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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76部分阅读

    住,苦笑着往被窝里一钻,闷声道:“这么有精神,干嘛不去瞧瞧?”

    叶椽还真的拿脚就走,凤箴懒得理他,才觉睡意袭来,猛地一惊,想起风不羁临走时那句话,这叶呆瓜要是真去瞧唐笑,恐怕正撞风护法的刀锋上!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段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欢迎敲打……

    第一卷  289行路难 五

    凤箴所料不差,他赶到关押唐笑的院落时,叶椽正逮着个一身夜行衣的蒙面厮杀。此时凉风习习,天边才见一抹曙光,正是守夜的侍卫最松懈的时候,向被列为偷袭最佳时段,会有黑衣出现一点也不希奇,而且那身高体型一望便知是谁,只是可叹呆叶椽搏命缠战,左支右绌,挨了来好几掌,虽非致命之处,单听掌风呼啸之那也尽够他受的。

    “什么!”凤箴大喝一声扑过去相助叶椽,其实重点是右手偷袭叶椽的天突|岤,左手与蒙面拆了两招,卖个破绽将自己的重|岤凑到对方手里,叹道:“是……”

    一句话未了,他便合情合理的中招倒地,心中哀怨今日真是倒霉到了极点——幸而他是算计好的,摔下来时正好砸叶椽身上,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蒙面俯身戳他二身上的重|岤,使之不得动弹,同时急急将脸上的布巾拉下来给他俩瞧又捂上——虽只一瞬,却瞧得出正是风不羁本尊。叶椽瞪大了眼睛,若非|岤道受制不能说话行动,早已经跳起来大喊,“风护法又搞什么鬼?”

    风不羁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说话的口音忽然带有三分吴语的温软,“前天贵派特意去扰的洞房花烛,今日竟然不认得了?”

    原来风不羁竟是扮演慕容昼来救唐笑——想来唐笑武功尽失,又与慕容昼不甚相熟,扮个大概也就是了,所以他竟未易容——要说两身形也有三分象,可是听惯了风不羁豪气疏狂的声音,忽然转得这么温柔,直叫立时生出一身鸡皮疙瘩,凤箴大肆腹诽,回个苦笑以示明白,说道:“这厮倒也舍得凤凰将军那所温柔乡、英雄冢……”

    这句话成功把风不羁恶心得一哆嗦,他干脆利落屈指一弹,封掉凤箴的哑|岤——要是玉阑,这装神弄鬼的事自然由他做。如今唯有叶、凤二可用,叶椽体形悬殊太大,与唐笑照面又多是凤箴出头,恐被他看出破绽来,于是风护法亲自上阵。

    风不羁少时任性胡为,至今脾气不改,他想到便做,只知会了唐笑院中执勤的众侍卫陪他搭戏,却万想不到叶椽竟于此时闯来,这小子忠勇可嘉只是没用对地方,还好凤箴及时赶至,否则非露出破绽不可。

    他弃了两,故意此院的正房并东厢摸索了半天,才到西厢寻着唐笑,那屋内昏暗不明,隐约见他蜷成一团偎墙角,一双眸子却晶亮如星。

    “是唐笑?”

    “是。”唐笑武功尽失,睡觉却极警醒,之前风不羁与叶椽缠战时他便已醒来,隐约听见院子里有提到“凤凰将军”,一时只觉心潮澎湃,因此倒半丝惧意,只是欢喜太多,将声线都压成颤巍巍的,“……是林小胖叫来的?”

    照风不羁的计划,此刻应该假扮慕容昼醋意大发的模样,寻机翻脸,挑断了唐笑的手脚筋,然后将之扔到姑苏城林府门口,再顺路从林府里抢回玉阑,然后带着这几个不成器的孩子去赶蓬莱仙岛的论剑大会要紧。

    ——都怪玉阑信口开河,本来唐笑不过是武功被废,偏他去林府夜袭那晚说的兴起,将唐笑的遭遇说的更惨了七分。风不羁自己又随意向林慧容说唐笑被救走,如今只能将错就错,假扮慕容昼残虐唐笑,往凤凰将军身边埋个祸患的根苗倒也是好事。

    可是唐笑这个模样,不能不让挤出三分悲悯之意——风不羁虽未亲自参与当年须弥山上数万杀手朝拜血影楼新任尊主唐笑的盛会,仅以传闻遥想当年风光,对照眼前此景,实是感慨万千。

    “是啊,俩新婚燕尔,情浓意洽,要不是她苦苦哀求,这会正该……嘿嘿。”风不羁故意说的刻薄,只想唐笑要有半分后悔之意,就修正自己的计划。

    唐笑默然半晌,终于道:“没打算活太久,也不会碍的事,就是……想瞧她一眼再死。”

    想来凤箴那个多嘴的家伙必然向唐笑说了林小胖另娶慕容昼一事,他不追问来是谁,也不屑哀求情敌,能说出这句话来,已经是十分不易。

    “要死不早死,这会偏不让死了。”风不羁心中犹豫,身形凝立不动,只冷笑道:“这种没要紧的散话还是自己去跟林小胖说!”

    “不用,只要瞧她一眼就成。”唐笑的声音听起来象是哭,又或者是笑也不一定,“别让她知道最后是这个样子。”

    “凭什么?”

    唐笑犹犹豫豫道:“她……就是那么个实心眼的傻妞,谁过的不好她就恨不能替旁难过,不想她……她……她跟……白头到老,却惦记一辈子的对吧?”

    风不羁活了三十多年不曾尝过情爱滋味,还真不太能领悟唐笑话中所蕴的深情,只是这会子还知道与情敌谈判,也算头脑清醒。他以慕容昼的行事作风来回答,“她现已经不记得了!不管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一辈子,还是再惨十倍,她都不会记得!”

    “记不住最好,”唐笑毫不动怒,淡然道:“恭祝慕容兄与她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林慧容深深知道做为一名质,对生活条件的要求不能太高,然而天魔宫此间的囚室也未免太富贵了些——估计是征用哪位千金的绣楼,指定她只能二楼有限的几间屋子里活动,这绣楼外貌平淡无奇,室内却大有乾坤,玳瑁屏中花生香,锦绣帘上游鸾舞,桌椅多以紫檀嵌金镶宝,连壁上几幅字画都多是金碧辉煌的花开富贵、或是大红绢底泥金字,生恐旁不知道此间主有钱似的。还好食物、清水供给皆丰盛,监视的几个年青侍卫也不啰嗦,唐笑若也是这等待遇,生就算是差不多完美了。

    她前夜一宿没合眼,昨天补了一天的觉,晚上又是一宿没睡,生生将日夜颠倒过来,这会躺床上才合眼,忽觉屋中好象多了个。

    林慧容只道自己是魇住了,略一挣扎才知是真的——那揭起帐幔,晨曦里瞧的分明,正是之前见过的敌中唯一的女子,笑吟吟按住不许起身,问她饿么,可曾吃东西,食物都还可口,小的们可有不经心的地方等等——哪里象敌?分明似久别不见的长姐殷勤照料,倒把林慧容唬得惊疑不定,心里砰砰乱跳。

    鞠韶瞧出她的心思,朗笑道:“将军既愿做天魔宫的质,那么玉少主平安归来之前,自然是要好生照看的,不然瘦了半点,家那慕容老妖恐怕不依。”

    林慧容哪敢回忆慕容昼黯然离去时的模样?稍一动念,心口便如万针攒刺——也不知是这具外星做的身体到了返厂检修期,还是被那老妖落了什么蛊,只好骗自己多想唐笑,“……就想知道唐笑现……嗯,他曾落贵派手中的情况。”

    她若知道唐笑距她不过隔了一重院落,该会直接跳楼狂奔过去的吧,鞠韶笑道:“还好,就是武功被废了……哦,对了,手脚筋都被挑断了,命悬一线,痛不欲生。”

    她是仿照凤箴转告的玉阑凤凰将军面前信口开河的版本复述的,见凤凰将军表情凝重,却并无几分哀伤之意,只道她不懂对于江湖来说武功被废意味着什么,感慨道:“想那唐笑也是一代血影楼主,到如今走路、喝水、吃饭都需要仰仗旁……”

    林慧容咬着唇,泪珠儿簇簇落枕上,叹道:“他……成这样子,都是为了。”

    听来倒似一段凄美的故事,鞠韶不愿恋战,叹道:“万想不到做得血影楼主的竟还这般有情有义……他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难道不想救他?”

    林慧容不欲敌面前示弱,然则眼泪就象坏了闸的水龙头,涟涟不绝,茫然道:“当然想,可是没本事。”

    “想救他也容易,只消答应两件事就成。”鞠韶笑吟吟的屈指一项一项开出条件来,“第一,交还们一个活生生、毫发无损的玉阑;第二,昭告天下因慕容昼滥情花心,所以与他离异……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传说中的3k党与3连更,都是俺的目标啊理想啊啊啊啊……

    第一卷  290行行重行行 一

    回府之后,杜蘅等犯上作乱之才救醒了慕容夜。因有慕容越,慕容夜也只得作个样子斥责几句,命加强警戒,又令侦骑四出寻找慕容昼,再着往林府送信,请赵昊元、何穷防备,所幸只是跟随宋襄的里有受了伤,他指点杜蘅施救,也未太劳神。

    杜蘅等散时,留下来悄声坦承如何戏弄慕容昼与林慧容反倒害得两起了争执之事,又道:“……所以当时出此下策,一则担心的身体;再则恐怕不顾自己安危回去一闹,戏言倒被传成真的。”

    慕容夜万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杜蘅这回的淘气行径真令哭笑不得,沉声道:“担忧凤凰将军的安危,是为了大哥和咱们家的脸面声誉——们与凤凰将军同去队地倒将她孤身撂那儿,亲家那边总是交代不过去。”

    杜蘅赧颜称是,又抱怨道:“明明是个破绽百出的玩笑,昼哥哥怎么就能当真?那个鸟竟也不解释,反倒添油加醋?”

    慕容夜未曾亲眼瞧眼当时的情景,浅笑道:“想来她是……大哥是觉得脸面受损吧——他向来要强,这次虽是作戏,确实十分委屈,哪里容得……大嫂以这事挑衅?至于为什么……”他尚且不太习惯管林慧容叫大嫂,且这事认真讨论也太无趣,尤其自己的名字还要被拿去做惹祸的根苗,一时无以为继,吩咐道:“去治自己的伤,顺道睡觉,告诉他们找到大哥若劝不回来,务必盯紧了。”

    时隔半夜,杜蘅也记不太清当时的情形,只觉得慕容夜说的有理,必是昼哥哥当着觉得被自己老婆坦承喜欢别十分不爽,这才远遁,想必过日也就消了气,便答应着,又催道:“快去吧,看,脸白得跟纸一样……眼窝也都青了。”

    慕容夜自去密室疗伤,他伤势其实不轻,只是当此混乱之际不欲为所知,治疗、打坐、睡觉,出关时竟已经是第三天清晨。

    这一天一夜,钱凤兰、朱嵇、高百尺等知道亲自带轮班守卫,见他平安现身都大喜过望,恨不连他更衣、沐浴、进食紧随守卫,杜蘅、慕容朝等再闻讯赶来,越发热闹。所幸消息封锁的严密,从头到尾都不曾让冬蕴堂的长老们知道家主闭关的原委,算是省了好一通罗嗦。

    慕容夜知大家关切他的伤势,不欲拂逆众之意,勉强答了几句,忽然问道:“没找着大哥?”他知慕容昼失踪是府内第一麻烦事,出关之后一堆都不曾提过那三个字,可知是有问题。

    慕容夜眼风扫过,众或垂首低眸,或顾左右,皆不敢与之正视,他又问道:“林府那边怎么说?”

    朱嵇亲自去林府送信,回来时慕容夜已入秘室闭关,无暇禀告,答道:“何五爷去了杭州,听说是拜望节度使李瞻,赵大官家,殷殷问起家主的伤势,至于凤凰将军的安危,他只笑道,不碍事。”

    这事果然有趣,林府那两尊大佛有意作出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是知天魔宫全是冲着慕容府来,要慕容府避之则吉么?

    ——倘若真不用理会林慧容这个麻烦,慕容府确实没有太大损失。

    慕容夜深深呼吸,咬牙道:“去寻大哥……咱们且静观其变。”他神色郑重,众皆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少年家主何以转变的如此之快——前天还一腔热血身先士卒找上门去与打架,如今不消劝,竟也知道按兵不动。

    慕容府海边有所宅院,荒废经年——却是慕容昼的母亲与其父相识相知之处,因此慕容昼少时每有烦恼,皆喜独自匿于是处,这个秘密本无知晓,唯有一年他与父亲怄气,带着年方五岁慕容夜离家出走,此藏了有小半个月。事隔多年,慕容夜本来也只道自己想不起路径,哪知寻寻觅觅,不上半个时辰,竟又瞧见那熟悉的乌瓦白墙。

    只是要找的却不院中,慕容夜毫不意外的发现容色憔悴的兄长海边悬崖顶上,倚石望着海天交界之际茫然出神,海风呼啸,将他身上大红的锦袍拂得猎猎作响,斯情斯景都仿佛一幅庸手作的图画——那个鲜明惊艳绝色倾城的妖孽象是被冥冥之中的神仙抽了神韵拨了灵慧,生生捺扁了嵌纸上,徒具形貌,呆板可恨。

    慕容夜也不吭声,距他老远另寻块巨石坐下,他带了一小坛“梨花春”来,拍开封泥,仰首畅饮,压根不理会慕容昼。

    美酒告罄,慕容夜随手将酒坛掷向崖下,侧耳却只闻风声,却听不见酒坛粉身碎骨的声音,他扬声道:“哥,要解释么?”

    慕容昼的黑瞳缓缓转动,瞧了他许久才道:“要——盼着有足够的理由解释,为什么带了酒不给喝。”

    兄弟俩纵声畅笑,慕容夜到底还是将杜蘅讲的实情转述,又道:“大嫂是怕给咱们家惹麻烦,才故意说那些话气的。”

    慕容昼对他话中的“大嫂”二字十分茫然,半晌才回过神来,挑眉笑道:“大什么嫂,最嫌装模作样——还不知那是权宜之计?”

    慕容夜仔细端详他的表情,故意激他道:“作戏的本事比还强……如今皆知‘春风十里,桃花红遍’痴恋凤凰将军呢。”

    “痴个鬼!”慕容昼瞪他一眼,想想又道:“鬼才痴呢……那女有甚值得痴恋之处?还竟惹这么个臭名声……二叔的船什么时候走?还是去海上避了风头再说。”

    “他要稍等些时日,倒是金银二使的两条船明天就启程去福州……”慕容夜总觉得他如此爽利的矢口否认背后,隐藏着些不为知的秘辛,因此锲而不舍,一试再试。

    “好,船还是泊旧港?”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慕容昼微笑道:“跟他们的船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自己保重。”

    他说走就走,当真起身挥袖拂却身上的灰尘,扬长而去。

    慕容夜哪料得到是这样的结果?万般无奈只得追上去问他,“好歹也是新婚,回去给家打个招呼再走罢……们成亲这也才第四天吧?”

    慕容昼蓦地驻足,回手按胸口,表情极是扭曲怪异。倒把慕容夜唬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

    慕容昼半晌才道:“胸口闷的慌……刚才说什么?”

    他眸中似有宝光流动,慕容夜忽觉心虚,竟不敢重复,只讷讷道:“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多待些时日吧。”

    慕容昼照他额上敲了一记,笑道:“早死早超生——再不管那家的淡事了,就此远遁海上,完全装作不知道了。”

    他打算直奔港口,慕容夜毫不怀疑他会威逼金银二使立即扬帆远航,然则他那脾气劝也无效,只得自己郁郁回到慕容府,尤觉今日对答清晰如眼前,只是恍惚不知其意。他召集府中重要物说了慕容昼的去向——都知慕容昼那个脾气,既不会跟凤凰将军回去,也不会回来惹耻笑,如此决定是情理之中,倒无惊诧。略议论半晌,也就自然而然散了,唯有钱凤兰提醒道:“是否知会林府?”

    慕容夜唯觉头痛如裂,苦笑道:“论理该说……可是瞧大哥那样子,为免旁生枝节,还是稍晚一天再跟林府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仍然过渡段落,老妖不信自己爱上了小胖,骄傲令他选择即席离去——哭天喊地憔悴消瘦借酒浇愁烂醉如泥从来不是他的作风,况且情、爱也都不是人生的全部,爱人不在了,日子都还是要过的——更何况是个不爱他的人。

    握拳表心迹:后妈爱老妖!

    080926改错字,谢谢依依……

    第一卷  291行行重行行 二

    林慧容认定自己是十分优秀的质,从配合度极高到要求极少,实堪为普天下肉票之楷模。她有饭便吃,给水就喝,除了必要的生理活动之外,都只蒙头高卧。

    鞠韶提的条件十分之简单,玉阑那厮本就不是善茬,久留无益,她立时就答应了;不过与慕容昼离异一事却不是她能做主的——且不说盟约骤毁,赵昊元、李璨、何穷该何等生气,就只想起那夜吵翻,慕容昼离去时的表情,便觉不寒而栗。

    ——虽然这场婚姻于他而言,是将名声身份地位全都折价贩售的势力交易,那日对他如此不逊,他也是百般委屈之中又添烦恼,这才酿成怒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