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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第37部分阅读

    措小心的措辞,“后来说着说着,倒是提到了殿下您的事儿了。”

    “我有什么事儿?”耶律瑾大约猜到了一些,却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咳咳……拓跋王爷想问问,殿下什么时候纳妃……”

    耶律瑾俊眉一挑,“眼下叛军环伺,强敌如林,他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个?”

    端木措猜到他会这么说,也不解释,只说道:“拓跋宗庆那个老家伙地脾气,殿下您应该是知道的,当初您应下了要立他的侄女儿拓跋烟云为正妃的,那家伙可不就给搁在心里了!微臣倒是劝他,现在说这个事儿不合适,何况殿下既然答应了他的,那是一定不会食言的,老家伙还是多用点心在朝政上的好……”

    “也不一定!”耶律瑾就着侍女手中的牛||乳|喝了一口。

    “啊?”端木措愣住了,“您的意思是……”

    “当初只说要他鼓动群臣,力主推举我为继位,所以才会有那个承诺,”耶律瑾冷冷的道:“可是现在我根本就是直接逼宫的,再也没有继位那一说,当时决定的联姻自然也失去效用了。”

    端木措没有想到耶律瑾竟然会这么明确的告诉他,自己提前逼宫夺位,就是为了不用守承诺,不用欠三大世家的情。但他逼宫计划得以成功,没有拓跋宗庆的帮忙恐怕也是极不容易的,耶律瑾这样说实在是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了。

    “莫非……殿下心中已经有了正妃的人选?”既然耶律瑾说得直截了当,那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耶律瑾放下手中汤匙,一双紫眸锁定了端木措,里面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的话,殿下不妨就依了拓跋王爷的侄女为正妃。抛开拓跋王爷的私心不谈,拓跋烟云不管是模样还是才情性格都是上上之选,足以担当正妃重任。若是有的话……殿下是否能告知微臣,究竟是何家女子,令殿下如此记挂呢?”

    原来是要说这个啊,看来是淳于野那个老家伙多的嘴了!耶律瑾心里想着,脸上却是平静无波,“你真想知道?”

    “是,殿下的正妃今后是要当皇后的,那就是我铁鹰国的国母,立后关系到国祚兴衰,微臣肩负重则,不敢不过问!”

    耶律瑾眼光一转,看向左侧的一只绿玉荷叶碗。侍女乖巧,立刻双手捧了端到耶律瑾面前。

    “嗯……”耶律瑾舀了一小勺送入口中,品了半日才道:“成日里吃那些油腻腻的,倒是觉得这来自大陈江南莲子茶最是余韵悠远,我喜欢这个,今后日日都需备着。”

    侍女连忙应了。

    “端木王爷,你要不要也尝尝?”耶律瑾笑着看了他一眼,端木措早已是目瞪口呆,脸色铁青,嗫嚅着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构园林寂不哗,疏篱曲径仿山家

    高日远,柴门犬吠,小小一处宅院坐落在山腰里,门涓,岸边浅黄|色的枯草上犹有冷霜残留。北地冬日,一切都是懒洋洋的,就连那日头也是不咸不淡的偶尔露面。

    村子里却是热闹,农闲时节,女人们都忙着准备年货,白菜疙瘩和腌肉都是一缸一缸的,有点盈余的人家,屋檐下还挂了些风鸡、风鹅之类的,至于熏鱼、香肠,这可就是村里人吃不起的了。不过就算再拮据,年糕是一定要打的,炮仗也是一定要放的,男人们光着膀子抡起大锤砸年糕,大冷的天儿居然身上居然还能升腾起热气来。成捆的炮仗架得高高的,既要防水、又要防火,还要防家里小孩!

    屋里生了热炕,李叔盘的炕最是地道,既暖和又不呛,用的木炭还比别人家省。朱颜穿了一件月白色襦裙,外罩水红色丝棉小祅,头发梳成一根溜光水滑的大辫子垂在右肩,手持一把小剪刀正跟李婶子学着绞窗花,旁边龙启磊也是靠墙盘膝坐了安安静静的百~万\小!说,他腿上盖了条驼绒毯子,书本下面还垫着个手炉,暖和和的一点儿也冻不着。

    不一会儿,就见李叔提了十来个纸盒子匆匆的跑进来,嘴里呵着热气,搓着手直道:“还是屋里头暖和啊,这外头看着没风,却是渗进骨子里的冷。”

    “那边炉子上煨着红枣汤,李婶子给李叔盛一碗吧,暖暖身子。”朱颜放下手中活计。微笑着朝李叔点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跟李叔李婶也就跟一家人似的了,这对夫妻人非常纯朴厚道,又吃苦能干,想不到耶律瑾颇懂得相人,如今要是离了他夫妻俩,就算朱颜肯,只怕龙启磊还不肯呢。李婶子可是炒得一手好菜!

    李婶子便下炕边道:“这红枣汤是妇道人家地补品。我特地给夫人炖的。他个老爷们儿倒吃起来了!”嘴里埋汰着,一碗香气扑鼻的红枣汤还是稳稳的递到李叔手里。

    李叔在地上捡了个小凳子坐下,“呼啦”就灌下一大口,咂着嘴道:“夫人,您吩咐要买的干果子蜜饯都买回来了,有十来种呢,可把我眼睛给看花了。对了。我瞧着山下在杀猪卖,咱家又不杀这些,所以干脆买了半旯回来,回头咱们腌腊肉吃!”他说着笑眯眯的,仿佛已经想到了腊肉的美味。

    “你就知道吃!”李婶子伸手在他额角一点,“说得轻巧,还不是累我!”

    “嘿嘿……你手艺好嘛!”李叔笑得憨厚。

    朱颜笑道:“待会儿咱们把那些干果子都分一分,左右邻居各家都送些去。虽不是什么好东西。总也是结缘。”

    “怎么不是好东西啊!只怕他们都没见过呢!”李婶子“啧啧”的道:“还是我先拿几个给咱们小少爷吃。”

    “李婶子,我不饿!”龙启磊是何等身份,怎会稀罕这些寻常糕点。

    “少爷在长身体呢。吃得太少啦,又要念那么些书!”李婶子皱眉,“中午也才吃了一碗饭!”

    “那么大地碗……”龙启磊嘟哝着。

    朱颜不由笑了,现在家里用地可是喝水地海碗,要是李婶子见到宫里盛饭的镶金小碗,只怕还当是给鸟喂食儿的呢!

    “呵呵,少爷,我这儿有好吃的!”李叔颠儿颠儿的走到炕边,拿了火钳进炕洞里拨弄了几下,很快就捧了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出来,他左右轮换着捧,看起来非常烫,嘴里还吹着气,“来,少爷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龙启磊瞪大眼睛。

    “烤地瓜,又香又甜!”李叔献宝似的挑了个细长好拿地搁在龙启磊的炕桌上。

    龙启磊好奇的端详了下这烤地瓜,又看了眼朱颜,挠头道:“这个……是不是掰开吃?”

    “我给少爷弄!”李婶子走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地瓜皮掰了一半,露出红艳艳的,递到龙启磊嘴边,“来,少爷,小心烫!”

    龙启磊慢慢的咬了一口,细细的嚼了,很快就笑眯眯的又咬了一口,最后干脆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吃。看地李婶子夫妻俩都兴高采烈的。

    “颜儿!”

    门口一声情唤,引得四人不约而同的望去,却见子墨身穿石青色蟒袍,外面一件藏蓝大氅,整个人如琼枝玉树般神采奕奕,一双眼却是望定了朱颜,目光如溪流般温柔。

    “李叔,我想去看看昨天买地炮仗!”龙启磊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下炕来。

    “哦……行……行,咱这就去看,我昨天买的‘轰天雷’可了不得!”李叔拉了龙启磊,两人就往隔壁去了。

    李婶子给子墨也盛了碗红枣汤,笑道:“公子晚上留下用饭吧?我炖锅羊肉,搁点儿花椒大料,再撕几片大葱叶子,别提多香了!”

    “好!”子墨笑吟吟的点头。

    李婶子见他应了,立刻高高兴兴下厨去了。

    “你怎么有空来?”朱颜手上不停,只垂着头问他。

    “一切有见离看着,我心思早就飞到了这里!”子墨笑着坐在炕沿,伸头看了眼朱颜手中的活计,“我倒是看不出,你还会剪窗花儿!”

    “跟李婶子学的!这里家家户户都要贴窗花,我反正闲着无事,看到许多图样又十分精巧有趣,便也想试试!”说着举起手中完工大半的窗花,“你看这幅喜鹊登梅可好?”

    “好的很!”子墨点头,“你手巧,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初学的。”

    “赶明儿也替你剪几张,给你粘在窗户上!”朱颜有些得意的将辫子朝后一甩,又把那喜鹊登梅拿得远些端详还有哪些不足之处。

    朱颜平日穿衣是极素的,这些日子村里家家透着喜气,她就听了李婶子的劝,穿了身水红色,虽说这寻常人家的打扮,让朱颜少了几分清雅高贵,却增添了不少俏丽妩媚,尤其是她肤色极白,被那水红色一衬,脸上倒也多了些红晕,看起来更是眼波荡漾,明丽动人。饶是子墨与她这般相熟,也因眼前这罕见的丽色而看得有些发怔。

    “看什么啊!”朱颜斜着横了子墨一眼。

    子墨被这一眼看的心襟摇荡,干脆拉过朱颜的手来,低声笑道:“我是在看啊,这喜鹊登梅还不够好,要换作那鸳鸯戏水才好呢!”

    “去你的!”朱颜啐了他一口,“堂堂王爷,说得什么村话!”

    “既然是在村里,可不就得说村话么?”子墨兴味十足的接口,只觉得外间的功名利禄全都不值一提,还不如与心爱之人打情骂俏来得开心。

    “别胡说八道了!”朱颜嘴角一撇,“你这样攥着我的手,叫我还怎么剪窗花呀!”她拍拍身旁的座位,“地下凉,不如你还是上来坐着,陪我说说话,可好?”

    “夫人有命,小生安敢不从!”子墨欣然脱去靴子,上炕挨着朱颜坐下,“有什么体己话,赶紧的都告诉我吧。”

    朱颜也不抬头,细细的给喜鹊登梅修边,“说正经的吧,你觉得,磊儿是真的愿意么?”朱颜停顿了下,又道:“我看他倒是挺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呢。”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子墨也正色道:“我问过他好几次了,其实也不仅仅是他愿意就行,这孩子秉性才学都是好的,又加上天资聪颖……你不用太担心。”

    “嗯……”朱颜低低的答应,可眉间忧色依旧,毕竟是亲手领了这么久的孩子,想想总还是有些不舍,“我回头再问问他。”

    “对了,有一件事儿要跟你说……”子墨压低了声音。

    “什么?”

    “是关于耶律瑾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那能寂寞芳菲节,欲话生平

    色渐沉,晴好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却刮起风来。寒的冬天只要一来便是气势汹汹,看这光景,距离今冬的第一场雪也不远了。

    屋子里却是暖意融融。用铜盆生了炭火,李婶子刚刚添了新炭,这会儿正烧得“剥剥”的,映得半边墙壁都是红红的。又给炕上坐着的两人换了新沏的上等沱茶——朱颜精于茶道,如今住在京城旁边,早就让李叔从城里搜罗了不少好茶来。宅院很小,一股浓郁的羊肉香从门缝了钻进来,任谁闻见了都忍不住食指大动。

    朱颜黛眉微蹙,“耶律瑾?他怎么了?不是说他就要称帝了么?”

    子墨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朱颜道:“这是殷佑然托人快马捎来的急件,你先看看再说。”

    殷佑然怎么又跟耶律瑾扯上了关系!朱颜展开信笺,上面也就是寥寥数语,所说的事情却的确是令她大吃一惊。

    原来铁鹰国三大世家之一的端木家,其家主端木措竟派人潜入陈国,要行刺朱颜!

    此事按理说是机密无比,然而端木措当日下命令时,又命手下寻找他端木家的世子,这位世子年轻时就是铁鹰国有名的高手,被封为御前侍卫统领,加上出身豪门,深受皇家重视。然而有着这样门第的年轻人,加上本身也是人才,年轻气盛便有些放浪形骸。有一晚皇宫里闹刺客,他身为侍卫统领却因为喝醉了酒而姗姗来迟。虽然最终刺客没有得逞,却害得皇帝一位怀孕的宠妃流产了!年轻地皇帝大为震怒,一连将好几个侍卫问斩,世子难辞其咎,差点儿也要人头落地,好在端木家势力非同一般,而次子端木措曾与皇帝有同窗结拜之义,苦苦哀求下才判了世子一个流放。

    这事儿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慢慢的变淡了。端木家的世子之位也由端木措继承。没有人会去过问那个不知下落的端木家长子。因为没有皇帝的旨意,被流放的人是永远不允许返回故乡的。

    然而这位世子果然天纵英才,辗转半生居然让他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加上他行踪飘忽不定,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他本来地身份与姓名。而殷家就是这少数知情人中地一个!

    这位端木措一心想要寻找地兄长,也就是陈朝殷府两名小少爷的师父——武林奇人端木赐!

    陈国与铁鹰国之间仇怨极深,端木赐身份特异。没有殷府的庇护绝不可能在陈国待得如此逍遥自在,而铁鹰国认识他的人多,人人都知道他是钦命要犯,怎比得上在大将军府上的闲适。既得了殷震霆与白锋寒两个天分极高的孩子继承衣钵,平日里还能游山玩水,纵情天下!时间久了,端木赐也就忘了故国,只把殷府当作自己家了。

    端木措并不知道其中这些关窍。当初兄长被逐本与他无关。却有谣言说他是觊觎世子之位。故意陷害兄长。可怜这惯来忠直之人竟是无言以辩。如今皇帝已经病得离大限不远了,倒不如派人寻了端木赐回来,也好扫去他这些年心中的阴霾。

    何况端木家眼线发达。也曾听说过端木赐叱诧武林地威名。端木措有心要除掉朱颜,怎奈朱颜是陈朝睿王的心爱之人,身边肯定高手如云,若是得了兄长的帮助,则必定能够事半功倍。

    然而当端木赐听说有一伙儿铁鹰人在打听自己的下落时,就生出了警惕之心,他对铁鹰国的局势并不是很了解,只当是有人要害他!便也派人去打探这些铁鹰人的来历。这下才知道原

    己的二弟在找他。故国一别经年,如今能够有机会动异常。而那端木措的手下只当端木赐一定会回铁鹰地,便在不经意间将刺杀朱颜地事说了出来。

    朱颜的事儿,若是换了别人,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的!偏巧朱颜曾在殷府住过,而且她与殷家纠葛颇多,就连两个小孩也与她关系亲厚。端木措早就听殷佑然提到过朱颜,因为一听到端木措地打算后,就立即禀报了殷佑然!

    他这一说,殷佑然便急了,他与朱颜本来就是极熟的,朱颜对他家两个孩子也有照顾的恩情,更何况朱颜一个人还牵扯了许多人的喜怒哀乐,甚至还关系到某人的病情与性命!所以殷佑然毫不犹豫的差人给子墨报信,请他和朱颜多加防范!

    子墨收到殷佑然的信,立刻加强了对朱颜所在山村的防卫,想想却还是不放心,见京城人心已日渐安定,便将一切先托给萧见离照管,自己一人一骑赶到村中,直到亲眼见到安然无恙的朱颜,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朱颜听完这些陈年旧事的来龙去脉,呆了半响,才又笑着斜睨了子墨一眼:“你在这小山村周围安排了这许多人马?可不就是等于不打自招、告诉别人我在这儿么?”

    “所以我干脆亲自来了!”子墨伸手握住朱颜的一只柔荑,“亲眼看着你,亲自守着你,就不怕再出什么事了!”

    朱颜轻笑,脸上漾出一抹红晕,“我发现,每隔一段日子不见你,你就变得越发婆婆妈妈起来,让人忍不住怀疑,初见时粗暴无礼的那个子墨实是另有其人……”

    她说着说着低下头去,只觉得手上忽然一紧,已被子墨轻松的拽到了怀里,铁臂环过楚腰纤纤,就听子墨假作嗔怒道:“原来你喜欢粗暴无礼,我竟不知道!”

    “哎呀!”朱颜在他胳膊上“啪”的轻拍一掌,“你这会儿还是天下之主呢,可得拿出些英雄气概来才行。”

    “谁稀罕那些个!”子墨将下颌搁在朱颜肩头,一边尽情享受着她颈侧的柔滑与芬芳,一边沉声道:“耶律瑾是个人物,我可不敢托大!上次你在皇宫大内为他所掳,可知我得到消息后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他……”提到耶律瑾,朱颜的眼神也不由黯了一下,“唉!他也是个看不开的人!子墨……”

    “嗯?”子墨闭着双眼,在朱颜的侧脸与脖颈处印下一串细细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