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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米有米都是乐第5部分阅读

蔡曜竹开了门,只见一位美女披头散发、呼吸急促,虽然狼狈了点却很动人,因为她是为了心上人才这么急。

    “你动作真快。”而且勇气可嘉。

    “我飙车。”林家瑜坦承不讳,一路上的红绿灯都只当参考。

    “很好。”蔡曜竹领她走到客房,打开门说:“他就交给你了。”

    床上躺着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也是她日夜思念的情人,一时间她很想哭,他不是说无所谓了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还有约,不打扰你们了,离开时记得关门就好。”蔡曜竹看出她表情的变化,虽然很细微、很压抑,但她确实牵挂着米王的。

    “谢谢你。”她由衷感谢菜王的好意,让她有机会做点什么。不过,此人跟“菜王”的头衔连不太起来,比较像贵公子或男模之类的。

    蔡曜竹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出实情。“其实……他还是你的男人。就看你要不要。”

    这话在她心中引发连锁效应,如果可能,她也想找回那个爱她的男人,但像她这样的女人有资格吗?

    “加油!”蔡曜竹丢下一个迷人微笑,随即转身出门,日行一善的感觉真好,等米王清醒以后一定很感激他的。

    屋内静静的,只剩下林家瑜和翁育农,她坐到床边凝视他的睡颜,瞧他眉头紧皱、嘴角紧绷,似乎睡得不太安稳,而且他瘦了好多,显然没人提醒就忘了吃饭。

    “育农,你好吗?”她终于对他开口,明知他不会回答。

    看他毫无反应,继续昏睡,她起身想到浴室拿条毛巾,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巨响:“砰!”

    回头一看,翁育农居然跌下床,整个人呈大字形趴倒,有如命案或车祸现场,让人有种想拿粉笔画线的冲动。

    她立刻上前扶起他。“你没事吧?”看他额头和鼻端都撞红了,好痛的感觉!

    “你是谁?”酒津让他视线朦胧、感觉迟钝,却还是依照内心渴望,喊出那个早该忘记的名字;“家瑜……是我的天使家瑜吗?”

    感谢老天,他心中仍有她的存在,但她不是他的天使,他还没认清这事实吗?

    “我不是天使,我只是你的女人……”伸手抚过他眉间的皱褶,她忍不住吻上他的唇,还记得他上次喝醉的时候对她强吻过,今晚就让她来回报,以牙还牙,以唇还唇。

    翁育农不知谁在“蚤扰”他,感觉熟悉而怀念,如果这是梦,他决定不再压抑,天知道他多想念这滋味,请给他再多一点、再浓一些。

    她察觉到他的主动,因为他除了回吻,还把她压在身下,毫不客气的摸索。

    身为女人,她当然明白他的意图,也很高兴自己还能引发他的兴趣,即使他是酒后乱性,事后可能不会记得,她仍愿相信这是相爱的时光。

    “等等,在地板上好冷、好硬……”

    好会撒娇的女人!他低笑几声,一把将她抱上床,很快扯去两人衣衫,开始他想做的每件坏事。

    “育农,你最近都没吃饱吗?你好像饿了很久……”她心疼的抚过他消瘦身躯,还说要把台湾米推向国际呢,他自己都不好好吃饭怎么行?

    “嗯!”他确实饿坏了,一夜七次都可以。

    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占有中,她终于允许自己落泪,她爱他,自从离开后才明白,她是多么的爱他,这份觉醒或许太晚,她却因此庆幸,这辈子她曾真正爱过。

    他尝到她眼角的泪水,苦苦咸咸的,他不懂她为什么哭,只好更全心全力的爱她,但愿她能快乐,他隐隐记得,这是他很久以前许下的愿望,而且直到现在都想实现……

    第二天早上,翁育农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房间醒来,他呆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这是好友蔡曜竹的住家,昨晚他喝醉了,现在报应来了,头痛得要命!

    半睡半醒之间,他伸手往桌上摸索,不知道有没有水?忽然有杯水放到他手里,他接过去一饮而尽,还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这声音不是他的好哥儿们,是谁?他柔了柔眼睛,看到林家瑜坐在床边,一脸平静,彷佛他们每天早上都如此相对。

    “你!”他抓起被子遮住自己,像个酒后被侵犯的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是你朋友通知我的。”果然他什么都忘了,她在心中苦笑着想,他真是一点都没变呀。

    “阿竹这家伙!”自作主张,没事当什么红娘?下次就不要让他逮到,一定比照办理!

    当他抓起眼镜戴上,看她衣着完整、头发整齐所以他应该没做什么坏事吧?他低头检查自己,只穿着一条内裤,有点暧昧又有点诡异,他隐约记得自己作了春梦,但是春梦了过痕,他们到底有没有怎样?

    罢了,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损失。

    “你怎么了?”她看他脸色不对,是否因宿醉而头痛?

    “我很好。”他往后一缩,不想让她碰到。“我朋友叫你来,你就乖乖的来?”她立刻收回手,放到身后握住拳,不准自己再冲动。“是我亏欠你。”

    “我不要你还!”

    “对不起。”她只能逆来顺受,无论他要如何对她发泄。

    “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不管是你父母来道歉,还是我朋友乱牵线,你不要存有任何希望。”他必须把话说清楚,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己注定两人不会有未来。

    “我知道了,抱歉造成你的困扰。”

    “知道就好,你快走!”

    “是。”她还留着做什么?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了。

    “等等!”

    “有什么事?”回过头,她忍不住抱着期待,她是疯子吧。

    “不管我昨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一概不承认也不负责,这样清楚了吗?”他知道自己很任性。

    “非常清楚。”她点个头,僵硬地转身离开,全身都在发抖,但她不能跌倒,不能被他看穿。

    黑夜里那个疯狂要她的男人,只是他心中一头野兽,随着他的理智苏醒,野兽也就被关进大牢,一段时间不见,他果然成熟许多,学会了翻脸不认人。

    翁育农看着前女友的背影,竟然有种挥之不去的罪恶感,可恶,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不肯放过他,到底想要他怎样?因为她的伤害,他已经决定不再爱了,难道还要他一辈子牵挂着她?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吧?

    对了,昨夜不知她是怎么欺负他的,一想到此,他居然不争气的升旗了!

    怪就怪那个菜王,自以为好心帮他找来旧爱,这笔帐一定要算清楚,他拿手机拨出电话,却只听到未开机的回应,这个心虚又狡猾的家伙。

    蔡曜竹,风水轮流转,哪天就不要轮到你昏头!

    第八章

    “少爷!你好久没来了。”一看到翁育农,阿水婶照例又是尖叫。

    “是啊,好久不见,我阿公在吗?”翁育农两个多月没回台东,这阵子都在台南、嘉义和彰化上课,推广班算是上了轨道,就等第一期收成的结果。

    “刚到,在二楼办公室。”

    “谢谢。”看阿水婶笑得神秘兮兮的,他也不想多问,八成是什么八卦吧!现在的他觉得单纯最好、平静更好,能过好每一天就够了。

    上了楼,办公室十几个员工都站起来招呼:“少爷好!”

    “大家不用这么客气,请快坐下。”每次来都是这种阵仗,他始终无法习惯,又不是皇帝出巡。

    众人纷纷坐下,其中有一个动作比较慢,吸引了他的视线,因此看到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他立刻走到那人的桌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爷好,我是新来的会计。”林家瑜恭敬回答,头垂得低低的。

    别人叫少爷都让他反感,为什么她可以把少爷叫得这么诱惑?还一副苦情小丫鬟的态度,整个让他想一逞兽欲……不,是想把她赶出去!

    翁育农正要开口,却见阿公从专用办公室走出。“育农,你来啦!”

    阿水婶刚才打了通内线电话,翁锦城得知乖孙大驾光临,自然要出来替林家瑜解释。

    “阿公,你……”翁育农不能接受也不能了解,阿公怎么可以雇用这个女人,她……她是个贼啊!

    “你们一起进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翁育农咬牙点了头,在外面太多闲杂人等,一定很快传遍全台东,还是关起门来再说。

    三人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翁锦城坐到茶几旁,气定神闲道:“你们干么都站着?坐下来喝杯茶啊!”

    “阿公,这到底怎么回事?”翁育农没心情喝茶,他只想知道答案。

    林家瑜走上前主动倒了三杯茶,她毕竟是人家员工,不能由老板伺候。

    “还是家瑜比较乖,这杯茶我就先喝了。”翁锦城接过杯子,如果是喝媳妇茶该多好。

    “阿公!”翁育农快抓狂了,他们两人和乐融融的,显得他自己很可笑。

    翁锦城放下杯子,语气轻松道:“事情很简单,家瑜来征工作,我看她学经历都非常好,就留下她做会计,怎样,你觉得阿公的眼光不好?”

    翁育农想起林家瑜曾说过,她会做会计就是因为稳定,不怕找不到工作,果然到处都吃得开。

    “阿公,你不知道我跟她发生过的事吗?”虽然他没有主动说明,但凭着阿公的人脉和情报网(尤其是柜台那个阿水婶,号称台东地下电台台长),他相信阿公清楚得很。

    “没错,我什么都知道,但是你知道吗?阿公准备要退休了,财产也分配得差不多了,其中只有你让我担心,瞧你只会研究稻米,没有一个津明的女人帮你处理怎么行?”

    “我不需要。”名利本来就不是他所追求的,对阿公的财产他也没多想过。

    翁锦城早知这个孙子会这么说,但是仙风道骨也要靠五斗米撑腰,追求理想的男人更要有务实的女人替他们把关。“你要把你那一份拿去捐掉、花掉、倒掉,我都没意见,但在那之前,家瑜会帮你保管。”

    “请不要做这种安排!绝对不要!”翁育农立刻抗议,把钱交给小偷保管,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家瑜是我的员工,我叫她帮我处理金钱的事,有什么不对?”

    “她很有可能是在骗你,我已经被骗过了!”

    “阿公活到七十多岁了,还不懂得看人吗?被骗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活不了多久,连孙子都不想理我,我要搬去跟你阿嬷住,以后你就当不认识我们吧。”

    阿公把话说得这么重,翁育农沉默了片刻。“抱歉,我不是这意思。”

    “好啦!我不念你了,你要是有心,多到山上看我跟阿嬷。”翁锦城喝完茶就站起身。“我要出去办点事,你们俩慢慢聊。”

    “董事长您慢走。”林家瑜终于开了口。

    “你不要乖乖被他欺负,狠心一点没关系。”翁锦城又笑了笑,他明白这女孩的心事,每个人都需要从头来过的机会,就看他孙子何时开悟了。

    等阿公一走,翁育农把门关上,立刻转向林家瑜询问:“为什么这么做?”

    “我需要工作。”她休息也思考了好一阵子,依然只想回到有他的地方。

    “台湾那么大,你有很多选择。”

    “……对不起。”她没有借口,她确实是刻意来到台东,很幸运的得到翁阿公谅解,不只租房子给她,还让她在此工作。

    “你做什么都没用,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她低头盯着地板,告诉自己这是必经过程,他之所以怨她,是因为他受伤了,更因为他深爱过她,无论那份爱是否有重生可能,她有义务让他尽情发泄,否则他会变成一个心中憎恨的人。

    看她低头不语,他握住她的肩膀摇晃。“你分明是故意,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你别作梦了!”

    “少爷,对不起。”抬起头,她还是只能这么说。

    他发火发得无力极了,就算她嘴里说着对不起,她从来都感受不到他的痛。

    更可笑的是,在痛苦的同时他却感到兴奋,因为他们同处一室,因为他抓着她的肩膀,因为她可怜兮兮的喊他少爷,因为他还是该死的渴望着她……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丢下这话,他立刻大步离开,仿佛背后有什么妖魔鬼怪,他必须逃得远远的,他不回头,他绝不!

    “翁老师,你来了!”一看到首席顾问,黄信元是喜上眉梢,差点没跳起迎宾舞来。

    辞掉工作后,翁育农对米王公司既想念又歉疚,老板对他恩重如山,说什么也得回来看看,但他还是有点“近乡情怯”,跟老板约了周末时间,选在办公室好好叙旧。

    周末只有推广都在营业,但那边人多又爇闹,他怕一现身就走不了,当初他决定要离职,员工和农民可说呈现暴动状态,他差点要才能离开关山镇。

    “大家都好吗?”才离开一阵子,感觉好像有点变了,还是他自己变了呢?

    “你不在,当然不好,研究室和宿舍都还等着你,随时想就回来。”

    “我已经到别的县市开课,再回来的话,怕大家心里怪怪的。”

    “人生又不是只有拿冠军这件事,大家还有很多需要你指点的地方,就算你只是回来聊天吃饭,我们也是一样欢喜啊!”黄信元非常怀念过去这三年,每次他到研究室喊翁老师吃饭,都怕自己看到一副昏倒的身体,多温馨的回忆呀。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翁育农不免惊讶,他记得他要走的时候,老板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这是必要的,但是翻脸就没意思了,我们拿了三年冠军,让别人一下也没关系,大家都是同志行嘛!依照现在的景气,能继续种米就是福气了,我们米王公司占了这么多福气,是应该多跟别人分享,毕竟都是叫米饭长大的。”

    “老板就是老板,想得多走得远,改天我们一起去台南,跟当地的乡亲交流一番。”以后他要多回来走动,只要老板不再强求他当顾问,他很乐意私下指导。

    “那当然好啊,我拿冠军米去送他们,会不会太嚣张?哈哈!”

    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儿,黄信元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你跟我来看看。”

    最近添购了什么新仪器吗?翁育农当然好奇想看,跟着老板走到米厂后方,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拿着抹布擦玻璃。

    那人戴着口罩和手套,穿着围裙和雨鞋,但他一眼就认得出,那是林家瑜!

    她擦的是员工宿舍的窗户,也就是他们曾经“同居”的地方。

    两只狗儿守在她身旁,似乎跟她感情很好,完全不知她曾是个贼。

    黄信元在旁暗自观察,顾问先生似乎深受震撼,又想冲上去。又想忍下来,唉,憋太久会生病的,尤其是男人,憋不得啊。

    “上个月林小姐突然跑来,总是想帮忙做事,不领薪水,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敢叫她管钱,她又不会躁作机器,干脆就叫她打扫环境,她还主动帮狗洗澡,做事挺勤快的。”

    翁育农双唇紧闭,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知该有何感受,这女人就是不肯放过他吗?

    “我猜她是想赔罪吧,如果我不答应,她会很难过的。”黄信元双手一摊,无奈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念旧了,既然她有心弥补,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这话似乎颇有涵义,但已经彻底粉碎的,哪有可能就此愈合?事情没这么简单!

    翁育农深呼吸口气才说:“她是怎么来的?”

    “骑机车,就那台小五十。”黄信元指向不远处一台白色机车,叫它小绵羊也可以。

    翁育农的情绪终于爆发,走上前大声质询:“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家瑜吓了一跳,缓缓转过身,面对那个气到快冒烟的男人,“我周末放假没事做,所以……”

    “不会去找个男人?”她不是说过,男人造成的伤害就要由男人来治疗?但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往来,他心中怒火更炽,完全不能接受。

    他是故意挖苦,她低头不说话,他要怎么发怒都行,她所能做的只有承受。

    “老板说你骑那台机车,从台东市过来的?”

    “嗯。”她到台东才买了机车,虽然她会开车,但机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