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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长歌第3部分阅读

    属常事。李治原本就不喜欢这深宫内院,自然很乐意的把这传统延续了下去。

    长安是典型的裹坊制城市,中央为内城,集中了各种政府行政机构,外郭为平民百姓所居,李治对那些官员的宅院没什么兴趣,也不顾王连的反对,径直走出了朱雀皇城门。

    一走出朱雀门,李治就感觉到一种久违的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街道上叫卖的各种小贩,以及酒楼茶馆的喧嚣,才似乎真正有了来到了古代的感觉。

    人民才是基础啊!

    李治感慨了一阵,转头问身后打扮成随从的王连。

    “王连,我朝现有多少人口啊?”

    王连时刻的注意着李治的动作和表情,见李治有此一问,答道:“回殿下的话,根据今年民部统计的数字,我朝现有户三百八十余万,人口将近四千万。”

    “这么少?”李治闻言皱了皱眉。

    “殿下,先皇登位时只有三百万户,贞观二十年长了将近一百万,这已经是相当快的速度了。”

    李治点点头,没想到这个时候的中国人口竟然少的如此可怜,他当然知道,现在中国地广人稀,非但不能计划生育,还要鼓励生育,最起码将中国的人口增长到三亿左右才好。

    可这并不是想实现就能实现的了的,李治的脑筋急转,却也只能想出几个鼓励多生的优惠政策罢了。

    “王连,我们去那个酒楼坐坐。”李治一指前面的酒楼道。

    就在两人的右前方,竖着两人高的帘子,上面“酌仙酒楼”四个大字迎风飘荡,气势雄浑。

    王连应了一声,走到李治的前面,两人进了酒楼。

    刚一进酒楼,李治就感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心中不禁叫道“好热闹”。

    酒楼分上下两层,下层有那么几十张桌子,上面坐到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卖艺的,算命的,甚至明显是什么镖局的。李治不喜欢这里太过热闹,刚要转身离开,王连却道:“公子,这里的二楼清雅的很,要不要去看看?”

    “哦?”李治突然来了兴趣,跟着王连上了二楼。

    刚上二楼,一个小二跑了过来,肩上的毛巾一打开,先施礼,问道:“两位爷,雅间还是听刘岚的书?”

    “这里有雅间,不过还有一个比下面小的包间,里面是咱京城远近文明的铁嘴刘岚的书,说的不错。”

    “那就听书去吧。”李治一听王连推荐了,自然也有了些兴趣,况且只有从公共场所,才能接近百姓,了解百姓,尤其是这种说书的地儿,李治记得以前看过的微服私访的电视剧大多都在这里发生点什么故事。

    “两位爷请。”小二把两人领到一个大间,李治拿眼一扫,赫,人还真不少。

    抹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披,问道:“两位爷来点什么?”

    王连知道李治不懂这些,嘴里长长的说了一串,小二一一记了,告罪一声退下准备去了。

    “这的服务不错啊,你点了这么多,他居然都没有显出兴奋和殷勤?”李治诧异道。

    “公子,这里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楼了,不但服务很好,而且是价格公道,不过就是主人有些神秘,奴才还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李治正要回话,一旁的几个读书人叱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要说话出去说,没看刘岚小姐正说书呢吗?”

    “你——”王连站起来就要顶,李治一把拉他坐下,手里一抱拳道:“对不住,头一次来,不知道规矩,见谅见谅啊。”

    几人见李治还算文质,也不在纠缠了,又把头转向说书的刘岚。

    李治这才转头看了刘岚一眼,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个刘岚年龄不大,在李治看来也就刚刚成|人,十九岁左右,头上还是姑娘的流云发,头上盘的宝钗似乎价值不菲,闪闪发光。

    刘岚的声音很脆,李治转头的时候,刘岚正说着远征高丽这一段。

    “……要说这高丽城池不少,可薛将军每到一城,便有一城献降。到最后薛将军大感无奈,没想到高丽是外表猖狂,实则是软蛋一个,任我拿捏啊。”

    这粗话从这长的秀气伶俐的姑娘嘴里说了出来,大家不禁莞尔,就连几个读书人也丝毫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意思。

    “各位看官,真是对不住,今天就到这了,明个儿您请早。”刘岚说完这段,对着大家一抱拳,大家纷纷叫好。

    “好——”李治也叫了一声,这当然比不得李治坐在家里看电视上网舒服,但处于这在他看来古色古香的酒楼里,李治就感觉到心里特别舒爽,一点都没有宫廷里压抑的氛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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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以文会友酒会诗

    刘岚一走,酒楼里的人也稀稀拉拉的走的只剩下几桌,而李治身旁的一桌年轻人却没走,李治正想离开,偶然间听见一旁的年轻人的只言片语里提到了于志宁,就又坐了下来。一边品尝着王连点的特色小菜,一边留神几个人说的话。

    “井治兄,听说你和于志宁于大人是同乡,怎么不去找他向皇上谋个一官半职?”

    坐在左面一个身材矮小的书生尖着嗓子问。

    “高兄不也是怀揣着已然故去的魏征魏大人的荐书吗,那可是无价之宝啊。”被问的人嘬了一口状元红,笑道。

    “唉,井治兄这不是嘲讽我吗,家父只是跟了魏大人几年,蒙大人照顾,在先皇面前保举做了一个刺史,心中一感到愧疚,我虽不才,也相信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等我功成名就之时,在把这荐书拿出来,让大家都看看,我高士达对得起魏大人的这封荐书。”

    “好——”

    这些话说的铿锵有力,李治不禁叫了一声。

    几个书生转眼看了李治一眼,高士达冷道:“这位朋友,偷听别人谈话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李治站了起来,走到高士达身旁,笑道:“刚刚听这位兄台如此有志气,所以才禁不住听了一会儿,各位莫见怪。”

    “算了,和他一般见识作甚,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高兄,咱们继续,不要坏了酒兴。”另外一个人拉过高士达,几个人又继续饮酒论诗,只那个叫井治的歉意的看了李治一眼。

    李治被人冷落,顿感无趣,刚想离开,又隐约听见几人的言语中又提及骆宾王三字,悚然一惊,不动声色的坐下,又继续偷听。

    王连见太子兴趣正浓,心里责怪这几个书生,但又不好明说这不是久留之地,只能暗自祈祷他们别在说什么让太子感兴趣的话了。

    另一个名叫孙南执的书生正滔滔不绝的夸自己的同乡,就听见他道:“众位有所不知啊,我是青州博昌县人,县丞之子今年九岁,名日‘骆宾王’,别看年纪小小,却极有才学,我曾与他谈论天下,他的见解我很是佩服呢。”

    “他有何才?”一直不说话的文启明不服道。

    “待我继续说,他七岁是曾作诗一首,我来与大家听听。”孙南执看有人不服,猛喝了一口酒,站起来朗声背了一首诗。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噗——”几人正听着这首诗,就见李治的脸上露出想笑有不敢笑的表情,待朗完了,李治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这位兄台请了,如是不通圣贤书、不拜孔圣人,又何必在这里取笑,莫不是有意侮辱斯文吗?”

    孙南执气道。

    高士达却走到李治身前,王连的手摸到腰间防范,却见高士达一反常态,深深的一鞠躬,敬道:“这位兄台既然有心,还请来一同饮酒如何,我们彼此探讨一下。”

    “文斗,好啊。”李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自己正感到没劲,只在这里听人家说,这不,有人上门来请,怎么能不去呢?

    “公子。”王连急叫一声,见李治丝毫不理会,只得狠狠的瞪了高士达一眼,岂料高士达微微一笑,竟不理睬他。

    众人拼了一张桌子,李治坐在东侧,见大家都坐好了,施了一礼道:“各位都是雅人,小弟李凌,初来乍到,冒犯了大家,请多多原谅。”

    “哪里话。”井治笑道:“我们也都是刚刚认识,既然李兄来了,我们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只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行个酒令如何啊?”李治提议道。

    几人相顾愕然,半天高士达才道:“李兄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自然李兄说了,自然乐意奉陪。

    原来这个时期,酒令还远未盛行与百姓身上,多是高官或者宫廷之间的一种游戏。

    “不知李兄想以何种酒令出题?”孙南执奇道。

    李治闻言语塞,他酒令会一大堆,东西南北的,他都懂一点,可若是拿那些来说项,即使是李治自己都感到丢人。

    但既然是李治提出的酒令,理所当然的应该以李治出题。

    李治急中生智,他突然想起红楼梦里有一段比拼酒令的片段。

    好,就以诗出题,都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实在不行,就借用一下哪位大贤的高作!

    想到这,正要出题,就听楼梯口有人道:

    “好有趣的酒令,可容小妹也来助兴吗?”

    几人闻声一愣,这声音,赫然是刘岚小姐。

    回头一看,正是铁嘴刘岚,见众人都捣蒜似的点头,嫣然一笑,自己搬了一条长凳,坐在李治的左边。

    李治这才有机会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刘岚,这女子生的一副美人脸,开颜发艳,柳眉如烟,面赛芙蓉。

    最惹李治注意的就是刘岚一双大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睛生在她那一张甜美的脸上,却仍然是任性的,充满活力的,与她大家闺秀的装束很不相同,倒是与先前她说书时那副江湖短褂比较相配。

    李治见大家都互相介绍完了,咳嗽一声,朗声道:“承蒙大家高看,我是个俗人,就先以酒为题以诗为令好了。不过可得事先说明一下,我这酒令的规矩是要通过这酒表现出自己的思想或者志向,单纯的写饮酒可不行。”

    众人一听这话,都微微有些兴奋,不过又想起还要自己吟诗,又都开始低头思索起来。

    李治在大家都沉思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下几人,这几个读书人看起来都是满身的文气,尤其是那个看似狂妄的高士达,还有那坐在西面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应该都是满腹才华之辈。

    “就我先来好了。”静了半柱香,高士达突然抬头,双眼扫了一眼身前桌上的酒杯,单手一抓,一饮而尽,继而道:

    “酒令玉杯倾,

    虚得放浪名。

    但恐出门去,

    天下无狂生。”

    众人皆为这份气质所折服,李治叫好之余,也在思索自己的句子,自己即出题,怎么也不能太差了。

    正想着,孙南执也好了,他的是首七律。

    “玉洁冰清始不凡,

    飘香一饮独怅然。

    可怜倾心一醉易,

    气傲心高容世难。”

    “好。”众人齐声赞了一字,王连也不例外。

    其他两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拿出自己的酒令,虽也咏志,但却比先前二人差上不少。

    李治看几人都吟完了,正要开口,一旁刘岚抢到:“还是让小妹先来,你这个出题人还是等着压轴吧。”

    “香尘已逝忧几重,

    遥记时拼醉颜红。

    只恨生不沙场卧,

    翠微宫上望太平。”

    刘岚的诗做的只一般,但经她口这么一读,那柔弱中带着刚强的声音这么一衬,就连李治都感觉到一种悲天悯人的气势字她那瘦弱的身躯中澎湃而出。

    “到我了。”李治心内早已打好了腹稿,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李治就是用自己后世的经验在加上脑子里遗留的记忆,东拼西凑,终于成了这么一首酒令。

    “公子,小人也想凑上一凑,不知道可不可以?”王连突然在身后问道。

    “你?”李治惊讶道,“不会吧,你什么时候能吟诗作对了。”

    “以文会友不存在主从之分的,李兄想来是不会介意的。”于井治道。

    李治点点头,抓起自己的酒杯,往后一递道:“这个给你,来吧。”

    “小人不敢。”

    王连本来是兴之所至,也知道李治不会把自己怎样,太子本来就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将自己的酒杯端给自己,吓得他当时就跪下乞罪。

    “王连,你想让大家笑话我吗,快给我起来。”李治又急又怒,他确实不是存心想用这招收买人心的,只是在前世处在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所以有些习惯他一时还改不过来,也不想改。

    王连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看太子真的没有责怪的意思,才接过酒杯,刚要开口,就听见李治又说:“王连,你应该有你自己的气势,不要在乎我。”

    王连这次没有回答,左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右手当啷一声抽出长剑,双眼苍茫的望向窗外的街道。

    “落魄江湖载酒行,剑光不及饮者名。

    愿祈千年求一败,此生长醉不复醒。

    欲将沉醉换悲凉,千里漂泊汗化霜。

    落日还有雄心壮,铁马冰河佑天乡。”

    王连这几句吟完,几人都现出激昂神色,尤其是刘岚,看着王连的眼中全是爱慕之情。

    当然,这也只有李治能看的出来,不过只是他不会说罢了。

    “王连,真是看不出来,你竟然有如此文采?”李治惊讶道。

    确实让人惊讶,一个跟在自己身边几年的侍卫,竟然能出口成章,这即会文,有能武,并不是一件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

    终于轮到李治了,李治清了清嗓子,刚要朗出自己已经考虑了千百遍的“佳句”,就听见楼下噌噌噌的上楼声,几人一愣的功夫,楼梯口突然走上一人,李治打眼一看,竟是薛凌。

    薛凌此时虽一身便装,但他是久经沙场的军人,步伐之间都荡着一股子杀气。

    薛凌走到李治身旁,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跪下,而是凑近低声对李治说:“殿下,李泰反了。”

    “什么?”李治并没有像薛凌想象中的大惊失色,而是只皱了下眉,就问薛凌:“怎么回事,他竟然敢在我登基之前谋反?”

    “若殿下登基,宣读了先皇遗诏,那他就更名不正了,殿下需速回皇宫做准备。”

    李治也知现在不是行乐的时候,只得收了玩闹之心,连连向几个人道歉,并付了酒钱,与王连匆匆回宫。

    “井治兄,你看李凌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是皇姓?”高士达看着李治匆忙离去的背影疑道。

    “谁知道呢。”于井治高深莫测的一笑,却没有发现刘岚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

    ps:这章写了很长时间,尤其是诗,可难坏我了,怎奈水平有限,大家就怀着美好的想象看就对了,_!

    第十一章 名不正则言不顺

    在回宫的路上,李治就开始考虑这次李泰谋反所带动的连锁反应,说实话,李治并不害怕谋反,即使是拥有着众多人拥护的李恪,他都不害怕。这其中当然有多方面的原因,但对自身的信任,是李治最依仗的制胜法宝。

    李泰在争储失败后就被太宗流放到了均州郧乡,虽然又被封了濮王,但终究是流放的皇子,威望未深,这么些年,在太宗的有意安排下,朝中重臣全部都成了太子麾下的劲旅,而李泰是名不正言不顺,又不得民心,自然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李治担心的不是李泰的叛乱所带来的政治上的动荡,而是文化。因为李泰是出了名的爱好文学的王子,依附与他的文士很多,在他被流放之前他所编纂的《括地志》,是唐代初期最为完整的关于地理、经济方面的文章,所以李泰在文化界的威望相当高,而李治深知一个民族的文化之重要,要远远过与政治经济,如果在李治登基之时就来个焚书坑儒,那无论历史怎么说,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