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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第26部分阅读

来,朱姑娘一直郁郁不乐,大夫说她心中忧思过甚,天暖的时候还好些,这几日冷下来了,就病倒了。”萧见离在旁边低声地解释。

    忧思过甚!

    龙承霄只觉心中一阵抽痛,忍不住伸手握住她露在外面的手,才发现她地手臂纤痩的让人叹气,“她……莫非是因为病了,才不愿意见朕?”

    萧见离面露不忍之色,却是一声不吭。

    龙承霄也不回头看他,只是痴痴的望着朱颜,自顾自的喃喃低语,“定是这样……定是这样,竟是朕……竟然是朕……”

    “这屋子里寒气重,颜儿一向怕冷!”龙承霄倐的直起身子,手却紧握着不放,“玉喜,你回宫去将那床金蚕鹤羽毯取来,还有朕的脚炉,那个没有烟气……,再去太医院,把那些补血益气的药材都给朕取了来!”

    “奴……才,奴才遵旨……”玉喜犹犹豫豫的回答着,眼睛却朝萧见离直瞟,然而萧见离仿佛没看到他似的,两眼只盯着地板。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拿!”

    “是!是!!”玉喜被龙承霄吼的一跟头,忙蹿了出去,心里暗忖,这几样东西一拿,又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端来!

    “微臣还有些事,先告退了。”萧见离带门而出。

    “颜儿……颜儿……”龙承霄喃喃着,他坐到床头,将朱颜轻轻抱在了怀里,又小心翼翼的替她把被角掖好。

    “你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叫朕怎么说你才好?”下巴摩挲着朱颜的额头,龙承霄也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仿佛是在梦呓。

    “玉骨峰上的梅花又快开了,等你好了,朕带你去看,我们骑马去……”

    “你总是顽皮,赤脚踩在塘泥里,看!现在生病了吧?”

    “你不是想开个‘窃香阁’么?”龙承霄眼角含笑,“以后咱们就开一个,牌匾朕给你写!”

    “好想听你抚琴,就是那首《画水莲华》,朕问了宫中乐师,那些蠢材一个也不会,唉!那是你自己写的曲子啊,别人怎么会……”

    “你作的词,朕一直记得呢……”

    “小忆旧年此时间,春色融融,卿等还记否?玲珑细语犹在耳,一偻红绡上腮头……”

    “玲珑细语犹在耳……,呵呵呵……”龙承霄笑着,将头深深的埋在朱颜的颈窝,再没有声音,肩头却不停的颤抖着。

    萧见离怔怔的望着屋里的两人,脸色复杂莫名,终于,似不经意间拂了一下鬓角,头也不回的离去。

    第八十九章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

    皇上……今儿……还出去?”

    “嗯!”龙承霄起了个大早,直接就叫玉喜取来寻常男子的服饰穿戴起来。

    “那个……皇上,已经三日没早朝了,这……”玉喜一边半跪着替龙承霄整理衣摆,一边暗中抹去额上冷汗。

    “哪儿那么多的废话?”龙承霄随口斥道,“现在少了个太后,便轮到你来念叨朕么?”

    “奴才不敢!”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唬得玉喜磕头如捣蒜。

    “别再这儿胡扯了,去把琉球进贡的八宝如意灯取来!”那灯到了夜晚便五光十色的煞是漂亮,或许颜儿会睁眼看上一看呢?

    不一会儿,就见玉喜颠儿颠儿的又跑回了回来,“皇上!皇上!”

    “怎么回事?东西呢?”

    “温大人、严大人、还有几位尚书大人都在外面等着您接见呢!”玉喜上气不接下气,“奴才一出去就被大人们给堵住了!”玉喜觑了眼龙承霄的神色,“皇上,宣是不宣啊?”

    龙承霄愣了半响,颓然坐下,“让他们都进来吧。”

    几名朝廷大员鱼贯而入,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神情不耐的皇帝打断,“你们有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跑来要见朕?”

    就见温宏明躬身道:“三日未见皇上了,臣等不免有些担心,现在见圣躬安好,也就放心了……”

    “说正题吧,别给朕绕那么多弯子!”

    温宏明脸色不变,“如今北疆战事结束已有月余。北路军疲惫不堪。战士归乡心切,而朝廷的封赏令迟迟未决,臣等还是请皇上尽快示下。吏、兵二部早已准备好了,就等圣旨一出,便能立即运作起来。”

    “这事儿,你们几个按照成例办就是了!要圣旨么?”龙承霄大手一伸,“玉喜!”

    他这番动作,将几名朝廷重臣惊得目瞪口呆。龙承霄虽然年轻,但是他自幼登基,处理朝政极为老成持重,而此刻他的言行举止,竟似完全换了个人似地!再联想起他一连三日未曾早朝,更是惊骇莫名。

    龙承霄笔走龙蛇,几句圣谕一挥而就,“拿去。立即着手去办便是!”

    温宏明接过圣谕捧着看,其他几人也都围拢了来,这一看之下,人人抬头时脸上都是青一阵、白一阵地。

    “皇上。北路军班师无妨,可……可这‘于城外百里处就地扎营、着睿亲王入京面圣……’。臣等愚钝,请皇上指点……”这几个人无一不是老j巨猾之辈,又怎会看不出这道圣谕的文中之意!温宏明这么问,也不过是想将皇帝的意思再明确一些,毕竟这个决定,实在是太突然了!

    “温爱卿看不懂么?”龙承霄冷冷地挑眉,“你们只管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便是,都是多年办差的老臣,有什么不明白的?”

    兵部尚书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如今殷将军请辞了,大将军一职便空了出来,南路军也是无人管治!恕臣说句该死的话,这几场仗结束的快,南路军未及开拔便就打完了,臣听到不少传言,好些个南路军的将领都有些怨言……”

    “哦?什么怨言?”

    “都说……功劳全被北路军抢去了!”兵部尚书原先曾任南路军司马,对旧部还是很有感情,才道:“其实南路军中有不少是睿王爷当年地旧部,殷将军一去,都指望着睿王爷能接替这个位置,皇上到时候若是让睿王爷单身入京的话,就显得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好像显得朕刻薄寡恩么?”龙承霄忽的来了这么一句,吓得几名重臣立刻跪了下来,口中连呼“微臣不敢”!

    “好了,该说的也都差不多了!兵部和吏部商量着拟一份封赏名单出来,温爱卿和严爱卿最后决定即可。至于睿王……,今日午后便将圣旨送往甘州,还有别的事么?”龙承霄等于是下了逐客令,将温宏明几个的满腹话语给生生憋在了肚子里。

    送走众臣,龙承霄带着满脸忧色的玉喜直奔睿王府,他这几日天天来,再不会受到萧见离的阻止,相反地萧见离总会很识趣的避开一段时间。

    一进王府,龙承霄便长驱直入,等到将一对柔荑握在手中时方才心定。

    “颜儿,今天可好了些?”龙承霄眼神迷离,而他怀里的佳人却是毫无反应。

    龙承霄往窗外瞧了一眼,又道:“你的手那么冷,今儿外头暖和,不如朕抱了你去晒会儿太阳吧。”

    玉喜乖巧,一听这话,便忙忙地将一张长榻搬到院里,又铺上厚厚的毯子——知道朱颜一事地人几乎没有,萧见离也就安排了几个老妈子跟着照顾,而每当龙承霄来的时候,这些人也都回避了,是以许多事情还得玉喜搭把手儿。

    冬日融融,阳光照在相拥着的两个人身上,那女子一动不动,而那男子则将她搂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倒像是在聊天的模样,看起来有种奇异的和谐。

    “他们都劝阻朕不要废太后,呵呵,朕偏偏就不理他们,没想到连佑然也出来求情,朕是真的很失望……,现在太后被废了,佑然也辞了大将军一职,颜儿,这样算不算是一些补偿呢?朕知道,亏欠你太多……”

    “颜儿,朕今日答应让皇兄进京了……,你是不是想见他?”龙承霄眉宇间满是宠溺,“见离说,你昏迷前一刻是叫着他的名字呢!那朕就允了他班师回朝,朕会让他来看你的,放心……你的心愿,朕再不愿辜负了……”

    ……

    玉喜站在不远处的墙根下,怔怔的望着那两个人,忽觉口中苦涩,伸手一抹,才发觉已满脸是泪。

    高墙之外的大街上,几名男子正坐在一处茶棚里,时不时喝口茶、交谈几句,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瞟向二十丈外的一条窄巷。

    “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就该出来了吧!”一个瘦高个的男人低低的道。

    “估计是,这几天都是如此,今儿估计也不会例外!”搭腔的是一个满脸麻子的胖子。

    另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开口道:“我说二位,你们猜这府里究竟有什么好物事?值得……这么天天来的?”

    “嗨!这还用猜么?”胖子得意的晃了晃身子,“只要是男人,不管有多高的地位,能吸引住他的无非就两种东西,一是金钱,二是美人!”他神秘一笑,“咱们这位,自然是不在乎那两个钱儿的,可见……”

    “是为了美人?!”另外两个异口同声的答道,然而脸色却变得更加古怪了!

    第九十章 冷香萦遍红桥梦,梦觉城笳

    殷将军!”温宏明一揖到底。

    “这怎么敢当!温相请坐,”殷佑然将温宏明让至上座,几日不见,两人脸上都有了些清癯之色,“朝廷事务繁忙,温相怎会在这个时辰有空来我府中?”

    温宏明摇头苦笑,“将军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皇上已经有将近半月未曾早朝了!政务堆积如山,唉,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也好久没见着皇上了,”殷佑然不动声色道:“既是如此,各位大人便该好生劝慰着,温相是皇上最信赖的臣子,总有机会能见着皇上的吧。”

    温宏明见殷佑然刻意推搪,知道他心头有气,不由说道:“这些没用的暂且不提,只是今天一早出了一件大事儿,西北泗塘县的数百名流民,居然一路冲到县衙,将县官、县丞等官员一并捆了,投进那汨罗江中……这……这不是要造反么?”

    殷佑然闻言亦是一惊,“竟有这等事?温大人应该速速禀报皇上才是。”

    “我一接到陕宁督抚的奏折,就立刻进宫,想趁着皇上还没起身就递进去,谁知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也没见皇上宣召。后来才知道,原来皇上竟是不在宫里!”温宏明表情有些匪夷所思,“前些日子听大伙儿私下议论,说是有人看见皇上时常往睿王府跑,莫非是真的?”他询问般的看向殷佑然,“睿王正在进京的路上,皇上若是真去睿王府,那又是为了什么?将军乃皇上至交。能否赐教一二?”

    殷佑然乍听之下。已是心中雪亮,可惜尽管他深知内情,却是一个字也不能说。“温相也知道,因为太后的事儿,皇上疏远我已经有不少时日了,又如何知道皇上地心思?温相与其来问我,不如想了法子从玉喜公公那边打听,他才是和皇上形影不离地人!”

    “唉!”温宏明再次叹气。“无论如何,西北事急,总得见着皇上一面才好。实在不行,我就到睿王府外等着,没准儿还真能见着皇上一面。”

    “万万不可!”殷佑然连忙阻止,见温宏明面露惊诧,只好解释道:“皇上既然是悄悄出宫的,便是不想让旁人知道。温相要是去睿王府堵人,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丢下手不管么?”温宏明重重跺脚,肃容道:“我知道将军是忠直之人。也就直言不讳了!江堤重修之事一直在进行着,又有六王爷亲自监督。怎么会有流民冲垮县衙的事情出现?这事儿绝不简单,里面只怕是另有玄机!”

    殷佑然一听,心中感佩,“也罢,皇上终究是要回宫地,温相只管去宫里等着,睿王府那边……少不得我去打听一番便是!”

    这句话正中温宏明下怀,忙抱拳道:“那就有劳将军了,我这就进宫去!”

    目送温宏明离去,殷佑然咳了一声道:“出来吧。”

    屏风后顿时出来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少年,一个气质清雅,观之可亲;另一个则是眉目冷峻,让人生畏。

    “爹!”

    “姑父!”

    这两名少年正是殷佑然的独子殷震霆和白小怜的侄儿白锋寒,他二人外出历练回来,正赶上大皇子、以及太后被废和殷佑然辞去大将军一职,才知朝廷风云突变,殷家再不似往日风光,被殷佑然拘着,一直待在府中不许外出。

    “丞相大人还真是糊涂啊……,”殷震霆此时已是将近八岁,眉宇间少了几分稚气,多了不少成熟,说话却是一如既往的促狭,“皇上当然是去见美人儿

    还要来问爹么?锋寒对吧?”

    白锋寒皱皱眉,“可是她……看起来不怎么好呢……”

    殷佑然先是一愣,随即怒道:“你们两个又跑出去了?还敢跟踪皇上?”

    “爹,你听我们说完啊!”殷震霆忽的正色道:“我们俩趁皇上走了,才趴在后院墙上偷偷看了一眼,听到几个嬷嬷说话,原来是朱颜得了大病,只怕是不好呢!”

    —

    “跟踪皇上地不止我们两个!”白锋寒插嘴道:“至少还有另外两拨人!”

    殷震霆跟着点头道:“那么大的睿王府,倒是一个守卫没见着,被那么些来历不明的人跟踪着,这可真是……,爹,朱颜怎么办?那些跟踪的人也许是要对她不利呢!”

    “我们可以暗中保护她!”白锋寒面冷心热,听到嬷嬷么议论朱颜的病情,便觉得心中郁闷难挡。

    “哪里轮得到你们两个操心!你看那睿王府似是不曾设防,其实那才是如铜墙铁壁包围一般的地方呢!”殷佑然轻叹道。他知道萧见离一直在京中,有萧见离在,便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他想不明白,萧见离为何肯让龙承霄每日看望朱颜,莫非,是朱颜的病真的不好了?

    “爹是要去找皇上么?”殷震霆最是精灵,“皇上这会儿应该不在睿王府呢。”

    “不在……,那最好!”不知丛几十起,他心中竟有些害怕遇见那位儿时玩伴了。

    从王府后门外地大街一路经过,殷佑然也留心到许多不寻常的气息,正如白锋寒所说,有不少人在暗中监视着睿王府内的动向,却不知道都是来自何方。而以萧见离的本事,为何又放任这些人肆无忌惮地窥伺呢!

    “殷将军也来了啊!真是稀客!”萧见离笑眯眯的将殷佑然领进王府花厅。

    “侯爷客气了!”殷佑然抱拳,“敢问皇上是否刚刚离开?”他与萧见离交道不深,想来还是开门见山直说地好。

    “是!”萧见离爽快的答道:“你是知道内情的人,我便也不瞒你。其实朱颜身子一直不好,怕是当日出事时落下了病根,加上郁郁寡欢……她是个心重的人,上个月开始昏睡,东西倒还能喂进去,就是不醒。我看皇上也是真的用心了,横竖子墨也不在,皇上每日来看看倒也无妨。”

    殷佑然闻言,便觉心里一阵纠葛。说到底,是殷太后——他的姑母将朱颜害成这样,倘若朱颜因此去世,皇上一定也会遭受重大的打击,想来都是他殷家的罪过了!原想着子墨能给朱颜带去些安稳日子,偏偏又被派上战场。皇帝即便是废除了太后,对他那位皇兄的忌惮却是一日也未减退过!

    “王爷不日就要回京,到时候还需多加小心!”殷佑然匆匆说了一句便起身告辞,这是他唯一能提醒的了。龙承霄那道班师回朝的旨意,别人看不明白,他又怎会不懂!想必……那九五至尊已是动了杀机。

    “将军走好!”萧见离在花厅里站了一会儿,忽的回头朝窗外看去,“你怎么跑出来了?殷佑然武功不弱,别让他发现了你!”

    “哎呀,发现了也想不到,何况他怎么可能发现?”就见一名俏丽女子走进花厅,“每天都躺着,骨头也疼了呢!公子……这什么时候能完啊?”

    那女子黑发如瀑,眉目如画,赫然是号称缠绵病榻、让皇帝不惜荒废早朝的朱颜!

    第九十一章 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

    “夫人……”

    朱颜倐的惊醒,才意识到是李婶子在唤她,忙笑道:“有什么事?”

    “这外头天寒地冻的,还是进屋去吧。夫人是南边人,又生的娇贵,别受了凉,咱们这儿缺医少药的,可不敢生病。”李婶子夫妻是耶律瑾亲自选了留给朱颜的,里里外外干活一把手,是个十分爽利的人儿。

    朱颜闻言奇道:“您看出来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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