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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第35部分阅读

,登时吓得手脚俱软,可她向来刚烈果断,其心肠手腕绝不逊于须眉男儿,手指着龙承烈颤声道:“你好大地胆子,竟想刺杀本宫!本宫乃是先帝正宫,亦是睿王母辈,就算皇上逊位,本宫也不是任人欺侮的!”

    “说得真好!大义凛然!”龙承烈干巴巴的鼓了几下掌,“太妃娘娘,儿臣并不想对您怎么样,可眼下四哥不见了,这可是件大事!您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他的下落,再说了……就算说出来,也未必能把四哥怎么样,是不是?”

    “痴心妄想!”宁安太妃冷笑连连,“你当本宫是那三岁小儿不成?去!叫

    ,他是我大陈新主,有什么事,本宫只与他说!哪里你!”

    她这话正好触动龙承烈的心事,不由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揪住宁安太妃的发髻,狠狠的向后一扯,寒声道:“我不是四哥,更不是大皇兄,你还是快些说出来,省地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安太妃被他揪地整个人都朝后仰倒,玉容更是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她当然知道龙承烈手段狠毒,但送走龙承霄是她与萧见离之间的一项妥协,那是断然不肯说出来的!而龙承烈地急不可耐更表明他其实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么只要拖到子墨与萧见离过来,一切危机就能安然解除!可恨那班该死的宫人,竟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眼下别无他计,只得拖得一时是一时!

    一念及此,宁安太妃忽的笑了起来,像是遇到什么天大的乐子,竟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子炎啊子炎,你可知你母妃要是看见现在的你,是该高兴呢,还是该痛哭流涕?”

    龙承烈闻言浑身一震,怒道:“疯子!你也配提起我的母妃!”

    “哼,莲妃那个贱人,提起她,本宫也觉得污了口……”宁安太妃话锋陡然一转,“可怜她忙活了一辈子,辛辛苦苦的给自己儿子做了这许多的安排,可人家偏偏不领情,吃里扒外,真是贱人养出的贱种……”

    “啪”的一声,宁安太妃被龙承烈一掌击的整个人飞了出去,又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口中立刻涌出鲜血,却还是冷笑着道:“我说错了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其实是端王的儿子,所以才恨透了莲妃,对不对?”

    龙承烈大惊,立刻冲到宁安太妃身前,伸手抵住她的脖颈道:“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还是……你又知道了些什么?快说!不然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怕了吧?哈哈哈……”宁安太妃凄厉的大笑起来,“如果我说,其实端王不过是个冤大头,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龙承烈瞳孔一缩,手上加紧了,“你再说一遍!”

    “哼!你母妃知道自己要死了,怕你也步了她的后尘,便写信给端王说你其实是他的儿子,端王那个傻子还就信以为真了,平白无故的替你谋划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被你反咬一口……哈哈哈……咳咳……”宁安太妃说得兴起,眼神变得狂乱而又狠毒,“说来你母妃实在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若不是她曾与端王有过夫妻之实,端王又怎会上她的当!那个贱人好不要脸,不但勾引皇上,还要勾引小叔子,本宫早就知道她是祸水……呃……呃……你……”

    “你胡说……你胡说……你才是贱人……”龙承烈被这一番话说得眦欲裂,一张俊颜也扭曲了起来,手上也不知不觉的重了起来,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深深陷入了宁安太妃的脖子,掐得她连眼珠子也凸了出来,“你再敢胡说……”

    此刻的龙承烈已是陷入疯魔,“说!我到底是谁的儿子,谁的儿子!!”

    “呃……呃……”宁安太妃已经被他扼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拼命的挣扎,可她终究是女流之辈,如何是龙承烈的对手,双脚乱蹬一气,慢慢的不动了。

    “说!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是谁的儿子!”龙承烈双手卡住宁安太妃的脖子,剧烈的摇晃起来,却听不到半句回答。

    “说呀……你倒是说呀……”

    他的嗓音渐渐的嘶哑,就连有人到了他背后也没察觉,倏地只觉背心一麻,浑身无法动弹,竟这么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成郡王龙承烈杀害宁安太妃,着夺去郡王衔,押入天牢待审!”

    冷冷的声音回响在大殿里,可地上的人再也作不出任何反应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茫茫百感,凭高唯有清啸

    森昏暗的大牢,深入地下三层,从墙壁到地面全都采石筑成,坚硬无比。这里的囚室也与普通刑部大牢不同,没有圆木栅栏,亦是用青石砌成小间,除去铁门上一扇小窗以供换气外,其余地方皆是严丝合缝,密不透风,这里就是大陈的天牢。

    关在这些小隔间里的犯人,很少有大吵大闹的,大部分人自从被丢进去以后就悄无声息了,除非是被提审,否则就连狱卒都不太看到犯人们的面孔,何况他们通常死的很快,从立国之初到今天,能除下枷锁站着从这里走出去的,连一个巴掌的人数都不到。

    而今天送下来的这位,一路也是面色铁青,目露凶光。狱卒们早就司空见惯,到这里来的犯人通常就是三种表情,大都是如丧考妣,面若死灰的,那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第二种就是像今天这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估计是恨透了送他进天牢的人,没准儿还觉得自己有点冤屈。第三种就是完全面无表情的,那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了。不过这样的人,现在越来越少了。

    狱卒头子手里攥着一个麻核,犹豫着要不要给新犯人塞上一个。这位是真正的天潢贵冑,眼下朝廷正在经历剧变,凡事都必须小心行事。不过他虽说面色难看,却并未吵闹,这样的人,还是先不要得罪的好,没准儿还真有出去地一天。

    “天牢的天字号监……”

    狱卒头子看了眼手里的批文。忍不住叹气,此地监狱按照千字文“天地玄黄”依次排列,进了天字号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意味着这倒霉蛋离上天已经不远了。他带了些怜悯的再看了眼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一个时辰以前,他还是那些胜利者中的一员,鲜衣怒马,高贵不凡;可现在……从云霄直接跌入炼狱!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见皇兄!!”就在将他送入囚室的一刹那。他像是被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拼命地挣扎着。俊脸也涨得通红,“去!去禀告龙承御,就说本王要见他,本王有要事必须当面回禀!快……”

    他是精通武学之人,仅靠两名狱卒地力气根本压不住他,若非双脚双手都已用十来斤重地铁锁链绑了,只怕已经被他挣开了去。

    “抓紧了。给我把他丢进去!”狱卒头子慌乱的说道。

    “谁敢!”

    那人一声大喝,怒目圆睁,那威势竟将狱卒头子吓得倒退了一步。不过他能担任这天牢的看守首领,平素也是凶神恶煞之辈,见自己在下属面前丢了脸,不由怒道:“你以为你还是皇子郡王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了天牢还敢撒野,反了你了!”他将手掌一翻,“给他把这麻核塞嘴里。叫你再嚷嚷!”

    “竖子敢尔!”那人更奋力挣扎起来。他已经在囚室的旁边,铁锁链被他剧烈的摇晃着,在青石墙上撞击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一贯沉闷的天牢里,听得所有地狱卒都一阵战栗,“等本王从这里出去了,本王要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狱卒头子亦是不甘示弱,冷笑着道:“能进这儿的,哪个不是凤子龙孙!老子要是被你着了还用再混下去么?”说着一伸手就重重卡住犯人脖子,想迫他张开嘴,好将手中麻核塞进去。这套手法他做了成千上万次,平日里驾轻就熟,容易之至,可今儿却不知为何,那人脖颈虽被拿住,却是坚硬如铁,他根本就捏不下去!

    “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狱卒头子倔劲儿上来了,手往腰间一探,摸出一把锋

    子。

    “王头儿,这恐怕……”两边死死压住犯人的狱卒见头子发狠,忙出声提醒。这可不是普通人,回头上面问起来可就麻烦了。

    “怕什么!”狱卒头子其实心里也有些畏惧,可今儿他要是畏首畏尾的不敢出手,那他以后还如何在手下面前立威!

    铁子带着一抹寒光,就要朝那兀自挣扎的人身上扎去……

    “住手!”

    身后一声轻喝,狱卒头子浑身一颤,忽的感觉自己手脚酸软,铁钎子再也扎不下去,倒像是被人拿住了|岤位。他心中大骇,只当有人劫狱,就听另外两名狱卒已经喊了出来,“侯爷!”

    来人正是安乐侯萧见离。

    “哼!萧见离你来的正好,还不快将本王放开,本王要向皇兄问个明白,不就是杀了那个j后么?皇兄下不得手,本王替他下,为何还要将本王关到这里。”

    萧见离未曾搭话,几个狱卒先是一阵哆嗦,他们原本并不知道这位皇子犯了什么事,原来竟是杀了宁安太妃!

    “你们先下去,没有我地吩咐不必进来!”萧见离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低声吩咐道。

    几个狱卒如聆纶音,忙不迭地行了礼,飞也似的退了出去。

    龙承烈不再挣扎,见萧见离正望着自己,心里也不由闪过一丝骇异,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做什么?莫非你想杀人灭口?”他立刻被自己说的这个可能性给吓到了,怒道:“是皇兄叫你来地?你叫他自己来见我!”

    萧见离摇头,沉声道:“事到如今,子炎你天资过人,一世聪明,怎么还想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龙承烈听到自己的心“咚咚”直跳起来。他素知眼前之人,不仅是大陈安乐侯爷,更是江湖上神秘莫测的“旭日”,传言“旭日”公子总是笑脸迎人,为人亲切随和,武功虽高但出手极有分寸,往往手下留情。可一旦他脸上的笑容没了,那就是他心存杀意的时候了。

    “从当初端王作反,到西北民乱,然后是拥立子墨称帝,子炎,你敢说你做的这一切,都不是另有用意?”萧见离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踱步,“你在西北私藏了大量金银,江南六省的商号有一大半其实是在你的名下……你倒是说说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龙承烈先是一怔,立刻反驳道:“那不过是本王用于自保的一些手段而已,现在皇兄登基在即,天下之势已定,我自然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何况之前兵荒马乱,敢问皇兄、甚至是安乐侯你,哪个没有自己的势力?”

    萧见离锐目一眯,“那么,你暗中与铁鹰国淳于野互通消息,这又是为何?”

    龙承烈先是一愣,可他天生多智,又辩道:“耶律瑾提前作反,在立足不稳的情况下称帝,这岂不是正中了皇兄的下怀?”

    “说的好!”萧见离轻轻击掌,“可惜你的想法,总是迟了子墨一步,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什么?!”龙承烈似乎有所悟,眼里闪出惊骇的光芒。

    “所以,你必须死!”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

    我必须死?”龙承烈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似乎一下子气,身子慢慢的贴着墙壁滑落下来,铁链撞上地面,发出一阵清亮的响声。

    萧见离也不说话,只背对着龙承烈,负手站着,似乎是在等龙承烈自己想明白。

    龙承烈盘膝坐在地上,靠着身后天字号囚室的墙,望着阴湿滴水的房顶,忽然觉得脑海中变得清明起来,或许是人到了尽头吧,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现在却都融会贯通了。想到这几年的苦苦经营,眼看就要有所收获,却还是迟了一步。

    一切都荒谬的让他想仰天大笑。是的,子墨猜得不错,他是有野心,他想当皇帝,成为天下至尊,只有这样,他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将所有的耻辱抹去!他要证明,自己才是大陈龙氏的嫡系正统——只要那些碍手碍脚的人都不存在了,谁还会对他有所怀疑?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那女人临死前说的话将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用子墨拿刀来砍他,他只怕自己都不想活!

    原本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端王的儿子,可那女人的一番话又揭示了另一种可能!

    或许……他其实是先帝亲生,是母妃为了保护他,临死之前故意撒了一个谎,使得端亲王以为他是自己的儿子,便竭尽全力的保护他;同时又让那女人放下戒心,自以为捏住了他的把柄。永远不必担心他会成为龙承霄地威胁!毕竟在那个时候,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这样一来,他多年积聚下来的仇恨,便都成了一场笑话!

    这些年来,关于身世的痛苦如毒蛇般日日啃噬着他的身心,也促动着他立下将一切颠覆的誓言,并朝着那一天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离开了那份仇恨,他还有什么可做的?

    “你母妃是个人尽可夫地贱人……”

    “勾引皇上、勾引小叔子……”

    龙承烈咧嘴惨笑。幽幽地望着萧见离地背影。嘶声道:“你说。我是不是父皇的儿子?”不等萧见离回答,他又自顾自嘿嘿一笑,“父皇、皇叔……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萧见离,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我活了这十几年,连谁是我的父亲都搞不清楚,笑话啊!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他仰天长笑起来。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神情可怖至极。

    “你又何必这般执着!”萧见离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怜悯与不赞同,“是谁的儿子,就真的那么重要么?不管你的生父是谁,你还是你,是龙承烈!”

    萧见离虽出身皇家贵族。但他与子墨在江湖中浸滛日久。又看多了皇室光鲜背后地肮脏与丑陋,骨子里早就多了几分愤世嫉俗,对于这些所谓身世血统。绝没有像龙承烈那般看重。何况先帝与端亲王是亲兄弟,不管龙承烈是谁的儿子,他龙氏嫡系的身份是绝不会有错的,被这样一份执念困扰至死,实在是庸人自扰。

    “不重要么?”龙承烈笑得寂寥,“原来这一切都不重要,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却还是晚了。”

    萧见离无奈的摇头,龙承烈的下场,在他将皇位视作目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子墨是绝不会让那样是事情发生的,所以龙承烈只有死。只可惜他临死前,还是执着于那虚无缥缈地身世,那些上一辈地牵扯,竟活活的将他拖累成而今这个样子。

    “我有一个要求,你们一定要答应,否则就算我死了,也必定合不上眼!”

    “嗯?”萧见离挑眉,“你要提要求?”

    “是的,我都是快要死地人了!死囚在行刑前还能弄顿好酒好菜,我堂堂皇子之尊,就不能提出些要求么?”龙承烈笑得嘲讽,“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要求赦免的,那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要求而已,只是为了我自己,绝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妨碍!”

    萧见离闻言沉声道:“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不过你可以说来听听,如果是能够做到的,我可以尽量满足你。”

    “真的?”龙承烈眼中渐渐有了些光彩,“我想见见朱颜!”

    “什么?”

    萧见离大吃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龙承烈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切不论让他见朱颜是否合适,他实在想不出龙承烈有任何见朱颜的必要和用意!难道他想趁机绑架了朱颜来要挟子墨,然后逼着子墨放他离去?那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很吃惊吗?”龙承烈“嗤”的一笑,看起来甚至有些得意洋洋,“你以为我会怎么样?劫持她?杀了她?哈哈,那你也不配被人尊称‘旭日’公子了。”

    “到底是为什么?”涉及到了朱颜,萧见离也抛开了惯有的云淡风轻,沉色道:“你若说不出个理由来,我是不会同意的。”

    “就算你同意,还不是要去问皇兄!”龙承烈不屑的撇嘴,“何况朱颜那样的女子,只怕皇兄都做不得她的主,还要去问她自己呢!”

    萧见离眉峰耸动,想不到龙承烈竟然很了解朱颜,却不知他们何时有过联系,“你说的没错,所以,你还是得给我一个好的理由,我会为你转达。”

    龙承烈拧眉沉吟了片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