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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神第21部分阅读

量了,只有道:“那我跟我家老大联络一下,再来通知你。”

    徐荣发道:“最好快一点,大概要等多久,唐大哥也跟我们约定好了,四个小时内不见我们回去,他就立刻采取行动,带人清太湖了。”

    郑二彪觉得气焰太弱了,在自己手下面前太没面子。

    因此也冷笑一声道:“阿发哥,你自己是太湖出来的,该知道太湖有多大,清湖两个字谈何容易、他有多少人?”

    徐荣发沉下脸道:“正因为我们是太湖出去的,我们才知道该从那里着手清起,至于人手,那更不成问题。第一是你们这次事情,做得太混帐,引起了公愤,危害了整个国家民族的前途,比汉j卖国差不了多少,人人都恨不得咬下你们一块肉来。第二是你们在太湖里重新立起旗号后,完全不顾江湖道义,什么坏事都干得出,太湖的渔民受害最烈,都恨死你们了,每个人都愿意帮助唐先生来对付你们的。”

    郑二彪的脸色也变了,这番话太难听,也太伤他的尊严,正想发作两句,但徐荣发比他更快。

    一下子掏出了枪来叱道:“郑老二,你要敢再多放一个屁,看老子敢不敢毙掉你,老子对你们弟兄三个,正感到火大无处发呢!”

    不但他拔了枪,连他同行约三十几名弟兄也都拔了枪,怒目瞪住了他。

    郑二彪看看自己只有十来个人,倒是不敢再倔强了,有人做黑脸,自然有人做白脸的。

    于是随来押送金条的人就把郑二彪劝住了道:“好了!二当家的,你还是赶快去跟大当家的联络吧!大家顺顺利利办成事情才是正经,争这些闲气多没意思。”

    一面谈,一面拉他出去。

    郑二彪也就此机会下台,一面走,一面还低声骂道:“操那!你徐荣发已经是有家有业了,我郑老二还是光棍一条,拚起来到底是谁怕谁。”

    那个人还是一直相劝,而且还低声说,这次的事件由于唐烈要硬插一脚,大家也没办法,照苦主的意思,只求人质平安,一切都好商量。

    讲话很和气,郑二彪对这人倒颇有好感问道:“这位老兄你贵姓?”

    因为他看见徐荣发对这个人也颇为客气,想到他的身份必然不低。

    果然那人道:“兄弟姓吴,小名芝芳,是三家苦主推出来的代表,因此在赎票事情上,可以作一半主。大头领要收了钱再放人,的确是兄弟颇为难,反正钱已经凑齐带来了,敝方是十分诚意的想和平解决这件事,能否由兄弟和大头领见面谈一谈呢?”

    郑二彪道:“要是像吴先生这么通情达理,什么事情不能商量呢?吴先生在那儿得意?”

    吴芝芳掏出名片,递过去道:“兄弟是大通银行的总经理,跟三家的苦主虽是认识,却没有深交,但是那批美国人,却是敝行作主邀请来的,因此敝人最关心的还是那批美国朋友。”

    郑二彪心中又是一动,接过了片子道:“吴先生,你们银行是否能够接受存款而不问来源呢?”

    “这当然可以,向来敝行也不过问存款来源的,所以有许多政府官员和商家,都在本行有秘密存款,只凭存摺和一个秘码存提款项,此外谁都不知道…”

    “好!我可以带吴先生去见家兄,还有一点事情要商量,不过只有吴先生一个人可以去,不能带别人。”

    吴芝芳一个人去见到了郑大彪。

    原来他把人质藏在西洞庭出的山神庙里,吴芝芳只要求见一个人质,却是个美国人华莱士。

    两个人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阵话后,华莱士又被带走了。

    郑大彪派了他约两个弟弟郑二彪、郑三彪一直陪在旁边,没见他有什么异状,才放心地接见了他。

    握过了手就问道:“吴先生,久仰!久仰!你要不要见一见陶家祥他们呢?”

    吴芝芳连忙道:“不必,兄弟虽然是苦主的代表,但是在这次的事件中,却跟他们相处得不太愉快。主要是兄弟站在银行的立场,当然不希望那批美国朋友有所伤害,极力催促他们筹措赠款,使他们很不高兴。陶家祥那只老甲鱼疑心病又重,跑回去一吵,说兄弟居中得了什么好处,兄弟就有口莫辩了,所以兄弟只要悄悄地看他们一下,知道他们安好就行了。”

    郑大彪笑道:“那么吴先生已经看这了,知道他们没有受委屈吧!我知道他们的身体很娇贵,连绑都没有上。听从他们自由活动,三顿都是大鱼大肉大米饭供应,算算饭钱,也去了好几百元呢!”

    吴芝芳笑道:“大头领也太小气了,几百万都到手了,还在乎这几百元吗?就是偷鸡,也要撒把米的。”

    郑氏兄弟都大声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后。

    郑大彪才道:“吴先生人实在很风趣,我们能成为好朋友的,听说你们大通银行可以开秘密的户头的?”

    “是的,秘密存进,秘密提出,十分方便,银行的客户对外绝对保密,南北两边,有许多官员和将领,都在我们那儿设有秘密户头,只凭一个密码和一份存摺。而且我们在各地都有分行,跟外国银行也有来往,可以电汇转帐,比方说你在上海存进五十万,凭着密码和存摺,在香港就可以把钱提出去。不过利息比较低,而且手续费略微高一点。”“利息不要去说了!”

    “这怎么可以不说呢?我们开的是银行,就是做存放款的业务,放款出去要利息,存款进来也一定有利息的。”

    “比加说,我在上海存进钱去,到香港去提出来,要多少手绩费呢?”

    “千分之一,每千元收取手续费一元,第一天提出申请,经过双方电报来回查核,第二天就可提取,这一元钱包括电报的费用,实在不能算贵。”

    “不贵!不贵!我们存进黄金可以吗?”

    “当然可以,银元黄金都可以。”

    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郑大彪道:“吴先生,你也知道的,干下这一票后,我们在太湖里也待不下了,不仅官方追得紧,连同道间也在眼红我们了。银元要分给手下弟兄,黄金却是我们兄弟三个人的,有了这笔钱,我们转个码头也够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了。”

    “你们选在香港,倒是好地方,那儿全是英国人的租界,却又大部份是中国人,只要有钱,那是很好过日子的。”

    郑大彪道。“我们还没有决定上那儿去,只是那批金子,我们想存进贵行。”

    “那自然欢迎,各位随时都可以来,到总行来找兄弟就行了,兄弟一定做得很机密,不让人知道。”

    “吴先生,那批金子是不是有两大箱呢?”

    “是!合计两大箱,每箱一万两,是兄弟亲自过目后封装的,份量十足,一两都不会少,各位可以放心。”

    “我们不是担心这个,而是这两箱金子,装到上海,未免太引人注意了,目前我们兄弟几个可不便公开露面。”

    “这就有点困难了,各位一定要把金子送到银行,才能办理存户手续,金子进了本行的库房,才能上帐。”

    “我们就是想跟吴先生商量这一点,比如说我们约好一个秘密的地点,在那儿交货,然后我们再跟吴先生去办手续,吴先生也派人来接点交割。”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了,一则与手续不合,再则事情若漏出去,兄弟就不好混了。”

    “我相信吴先生若是存心帮忙,一定有办法的,而且我们也不会白要吴先生帮忙,两万两中提取一成,作为吴先生帮忙的代价。”

    那就是二千两了,二十两重的大黄鱼,足足的一百条,洋房可以置下几幢了,这个数字是令人动心的。

    几番口舌,总算达成了协议,双方决定在三天后的清晨六点钟,郑氏兄弟把金条拆开来,分成小包,用船载到上海市郊的漕河滨码头。

    吴芝芳则命银行中的运钞车在那儿接应,点割清楚后,再由郑大彪陪同到银行去办手绩这种例子也不是初创,许多北洋军阀将领们都是用这个方法存款的,成箱的银元也是用这个方式存入私人的秘密帐户。

    郑大彪大概也打听清楚了,所以听吴芝芳把方法提出后,显然十分满意,当场同意了。

    不过他也摆了句狠话道:“吴先生,我们是存心交你这个朋友,才推心置腹的跟你来往,你若是心怀异图,我们报复的手段也是你无法想像的。”

    吴芝芳连忙道:“怎么会呢?大头领,兄弟在上海也混了多少年了,那里会不懂这个,尤其是兄弟有家有业,跟江湖朋友结仇是最不智的事。”

    “吴先生是个明白人,彼此就好说话了,那件事就算定局了,三天后早上六点钟,漕河滨码头上见,我们不再联络了。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吴先生也请特别慎重,现在我们可以商量交割人质的事了。”

    由于双方已有了合作的基础,谈判起来就方便了。

    结果达成协议,双方在湖上换人交钱,一船过来,一船过去,双方在湖上交点清楚,这倒是很公平。

    第二十三章

    吴芝芳完成了任务回到这边,还是由郑二彪送回来的。

    吴芝芳首先报告人质全部安好,没有受到伤害,也提出了交换的方法,问徐荣发的意见徐荣发倒是很落槛地道:“我们只是担心对方收了钱不放人,这个办法很公平,我们派船去接人,他们放船过来收钱。双方的人数不超过二十个,各准带两条小船,兄弟相信可以控制叫对方不敢搞鬼,一切都由吴先生作主。”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由于到西洞庭要一天的时间,大家约好第二天上午在西洞庭外的湖上碰头。

    虽然还有一天时间,但是这边却必须及早出发,再者太湖方面,还有不少的眼线在监视着,相信也来不及作其他的布置了。

    而徐荣发也没有作什么联络,他们只是乘上那条装钱来的小火轮,拖了两条小船,在石桥镇上买了一些蔬菜鱼肉食物,装足了燃料就开船了。

    郑大彪十分放心,最主要的是因为吴芝芳在船上,他们许下了两千两黄金的重酬,相信他会对这件事十分尽心的。

    银行经理自然不是穷人,但两千两黄金也不是小数目,足可令他动心的,而没钱的人对钱可能不在乎,有钱的人却不会嫌钱多的。

    船在预定的时间到达了预定的地方,郑二彪先乘了一条小船在等候着。

    徐荣发却怀疑地道:“郑老二,为什么附近有那么多的渔船?”

    “那是此地的渔民,这正是他们打渔的时间,我们不能叫他们不吃饭的,不信你自己可以去查问的。”

    “你知道老子离开太湖多年了,谁认识谁去,是渔民也好,是你的手下也好,反正不许他们靠过来。”

    郑二彪是去查问过,他倒是认识那些渔民的,认得每一个都是本地的渔民。

    但心中不无所疑,奇怪他们今天何以都集中在这一个区,不过这正是渔讯,这个区的鱼群较多,倒也说得过去。

    现在再听徐荣发这样一说,倒是放心了,连忙道:“兄弟关照过了,五十丈内插红旗的地方,不准他们进来,他们不敢违反的。”

    “那最好,我可把话说在前面,他们要是靠过来,我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这当然,要他们过来,用不着阿发哥你费心,兄弟也会把他们赶走的。”

    “好了,我们已经来到了,你们的人质呢?你可别给我要花样!”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

    他朝远方一条小船上挥动了手中的白旗,传出了讯号,那条小船接到讯号后、迅速又传了出去。

    如是者三,终于把讯号传到了等候中的大船上,那也是一条小火轮,人质都挤在上面,还有着二十多名持枪的暴徒守着。

    得到了讯号,郑大彪才下令开船,一直驶回会合的地点。

    两条船靠近之后,双方都是如临大敌,首先是这边派出一个人质去,因为郑二彪已经在那边的大船上了。

    所以这边仍是派出了吴芝芳,他要等到最后一名人质离开,最后一箱银元过来时,才可以离去,对方也是一样。

    吴芝芳挟着一只皮包过来了,里面是各个人质的资料、照片和履历等,他要逐一核对的。

    放人的工作进行得很慢,郑大彪坚持要放一个人,运送一箱金银过来,双方的手下都剑拔弩张,拔枪相向。

    但是事情的进行很顺利,首先是两箱黄金,然后是一箱箱的银元,每一箱都打开来检查了。

    金黄银白,照得每个人都眼睛发亮,也因而忘了警戒,有些渔船竟已悄悄地靠近了过来,在三、四十丈外下网捕鱼。

    人质的释回也很顺利,先是美国人,然后是中国人,到最后一名人质放回去时,刚好也是最后一箱银元搬了过去。

    人质一下去,立刻就被接到下面的舱房去。

    徐荣发怒声道:“郑大彪,你这王八蛋,只顾自己发财,你知道这一次你做的事情有多混蛋,整个中国的自立富强,都被你破坏了,你简直是民族的罪人,万死莫赎。”

    当着自己的部下,郑大彪有点下不了台,何况钱已到手。

    他也神气地瞪眼叫道:“姓徐的,你神气什么,这次放过了姓唐的,已经算客气了,你别忘了这儿仍旧是太湖。你们还没有跑出老子的手掌心去,你老老实实地滚回上海去便罢,惹火了老子,统统把你们留下来。”

    徐荣发怒声道:“郑大彪,你留下来试试看,你若不敢,就是众人的孙子。”

    泥菩萨还有点土性,何况郑大彪还是凶悍的湖匪头子,被他如此一激,火也上来了,大声叫道:“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这王八蛋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阿三,给他一枪。”

    郑三彪是有名的神枪手,听见了兄长的招呼以后,抬手砰的就是一枪,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

    一个人抚胸倒了下去,却是留在这边做人质的郑二彪。

    徐荣发对他们弟兄的底子知道得极为详细,早就作了适当的准备,当郑大彪发令开火时,他就把旁边的郑二彪拖来往身前一档,郑三彪也恰好在这时开枪,却将自己的哥哥击伤倒地,他自己也呆住了。

    徐荣发就势一滚,手中的枪也喷火了。

    他的二十多名手下也都是惯于行动的,战火一开,他们也配合了发动攻击,不但发枪准,而且还立刻找妥了掩护位置。

    乒乒乓乓一阵乱枪交击,太湖方面由于仓猝应战,已经倒下有十几个,剩下的立刻也找好了掩护还击。

    在这边郑氏兄弟船上的人质吴芝芳,当战火一开,立刻就吓得滚向一边的角落里,瑟瑟直抖。

    郑大彪由于跟他已有默契,所以也没有去管他,一心指挥战局了,可是战局的进行却对太湖方面十分不利。

    那些没找到掩护的人,在乱枪中一个个都倒了下去,对方好像有个命中很准的枪手,在伺机狙击。

    这边的人只要冒出一点头去开火,立刻就中枪倒下,每个人都是头部中弹,脑袋开花,自然活不成了。

    郑大彪这次算是十分小心了,他除了双方规定的押送人数外,又多领了一、二十人,都是带了长枪,藏在舱底,这时连忙打开了舱门要叫底下的人出来还击。

    那知舱门才一开,一个黑忽忽的东西跟着在他身后丢了进去,他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底下日经轰的一声,起了爆炸,船身也强烈地震动着。

    底舱是轮机间,本来就不大,现在更塞满了人,所以一颗炸弹炸得十分彻底,那二十来个人非死即伤,无一幸免,机器也炸坏了。

    郑大彪被那股炸力推得跌倒在地,他弄不明白,爆炸是如何发生的,直到他看见郑三彪在角落中被一发冷弹击得脑袋开花时才明白。

    郑三彪所藏身的角度极佳,对面的枪弹是绝对击不中他的,除非来自身后,那是自己人了。

    郑大彪从后面搜索着,直到他看见了吴芝芳时,才整个地明白了,因为吴芝旁的右手中执着一枝左轮,左手则捏着一颗手榴弹,正监视着舱口。

    所有都是他在作怪,他上船时,提了个手提皮包,手提包此刻都已打开,丢在一边,里面已空空如也。

    他说那是装文件的,郑大彪由于跟他已有默契,把他视作自己人,所以也没去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