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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第23部分阅读

  参将匆匆而去,子墨倐的飞身而起落入城楼上缠斗不休的人群中,掌风过处,几名铁鹰军如断线风筝般跌开了去。子墨轻轻一提,已将犹自厮杀着的皇甫嵩带到了瞭望楼的顶上。

    “王爷!是不是?”皇甫嵩顾不得喘息,已是兴奋的满脸是光。

    “嗯。”子墨点头道:“本来想既然出手地话就要多算计一些人,可惜耶律瑾始终只肯一点一点的投入兵力。不过西门现在有一千送死地,想来也够了!”耶律瑾自然不肯将手下的士兵尽数扑上,只是这一点,子墨无法对皇甫嵩言明。

    “那就点西门那边的?北门这里呢?”

    “都点了吧!”子墨似乎微微感到有些遗憾,“打的也差不多了!你去安排吧。”

    “末将遵命!”

    皇甫嵩领命而去,心里却闪过一丝狐疑,听子墨的语气。倒像是肯定这场攻防战很快就要结束似的!可耶律瑾明明还有多一半的人没有上阵呢!还有那个耶律瑾也好生奇怪,单单派了一千军兵攻打西门,正如子墨所说,那不是分明来送死地么?

    两处城楼上的守军开始有意识的往回撤,几名将军亲自冲下去扑杀了一阵,将铁鹰军的攻势生生阻住了一线。

    “轰!”。“轰!”,“轰!”,“轰!”

    从甘州城西和城北先后传来四声巨响,两面城楼前刹那间黑云密布,当中夹杂着熊熊火光,隐隐能看到烟雾腾腾中有无数的身影,飞上又落下!

    不少已经俯身躲藏好了的守军也都因这巨大地震动而摔倒在地,抬头时便只见硝烟弥漫,空气中满是呛人的硫磺味,看不清天地。仿佛是一切到了尽头般。居然连声音也消失了。

    “杀!”

    北门与西门同时大开,早已准备好的两支骑兵营立刻冲杀了出去。城外一片惨呼。光听声音便足以让人想起修罗地狱。

    先将事先埋好的炸药引爆,再以精锐骑兵出城主动冲杀。不到三、四息的功夫,城墙周围一带的铁鹰士兵便已是荡然无存。

    “王爷……咳咳……”皇甫嵩捂着口鼻跑到子墨身边,他依旧站在高处,似乎视线能够穿越过这层层浓雾投射到极远处,就听皇甫嵩大声道:“西门那边炸了两个大坑,逃掉的几乎没有!”

    “嗯!”子墨还是不置可否,眼光依旧死死的盯住前方半空。

    皇甫嵩一半兴奋一半担心的道:“王爷,敌军会不会将剩下的人都派上来?末将请求从中军调一万人过来!”

    “不会!他应该会撤……”子墨如冰山一般镇定地目光里忽地闪过一丝狡黠,“你命中军立刻将眼下守城的人换下,敌不动我不动……来了!”只见他忽地双足一点,人已向空中跃出,竟是飞身飘下城楼。

    皇甫嵩吓得立刻扑向城墙垛口,这城墙高约十数丈,纵然武功再高,跃下只怕也有损伤!然而他见子墨在半空中身形微滞,于黑雾中打了个旋,飘然落地,举止翩然,宛若谪仙,不由心下叹服。

    只见那黑雾中一道紫色光影一闪而过,皇甫嵩登时愣住,耶律瑾?!

    “啧啧……好狠地手!”耶律瑾轻轻摇头,姿态优雅至极,“我那一千步兵,就这么一下子全没了!”

    “你不得谢谢我?”子墨剑眉微挑,“我看那一千人,多半不是你的嫡系!”

    “给你送点炮灰还不好?我这么大地牺牲,你竟不领情!”耶律瑾状似无奈,“那你还想怎样?”

    “我想……”子墨语速骤然放缓,四周倐的变得无比静谧,鬓边发丝无风自动,“动手吧!”说着身影化作利箭,势不可挡般朝耶律瑾逼去。

    “来的好!”耶律瑾身形向后急退,袖中黑色丝带“篷”的射出,四下里顿时杀意弥漫,然而他口吻仍旧是慢悠悠的,“上次没尽兴,这次不妨再试试。”

    说话间,一黑一紫两道身影已是交缠在了一处,空气中不断传出噼噼啪啪的爆响声,此时若有普通人不小心进入战圈,一定会被鼓荡的真气直接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砰!”

    一声巨响,半空中两人身影陡的分开,各自翩然落地。

    耶律瑾脸上多了分血色,更衬的俊脸生辉,“冷殇真是名不虚传,可惜啊可惜……”

    子墨冷眼含煞,字字句句皆寒气逼人,“为什么忽然停手?”

    “有两个原因……”耶律瑾将手中的丝带轻轻缠在手指上把玩着,好整以暇的道:“一是我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二么,你当真就把她给搁下了?去辽都可有大半个月的路程呢,这都已经走了快两天了……”

    他见子墨脸上兀自没有表情,只得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般跺脚道:“你以为我派了人跟去?算了,不怕告诉你,他们明里有腾蛟,暗中有魅杀……,我派去的人,只怕不是对手,偏偏这边要打仗……”

    话音未落,眼前人已然消失不见!

    剩下耶律瑾站在场中央,面对不远处黑烟缭绕的甘州城,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情来,仿佛自言自语的道:“人说关心则乱,真是一点也没错!”

    第七十五章 晶帘一片伤心白,云鬟香雾成遥隔

    凉如水,惨淡的月色映的那几间小小的客舍孤零零的一抹微黄的灯光,照的屋里屋外的人,心里都是一片凄惶。

    “本来以为三殿下说什么也会留下你,现在看来,他倒是出乎我意料的大方。”腾蛟嘻嘻笑着,走到朱颜身旁坐下,双眼近乎贪婪的打量着她如水般沉静的玉容。

    他见朱颜神情漠然,便又续道:“难得你有这番冷静,不过你若知道二殿下也看上了你,估计就不会这么无动于衷了吧?”

    朱颜脸上闪过一抹讥讽,“他看上我,与耶律瑾看上我,又有什么区别?”

    腾蛟被她说的噎住,停了半刻才笑道:“你倒是看的开,听说当日,冷殇与旭日曾经为了你和三殿下大打出手,后来还是因为你而放了三殿下一马,可见他待你亦是不一般啊。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些个人都是天潢贵冑,你究竟看中了谁?”

    他这话问的直接,朱颜心里蓦然一惊,就连窗外那人,亦是听得眼瞳一阵收缩,越发的屏息凝神。

    终于,朱颜幽幽的道:“这些话,你不该问我。”

    她神情黯然,看得人心里像是被钝刀子狠狠的割过一般,生疼生疼。

    腾蛟只是面色微变,却立刻又笑道:“你既然只当自己是飘叶浮萍,那么二殿下要你,你便愿意跟着他了?”

    朱颜终于忍耐不住,倐的起身转向另一边。“我有些累了。”

    “看来,你还真是不懂如何说拒绝地话呢!”腾蛟状似无奈的朝门边走。忽地又回头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二殿下已经在半路上等着你了。”说罢便扬长而去。

    子墨深深的注视着那抹消瘦的背影,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能清晰的感觉出她浓重的苦楚,而他自己亦是给她带来痛苦的人之一。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着官员模样地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那个……你也想了近三天了。该说了吧?”

    “你要我说什么?”她没有转身,声音中却是多了一丝颤抖。

    “让你交待和龙承御的关系!”那官员极不耐烦,“陈国的睿亲王,江湖上人称冷殇,你就别装傻充愣了,皇上对你们之间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你速速的招认了。也免得以后受苦!”

    “既然已是了如指掌,那何须再来问我?”

    那官员被她轻描淡写地语气激怒了,重重一掌击在桌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二殿下仁慈,命本官一路上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可你别真把本官当成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婢,还敢给本官拿架子!”

    他说的兴起,便作势欲抓朱颜,朱颜一闪。人躲开了。却是“嘶啦”一声,左侧的袖管被撕裂了看来。露出了她莹白如玉的藕臂。

    “你!”朱颜气得浑身发颤。一伸手竟顺手取过她身边柜子上的剪刀来,“你若再敢逼我。我就……”

    “就什么?”那官员尖锐的大笑起来,“你当本官是吓大的,来啊,来啊,朝这里扎呀!”他拍着自己地胸脯,却是一步一步地朝朱颜走去。

    “砰”,随着一声巨响,窗户已然洞开,就见那官员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整个人就已被砸到了对面的墙上。

    “走!”子墨伸手揽住朱颜地腰,脚下发力,兔起鹘落间,两人已经到了屋外。子墨脚下不停,笔直地朝着南方而去。

    “你忍住,上了马便好!”子墨换了口气,低声安抚,向这样的狂奔对于没有武功根基地人来说,即便不用出力,也一定会头晕目眩的。

    “嗯……”怀里的人轻轻的回了一声,便乖巧的不再多言。

    她定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子墨蹙眉,心里却瞬间划过一丝异样,只觉得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向来不是疑神疑鬼的人,这种敏锐的直觉,来源于多年的生存和战斗经验,他分明感到,有一股杀意,离他很近很近,然而一切却是全无征兆。

    如同心弦被一根突如其来的手指拨了一下似的,子墨倐的放开怀中之人,左掌本能的往前拍出,身子同时已在十尺之外重新站定。

    “柳轻舞!”子墨冷冷的喝道,“你胆子不小!”左肋之下一阵剧痛,若不是他身着黑袍,只怕鲜血早已印了出来。

    只见不远处的女子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露出一张苍白而绝美的素颜,赫然是久违了的柳轻舞。

    “你察觉的倒快!”柳轻舞反手抹去嘴角的血痕,她受了严重的内伤,子墨在危急关头使出的那一掌,饶是她功力非凡也躲不过!

    “是耶律瑾指使你这么干的?”子墨冷酷的双眼中似能幻化出冰刀霜箭。

    “哈哈哈哈……”柳轻舞仰天长笑,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话一般,连一张妩媚的脸蛋也完全的扭曲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自己去猜吧!”

    “哼,”子墨拧起眉头,“你既然出自耶律瑾手下,自然懂得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其实有很多种方法。”

    柳轻舞不屑的轻笑道:“今日我虽失手,却不代表就会被你随意摆布了去!生不如死有很多办法,那一心求死的方法岂不是更多?”

    她惨然一笑,正打算服下牙齿内藏着的毒药,不料喉头倐的一紧,竟是被一只铁钳一般的大手牢牢的锁住了,浑身登时瘫软如泥,除了眼珠尚能转动之外,便再也动弹不得。

    子墨指出如电,将柳轻舞周身要|岤点了个遍,这才将她松开,微微的有些气喘。他亏的刚才警醒,才躲过了柳轻舞的全力偷袭,只是他虽避开了心脏,肋下依旧受了伤——柳轻舞竟是用那把尖锐的剪刀作为武器的!

    他当然不能放任柳轻舞就这样自尽,他还有太多的问题要搞清楚。如果幕后指使是耶律瑾,那说明他二人之间的协议就此作废,对耶律瑾来说,其实也不占什么便宜;而倘若这背后之人不是耶律瑾,那又会是谁?耶律珏?还是铁鹰皇帝亲自下的命令?如若是后者,那朱颜便当真是下落不明,处境堪忧了!

    心念电转间,子墨忽觉背后掌风袭来,身体立刻生出反应,向一侧移开。只见来人一身紫袍,长发飞扬间竟有几分风尘仆仆。

    耶律瑾轻轻一抓,已将柳轻舞提在手中,朝相反的方向疾掠而去。

    “冷殇,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待的!”

    晚风将耶律瑾那低柔而危险的声音飘然送至,子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前却浮现出刚才柳轻舞脸上最后出现的表情,有一丝怨怼,更多的却是刻骨的悲伤。

    第七十六章 倦眼乍低缃帙乱,重看一半模糊

    “说,她在哪里!”

    耶律瑾妖艳的紫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辉,黑发飘扬处形如鬼魅,然而他的声音虽还是无法控制的上扬了起来。

    柳轻舞喘息着伏在地上,她不停的咳着,每一次都会有大块的瘀血从她嘴里流出,冷殇那一掌,只怕已将她五脏六腑都震裂了。不过她还是用力的漾出一抹笑来,嘶哑的指出一个让她无比心碎的事实:“主人,你……其实是喜欢她的,是不是?”

    耶律瑾只觉得心中一阵狂怒,宽大的袍袖因为真气的充斥而鼓荡起来,柳轻舞凄然一笑,闭上双眼,只等那致命一击的到来。

    然而过了许久,那意料之中的致命一掌却始终没有落下来,柳轻舞疑惑的睁眼看去,却见耶律瑾脸色阴晴不定,一贯鲜红欲滴的嘴唇居然泛着苍白。

    “为……为什么?”

    “哼!”耶律瑾终于冷哼出声,“你既一心求死,我怎能令你如愿!”

    “哈哈哈哈……”柳轻舞笑得浑身乱颤,口中瘀血不断涌出,映着她惨白如纸的脸,看起来诡异可怕,“你不过是怕打死了我,便问不出那贱人的下落了,是不是?是不是??”

    “魅杀,我早就提点过你,以你的身份,管的太多绝对是一个错误,”耶律瑾神色终于平静下来,“你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我很清楚,可你这一次,却令我很失望……”

    “主人……”柳轻舞只觉心中一堵,下意识的分辩道:“属下没有……。属下做地一切事情都是为了您……”

    “哦?”耶律瑾俯下身子,重重的钳住柳轻舞精致而满是血污地小巧下颌。“你是怎么为了我的呢?”

    柳轻舞觉得自己的魂魄像是被那抹深紫色的汪洋牢牢锁住了一般,脑中一片混乱,呐呐的道:“冷殇……若是死了,主人便再无对手,那个贱人,是妨碍!大妨碍!”

    “嗯,那么。她现在在哪里呢?”耶律瑾舒缓的声音带着无穷无尽的蛊惑,“既然是妨碍,便该除掉,对不对?”

    “对!她死了,主人便心无挂碍。可是……”柳轻舞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不能让她那么轻而易举地死去的!要折磨她。狠狠的折磨她,耶律珏可以做到的,耶律珏可以帮我!”

    “你把她交给了耶律珏?”紫眸变得越来越幽暗,“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在棠梨城……”

    “咔!”

    伴着一声脆响,柳轻舞慌乱的眼神终于黯淡了下去,如一枚没有丝毫依托的黄叶,飘然而落。

    “你可知我为何杀你么?”耶律瑾仰首向天,眼里竟带了抹悲伤,似是在自言自语,“不是因为朱颜。也不是因为冷殇。更不是因为耶律珏……”

    “而是因为,你居然看透了我地心!”

    耶律瑾慢慢的直起身子。沉声唤道:“影杀!”

    “属下在!”颀长有力的身子甘愿的臣服在耶律瑾的脚下。

    “你回去替我传令。大营即刻后撤十里,不许主动挑衅。违令者,杀无赦!”

    “属下遵命!”影杀忍不住又抬头问道:“若是陈军来袭,该如何处置?”

    “他们不会,”耶律瑾脸上露出久违了的笑容,将一个木匣递给影杀,“你把这个送到皇甫嵩手上,如此银月湖至少会有一月安宁!”

    “主人您?”

    “我?军营待的无聊了,总得四处走走吧!”耶律瑾危险的眯起双眼,棠梨城……,耶律珏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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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的甘州城里,当值地士兵仍旧在加紧地修固出现破损的城墙和箭塔,不过人人都是脸上带笑,大都还沉浸在新胜地喜悦之中。

    “将军!”一声急匆匆地报告打破了夜的平静。

    皇甫嵩打开这只不起眼地木匣,先看到一枚灿烂耀眼的金锁,他皱皱眉,拈起金锁就着灯下一看,金锁上刻着的一条五爪飞龙登时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一阵慌神,忙拆开匣子底部躺着的那封书信。

    “贵国皇子在我军中,若要赎回,以甘、黄二州为抵。耶律瑾敬上!”

    不过寥寥数语,皇甫嵩却是如遭雷击!

    “将军,您怎么了?”送匣子的侍卫见他脸色骤白,忙不迭的询问。

    皇甫嵩猛的警醒过来,一把揪住侍卫,“那送匣子来的人呢?”

    侍卫吓得一阵哆嗦,战战兢兢的道:“那人高来高去,放下匣子便跟一阵风似的不见了!只说要将东西亲自交到您手中。”他见皇甫嵩握着木匣的大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