏城北郊十里的一座别墅内,快马一个时辰可至——谁也料不到这座苏州奚仲新得的别墅,竟是天魔宫左护法风不羁盘踞之所。朱嵇亲自勘察过,确认林十五被囚于此间,但不确定唐笑是否此。

    敌共三十一,除风不羁、凤箴、叶椽、鞠韶之外,余众二十七皆不足虑。慕容夜孤身前往单挑风不羁,宋襄携众伺机救。

    对于这个安排,宋襄的评价是:“家主孤身犯险,殊为不智。

    策马急驰中慕容夜懒得与他分析情况,只道:“旁煞废苦心挖好了坑,咱们若不从速赶去跳,未免太对不起风大护法法千里迢迢折转回来!”

    慕容昼自认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物,如今却也怕了一件事:每逢他与林慧容欢狎时刻,必有状况出现。若不是有邪魔外道赶来送死,便是自家前来以各种名目马蚤扰。譬如此时,他才半哄半骗得林慧容陪他沐浴,趴沐桶边瞅这傻丫头似嗔似喜,罗衣才敞,露出一痕雪肤,正觉心神荡漾之时,忽闻门外有女子清脆的声音禀道:“家主请昼大少爷与凤凰将军去前头陪客。”

    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昼深吸一口气,暴怒之下唯有迸出一个字曰:“滚!”外面那连连告罪,却始终不走。

    林慧容笑不可仰,见他容色颇有三分杀气,忙扑到他面前柔声劝慰,她可不如老妖般纵情任性胆大皮厚,倒还知道新婚夫妇避不见客最易惹嘲笑,终于劝得他息怒,却又赔了任由他摆布一晚之诺。

    “怎么算来算去都是吃亏呢?哼……外头等去,快点。”林慧容心中另有计较,好容易得这个空,佯作薄怒,拂袖而去。

    外间书案上倒是有纸,偏偏砚池枯涸,现研墨自是来不及,她心中感慨现代社会钢笔铅笔圆珠笔何等方便,耳听里间哗地一声水响,知道慕容昼随时可能出来,只得去那边妆台以手指沾了胭脂膏写了几个字,匆匆揭帘出去悄悄交给随侍的玛瑙,嘱她立即去送给慕容家主看——万不能使旁知道。

    玛瑙自打伺候这位主子以来,倒是第一次接这种鬼鬼祟祟的活计,不由得一愣。

    凤凰将军含笑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快去。”说罢仍回房去,想是又与慕容官腻一处,那嘤声呖呖宛转背后,是闺中儿女羞于深想的无限春意。

    玛瑙是凤凰将军的近侍,慕容府可算畅行无阻,只是到了前头厅上才知那位气派很大的少年家主竟然不。

    听说她是来寻家主,早惊动了眉目和善的总管钱凤兰赶过来轻声笑道:“这位是将军家的玛瑙妹妹吧?家主被闹着多喝了些酒,说出去逛逛还没回来呢……可是将军有什么急事?”

    玛瑙心中一动,她本非聪慧明决之辈,一时想不到托词当然也只得如实交代。杜蘅瞧见有热闹,忙弃了众赶过来与钱凤兰瞧——凤凰将军使她来给家主的,却是一张甜香扑面的桃花笺,其上有五个潦草的绯色小字,道是:求缚妖三日。

    作者有话要说:啊咧……那个……俺昨天就把qq签名档改成“爆发吧小宇宙”……

    挠头傻笑,当然没有爆发成……于是俺打算改成“继续装死g”……

    第一卷  285行路难 一

    饶是杜蘅这般千伶百俐的物,也万万想不到竟是这么一出,她与钱凤兰面面相觑,半晌终于噗哧笑道:“当是什么呢,作出这般香艳宛转的姿态,又使私相授受……”

    她近来心情不好,钱凤兰也不去惹她,忖度其中之意,竟是央慕容夜代为阻止慕容昼行动——那么凤凰将军她自己,想“三日”之内做什么?

    慕容夜今晚奇袭之事,知者甚少——稍一走漏风声,恐怕就有不少前辈拼命劝阻。与天魔宫开战那是等闲轻易做得的事?就比如什么样的黑道门派也不会正面与少林武当为敌即是同理。

    杜蘅可懒得想那么多,含笑吩咐左右道:“们带玛瑙妹妹去吃酒——凤凰将军过一会也该来了,又何必赶着回去,难道有乐不寻,单为跑路来了不成?”她未一句话却是说与玛瑙听的。

    一则林慧容御下极松懈,再则又是客中,主既吩咐了,玛瑙哪敢说半个不字?早被拖过去按西廊下的酒席上去顽耍不提。

    钱凤兰只忧心一个慕容家主拦不住,寻隙便出去找拼命,倘若慕容昼要去的也是同一个目标,恐怕这事就闹得大发了——须知慕容老妖那是无风也兴三尺浪的,更何况天魔宫搅黄了他的洞房花烛夜——叫他面子搁哪儿去?此仇不报绝非老妖行事作风——怎生想个法子教老妖安生家,不轻举妄动?

    池明阙见妻主蹙眉出神,忙赶过来相询,杜蘅心中另有计较,因多也不好商量,只得安慰她道:“车至山前必有路,如今也愁不到那儿去,只见机行事罢。”说罢,趁钱凤兰不备,将花笺折袖中,笑嘻嘻的出厅。正巧迎面碰见厨下送上来一味“红烩鹌子”,杜蘅见此菜酱汁十分浓郁,命走最后的一名仆役停下,“啪”的将花笺按他脊背上,以指蘸酱汁那“求缚妖三日”旁作书曰:盼笑靥为酬。

    虽然对的不甚工整,然则笔意雍容端方,竟有七八成似慕容夜手书,更妙酱汁中的油脂晕开,将笔画之间力道不足的弊病也遮过了。

    ——她虽是慕容夜没过门的未婚妻,偏偏迷恋慕容昼已久,对于慕容夜的情分多似姐弟,偶尔也以捉弄这位淡漠如古井的少年家主为乐,似如今这机会既能给慕容夜当头罩顶黑锅,又可顺便怄死慕容昼的良机——他虽未必喜欢那林慧容,可才嫁的妻主跟自己亲兄弟他眼皮子底下传柬调情,是男都忍不得吧?最好两大吵一架,慕容昼一怒之下立即随慕容越出海,也就达成林慧容那“求缚妖三日”的愿望了——算是一举数得的妙着。

    杜蘅对那字迹略加赏鉴,颇为自得,将花笺照原样折好,又遣那仆役快去上菜,期间笑容可掬,视对方愁眉苦脸若无睹。

    她贴身的丫环清芬跟过来笑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杜蘅将花笺递给她,笑道:“想个法子,把这个交给昼哥哥——就是说家主使来给凤凰将军的。”

    清芬那是出了名的撒谎不打稿子,点头笑吟吟的提灯呼伴去了。

    杜蘅缓步踱过去两所居的院落——她是掐指算着时辰要去瞧好戏,因见皓月当空,满天星斗如霰,院中凉风袭,花香扑面,池塘畔有青蛙低鸣,蟋蟀和声,被远处繁华嚣闹一衬,越觉此时此地便如仙境一般,一时痴怔。

    哪知好景不长,没多时竟有黑衣的值夜暗卫飞掠而来,因见她此处,扑过来行礼道:“禀杜堂主,昼大少爷与凤凰将军起了争执……”

    杜蘅笑道:“吵架?狠不狠?”

    那暗卫疑惑道:“狠……杜堂主缘何如此高兴?”

    杜蘅拿手抹一把脸,竭力作出严肃的表情来,道:“这就去劝劝……前头还有外客,传的令,不许把这事说到前头去。”

    新婚夫妇吵架实不算什么大事,更何况又是慕容老妖与新嫁的妻主争执?传出去更是要笑掉江湖同道大牙,暗卫会意点头。

    杜蘅赶至时已经闹得接近尾声,仆役皆奉命退出院落,特意为二收拾的新房里一片狼籍,锦绣凌乱,残屑遍地,里间林慧容浑身战栗,脸色苍白,倚壁垂首不语,慕容昼持剑直指心口,剑锋颤巍巍如秋叶迎风——哪里是吵架,分明就是命案现场!

    杜蘅哪想到早前还好如蜜里调油的两绝决至此?一时慌了神,又不敢妄动,只得旁急道:“昼哥哥这是做什么?快放手!”

    慕容昼哪里理会杜蘅?只是终究还是不忍,他横过剑锋搁林慧容咽喉间,逼她抬眸望着自己,颤声问道:“再说一遍。”

    “现气头上,不跟争执——这事归根到底是的错,所以要报复尽管记的头上,假如这条命能令消气,尽管取去。”林慧容轻叹道,要紧关头怎能示弱?泪珠儿她眼眶中盘旋往复,始终不坠。

    “要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慕容昼喃喃道。

    书上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与慕容老妖吵崩了的,她怎么会愿意?怎么会敢——?

    林慧容不敢与他正视,只凝视着他的唇瓣道:“刚才说的话多了,字字真心——想要听哪一句?是一直敬慕容家主,甚至喜欢林十五都多过喜欢,还是请过些日子就与离异,还是……还是……这两天一直都把当唐笑来着?”

    这次,他听清楚了。

    短短几句话,倒似七十二斤重的大铁椎,砰地将心口砸个大洞,仿佛侧耳便听得见风声席卷所有理智呼啸而过;或者,象是块烧红了的烙铁,死死按他心头,血肉焦糊不堪,神智却异常清醒,痛彻肺腑,呼吸不畅,苦不欲生而又求死不能。

    谁他背地里嘲笑的?说甚么夜路走多终撞鬼,慕容老妖也有今日?呵呵,有生以来所知的一厢情愿都是旁,如今终于轮到他尝这滋味——想要倾尽一切对好,对方却不过是碍于情面虚应。

    果然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慕容昼厉声长笑,持剑的手臂一振,剑锋倏地寸断,叮叮当当的落她面前,其声未绝,他的身形却已经不见了。

    杜蘅悔之莫及,急急出去调动手追赶,又命去前头禀报慕容越、慕容朝等,忙碌之际仍觉无限内疚,匆匆赶回来却见林慧容还是那个姿势,她柔声道:“将军……”

    林慧容茫然摇头道:“他不会回来啦——难道不觉得,这样的物本该是天上的谪仙,偶履凡尘,盘桓片刻也就该回去了。”

    杜蘅心道,呸呸呸要是有机会能骗他相嫁,粉身碎骨也要打一副捆仙索出来,哪里许他逃逸——更遑论自己推他去成仙?说凤凰将军糊涂,果然不是一般二般的糊涂啊。

    她虽腹诽,瞧着林慧容这模样也不忍心,劝道:“兴许昼哥哥只是被气糊涂了,或者自己冷静想两天也就好了。”

    林慧容也不知听进了没有,只怔怔道:“跟他——才不到两天,倒象是把这辈子的福气都用尽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象上一章依依的留言那样,俺实在不忍写这段——觉得不写的话,老妖和小胖的幸福时光,可以延长一点,多一点也好。

    不过路再难,也是要走的,否则永远也不会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日子。

    以上,女主亲妈男主后妈的老君假慈悲胡言乱语中,请各位看官宥恕则个。

    第一卷  286行路难 二

    夜凉寂,这几日天气火热,又奔波打架十分辛苦,要依着叶椽的脾性,这时正该袒腹高卧于水榭之中。偏偏被凤箴死活拽到前头来,说什么难得随风护法出行,应当多聆他老家教诲才是,更何况玉少主生死未卜,做属下的岂能安枕云云——于是时已交子正,却还只能枯坐于“菱香榭”看风不羁与鞠韶对弈。

    鞠韶现任软红山庄总管——却是天魔宫主搁洞庭一带的据点,向来低调,知者甚少。她生的极是秀美,却孤身至今连个床伴也无,现她已近不惑之年,单说年纪,倒与风不羁差不多是一对儿。所以叶椽越发要好奇——凤箴向来自诩善解意,如何今日偏要死拖着自己来搅家好事?他坐立不宁,那三都看眼里,一个忙着喝酒,另两个凝神下棋,都不理他。

    蓦地听见前院传来“碰”的一块巨响,叶椽才觉惊诧,身边衣袂带风之声骤起,看似凝定不动的鞠韶、风不羁早已经没了影,凤箴因有了三分酒意,动作稍慢了些,用力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抛下一句:“快来!”飞掠而去。

    出事的地点是正门,来者蓄意立威,直接将两扇大门轰飞,摔院中,木屑遍地——以如此嚣张蛮横方式闯进来的却是个十七八岁蓝衫少年,容颜俊美似曾相识,顾盼之间,颇有睥睨之意。

    叶椽赶到时,随行侍卫也都陆续赶到,院中、屋脊到处是,各执灯笼火把将前院照得通明,风不羁正朗笑抱拳,要求来者通名,鞠韶面色凝重,一向笑嘻嘻的凤箴也难得做出严肃端正的表情,侧首她耳畔低语。原来他们预计慕容昼那个脾气会按捺不住杀过来,没想到竟直接引出了总目标本。

    “晚辈慕容夜。”蓝衫少年略一颌首,他虽向风不羁自称晚辈,却无半丝谦恭之意——也难怪,慕容家主身份,搁江湖上足与少林主持武当掌门平起平坐,自不会向天魔宫示弱。

    叶椽这会才想起来,向凤箴问道:“挺象林十五那娃的么——他们是兄弟?”

    此中瓜葛甚多,凤箴懒得与他细说,只道:“不是,身份天差地远,半点血缘也没有——昨夜那位新郎官,才真正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叶椽半点摸不着头脑,又问道:“怎么觉得他才象是林十五的哥哥?看那眉眼……”凤箴嗤笑道:“那什么眼神?一百个林十五加起来也不及眼前这位。”

    他两后面一问一答的胡扯,风不羁与慕容夜亦来往应付了几句场面话——大家都是江湖上有头脸的物,不好学市井无赖直接掐架,因此言词之间,十分客气。

    鞠韶旁冷眼旁观,见他竟是孤身前来,不由得略有三分惋惜之意。风不羁既与慕容夜如此谦让,摆明了坏由她来做,觑空插话道:“慕容家主深夜来访,可是天魔宫有甚得罪之处?还请不吝赐之。”

    “晚辈家有喜事,不免贪杯——醺然之际趁此大好月色,前来与贵派了结些新仇,倒也快意。”慕容夜泠然道:“两家旧怨不少,原也理不清,只是昨日兄长慕容昼新婚大喜,贵派却派些不三不四的去寻衅滋事,还掳走个陪嫁的小厮,莫非真当慕容府上下都是死?”

    风护法与鞠总管自恃身份,当然不会与小辈争执口舌之利,叶椽脑筋又不活络,凤箴暗中自叹命苦,抢道:“慕容家主此言差矣!们兄弟几个上门打扰,另有隐情,绝非有意相扰……”

    “别跟说唐笑性命垂危那些鬼话,他的死活与慕容府无关。”慕容夜挑眉道:“交出昨日的罪魁祸首,或废武功,或挑手脚筋脉——唐笑受什么罪过,照模照样把那些弄成什么样,这事就算完——还是,诸位想亲自动手?”

    他说话如此嚣张,倒教疑心是否有强援后,可是周围撒了那些手警戒,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凤箴哈哈大笑,转向风不羁禀道:“此嚣张狂妄,属下求战。”

    风不羁知他不是对手,说这话不过是客气,且因着另外的事需要保存年轻一辈的实力,于是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