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一片伤心画不成 > 一片伤心画不成第14部分阅读

一片伤心画不成第14部分阅读

    几何时我陈静瑶竟然已经成了他索文烈的东西?

    索文烈在东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连他的父亲大单于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假设我猜想他的不正常是对的,那么目前在他手中至少会比在大单于手中要安全一些,前提是在他没有疯的情况下。

    也许我应该听伊达的话,尽量别惹他生气。可是,索文烈经常喜怒无常,经常会因为别人某句话某个动作变得狂躁不安。

    想来日后我在东煞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好在那日索文烈拉我回来以后,便一声不吭地走了。临走时,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怔怔地看了我半晌,突然做了个伸手的动作。

    我只以为他又想打我,惊叫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挡住脸颊。但等了好半天,却并没有迎来相像中的疼痛,于是便怯生生地伸出脸来。

    他见此情形,竟微微地冲我笑笑,抬手捋了捋我前额的头,便转身出了帐外。直到夜幕降临也再没有出现过。

    这算什么?是因为见我怕他,所以觉得高兴了么?我仰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伊达很及时地出现在了我的帐内。

    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便是我醒来时曾见到的那个。

    “这是蒙达拉。”伊达说,“我让她特意给你烙了些饼,烫了壶羊奶茶,你快些吃吧。”

    我也是饿极了,便也不再客套,闷头大吃起来。

    “听说你今天被大单于召去了。”她问我。

    我满嘴都塞满了饼说不了话,便点点头。

    “听说是索文达将你从大单于那里要了回来。”

    我又点点头。

    伊达笑了笑道:“呵,倒没想索文达竟然也会做好事了……先前的那个姑娘可就没你那么幸运了。”

    我含糊不清地问道:“先前的姑娘?”

    “啊—听说还是津门太守的女儿呢……”

    “噗—”我刚喝进嘴里的奶茶全部都喷洒了出来,怪不得在大单于的大帐中看到背对着我的女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竟是陈小娴。

    可只是短短几天未见,她又何至于堕落成如今这副田地?

    第四十六章

    的几日,索文烈倒是没再在我眼前出现过,倒是伊达经常会到我这里来坐坐,陪着我聊天解闷。(小说手打小说)

    她跟索文烈虽然是夫妻,但他们对彼此的冷淡出乎我意料之外。

    伊达对大金的一切都很有兴趣,经常缠着我问东问西的,尽管我的塔姆族语言表达起来依旧很吃力,但她倒是听得很入神,听完了总是幽幽叹口气之后又沉默一阵子。

    我猜想她是为了大金和东煞交恶,所以没有机会亲自去大金看一看觉得遗憾吧。

    算起来,我到东煞已经有五天了,除了那次因为大单于的传召而出去过一趟以外,其他时间都在帐篷里面呆着。

    我恳求伊达能带我出去转转,我说我快要被闷坏了。她为难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答应下来,我知道她也在怕索文烈。

    说起来我真的挺倒霉,以前看小说看电视,穿越的人不都有个好身份么?怎么偏偏我就这么倒霉,年纪小小被卖了不说,如今还落到变态男的手里。

    我时不时地跟伊达打听陈小娴的事情,她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个女孩子是阐尤从旷野掳回来的,他见女孩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便献给了大单于。起先几天那女孩子又哭又闹的,说自己是津门太守的女儿,谁敢碰她一根汗毛,他的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女子想得太简单了,东煞的大单于怎么会怕津门太守?”伊达摇摇头叹息道:“结果被人灌了药,成天迷迷瞪瞪地就想着男女之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陈小娴会变成那副模样,原来是被喂了药。可是从那天我听到的哭泣声来看,陈小娴大概也有药性过了而清醒的时候吧。

    对于她,我总是有一份责任的……可惜的是我已经失去了补救的机会,想到她如今受到的非人遭遇,心里又同情又自责。

    “等雪山的融化了,我们东煞人的妇女就会相约去神河洗澡呢。”伊达说道。

    我先前刚在跟她抱怨洗澡太不方便的事情。

    除去日常的饮用水,侍者每天给我的水只够我洗洗脸洗洗脚,我想起自己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洗过澡,就觉得全身都在痒。

    “那冬天你们都不洗澡么?”

    “也洗的,就是次数不多。”伊达被我问得有些难为情。

    我哦了一声,眼光一瞥,竟然见到索文烈正倚在帐帘边上,目光幽幽地看着我们,唇角微翘带着一丝笑意。

    伊达见我神色骤变,连忙转过头去。

    “呵—是左狼王来了。”她站起身来,手往左胸一放,弯腰行了礼。索文烈并不理会,径直走入帐中坐了下来。伊达看看我,又看看他,神情有些尴尬地告辞走了。

    伊达一走,帐中只留下我跟索文烈,他没说话,我自是更加不敢声,生怕一有什么不对就惹怒了他。

    “想洗澡,嗯?”他脸上笑容显得格外诡异。

    我嗫嚅道:“只是……说说而已……”

    他起身靠近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道:“你很怕我吗?”我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末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怕痛。”

    他也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我刚才讲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似的。

    “走吧—”

    “去哪?”我壮着胆子问他。

    “能让你洗澡的地方。”

    我一听他要带我去洗澡,脑子里马上就联想起了不太好的事情,正要打退堂鼓。却见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上前扯住我的腰带一提,将我往他腋下一夹,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带出了帐外。

    紧接着又被他扔在了马背上,我头朝下趴在马上,而后他自己也纵身上了马……

    一路的颠簸。

    等到马匹停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颠了出来。等被他“卸”下马后,蹲在路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索文烈倒也不催,只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温柔地看着我,就是他这种眼光总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本来以为索文烈会带我去一个豪华的澡堂子,可到了这里却现并非如此。

    放眼望去只见到嶙峋的巨石,像是刚从黄沙中挖掘出来的,通身都是深浅不一的黄|色。风吹过石缝,会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吹奏箜篌一般。

    若是到了晚上,听着也会很吓人吧!刚在想着,风却暂时小了,我惊奇地现石头的上方竟飘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烟雾。

    难道是温泉?!

    我起身往前走,绕过巨石后,现真的出现了一口椭圆形的温泉,登时就惊了个目瞪口呆。

    只见此口温泉的水质有些微黄,但水底的沙石却又清晰可见,想来是泉水并不很深的原因。我俯身趴在泉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探了探水温,立时感觉到一股暖意从手指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水温不冷不热的刚刚好。

    “还不下去好好洗洗?”索文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把我吓地打了个激灵,差点就掉入水中。

    “你……不洗吗?”我问,心想这个变态男不会想让我跟他鸳鸯戏水吧。

    他突地笑了,“你想跟我一起洗?”

    我赶紧摇摇头,见他收了笑,以为他又要疯,只觉得心里一紧。却见他撇过脸去望了望远处,对我笑笑道:“呆着做什么?难道是自己不会洗,等我帮你吗?”

    “不用不用……我,我自己可以。”怕他真的再次神经,只好走去一个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咬咬牙脱了外衣鞋袜。

    身上只剩下里衣,被风一吹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于是迫不及待地踩进了水里,水不深,整个人坐下去刚好到胸口的位置。

    索文烈纵身跳上巨石,坐下了,细细地看着我,如同欣赏一件新奇的事物。起先,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后来想想既来之则安之,何况索文烈只是看看,并没有表现出下一步行动的意思,便干脆闭起眼睛安心泡澡不再理会他。

    温泉泡地久了胸口有些闷,晕晕乎乎的恍若是在梦中一般。

    “林子昂还活着。”他突然幽幽地开口。

    我蓦地睁开眼睛看向他。

    “你很高兴吗?”

    我听着他温柔的语调,心里又是一紧,心想不会又要开始了吧?他见我沉默不语,笑道:“高兴便是高兴了,做什么不回答我。”

    我的手在水下摸到了一块石头,估量着大概有拳头那么大,于是不动声色地抓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哦,对了,我送了信给林子昂,告诉他你在这里,若是他想你的话也可以过来看看……”

    “你卑鄙!”

    “怎么?小公主生气了?”他顿了顿道:“我不过是好心想帮你试试林子昂值不值得你去救而已。”

    我冷笑道:“你是不是用这种伎俩才能打败林子昂。”

    他的脸色猛地一沉,突地纵身跳下了石头,淌进水中急急朝我走了过来。我瞪着他,手中紧握石块。

    “快走—”他说着便伸手抓住我胸前的衣服,我一挣扎,只听到一声撕裂声,雪白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全部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猛地一愣。

    正是趁着他怔愣的瞬间,我突然扬起手,石头狠狠就砸在了他的脑门上。他闷哼了一声,身体晃了晃一下子跪倒在了水中,鲜血沿着他的面颊蜿蜒流下,掉在水中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真不敢相信,我下了这么重的手,他居然还没有倒下,心里陡然间升起了一股寒意,便想着转身逃跑,却被他抓住了脚踝又跌在了水中。

    眼睛被水迷住,很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浑浊不清。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嗖嗖”几声,就好像有什么锐器穿过空气时出的声音。

    等恢复了视力,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群相貌怪异的人,手执弓弩,此时正鬼鬼祟祟地躲在石头后面,朝我们放着冷箭。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怪人是当地的土著,他们身材矮小,相貌丑陋,却非常凶恶霸道,一旦现有异族进入他们的视线,便要杀之而后快。

    他们长期居于洞|岤之中,行为神出鬼没。

    索文烈抱住我左右躲闪,手中接了几支短箭后,突地扬手一击,只听到一身惨叫,位于我正前方的怪人已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他双脚一掂,竟抱着我从水中飞身而起,如走步一般踩踏在巨石上,几起几落竟已到了马匹跟前。

    我再一次被扔在了马背上面,浑身湿透不说,胸前的衣服还破了一大片,一路上寒风刺骨,只觉得自己快被吹成了冰条,浑身抖得有人秋风中的落叶。

    到了东煞的大本营,索文烈脱下自己的外袍将我一包,将我拎回了帐篷。

    在一热一冷的夹击之下,我在夜里终于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痛。

    索文烈让人喂我喝药,我均不理会。

    不想喝药,既然生了病就不要再好起来了,省得今后林子昂再为了我牵肠挂肚。

    他很生气,使劲捏着我的下颚迫使我张开嘴,开始强灌,药水进了肺,咳地我死去活来。

    到了半夜身体开始冷,身体蜷成了球状,抱着肩膀,却依旧冷得瑟瑟抖,思绪开始飘散,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梦是醒。

    只觉得后来全身都被一种奇怪的暖意包围,干脆埋下头沉沉睡去……

    等醒来时现自己竟像只小猫般蜷缩在索文烈的怀里,而他却是早已醒来,头上缠了一圈纱布,褐色的眸子正温柔地注视着我……

    之后的几日,这样的情形便一遍一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很懊恼,也很沮丧,尽管跟索文烈并没有生什么事情,但心里总觉得非常不舒服。

    从温泉回来之后,我一直都在担心林子昂。索文烈后来又跟我讲过他写给林子昂信件的内容,其中一个条件便是如果他想见到我便只能单枪匹马过来,若是带上其他人,那么就要将我杀死在他的面前,让他一辈子都记得自己犯下的错误。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我鄙夷地看着他。

    “当你觉得他是只老鼠的时候,便会觉得有意思了。”他笑得很灿烂,“猫抓住老鼠后不会马上吃掉,而是要玩它,玩到它精疲力竭。”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我的嘴唇,最后停留在了脸颊,柔声道:“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真的。”

    我苦笑:“你真的不配说喜欢这样两个字。”

    他微微皱眉,眼底闪过莫名地情绪,突然唇角一抿,扬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的脸颊上多了几道鲜红的手印。

    突然很想忽视他的怒意,便不以为然地朝他笑笑,“懦夫,就只会打女人。”

    “闭嘴—”

    “没种的懦夫,只会打女人的算什么男人?”

    “快给我闭嘴!”

    他一下子狂躁起来,跳起来掐住的我脖子,我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血液一下子便涌向了脑门,耳边只听到一阵阵如海浪掀过般的轰鸣越来越大……

    第四十七章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竟然没被他掐死……

    这天,伊达又如往常般来看我。(小说手打小说)

    我在闲谈中说起索文烈带我去温泉洗澡,伊达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半天都合不拢嘴巴。

    “那个地方很可怕。”伊达说道,“我相信你肯定碰到那些土人,拉尔温泉可在他们的地盘。”

    “可不是么,后来还受到了土人的攻击,我的外套都丢在那呢。”我说。

    “那后来呢?”

    “后来索文烈把我从水里捞起来就回来了。”我干笑了几声,把若干细节都省了去。

    “那他头上的伤是被土人……”

    我有些尴尬地轻咳嗽了一声道,“那个……是被我用石头砸的。”

    伊达先是惊讶地捂住嘴巴,紧接着噗嗤一笑道:“静瑶,你可真敢下手。”她顿了顿又道,“奇怪,他怎么没把你掐死?”

    我啧啧叹息道:“你可真了解他,其实我差点就死了。”我将脖子上的伤痕给她看,叹了口气道:“最后一刻他才松了手了,估计是不想让我死地太容易吧。”

    “唉,总之能忍就忍吧,他想杀死我们就如同捏死一只兔子那么简单。”

    我听到她说“我们”心里暗暗惊讶。再怎么说伊达都是宸蛊王之女,索文烈应该不至于对她怎么样吧。她像是知道我心头的疑惑,苦笑道:“索文烈这个人做事情从来不顾后果,就是大单于他都不怕,在这里没什么人敢轻易得罪他。”

    我叹了口气,也就是说,在东煞竟没有人可以治得了他了,原本还期望伊达能够帮得上我,而现在……

    “对了,津门太守的千金现在情况如何了?”我又想起了陈小娴。

    “一直都没机会跟她说话。”伊达说,“她一直都在大单于旁边……不过,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

    我长叹了口气,可惜我自己都被关了起来,根本就没机会去探望她。

    “过两天东煞将举行晚宴,大单于应该会带着上的宠姬们赴宴,如果你能说服索文烈让你去的话,兴许会有机会见到陈姑娘……不过,这种场合他从来不带女人,所以你还要另想办法。”

    从不带女人?没错,从某个方面讲索文烈够有型,够酷……

    我突然想起问伊达关于索文烈的私密—关于他身体某些地方不正常的事情。伊达被我一问,突地就涨红了脸,不过好在东煞女子不似汉族女子一般扭捏,等那阵子羞涩退去,微微点头道:“索文烈确实不能行男女之事。”

    我随即想到伊达嫁给索文烈已经多年,大概到现在依旧还保全着处(和谐)女之身,心里说不出是为她感到同情或者庆幸。

    只是知道了答案以后,断定索文烈并不能对我怎么样,想着想着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

    隔天下午,索文烈过来看我。

    “听说今天晚上有晚宴,可以带我去吗?”

    他睨了我们一眼,淡淡道:“唔,谁告诉你的?”

    “大家都谈论这件事情,隔着帐篷都能听见。”

    “你想去?”

    我点点头,“当然,我都闷坏了。”

    他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