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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岑西舅(出版)第28部分阅读

    。”霍尔太太微笑唤她。

    岑欢震惊得不出声。

    怎么会是他们?他们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她看向藿莛东,目光带着探询。

    藿莛东朝她摇头,表明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会找来这里。

    “原来莛东的朋友你也认识?”藿静文听那个贵妇人和女儿打招呼,诧异了一下,挽着僵住的岑欢边走向客厅边小声道,“人家和你打招呼,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也不知道回应?”

    岑欢却忽然拉住她,“妈,我的肚子好像又痛了,你送我回房好不好?”

    她拉着藿静文转身,身后却传来霍尔威严的声音,“霍尔家的孩子遇事从来不会选择逃避,因为逃避只会让问题越来越复杂。”

    岑欢握拳,指甲陷入掌心里,她却感觉不到疼,而是满心的恐慌的愤怒。

    “霍尔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您和小舅是生意上的伙伴,而我家并不适合你们谈生意,何况现在都这么晚了,请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霍尔没想到岑欢在知道自己是她亲生父亲后居然还用这么生疏的称呼唤他,并且语气那么冷漠,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划清他们的界限,巴不得他们的关系只是陌生人。

    “你这孩子,吃错什么药了?怎么这样说话?”藿静文虽然察觉气氛诡异,但毕竟来者是客,不论如何她都不允许她教出的女儿这么没礼貌。

    拨开女儿的手,她转身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女儿她小孩子心性,身体不舒服闹情绪呢,两位要喝点什么?”

    霍尔太太望着藿静文扬笑的脸,有些于心不忍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都是母亲,失去儿女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相反霍尔却是没这顾虑这么多,他只知道女儿在藿家过得很苦,所以不论如何这次都要带她回伦敦认祖归宗,从此和藿家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岑太太,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和欢欢的关系,其实——”

    “霍尔先生,您如果想让我恨您一辈子,您就尽管说!”岑欢愤然开口,胸口因愤怒而急剧起伏。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逼她,给她一点时间让她缓冲一下冷静下来再说不行么?为什么偏偏要逼她!

    “欢欢。”霍尔太太望着脸颊被气得泛红的岑欢,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

    “到底……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藿静文来回望着几人,心头渐渐涌现一股不安。

    卧室里原本睡下的岑佑涛被吵醒,想下床却动不了身,于是拿过床头的电话打妻子的手机。客厅里藿静文被手机铃声惊得回神,看了眼手机后急忙走向卧室。

    183我是你的(3000)

    正文]183我是你的(3ooo)

    ? 霍尔想再说什么,妻子却拉住他的手朝他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他皱拧眉,虽然忍住没说,但脸色却比刚才更难看。

    在他的世界里,向来对错分明,当年岑佑涛偷走了他霍尔家的女儿,这就是错。那么不管岑家是否帮他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他都不会感激,更何况他得知这些年岑佑涛对女儿并不好,根本就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这就更不值得原谅了!

    藿静文被岑欢抱着,手脚却一阵冰冷。

    “怎么回事?”她看向岑欢,泛白的嘴唇哆嗦得厉害,“为什么他说你认贼做父?还说你是什么霍尔家的孩子?你……你明明是我辛苦怀胎九个月生下的……芑”

    明明是她的女儿啊,怎么眼前这个外国男人说女儿是他的?

    “妈,他乱说的,我是你的女儿,我让小舅把他们赶走……”

    “你认贼做父不算还要赶亲生父母走,就不怕天打雷劈?”霍尔气愤岑欢居然对他们这么冷漠,脾气一上来,也不管妻子一再的劝阻,目光凌厉的望着惊愕住的藿静文,神情严肃猬。

    “岑太太,她是我和我妻子美琳的女儿,是你丈夫把我们的孩子偷走了冒充是你的孩子。”他边说边把妻子拉到藿静文面前,“你仔细看看,她们母女其实很相似。”

    藿静文难以置信的望着岑欢,又看看霍尔太太,果然细看之下两人的眉目惊人的相似,就连额角一颗细小的粉色痣都是长在同一个位置,半点不差。

    她有些站不住脚的踉跄了下,身子摇摇欲坠。

    “岑太太,我并不希望用这种方式认回女儿,实在是霍尔太冲动了,对不起。”霍尔太太歉意的望着藿静文,又看了眼抱住藿静文的岑欢,轻叹了声。

    “当年我怀疑霍尔在外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所以一气之下不告而别。回国后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当时实在很恨霍尔,所以不想让他找到,连家都不敢住,躲到这里来。我怀的是双胞胎,孩子生下来大的很瘦弱小的却很健康,健康的那个孩子像他父亲,有一双蓝色的眼睛,而瘦弱的那个就比较像我。我一个人无法照应两个孩子,所以请了一个保姆。我出院那天保姆先带着大女儿离开,可是等我抱着小女儿回到家,还是没见保姆和小女儿回来,我打保姆的电话,结果一直无人接听,我又返回医院,却听到噩耗,保姆在医院门口出了车祸,而婴儿车在距离车祸不远的地方,警方当时推断保姆应该是去追婴儿车才生的车祸,只是婴儿车里并没有我的孩子,显然是被人抱走了,而抱走孩子的人还把婴儿车推到马路上去,最终导致这起车祸的生……”

    “不……我没有,我没有……”轮椅上的岑佑涛忽地打断霍尔太太,脸色苍白的摇头否认。

    藿静文感觉心跳好象突然停止一样,瞠大眼愕然瞪着丈夫,“你……刚才说什么?”

    岑佑涛沉痛的抱着头,痛苦道:“对不起,静文,是我骗了你二十几年,欢欢的确不是我们的孩子,是我抱来的,可我当时真的没有把婴儿车推到马路上……”

    他话一落,不止藿静文,就连岑欢都彻底的心凉了。

    虽然已经确定自己就是霍尔夫妇的女儿,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一切都弄错了,希望她还是爸妈的女儿,但是……

    “岑先生,不是说你失忆了?”霍尔太太诧异道。

    几双眼睛同时盯住岑佑涛。

    岑佑涛满脸羞愧,刚要说什么,却被藿静文打断,“我女儿呢?”

    “静文……”岑佑涛望着情绪激动的妻子吞吞吐吐。

    “说啊!既然她不是我的女儿,那我的呢?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藿静文声嘶力竭的吼出声,胸口急剧起伏,岑欢抱着她哭成一个泪人。

    藿莛东睨了眼藿静文的脸色,快步走向她的卧室。

    “静文,我该死,我那天不该推你的,我们的女儿……她还没满一个星期就没了……”

    “没了?”藿静文重复他的话,忽地揪住胸口的衣领,状似极其痛苦的大口喘着气,嘴唇一点点变紫。

    “妈!”岑欢惊喊,抱住藿静文的头往后仰。

    “给她吞下,马上去医院。”藿莛东把去藿静文房里找到的药和一杯开水一并递到岑欢手里,随后大步走向门口去开车。

    岑佑涛见妻子怒急攻心气成这个样子,内心既懊悔又心疼。

    “静文,对不起,静文……”他倾身去拉妻子的手,藿静文却用尽所有的力气将他推开,只听一声重响,岑佑涛连人带着轮椅往后砸下……

    医院。

    “病人需要安静,你们这么多人留一个在这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回去吧,不然不利于病人治疗,目前她的情况不太好,随时会诱其他并症。”

    戴着口罩的医生从病房出来,扫了眼几人,说了句便走开了。

    “你们走吧。”岑欢谁也没看,目光盯着紧闭的病房门。

    “欢欢……”霍尔太太担忧的望着女儿,神情歉疚。

    “对不起,我们的确是太冲动了,才会——”

    “霍尔太太,到此为止吧。”岑欢打断她,“我说过我的父母只有岑友涛和藿静文,而您和霍尔先生已经有一个女儿,又何必再来搅和我们一家人的幸福。”

    “你幸福?”霍尔冷嗤,“你如果幸福那我查到的那些资料算什么?你这些年有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父爱?”

    “那您给我了吗?”岑欢回过头来反问他,目光冰冷,“您给我的父爱就是伤害我最亲最爱的人?而且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们才来找我,早做什么去了?您霍尔家那么有本事,怎么会连孩子丢了二十几年都找不到?”

    “欢欢,这不怪你父亲,是我没勇气告诉他我当年怀的是双胞胎,一直到有了你的消息我才敢说出当年的事。”

    “那您对我的爱也不过如此,反正孩子丢了就丢了,您不是还有一个么?”

    184一切都是谎言(3000)

    正文]184一切都是谎言(3ooo)

    ? 岑欢进了病房,却望着病床上面容苍白的藿静文不敢开口。

    她小心翼翼的往病床靠近,几乎是屏息,因为害怕藿静文会突然开口叫她滚。

    而在她进来时藿静文就看到了,只是她现在心情很乱,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自己养育了二十几年,到头来却现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岑欢,所以干脆闭上眼视而不见。

    岑欢刚才听护士说母亲已经醒来,而此时她却闭着眼,可想而知是不想见自己。

    她轻咬唇望着母亲,心里难受得眼泪直掉芑。

    “妈……”她走过去半跪在病床前,哽咽的唤了一句。

    藿静文没回应,藏在被子下的手却不自觉揪住床单,而心头亦是难受得想落泪。

    这是她爱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在丈夫对她不冷不热的那些年,她把所有心血和爱都倾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就因为孩子是她牺牲了和父亲的父女关系才顺利生下来的,所以她比任何一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就算被丈夫冷落时她心里有多痛苦多难熬,可为了孩子她都一一咬牙撑过来了猬。

    丈夫车祸后失忆对她一改往常的冷漠,两人重修旧好,女儿也回到了她的身边,她以为自己这一生终于苦尽甘来,却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

    丈夫失忆是假的,女儿不是亲生的,而她却一直活着欺骗中,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她相信的?

    “妈……”岑欢抹了把眼泪,去摇晃母亲的手臂,引她看自己,可藿静文依旧闭着眼不曾看她。

    “妈,你别这样……你每次不理我我心里都好难受,你不是最疼我最爱我?我是你的欢欢,你不理我,我这里好痛……”

    她握住藿静文的手按向自己的心脏,藿静文却猛地抽回手,强压着胸口的酸楚漠然道:“你走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妈,你不要我了?”岑欢满脸惊慌。

    刚才只是设想藿静文不要她,此时听她亲口说出,岑欢忽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妈,我又没做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她望着侧过身去的藿静文,心头觉得委屈。

    藿莛东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幕,叹口气走过来,抱住岑欢的身子拉她起身。

    “姐,岑欢她——”

    “你也走吧,我也不想见你。”藿静文开口打断,语气带着一丝怨意。

    藿莛东抱着岑欢沉默。

    他知道姐姐是气他对她隐瞒了这件事,可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一辈子瞒着她,这样她就不用面对这些痛苦。

    望了眼眼睛哭得红肿的岑欢,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离开。

    而两人走到门口时,藿静文却又忽地转过身来,开口道:“你们俩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岑欢身子一僵,这才记起自己一直被藿莛东拥着,连忙抽身要离开,不料藿莛东却更紧的搂住她。

    “姐,橙橙是我和岑欢的孩子。”

    虽然早就怀疑自己的弟弟和女儿之间存在着不正常的关系,可毕竟是怀疑,如今亲耳所听,两人不但有那一层关系,甚至连那个三岁的小丫头都是两人所生,藿静文一时大脑空白,只是震愕的瞪着两人,再无任何反应。

    “妈?”岑欢轻唤了声,又回头气急败坏的瞪藿莛东,“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说?她不能再受刺激!”

    “事已至此,你以为还有什么可以瞒得住?”

    “你们出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藿静文回神冷冷说了一句,之后没再看两人。

    藿莛东揽着岑欢走出病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我送你回去休息,这边请人照看。”他边说边脱了外套给岑欢披上。

    岑欢表情木然,没有回应。

    藿莛东皱眉,正想说什么,电话响起。

    他倾身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电话,一看是家里的宅电,顿了顿才接听,只是电话那端传来的不是谁的声音,而是一阵小孩的哭声。

    他一楞,看向岑欢,“好象是女儿在哭。”

    岑欢两天没见到女儿,本来心里就想念得紧,此时听藿莛东这么一说,立即抢过电话,在听到电话那端女儿的哭声后,心仿佛碎了一样难受。

    “橙橙?是你在哭吗?告诉妈咪怎么了?”

    她话一落,女儿的哭声没了,变成了冷漠的中年女音:“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几天不回家也没个电话,孩子每天念着你想得掉眼泪,刚睡一觉醒来就哭着找你,怎么哄都哄不睡。”

    意识到电话那端的人是柳如岚,岑欢不说话了,却把电话还给藿莛东。

    “喂?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藿莛东揉着额,对电话那端的母亲道:“我们明天回去。”

    “莛东?”电话这端的柳如岚一楞,随后沉下脸来,“我打电话去你公司,王秘书说你昨天离开公司后就没和他联系过,敢情是一直和岑欢在一起?”

    “妈,橙橙是我女儿,您的孙女。”藿莛东说完这句也不管母亲是什么反应,径直收了电话。

    “明天你自己回去吧,只要我妈一天不原谅我,我就不会离开。”岑欢说。

    “那女儿呢?”藿莛东看向她,“女儿你也不要了?”

    岑欢语窒。

    “任何事情都需要时间来冷静才能更好的解决,静文姐她只是一时没办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等她冷静下来想清楚了,你再回来找她。况且霍尔夫妇也在这边,你不离开,他们也不会走,到时候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岑欢咬唇,内心剧烈挣扎,难以抉择。

    的确如果她继续留下来,那么霍尔夫妇也不会离开,而之前那一幕又会重演,母亲却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

    “女儿还小,你不回家也不打电话,她会以为你不要她了,小孩子的心最脆弱。”如同他十岁那年被母亲送去意大利,一走就是十年,期间母亲一直不准他回国,他就种被家人抛弃的念头,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女再重蹈自己的遗憾。

    岑欢想起女儿在电话那头的哭声,心痛难当,最终点头。

    185回藿宅(3000)

    正文]185回藿宅(3ooo)

    ? 看着岑佑涛满脸悔恨的反省自己的过错,岑欢悲从中来。

    对这个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父亲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怨他。

    当年他把她从生母身边抱走,却一直不曾给予过她半丝的父爱。他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却只会一味的逃避责任,那么漫长的二十几年,他从来就不曾想过要反省自己的过错,事到如今才来后悔,又有何用?

    “欢欢,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你的父亲,但静文对你的爱却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母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切的错都在我,你要怪要恨都行,可静文她是无辜的,你以后就算认了亲生父母,也千万别忘了她,不然要她后半辈子怎么活?”

    “我不会离开妈。”岑欢用力呼口气,揉了揉眼站起来,走到病房门口,迟疑了一下才推门进去芑。

    藿静文同样是彻夜未眠,脸上的神情无比憔悴,眼神却空洞而无焦距,如一潭了无生气的死水。

    岑欢心疼的看着她,泪意直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藿莛东推着岑佑涛进来,后者望着病床上的妻子,脸上的愧疚和悔恨更甚猬。

    “静文,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该死,如果不是我推了你一把,我们的女儿也不会……”岑佑涛望着妻子老泪,“静文,我知道你恨我,你打我吧,用力打,就是别这样一声不吭……”

    他抓过妻子的手用力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