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瞬间破涕为笑：“那你说对不起！”
周哲明深吸一口气，饶是自己再好的脾气也被她激怒了： “你可真能装哭，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蔑视的表情尽显在脸上，他侧开身子想从走道上过去。
“周什么明，你不说我以后天天来！”
“你……”
零落昂起脸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他的脸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天太热给晒的，竟然有点红。
“对不起行了吧！”惹不起，还躲得起的吧。
“我可以走了吗？”
零落俊俏的脸上此时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可以了，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拜托，我们不熟好吧！”周哲明扔下一句话就大步向楼下走去。
“周哲明，我叫零落！”软软糯糯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感觉背上像长刺般难受，后面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
第十八章 装扮（一）
“你开车回去接一下小姐过来，我们去“蒙天地”吃饭。”程肃边批改公文边对立在他前面的一名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人说道。他是程肃的司机老李，呆在他身边已经有五六年了，因此非常熟悉他每天要去的地方和路线。
“好。我马上去。”老李说罢转身就出去了。
程肃随即拿起手机拔通零落电话，响了两声电话很快就接听：“干嘛哦？”糯糯的声音从电话线的另一端传过来。
“我让老李去接你，你打扮一下，我们出去吃饭。”程肃声线一如既往地冰冷，只是没人看到他脸部线条的柔软。
“呃……我约了同学吃饭。可不可以不去？”对方支支吾吾道。
“不可以。”他不待她回答径直把电话挂掉了。
一个小时后，老李已经接到零落，车子在楼下等他。
程肃匆忙将外套拿上就走了下去，在楼大厅旋转门边，一个身着淡蓝色外套，下身穿灰色牛仔裤的长发披肩美少女正在东张西望。
“你下来了。”零落笑呤呤地上前挽过他的胳膊，仿佛这一举动再自然不过。
程肃腾出另一只大手欲推开她的亲昵，谁知她死活不让，脸上还是甜腻腻地笑容：“嘻嘻，我就喜欢挽着你。”
他无奈地任由她这样挽着。
车子快驶到“蒙天地”的时候，程肃接到了江雄的电话：“这个饭局嘴好不要带小落过来！”
程肃眉头紧蹙，看了一眼旁边的零落，一句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他知道江雄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隔着玻璃窗大老远就看见江雄和古磊站在门口等侯。
程肃扯住零落欲打开车门的手，吩咐老李道：“还是送小姐回去吧。让张伯做饭给她吃。”
“这？”老李有丝疑惑却不敢多问。
“为什么？”零落嘴巴一噘，圆圆地眼睛瞪道：“我不回去。”本来她都说不来的，他非让她来 ！现在来了饭还没有吃一口又让她回去！
“听话。我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带上你。”说罢径直打开车门下车。
“什么事啊！”零落摇下车窗冲他远去的背影喊道。
三人一前一后向楼上走去。
古磊边走边看程肃，他的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程肃的侧脸，仍然是挺拔的姿势和脸上僵硬的轮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今天的同学聚会还有谁在里面吗？”
程肃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停了下来，眼神无比犀利阴冷道：“她回来了？”
“是。”江雄和古磊一齐看向他。
“那我们怎么吃这顿饭？”程肃狭长的眼睛此时微微眯起来，阴鸷地看向两人。
“别这样。她也是下午来找我我才知道她回国的。”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说罢转身走下楼梯。
“程浩！你站住！”背后突地响起一阵尖锐的女声。
程肃的背一僵，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异样，手指却不自禁微微地颤抖。
一个柔软的身体从后面扑了过来，香气扑鼻。
程肃将她的手硬生生掰开，声音冷冷道：“我是程肃，你认错人了。”
“好好，不管你是谁，只求你现在不要走。”女子的声音带着哽咽。
“老同学，怎么还不进来？”又一阵响亮的男声向他们的方向传来。
程肃此时想离开已是不可能，一群人已经走过来架着他往包间走去。其实他刚刚明明可以走，却没有迈开脚步，或许潜意识里还是想见见她。
在“蒙天地”门外的车里，老李看了看坐在后驾驶座的零落，低声问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知道程总的话是绝对不能违背的。但是叫了好几次小姐也不肯回去。
“老李叔叔，你先回去，我进去瞄瞄‘敌情’。”说罢没等老李回答便一溜烟逃下车去。接到一个电话就让我回去，不符合他的思维模式啊。对方是何方神圣？
“小姐……”老李焦急道，但是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无奈之下他只得找个地方停好车，然后在这里等她出来。
“蒙天地”是这一带比较出名的海鲜城，里面海鲜品种丰富多样，厨师个个是顶级厨师。做的菜不仅味道纯正鲜美，而且样式多种，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零落一进去就傻眼了，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啊？上下五层，且每一层都有三四十个包间，他到底在哪里呢？
第十九章 装扮（二）
“零落，你怎么在这里？”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
“怎么是你？”竟然是同学冯可慕，只见她穿了一套“梦天地”的工作服，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两瓶洋酒的托盘。
“我晚上在这里兼职呀！”冯可慕边说边拿着手上的盘子向她晃了晃。
“真的？那你有没有看见刚刚进来的几个帅哥？”零落眼里闪着光，大厅里灯花通明，把她的脸映得无比闪耀。
“进来的帅哥可多了，我哪知道你说的是谁。”
“就是长得特别帅特别高特别精神的，都穿着黑色的西装。”零落比划道。
冯可慕笑嘻嘻看着她：“没啊，怎么？男朋友？”
“咳咳……没有啦，是亲戚，亲戚……”
“什么亲戚啊？”
零落有点头疼地看着她，差点忘记了，她可是全班最喜欢八卦的女生了，一旦有什么事情不追根问底她是觉不会罢休的。
“就是一个表姐的三姨的老公。”说完后心中，默念道：神啊，请原谅我说谎了，要不然她肯定会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啊！
“什么跟什么嘛！”
“哎呀，你就别问了，有时间再告诉你。你现在就去帮我弄一套你们的工作服，我混进包厢里慢慢找。”
“不是吧，这样也行？被领班发现我就惨了。”
零落挽着她的胳膊晃着撒娇道：“不会的，我跟着你，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那你告诉我你要找你什么表姐的三姨的老公干嘛？”
“啊？”零落抚抚有点发胀的额头：“就是那个……呃……他背着他老婆来和小三约会啊，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哦……原来是这样。”
“你别哦了，快带我去吧！”说罢就拉着她的手向里面走去。
冯可慕喊道：“你这是去哪里啊，往这边。”
两人刚换好衣服，领班就通过对讲机安排她去接待三楼308贵宾厢的客人。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走吧，不过你要小心点，待会儿叫站在我后面就可以了。”
刚一进去包厢，零落就被里面的阵容下了一跳，好家伙，里面的豪华自不用说，主要是那个无比巨大的餐桌，足足可以坐下五六十个人。这样晃眼看去，加上又是近视，哪里看得见他坐在哪里。只能紧跟在冯可慕后面，见机行事了。
“你就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给它们上茶。”冯可慕小声叮嘱道。
零落冲她挤眉，做了个ok的手势。
“程浩，你可真是隐藏得够深啊……对了，应该叫你程肃？或者是程总？哈哈……”不知谁的一句话把她惊得猛地抬起头来。
背对着她的这个挺直的背影不是程肃还能有谁？
“叫我程肃好了，已经没有程浩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韦一铭，先不说这个，我们先来喝一杯。”只见坐在他对面的打扮得异常时髦的女人举起杯子对刚刚说话的男人说道。
她坐的位置零落刚好可以看清她的模样，瓜子脸，异常白皙的脸，一头披肩的波浪卷发，嘴角边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在灯光下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还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零落慢慢向桌子走近，突然间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是她的眼睛！对，她的那双眼睛又圆又亮，那眼瞳就像是没有任何瑕疵的水晶，黑白分明。原来，这种熟悉感是这双眼睛！和自己的多么神似！程肃曾经说过，她的眼睛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好，美女邀请，当然要喝。来，程肃，一起吧。”只见那个叫韦一铭的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举起杯子笑道。
“美女邀请的是你，不是我。”谁知程肃不领情，自己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小口。
其他人似乎看出气氛尴尬，纷纷拿着酒杯笑道：“来来，我们一起来敬一下我们的老同学程总。”
……
“程浩……噢不，错了不好意思，程肃，想当年你和晴鸥可是我们学校的才子佳人啊，那个时候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俊男靓女，我们都还以为你们会走到一起，没想到啊……”不知是谁无比感慨的说着。
“今天不谈这些，我们喝酒，只来个不醉不归。”正在零落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江雄打岔道。
“来，为我们十几年不变的友谊干杯！”
“来，干杯！”
他们两人以前是情侣？那后来怎么分开了？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服务员，上酒……你也过来一起帮忙倒酒。”坐在那位美女旁边的一个比较胖的男人的叫喊声一下惊醒了零落。
“啊？……我……我吗？”零落勉强扯过一丝笑容，她想那一定比哭还难看！
“对啊，难道还有别的服务员吗？”
“我不会啊。”虽然声音比蚊子还小，可是他还是听见了。
“不会你来这里干嘛？看我们吃饭？”
“对不起先生，她是新来的，还是我来吧。”冯可慕陪着笑脸端着酒走到胖男子面前。
“不行，今天就让她来！”
零落看看冯可慕，向她挤挤眼，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慢慢走得她跟前接过她手上的酒。看了一眼程肃，他正在和旁边的人聊天，估计也不会注意到她。
第二十章 装扮（三）
其实别说倒酒，她长这么大可是从来没有沾过一滴酒的。所以这个酒到底要倒多少她可是一点概念也没有。眼睛快速看向四周，只见每个人的酒杯上都是三分之一杯满，应该再加一点点就可以的吧。
思及此也来不及再想别的，拿着红酒就往杯里倒去。
“啊！你怎么回事啊？！酒都泼到我的裙子了！”波浪卷发美女的尖叫声把她吓一跳。
完了，屋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向她看过来。
零落脸一红，忙连声向她道对不起，被他发现就惨了，头恨不得低到桌子底下。
“真不知道谁发明的酒瓶子，开的口这么大。”道歉的同时还不忘小声腹议。
“对不起啊，她是新来的，还是我来吧。”
“新来的也不能把酒往人家衣服上倒啊，把你们负责人叫来。”旁边的胖男人不肯罢休大声喊道。
“算了吧，没事。”波浪卷发美女蹙额道。
“真的对不起。”零落不知所措地揉着衣角，小声道歉道。眼睛不时瞥向对面的程肃，他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豪不关心，依然漫不经心地用转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坐在美女旁边的胖男人却依然不依不挠，他在学校里就一直视这位美女为“女神”，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十多年过去了，这种“习惯”已然入骨入髓，他仍然情不自禁地为她出头，只见他拍下桌子，大声道：“不行，叫你们经理过来！她这裙子多贵啊！被红酒染了还能穿吗？你们赔得起吗？”
原本还在聊天、喝酒的人纷纷停住看向他们。
零落看他这样看不起人不禁心里也升起一团火，声音加大道：“多少钱？我赔！”虽然是个弱女子，可是气势是不能输的。
可是话一出口心里就暗叫不好，果然，抬头瞄向对面，那双愤怒的眼睛像冒火似地向她射过来，本来是不会引起他的注意的，可是现在想不让他注意都难了。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她此时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而且一摸摸口袋，哪有多少钱，信用卡倒是有一张，他平时也很少给她现金。
孙子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零落扯扯冯可慕的衣服低声道：“我们还是跑吧？”
冯可慕忍不住翻白眼：“跑去哪？不玩了？”
笑话，那双眼睛看得她都不敢直视。
“要在有命的情况下才能玩，命都没了，拿什么玩啊！”说完下意识转过身撒腿就想从门外跑出去。
胖男人见状站起来拦住他：“一边说着要赔钱一边跑？你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
“嘿嘿……”零落干笑两声：“我没跑……我去拿钱。”
“算了，叫你们经理过来吧！”
“别别别……叫我们经理过来我们的饭碗不就不保了嘛！多少钱，你尽管说，我赔！”零落说罢还豪爽地拍拍胸脯。
其他人看着她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古磊和江雄此时也好整以暇地拿着酒杯慢慢摇晃着红酒，像看好戏似地看着他们。两人还不时看向程肃，他那张脸此时比黑包工还黑。
“算了算了张胖，还是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我看这样吧，让她跟我们全桌的人每个人喝一杯酒，就当道歉了，这事儿就过了。”坐在那个叫张胖旁边的男人挥手说了句。
“啊？”错愕的同时不忘看向坐在对面一脸黑线的男人，这可怎么办！
“韩晴鸥，你也不差这裙子，还是让人家小姑娘走了吧。”一直坐在程肃旁边的江雄开口道。
零落眉飞色舞地向他挤挤眉，她知道江叔叔是不会不管她的。
“谁规定有钱就可以不追究任何损失？喝吧，不能喝就去给我买一条今年新款的香奈儿。”那个叫韩晴鸥的女人轻启朱唇。她本来没在意这条裙子，可是却看不惯程肃的那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眼前的女孩。就连她这样在众人眼中的大美女，在眼前的女孩面前都感到黯然失色，虽然她只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工作服，却丝毫不能掩盖天生丽质，那脸上的皮肤就像能掐出水似的，又白又粉。长长的睫毛下扑闪着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睛，脸型是典型的鹅蛋脸，长长的头发乌黑又柔软，绑在后脑勺，更是显现青春风采。漂亮的女孩她不是没有见过，都是像她这样清纯脱俗的她还是第一次见。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灵敏的，看到程肃看她的眼神，韩晴鸥内心就感觉像是被火烤似的难受。他终究是把她彻底忘记了，她就在跟前，而他的眼睛却早已看向别的风景。
零落吃力地咽咽口水，用力拍拍坐着的张胖的肩膀，豪言壮语道：“好！喝就喝！”
张胖被她这一拍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一口茶给活生生地喷出来，他小眼睛瞪向她：“我说小姑娘，这可是年份较老的勃艮第产的红酒，你到时候可别让人抬着出去。”
“大叔，您可别小看我，我的酒量喝这点没问题。先从您开始吧，来我敬您一杯。”零落笑嘻嘻说道，也不待张胖反应，自己拿起杯子就喝了一杯下去。滑滑的，甜甜的，非常好喝。其实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喝过酒，根本不知道这酒后劲有多强。
第二十一章 裙子多少钱？我给！
果然，就在零落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桌子“砰”一声巨响，全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零落有点醉眼迷离地看向对面，声音平静却足以让全场的人感觉一阵冷：“零落你给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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