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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我第7部分阅读

着佛像说:“您要是真显灵,就别让她哭着烦人!”纪远明明和她一样大,可是做起事情,却远远比她成熟,利落。

    只是,最后那一次,你真是不理智。她喃喃的说。

    这么久了,她还是怪他。

    时间不早了,梁夏看看天,放下手中的花,橘黄|色的花朵在微凉的风里来回摆动

    她怕遇见人,所以来的格外的早。

    只是没想到,还是遇见了。

    吉安。

    他还是那么喜欢穿米色的风衣,白色的衬衫,头发依旧还是那么清爽,所有的都没变,变的只是时间而已。

    她看看他,并没有觉得慌乱。时间真是可怕,五年没见,她变成了满腹心事的女人,他变成了一个成熟优雅的男人。

    只是5年前,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境地相遇。

    时间改变了他们。

    无可挽回的。

    她看着他微微笑。

    “你来了”并没有觉得尴尬。吉安长舒了一口气,和很多个从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5年的留学生涯,他显得更加稳重了。

    手上的那串珠子还在闪闪的发着光

    那是她送的,在他留学前,送给他的。

    当时纪远还在,他欢喜的说自己会一直带着,他果然没有骗她,那么久了,那么旧了还带着。

    梁夏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难受

    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她感到了孤单。

    那似曾相识的孤单。

    他也很想纪远吧。

    那时候假期里天气晴好的白天,他们总是在一处玩。大多数的时候是每人踩辆单车在a城的大街小巷逛,从南门到北门,从东头到洗头。遇上人少的地段,三人还会即兴的来一场飙车秀,最后的冠军通常是纪远,而倒数第一则是吉安。

    如果说那时候她和纪远是长不大的孩子,那他就是心智成熟的大人,梁夏记得那时候他总是慢悠悠的晃在两人的身后,梁夏偶尔的一个回头就可以看见他笃定而温和的目光,在细细碎碎的阳光下好似一抹踏实的温暖,以至于很多年后梁夏还总以为会有那么一束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肩后,她转身,却是长长来路,空无一人。

    她常常会记起那时候的事情,那温暖的目光,温暖了她整个青春。

    那时候的他20岁的年纪,却稳重得不可思议

    她还记得,那一路的落叶,还记得,她和纪远一起疯狂的在飘落的银杏树叶下尖叫着奔跑的情形

    往事历历,植入心肺。

    可是,却不再愿意回首。

    那时候,太温暖了

    因为太过温暖了,如今回味起来,才会倍加觉得凄惨

    梁夏原本是要走的,出来的时间太久了,他会问。而她不想和他解释太多。

    吉安坚持要送她,她推辞,却被吉安强硬的塞进车里。

    梁夏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吉安,看不出怒气,但是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她认识的吉安永远是温和的笑着的,看着梁夏惶恐不安的样子,他怎么能不心疼,车子急速奔驰着,是她回去的方向。

    “吉安,停下来吧,我还是自己坐车回去好了?”

    “你怎么不叫我哥了?”他苦涩的问,梁夏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车速突然慢了下来,“是他让你这么叫我的?”

    “没”

    陶吉安笑,一如往常,带着揶揄的口吻,“纪远知道了该生气了,你小时候他不知道吓唬了你多久就是不肯开口叫他哥哥,我混的比他强,居然被你叫哥哥”

    梁夏听了心里分外的悲切,声音哽咽的

    “我”见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抚的说:“我知道,夏夏,我都知道”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微笑禁锢,“在国外的时候,只顾得拼命的学习,学习的空隙也会想起你过得好不好,虽然很担心,可是我时常安慰自己,夏夏过得很好,一定很好只有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些。”她低着头,散落的头发挡住了她大半个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是,他知道,她这几年过得一定不好。

    “我听说了,我妈没少来闹过你。这几年,你受委屈了别怪我,没管你”他怪自己考虑问题不周全,出国的事情虽然妈妈后来逼他逼得厉害,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当时自己拼命坚持留下来也未尝不可能。可是他还是走了,他躲得远远地。而梁夏不一样,她要时刻的生活在有他身影的老房子里,也许半夜出门喝口水都要想一下纪远那个意外而死的少年是否也曾如她一样半夜难眠,她还要时时刻刻的接受来自外人的误解,来自妈妈的怨愤这些不解,这些嘲笑,这些怨愤,都会给她带来刻骨的疼痛,走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她的眼睛里或许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他们一起搭乘过的公车,一起去过的公园,一起度过的学校他的身影必定像虫子一样腐蚀着她的心肺,她痛也好,麻木也罢,这如同她每时每分必须经历的课程,时时刻刻存在着,她一个人承受着记忆的腥风血雨他恨自己虽然他知道,留下来,结果,也好不过今天但至少,让他和她一起承受这些。

    两个人,一起痛,或许就不会那么痛

    “吉安”她殷切的叫着他,头发被甩的凌乱,“我没有怪过你,真的我没怪过你,只要你别埋怨我就好,纪远那样我我实在是对不起”

    说起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她还是有些激动。脑子混乱的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不想让伯伯和妈妈再操心,陶阿姨,我觉得很对不起她,你知道的。”她红着眼眶,拼命地压抑着自己。

    “严卓他们一家人都待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在他们公司上班,没什么其他事情”

    这是谎言,可是相信了就会美好。

    虽然,她知道,他不会信。

    吉安不是傻子,他聪明的很。

    他果然不信,可是也没有揭穿她,只是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疼。

    他印象中的夏夏,从来不说谎的,他印象中的夏夏,整天都是淡淡的笑着,叫着他吉安,他喜欢的夏夏是一张可爱的苹果脸,脸颊上全是软软的肉,开心的时候他还会扭着她的脸,知道她有些生气的叫:“陶吉安”他才会松手。

    车子缓缓的停下,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

    依旧滑滑的,可是没有了那一团软软的肉。

    他心疼,心疼,揪在一块的疼

    他痛心的一把搂住已经僵硬的梁夏。眼眶红红声音嘶哑的说:“傻丫头,干嘛这么傻,我又不是非你不娶,干嘛想这种办法折磨自己!说,是不是盼着我早点走,我走了,你就会赶快的离婚。是不是想着让我死心,你傻啊”他的心纠结在一起,“你直接说明白不就行了,用得着这样吗?我知道你为难,我爸和阿姨是不是都逼你了?”

    梁夏拼命摇头,泪水纷纷滑落。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她是自愿的。

    自愿的。

    他抱她抱的更紧。心里疼的厉害,他隐约的觉察到了她受到的伤害,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他不会来,也不会让她做这种决定。其实他回来即便她不结婚,又能怎么样?

    他根本改变不了,即便她不结婚,即便自己不死心,即便

    他们能在一起吗?

    不说妈妈不同意,就连一向疼爱她的爸爸也不会同意。

    他们注定是兄妹,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原本就不可能,因为纪远,就更加不可能。

    只是,他幻想着,命运会对他网开一面。所以他回来了,但命运何其残酷,无奈他终究还是逃不过那八个字。

    纵使情深奈何缘浅

    纵使情深,奈何缘浅但,终不悔相思

    他扶正她的身子,看着她微微肿着的眼眶,一字一顿的说:“你听好了,我一周之后就飞回美国,不大可能再回来了。所以,在我走之后,只要你觉得有一丁点的不幸福就马上离婚。不能再委屈自己,夏夏你记住你是你自己,你谁也不欠,你活着是为自己活的,其他人怎么样,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以后谁要是在你面前说你欠他的,你就告诉他,你谁也不欠,你就欠你自己的!”

    梁夏定定的看着他,懵懂的点头,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抱着吉安嚎啕大哭。

    她哭什么?哭,白白受的委屈?哭,自己痴傻,还是舍不得吉安?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清楚是哭了多久。

    从清晨到日暮,从19岁到26岁,她哭完了所有的悲痛,用眼泪还完所有的债,她从小就听话,这次她也听话,她要听哥哥的话,这次,她要为自己而活。

    吉安把她送到严家门口,下车前宛如回到从前,他揉着她的头发,宠溺的笑:“再叫声哥哥听听,那天没听仔细。”梁夏眼眶又红了,陶吉安,悠悠的叹口气:“叫声哥哥,委屈成这样!”梁夏收住眼泪,看着陶吉安轻声叫:“哥哥”如同婴儿学语

    她仿佛重新长出了小小的身子,生命重新开始。

    他细长的指尖触上她晶莹的泪滴,声音嘶哑。

    “爱哭鬼。”她下车的时候,他扯住她,认真的,生怕她忘记,“夏夏记住我说的话,快乐点,忘掉从前,重新生活,为自己活。”梁夏重重点头。

    “我会的”

    望着车子渐渐驶去的方向,看着灯火通明的严家。她突然释然了,这么几年,她受尽了往事生生浸透肺腑的苦痛,这些年,她时常怨恨自己。每次心波掀起,她都要几乎费尽全力才能找回那个平静的自己可是能怎么样?事已至此。于是,她逃避,她选择做一只把头埋进沙里的鸵鸟,一只心很悲伤的鸵鸟,别人说她胆小也好,说她不负责任也罢,都无所谓了,无风无浪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她下半生的期盼,她只想做一个诸事全忘认真平静生活着的梁夏,可是,她如此的隐忍,如此的退让,命运还给了她什么?

    什么都没有

    她失去的太多,已经一无所有,而如今,平静安稳的日子在哪里?她暗笑自己的迂腐,看着璀璨的星空,她笑了,心里乌云散尽仿佛重建天日。

    她缓缓的走向严家大门。

    生命应该重新开始了吧。

    她记住了,她谁也不欠,要为自己活。

    第三十一章 离婚

    许多事情都是一旦心结打开了,才发现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傻,当梁夏看到再次冷着一张脸的严卓,也才发现自己的退让和懦弱是多么的好笑。

    她给了这个男人太多伤害自己的机会。

    她躲在自己的壳里,不肯出来,只是怕被人再次伤害,谁知道,她的隐藏反而给了别人更多弄伤她的机会。

    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能怪别人,谁让自己那么傻,谁让自己脑子不转圈,她受伤,她难过,都是她自找的,活该!

    可是当看到这个男人那张熟悉而陌生,又让她从心底感到绝望的脸时,恨意还是从脚底到发丝,贯穿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如同冷水一样,让她浑身冰凉

    对着他生气的质疑,她也只是淡淡了说了一句:“我累了。”她真的是累了,哭了太久,想了太多的事情,加上整夜未眠的倦意渐渐袭来,她恨不得倒头大睡。

    一句废话也不愿意多讲。

    可是有些话,还是说清楚好。

    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样子让她吃了一惊,她的东西被扔的到处都是

    这么着急着赶她走吗?梁夏轻笑,眉宇间的松弛他一一看在眼里。

    这样的梁夏让他觉得陌生,不安,如果往常这个时候,她不该小心翼翼的跟他解释自己去了哪里吗?

    不该低着头或是一声不吭吗?

    可是今天,今天的她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不错,地上的那些东西是他翻出来的。

    他常常看见她给一个叫郑蕴的打电话,可是翻遍了所有的东西也没找见她的联系方式。

    他不想回想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他就如一个着了魔的人一样,到了办公室,看见她不在,工作不下去,把顶替她暂时工作的统统骂了个狗血淋头,终于在公司呆不住了,回到家里来吧。

    看见她的衣服鞋子,会不顺眼。

    桌子会莫名的让他觉得烦,椅子,会不经意地就碍他的事。

    走路都能莫名其妙的捧在柱子上,总是,今天一天真他妈的不顺!

    一整天他都在猜她去了哪里,试探着往纪家打电话,可是那边却说没有回去。

    她没回家,没有朋友,在c城也没有那么多熟悉的人,她到底是去了哪里?

    惶恐而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六点钟了。

    他想着,快回来了吧!

    他跟夏婶推说家里闷,出去转一圈晚会才要吃饭。

    他傻子一样的蹲在大门口,靠!他严卓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情!

    虽然是秋天了,可是风,夜晚的风还是凉的。

    他以为六点钟她会回来,他还特地吩咐夏婶做了她喜欢吃的菜。

    她喜欢吃清淡的小白菜淋上一点酱汁,在锅里蒸一下,这个菜是妈妈的大忌,平常蒋淑锦在家的时候严家的饭桌上是严禁出现这道菜的,可是她爱吃,她知道的。

    那天出去吃饭,她就对着这一个菜,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菜。

    他,严卓,还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

    可是,七点钟她还没有回来,七点半,七点四十

    他有些沉不住气,开始打电话询问电视台的记者今天有没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开始打电话到交通局,问问有没有一个年轻女人交通事故意外受伤了?

    他还打电话给公司的员工

    接到电话的人都是毕恭毕敬,他们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商业巨子干嘛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可是依旧十分耐心的意义回答。

    可是

    她依旧是没有消息

    不过还好,至少没听到坏消息。

    他松了一口气,又点燃一支烟。

    他很久都不抽烟了,对于烟他没有很大的瘾,只有应酬和心烦的时候才会抽

    现在,他是心烦吗?

    一根烟灼烧到手指,他被烟头弄得痛了一下,懊恼的将烟头丢在地上。

    抬头就看见了那辆车。

    车灯亮着,里面的人隐隐约约看不清,可是车子他认识。

    是纪家的。

    纪家的车子。

    他双手插在口袋,拼命地装作若无其事,看着她下车依依不舍的回头。他躲在墙角,看着她宛若丢了魂一样的从自己跟前走过。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睛清亮无比。

    似乎

    他心突地一揪

    她哭了

    怒气消减大半,现在的他只是很想知道,她不在自己身边的这12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恳切的嘴脸,连他自己都觉得鄙薄。

    他也瞧不起现在的自己。

    真他妈的贱!

    看她还爱答不理的!

    他有些恼怒,上前,揪住她的胳膊。

    她被弄疼了,眉毛皱在一块,嘴巴紧紧地抿着。

    却也不挣扎,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

    那双红肿未退的眼睛,那双刚刚哭过的眼睛

    让他忍不住一惊,手也不觉得松开了

    “你怎么你眼睛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他语无伦次的松开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梁夏,头一歪,冷声道:“没事。”说完转身就要收拾东西。

    严卓不死心的跟在后面耐着性子问:“到底怎么了?一大早就不见了,还弄个请假条?你什么意思!”他不希望她跟自己亲近,可是真当她跟自己划清界限了,他却又觉得不安。

    贱的不是女人,男人也贱,他更贱。

    也许贱是一种天性。

    她不说话,闷声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东西实在被弄得太乱了,收拾,怕是要费些力气。

    第三十二章 争执

    她至今都记得他的表情:惊愕?惊讶?不理解?

    他不是很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吗?

    现在做出这副表情,是因为发现其实欺负她羞辱她是件很好玩的事吗?

    可是,晚了,她觉得不好玩了。

    游戏,必须双方愿意,如今,她腻烦了

    他也就没得玩了。

    不知道他的表情持续了多久,只是梁夏收拾完衣服回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呆站在那里。

    她收拾床铺,却被他反手拉回怀里,他的眼睛并不看她,声音很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