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头大波卷的时髦女郎。
——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想照顾你,想和你一起分担你的痛苦,你能不能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别对我这么狠猬?
——我在争取我的终生幸福。
——别讨厌我,岑欢,我只是喜欢你。
……
梁宥西。
如潮般涌出眼眶的泪水不可遏止的落下,模糊的视线中,岑欢看着梁宥西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点点合拢,胸口忽然痛得剧烈。
“梁宥西……”她沙哑喊出声,却没有回应。
眼泪掉得更快,她甚至看不清梁宥西的脸。
“梁宥西。”她边喊边爬过来,颤抖的伸手去碰他的脸,那渐渐失温的脸颊让她再也无法忍遏住心头的恐惧,抱住梁宥西的头揽在怀里痛哭。
“……梁宥西……你醒醒……求求你别睡……”她把脸贴着他的,眼泪滚落在他失温的脸颊上,混合着他嘴角的血水淌下。
警鸣声混合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嘈杂声中,有几道人影迅窜至岑欢身边要将她拉开,她却本能的抱得更紧。
“小姐,你再不放手,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岑欢一震,抬眸望了眼一身刺眼白褂的男人,终于松开手。
医院。
岑欢茫然地望着手术室那扇紧闭的门,呼吸着搀杂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整个人却如同失了魂魄般僵坐着,面无表情的苍白小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流露。
混乱的脚步声在一片死寂中显得尤其清晰刺耳,岑欢却浑然不觉。
“欢欢!”
闻讯匆匆赶来医院的席文绢见到僵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岑欢,立即开口喊了一句,随即快步走过来。
“欢欢,怎么回事?西西怎么会受枪伤?”席文绢一在岑欢身边坐下就心急的拉住她的手追问。
岑欢目光空洞,望着满脸焦虑的席文绢摇头。
她的反应让席文绢表情一阵诧异,余光瞥到她身上的血又是一惊,“你也受伤了?伤到哪里?怎么也没人管?肚子痛不痛?”
一连窜的问题落下,岑欢依旧一个字都没说。
“她大概是被吓到了,你别心急。”沉稳的中年男声响起,一张与梁宥西神似的脸出现在岑欢的视野里。
“我是西西的父亲。”梁敬升简短介绍,锐利的目光打量过儿子口中非她不娶的女人,严肃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动。
“敬升,你在这等西西出来,我送她去妇产科。”
席文绢不放心岑欢,拉她起身。
梁敬升点头。
“欢欢,走吧。”席文绢扯了扯岑欢的衣袖,岑欢纹丝不动,却开口说了句,“我要等他出来。”
“这里有你伯父看着,西西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伯母带你去做检查,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席文绢耐心劝解。
“不,我要等他。”
席文绢无奈的看向丈夫,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办。
“随她吧,你叫妇产科的医生上来一趟也行。”
席文绢点头,起身刚要走去电梯,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
“闻主任,西西的情况怎样?”席文绢迎上去。
“席院长放心,梁医生没有生命危险。”闻主任脱下口罩道,“不过子弹穿透两肋之间的缝隙伤及肺部,梁医生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养才能完全康复。”
听闻儿子没有生命危险,席文绢夫妇同时松了口气。
“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万幸,就算静养个一年半载也没关系。”
“手术还在缝合中,我是怕席院长担心所以提前出来通知一声,好让两位安心。”
“感谢闻主任的体贴,你去忙吧。”
席文绢话刚落,就听见身后‘扑通’一声,回头,却见岑欢倒在长椅上不省人事。
岑欢从混乱的梦境中醒来,浑身被汗水湿透。
视野里一片刺眼的白,呼吸里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而昏厥前的一幕幕和混乱的梦镜重叠,如电影片段般在脑海里清晰回放。
感觉到两道目光的注视,她看过去,目光对上一双情绪复杂的清冷黑眸。
她望着他,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感到意外也没感到惊喜,仿佛他只是一缕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这样安静的岑欢让藿莛东心头很不安。
在宽威说出那句话后他立即联系岑欢,却一直提示正在通话中。无奈他只好打给梁宥西。可没想到还是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生。
梁宥西因救岑欢而受伤,这种不惜性命的爱丝毫不亚于他,甚至从某个角度看,梁宥西比他更爱岑欢。
这也是他不安的原因。
两人就这样望着彼此,直到病房门推开,护士进来给岑欢换点滴药水,两人的视线才错开。
“你没有什么要问?”护士离开病房,藿莛东终于开口。
岑欢闭上眼,“你没有什么要说?”
“你在电话里听到的女儿喊你的声音只是录音。”藿莛东知道有些事已经瞒不住,所以把宽威和他之间的恩怨以及这次的绑架事情简短的说了下。
岑欢蓦然睁眼,太过震惊事实的真相竟然是向他寻仇的人绑架了自己的女儿。
“所以,你早知道车祸中丧生的那个小女孩不是我们的女儿?”
藿莛东望着她不语,眼神却夹杂一丝歉疚和一丝无奈。
235爱情与幸福之间它完全毫无关联(4000)
正文]235爱情与幸福之间它完全毫无关联(4ooo)
? 席文绢把岑欢送到儿子病房门口,看着岑欢推门进去,她轻轻带上门,心里祈祷希望这次儿子的举动能感动爱神换来岑欢对他的爱。
病房里,岑欢一步步走近睡着的梁宥西,眼眶一点点湿热。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明知道自己的付出得不到任何回应,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去保护她?
他的付出已经远远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之前她还可以理直气壮的以各种理由拒绝他,可当一个男人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只为了救自己时,她忽然害怕他如果再开口要她和他在一起时,她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坚定的拒绝。
情由心生,而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虽然能够区分开同情和爱情,但面对一颗死心塌地爱着自己的心,她无法不动情芑。
哪怕,此情非彼情。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他眼角有打斗时留下的淤痕,嘴唇也有些破损,让她想起鲜红的血水从他嘴角淋漓淌下的那一幕,胸口顿时一阵闷疼。
许是不小心触碰到他破损的嘴唇,又或者是感应到她的存在,梁宥西忽然一下就睁开眼猬。
岑欢有些心惊,因为还没想好和他说些什么。
想抽回手,却被梁宥西捉住。
“趁我睡着偷摸我,被我抓住了吧。”梁宥西用比岑欢还沙哑的声音调侃她。
岑欢白他一眼,手任他握着,想对他笑,可眼泪不听话的跑出来搅和。
“别哭,这不没事么,都好好的……”梁宥西想起身来安抚她,身子一动就疼得脸变色。
岑欢急忙抹去眼泪按住他,“你别动。”
“那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这么毫不掩饰的话语岑欢虽然已了不下百次,但在经历过昨天那一幕后才越觉得他的对自己的感情是由衷的自内心。
“我不哭。”她弯了弯嘴角对他笑,虽然还有泪水挂在她眼睫上,眼眶红肿的样子笑起来并不美,却比任何一次笑都让梁宥西动情。
“我想亲你怎么办?”心里的想法不自觉脱口而出,话一落就见岑欢怔住。
“我开玩笑的……”他立即改口,神情隐隐有些失望。
岑欢看得难受,把另一只手伸过去,手背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
梁宥西眼眸一亮,有些得寸进尺,“这样亲怎么算?”
岑欢不语,收回手在他另一只手上轻掐了一下,以示警告他老实点,可在看到他手臂的一条划伤后又忍不住鼻酸。
“梁宥西,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花了六年的时间追逐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又在重遇后明知得不到回应还一头载进来,也不管你给的是不是我要的,只是一味的付出。”
“而我花了七年的时间去爱一个我以为和我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从他不爱我赶我离开到他接受我,这七年的时间里所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足够的理由让我离开他,可我离不开他。就算我人离开了,可我的心还在他身上。”
她望着神色凝重的梁宥西,嘴边泛开一丝像是无奈又像是自嘲的笑。
“我们都得不到我们想要的,又或者已经得到了,但是没察觉,或者得到的已经不是原来我们想要的。”她低头闭上眼,却摸索到他的手反握住。
“这段爱情让我心力交猝,我虽然还是爱他,但已经没有勇气再和他在一起。而现在的我虽然是新生后的我,但却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如果,你愿意或者你有足够的耐心帮我把心找回来……我可以当一辈子你的煮饭婆。”
有歌里唱,爱情与幸福之间它全无关连。
以前她认为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幸福,原来是她错。
爱情里,再怎么深陷,再怎么痴恋,再怎么为爱奉献,再怎么心甘情愿,最后都会归于平淡。
没有爱,才不会有伤害。
梁宥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自己仍在昏睡中。
可她用力反握住自己那只手的温度那么真实,而她的目光也那么清澈诚恳,又怎么会是在梦里呢?
“我要纠正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他忽然开口。
岑欢一怔,“什么?”
“你说我们都得不到我们想要的,又或者已经得到了,但是没察觉,或者得到的已经不是原来我们想要的。但我告诉你,你是我一直想要的,不论是完整的你还是缺了一颗心的你。只要你愿意把手伸给我,我就会有信心帮你把心找回来。”
“所以,你准备好最我一辈子的煮饭婆吧。”
岑欢微笑,并不意外他的回答。
于他来说,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尽管在她自己眼里,她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你慎重考虑过了么?要不要再给你时间自己想想?”即便是决定放下和小舅之间的感情。但她仍感觉自己这么做对梁宥西来说很不公平。
“我先申明我对你的感情虽然不是同情,但也有可能是由友情衍变成的亲情。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多少是有些不负责任的,这种不负责任比起一个男人抛弃一个女人那种不负责任更伤人,所以你务必要考虑清楚。”
“你绕得我头疼。”梁宥西拉过她的手覆在自己额头上,“终于可以塌实的睡一觉了,希望醒来不要现这一切只是镜花水月。不然就太伤人了。”
他小心翼翼的语气让岑欢心酸,“你睡吧,我陪着你。”
梁宥西拿下她的手亲了亲,放心的闭上眼,却很快又睁开。
“怎么了?”
梁宥西神情有些迟疑,岑欢忖了忖,猜到他要说什么。
“你想问他来过没有?”
见他点头,岑欢垂眸,“来过。”
“那……”梁宥西忽然有些心虚,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知道了你和他一起骗我,”岑欢苦笑,“那几天我还以为自己疯了。”
“对不起……我……”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岑欢打断他的歉意,“睡吧,我没怪你们。”
没怪?既然没怪那她为什么这次这么决绝的要斩断和藿莛东之间的感情?
他心里困惑,却没敢问出口。
236望你成全(3000)
正文]236望你成全(3ooo)
? 岑欢被他用力的压制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他带着怒气的唇狠狠的蹂躏着她的,火舌辗转在她口中刺入摩擦,不顾她的疼痛、抗议、挣扎,牢牢地将她锁在自己和金属墙壁间,狂肆掠夺。
两天一夜不曾进食,加上经历过一场恶斗以及噩梦不断,岑欢瘦弱的身子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推他。
她放弃挣扎,闭上眼敛去脸上所有情绪。
藿莛东停下来,却仍压制着她的身子,甚至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逼得岑欢重新睁开眼和他对视。
他神色森冷,燃着暗焰的黑眸锐利如豹,死死盯着她那双水眸里释放出的漠然和无所谓芑。
“电梯里有摄像头。”岑欢冷然提醒他。
藿莛东望着她不动,岑欢在他眼里清晰的看到面无表情的自己——陌生得让她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在面对自己自始自终都深爱着的男人时,她竟然可以如此冷漠。
“岑欢,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良久后才将燥动的情绪压下些须的藿莛东开口,湿热的呼吸拂过岑欢的脸颊猬。
岑欢缓缓眨了下眼,语气淡然,“你可以放开我再说么?我冷。”
她身上仅着医院的病号服,出了病房没有暖气,身上的体温流失得很快,加上这会被他压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她感觉自己整个背部都是冰冷的。
藿莛东微微往后退一些,环在她腰上的手却始终没离开,仍然将她搂在怀里,只是两人的位置对调。
岑欢知道挣扎也没用,却再次提醒他电梯有摄像头。
这次,藿莛东不得不松手,然后脱下外套往摄像头上一甩,稳稳遮住。
在他转身时,岑欢开口,“你要说什么就这样说吧。”
藿莛东顿住,英气逼人的眉宇因她语气中的疏离而拧拢。
他深深凝视着她苍白的俏颜,声音低柔的把隐藏在内心深处多时的感情浓缩成三个字,“我爱你。”
原本沉闷的气氛忽然有了转变,因为岑欢笑了。
可藿莛东在她眼里看到的却不是开心或者惊喜,而是自嘲和讥讽。
“你爱我?”
岑欢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这个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说爱她——在她已经决定要彻底和他了断的时候,在她心力交猝没有余力再去爱的时候,在她因他而千疮百孔却欠下另一个男人情债今生都无法偿还的时候。
人人都说藿氏的懂事长兼总裁睿智内敛、沉稳精明,功于心计、算无遗策,时至今日,她才真正见识到他的精明。
因为窥清她内心的想法,所以他想用这三个字将她套牢。
她摇头,眼泪落下来,嘴角却是弯着的,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伤她而不自知,等到察觉她要离开了,他才施舍给她一丝温情。
可她不需要了,不想要了,也不能再要了。
再内心强大的人也经不起一伤再伤。更何况,她的内心其实比谁都脆弱,比谁都需要呵护。
“我们放过彼此吧。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各自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与其都痛苦,不如早早了断,就当——”
“我不准!”藿莛东低声打断,神色冷沉如寒潭,连额角的筋络都清晰绽了出来。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也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所以你同意或者反对都无关紧要。”相较他的愤怒,岑欢冷静得过了头。
而心口那处分明阵真锐利的疼。
“而且,”她勇敢的望着他,目光丝毫不避让,澄净得刺眼,“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忘了么?”
淡然的一句,却似根刺扎在藿莛东心尖上,疼到不能自己。
当初的放手只是权宜之计,是想在找到女儿后再给她一个惊喜,然后再让她回到他身边。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如果……
悔意刚在心里滋生,他立即压下,不允许更改自己的决定。
一步错,步步错,事已至此,再无退路,只能将错就错,置之死地而后生。
“岑欢……”他艰涩启口,觉自己这一刻竟然丧失了为自己辩解的语言能力。
岑欢不看他,因为他挣扎的神情和慌乱的眼神让她痛。
“我们……我们能不能……不走到这一步……”难得终于说出口,语气竟然还透着一丝近乎哀求的挽留,“我知道你恨我对你的欺瞒,可我那样做的出点是不想再让你受伤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