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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75部分阅读

道:“不中用,退下罢——久闻通灵圣手,太乙神针的盛名,鞠韶也好久不曾试过身手了,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岂敢,得罪。”慕容夜破颜微笑,目光却如冰雪般清洌彻寒,他缓步踱来,身上衣袂无风自动,竟似有劲力旋绕于他身周,鞠韶与风不羁骇然相顾——这情形太是诡异,莫说他的年纪如此之轻,单论当今武林能练这般仿若有形有质的护身真气恐怕寥寥可数,就算天魔宫主玉万乘亲至,亦不敢轻视。

    鞠韶忽然想起传闻中的“太乙神针”,妙目一凛,顾左右喝道:“快退!”

    然则晚矣。

    月色下其实瞧不真切,唯有习武之的感觉仿佛身周有银光暴绽,竟似由四面八方袭来!风不羁以护身真气抗御,唯以手掌掩住了双目,他看似端然不动,实则暗器堪堪侵肤时便被真气震开;鞠韶衣袖翩然飞舞将暗器拍落,倒也轻松;唯叶椽身形高大皮粗肉糙,轻功身法未免不济,哪有余裕躲得?唯有抱头往地下一蹲,也不知挨了几百针;最倒霉的却是凤箴,一没风、鞠二位的本事,二无叶椽的体形与脂肪,三则运气不佳,身形才动,便嗤嗤挨了好几针,一针钉穿他的腮帮子,另一针则刺他后颈“大椎|岤”畔,将他固定当场,再不能动。

    原来慕容夜故意以掌力震碎大门,以至于残屑遍地,实为将无数细若牛毛的钢针撒于院中,此刻才暴起伤敌,以无形内力控制有形物品乃是昆仑道法“上古天真控神篇”的独得之秘,所能达到的效果是顶尖武学高手也无法完成的难度,江湖称之为太乙神针确是写实,并非谀辞。

    慕容夜这一招原也不指望能伤及敌首,主是为了清理周遭的喽罗以及震慑敌方,他以寡袭众,除了屋脊上有几躲过之外,院中围观的侍卫尽数倒地。

    “这就是晚辈所习的‘太乙神针’了,列位可还要见识何谓‘通灵圣手’?”慕容夜微笑道。

    周围灯火熄了多半,月光落他俊秀可疼的脸上,凭空添了三分阴霾。

    风不羁纵横江湖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敌手,一时见猎心喜,抢道:“好!太乙神针拜领……”

    说话之际远处有呼哨不绝,或长或短,却是慕容夜与宋襄约定的暗号,听其意似乎只找到林十五,己方的手只伤了两个——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确已是最好结果——只是暗号末端急促数声,竟似促他立即撤离。

    慕容夜目的既已达成,不愿恋战,笑道:“不敢,本当请左护法赐教——只是家中有事,莫若改日再来请教?”

    他先前虚张声势,一招得手之后竟欲遁逃,直把天魔宫当成儿戏!虽说此次情况特殊,风不羁只带了玉阑、凤箴等,连侍卫都是出自软红山庄,可是让他如此来去从容,日后传出江湖,岂不成万世笑柄?

    风不羁杀心大动,向鞠韶使个眼色,喝道:“杀!”

    慕容夜坦然不惧,笑吟吟的道:“请了……”他衣袖轻拂,遍地钢针似被无形中的手缓缓拈起,针锋熠熠生辉,指向天魔宫众。

    风不羁是何等样物?只这一次瞧出破绽来,慕容夜刻意放缓速度,却将足下的青石板踩裂了一条缝——高手对决,哪容一隙差池,莫非这位慕容家主施用此招之际,需要全神贯注,难免对自身的防卫有所松懈,若能趁他暴发万针伤之际袭近他身周便如何?

    正剑拨弩张之际,渐闻数骑蹄声驰近,更有女子的声音朗朗道:“呦,来得不巧了么?”月色下瞧得分明,当先抢入院子的白马上,女子丽色逼,正是凤凰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如若遇着又跳票了的懒劲发作的老君……请诸位狠狠鞭策之……

    第一卷  287行路难 三

    高手对决,哪容刹那疏神?从林慧容当先纵马跃入院中,到慕容越、慕容朝、杜蘅、钱凤兰、高百尺、朱嵇等相继驰入,只是电光火石间的功夫,场中形势却已生剧变。

    慕容夜听是她的声音,不过略有松懈,忽觉眼前一花,风不羁已经抢至他跟前,一掌击他胸口。

    同时场中漫天银针暴迸如骤雨,把鞠韶迫得退出三丈,叶椽自保尚可,然则总不能不管不顾|岤道受制的凤箴,只得将他往地上一扑,以身掩护凤箴的头颈要害,他自己的背部却被钉成了刺猬。

    慕容夜只觉当胸一股大力涌入,他并未硬扛,足尖发力随着他的掌力后退——然则风不羁号称天魔宫第二高手,纵横魔道近二十年,岂是虚名浮夸之辈?他这一退虽卸了五成力道,仍觉眼前昏蒙,金星乱迸,胸口闷痛欲死,五脏六腑仿佛已被震裂为一团浆糊。

    他其实伤的甚重,退至大门口的阶前方才站定,只是掩饰的太好,旁瞧来仅是慕容家主硬接了风不羁一掌,同时发动太乙神针的“天罗地网”逼得敌一退两伤,又行若无事的飘身后退至己方阵营前站定,但见他泠然回首,眼中寒意料峭,将来的逐个看过,沉声道:“都来凑什么热闹,快走!”

    他这话说时极是放肆,实则来什么模样一概看不太清楚——他不知有变,只是先前听见林慧容的话音,又隐约听见有杜蘅的惊呼,以为阿蘅到底被逼如实招供,慕容昼沉不住气带增援,一时又惊又恼,这才被风不羁偷袭得手。

    慕容越皱眉,这侄儿家主对自己向来谦恭,今日竟如此无礼,必有不妥。他跃下马,拦慕容夜身前,抱拳笑道:“孩子们年轻气盛不懂事,有扰风护法清静,来来来,还是咱们打一架再说。”

    风不羁虽不识慕容越,却也猜得到他的身份,若是平常能遇着这等武学高手,自当畅快一战,然则今天另有计较,只得先稍微打一架再说,他扬笑长笑,声未落地,已袭至慕容越身前,掌风凌厉,刮面生疼。

    慕容越与风不羁交手,鞠韶别有所图,因此不去帮忙,反倒做个手势,命暗处埋伏的侍卫不得妄动,自己装作急救叶椽、凤箴二的模样观察情况。

    慕容朝等几早抢上去保护慕容夜,却被他振袖拂开,说道:“二叔……不必恋战,咱们走!”

    杜蘅瞧出破绽来,忙命将自己的马牵过来,慕容夜勉强凝出最后一丝力气,抬手鞍上一拍,飘身上马,喝道:“撤!”

    钱凤兰与杜蘅等各自上马追随他先走,唯有慕容朝、慕容越与高百尺三断后,风不羁压根没打算追击,只是象征性的与慕容越拆了几招,任由敌全身而退,含笑奉送一句道:“七海龙王慢走,异日有暇,风某定要好好讨教。”

    一行疾驰半晌,钱凤兰见慕容夜身形摇摇欲坠,苦劝他稍慢些竟不肯,她恨得牙痒,一直盘算如何将这孩子打晕了再慢慢扛回去。

    慕容夜气力略复,环顾周围的,问道:“大哥、大嫂呢?怎么都不见?”

    他实是重伤之后精神不支,连来多少都辨不齐全,只道慕容昼留下来断后,林慧容无论如何也该随自己这一拨先撤的,是以有此一问。几个目光如电,全都瞪向杜蘅,她干笑两声,说道:“昼哥哥……跟……大嫂拌了几句嘴,一生气就跑不见了,所以没来……”

    “凤凰将军呢?”慕容夜猛地一勒缰绳,□那马是府内数一数二的神骏,立长嘶,将周围几骑都惊得乱逃,好容易圈回来,杜蘅肩负众或锋利或哀求的眼光,苦笑着跃下马,死死笼住慕容夜的坐骑辔头,仰面详察慕容夜的脸色,轻声解释道:“她说唐笑生死未卜,林家的事不好麻烦们——因此要自己去寻天魔宫的那帮去说理,们都劝不动……已经遣去林家报信了。”

    慕容夜低声骂了一句粗话——从未见他这般失态,众皆骇然相顾。杜蘅更是愕然无语,半晌才劝道:“家主息怒。”

    贪生怕死的多了,几时见过这种专门送死的?且不管大局不顾一切,象是——飞蛾扑火。

    慕容夜权衡利弊,一时踟躇难决,钱凤兰他背后猛向杜蘅并朱嵇作手势乱比划,杜蘅会意,悄然其坐骑的颈下弹了一指,马儿吃痛,一双前蹄高高扬起,将慕容夜唬了一跳,朱嵇趁机掠至其身后,连点了慕容夜背部几处大|岤,将之点成昏迷了事。

    这几下兔起鹘落,当真配合默契,三相视而笑——至于如此大逆行为会被慕容夜怎么处理,那是将来的事了。

    正巧慕容越等追上来,问清楚情况之后对三大加赞扬,又道:“这事没表面上这么简单,家主既然无恙,咱们从速回去是正事。”

    杜蘅毕竟心软,小声问了一句,“那个……凤凰将军,真的不要紧?”

    慕容越不知详情,却也佩服她的胆色,摇头道:“希望她判断正确。”

    想灭掉慕容府这样庞大的江湖世家,选月黑风高夜袭击以图全歼之计费时费力,十分不智,倒是利用性贪婪的弱点,破坏掉其内部平衡,再加以诱导,由他们自己杀起来,才能从中渔利。

    所以风不羁此次压根就没打算将慕容府立即整垮,从大闹慕容老妖的洞房花烛夜至今,主要目标都只是重创慕容夜——要是一次弄死了,慕容府不免将这笔帐记天魔宫头上,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唯有重伤之,才有机会诱使垂涎其宝座的按捺不住动手。

    只是风不羁虽对自己的掌力有信心,瞧着慕容家主行若无事的退走却觉得十分可疑,正要与鞠韶商议是否组织追击,因瞥见与慕容府众同来的凤凰将军竟然不走,皱眉道:“将军还有甚见教?”

    林慧容自来之后,便下了马悄无声息的负手立于一隅冷眼旁观,见之前风不羁与慕容府潦草一战,心中愈发肯定,含笑踱近,抱拳道:“因闻家唐笑府上盘桓,所以前来迎接,还望风护法赐夫妻重聚才好。”

    玉阑等去闹她与慕容老妖的洞房花烛夜,用的理由确实是唐笑重伤不欲生,请她前来救命。如今玉阑失手被擒,凤凰将军赶来谈判,倒也情理之中。

    风不羁目光闪动,叹道:“可惜,凤凰将军来晚了一步,唐笑已经被抢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支持!

    第一卷  288行路难 四

    “抢走?”风不羁的口音里带着点漠上男儿的粗豪,这两个字林慧容听的明明白白,却不解其意。

    风不羁编不下去,故作淡然道:“鞠总管?”

    鞠韶疑惑风不羁怎地忽然信口开河,却又不得不描补,道:“今晚早些时候,有偷袭,掳走唐笑及林十五,继之那位慕容家主赶来一场恶战,咱们没来得及分神追踪。”她说的九成九都是实话,只是抢走的里添上唐笑二字而已。

    这种鬼话,凤凰将军竟然也信,她脸色难看,皱眉道:“一点线索都没有?之前说他的身体不好……”

    “还是担心自己吧——正愁没有质可以去换家少主。”凤箴被鞠韶所救,渐渐缓过神来,大约明白了风不羁的企图,旁凑了一句。

    明月西斜,轻风拂袂,传说中七分懵懂十分糊涂的凤凰将军笑吟吟的冲他摇了摇手指,模样娇俏可喜,她故意叹道:“也正愁着,怎么让各位缚为质呢。”

    叶椽虽知道这种场合没自己说话的道理,仍然小声嘟囔了一句,“她疯了?”

    按道理说,正常万没有送上门要求自己做质的道理——纵不知道风不羁是怎么做上天魔宫左护法的,听到“天魔宫”三个字,也该立时有多远逃多远才对。

    凤箴踹了叶椽一脚,瞪着他低喝道:“快去收拾残局,莫这儿碍事!”

    “这样……慕容府卖凤凰将军以求家主平安,倒也不错。”风不羁朗笑道:“来,将她捆了,送到后院去。”

    早有一直被勒令不得动手,忍了半宿的众侍卫抢上来——他们素常处理的都是江湖客,制伏方式多以点|岤为主,今天左护法竟然特意指名要将她捆了,一时没处寻麻绳牛筋等物,早有那几个机灵的纷纷提供腰带,数条结一起,抹肩头拢二臂,将她捆个结实。

    这等擒捉方式也太放水了,连林慧容都不由自主的摇头苦笑,双臂发力,将之崩成数段,道:“劳驾换个瓷实点的绳子,多谢。”

    对这女子使激将法完全无用,虚张声势恐吓也无效果,风不羁与凤箴面面相觑,鞠韶忽然想明白了,立时叱道:“凤凰将军神力惊,别现眼了,好好请到后院去。”

    林慧容呵呵轻笑,施施然随众往后院去了。

    叶椽实不懂他们都卖的什么玄虚,风不羁整顿残局既毕,下令散了回去歇息时,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送上门来做质,偏偏们又都不想要?”

    “善哉,小叶竟然能看出来,果然长进了。”旁不说话,凤箴先合什念佛,招来叶椽追打。

    鞠韶仪态万方的伸个懒腰,扬长而去,轻笑道:“凤箴解释吧——去逗逗那位凤凰将军,风护法请照料唐笑。”

    “唐笑……糟!死玉阑鬼扯的舒服,老子还得想法去给他补漏子!”风不羁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更不理会,抛下一句话轻飘飘的掠向后院。

    叶椽唯有凤箴可问,于是死缠烂打追到凤箴房中,凤箴打之不过,赶之不走,实吃不消他那个好奇劲,笑道:“咱们本来是上头派道旨意要偷唐笑出来押送长安对么?”

    叶椽连连点头,咧着嘴笑——是次鬼岛偷袭十分成功,风不羁引为近年来诸战配合精妙之首,尤其着重夸奖叶椽偷袭时连拨十三处岗哨未惊动。

    凤箴又道:“后来听说魔教终于捉回了教主长子寒槿,废其武功、囚于血狱受那万刃穿身之苦,现魔教上下皆公推寒枫为教主继承。”

    这些事叶椽都知道,疑道:“所以空出寒枫原任的‘江南巡查使’之位,魔教教主特意发帖广邀道上少年英豪五月廿一日东海蓬莱仙岛论剑,许此位于胜者——这都知道,说这些干嘛。”

    凤箴苦笑道:“本来不用咱们趟这浑水的,然则没到洛阳,长安城里又传信让咱们去蓬莱仙岛凑热闹,顺路拿唐笑给慕容府添个堵?注意这‘顺路’二字大有妙处……”

    长安城里那位虽不能说是朝令夕改,这前后主意换的也太快。要是真与唐笑有仇,就地凌虐至死即可,何必要千里迢迢将活押回长安?可恨还未到长安,又着他们重回江南与参与魔教仙岛论剑。

    其实魔教与天魔宫同出一源,当年老教主一死,寒怨世与玉万乘起了争执,寒怨世带教中大半高手出走,南下以雁荡为基地,玉万乘留守天山魔宫,这才有了魔教与天魔宫之分。

    此次号称不论教内教外,出身门派,只要愿意加入魔教,便取胜者委以重任,江南巡查使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尊位,然则下辖魔教江南的偌大基业,其中大有油水,是以黑道众生闻风而动,趋之若鹜。

    这些看似惊天动地的大事,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于“顺路拿唐笑给慕容府添个堵”!据凤箴领会的精神转述是:找个借口奉还那个半死不活的唐笑——毕竟天魔宫又不是善堂,也不打算骗个侠名,总不能费力偌大力气抢来,再披红挂彩敲锣打鼓的送给凤凰将军。另外,若能趁机把慕容府与凤凰将军的盟约弄得拆了伙最好——所以不管是着他们几个去闹凤凰将军与慕容老妖的洞房花烛夜,还是今日与慕容府对峙,都压根就没视之为大事,皆暗自当成闹剧处理。

    风不羁托词说唐笑被抢走,也是不愿接手这只烫手的热山芋之意——万一不小心被弄死自己手中,麻烦可就大了。而且要等着她家那些亲戚朋友相救,又不知拖到几时,再赶不上蓬莱仙岛的热闹,可就亏大发了。

    偏那位凤凰将军见事明白反应也不算慢,竟赖定不肯走,盖因不管哪方抢走了唐笑,总归是要通过威胁或者是诱逼凤凰将军达到谋害她身边或势力才算派上用场,否则与一团烂泥无异——甚至还要直接逼到凤凰将军面前,倘若不小心送到赵昊元、何穷或者慕容昼手中,难保那几位不会悄没声直接命将唐笑挖坑埋了。

    而她留天魔宫处为质,目标明显不致于送错地方,而唐笑的安全,也就有了那么一两成的保障。不管外界如何评议凤凰将军,这份笑嘻嘻前来做质,浑不怕天魔宫私下弄死她的胆色,倒也不算太糊涂了。

    叶椽生生被他绕晕了,半晌才道:“那么唐笑到底有没有被抢走?”

    凤箴实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