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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第169部分阅读

    的矮人,基本上都是防高血厚的盾卫者和穿着大红色铠甲的骑兵。

    至于火枪手和手推炮小队的成员,早在溺水时就被那些人类保镖们宰个差不多了。

    柿子捡软的捏,人要捡防低的欺负;这个道理放眼天下,相信没有人不明白。

    甚至连蝙蝠都不例外。

    是以在它们的眼中,土包上这群硬邦邦,咬上去能把牙都崩掉的铁皮罐头,对它们的吸引力远不如水里这些皮光水滑,咬起来弹性十足还不粘牙的人类。

    但或许是维多兰身上的诅咒发挥了作用吧!自打她站上土包的那一刻起,越来越多的蝙蝠,便放弃了等待水里的人们露头,转而向聚集在土包上的矮人们,发起了攻击——当然也可能,是蝙蝠群对这种“打地鼠”的游戏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反正这下子,便轮到坡上的矮人们倒霉了。不但越来越多的蝙蝠让他们压力骤增,更令他们狼狈不堪的是,或许是由于体力不足的关系,他们随手挥出去的武器,竟然有一种不听使唤的感觉,飘飘忽忽地就要往同伴的身上落去……

    于是很自然地:恐慌、迷惑、对同伴的防范导致互不信任、阵型散乱崩溃以至于各自为战——原先发生在联军身上的狗血剧情,又在矮人的队伍中再一次上演。

    可是和人类联军的处境不同,对水的厌恶和恐惧,让这些“山脉之子”特意选了个高过水面不少的土丘落脚,这就意味着此时他们脚下,是硬邦邦焦黄的土地,根本没办法像人类一样,钻入水中以躲避蝙蝠的攻击。

    而失去了阵型的保护之后,矮人们另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那就是他们只有“防弹衣”,却没有“防弹裤”!

    是的,或许是由于矮人腿短的关系,他们的铠甲组成部分中,并没有腿甲、护胫之类的东西,是以他们不得不一面忍受着蝙蝠在腿上噬咬的痛苦,一面拼命地挥舞着武器;其结果,就是两面都没能讨到好处。

    虽然矮人们皮糙肉厚,对毒素的抵抗力远超普通的人类,但也架不住这么多蝙蝠你一口我一口啊!

    终于有矮人忍不住了,不管不顾地脱离了大部队,哇哇大叫着朝土包周围的水里奔去,想借助积水,来摆脱腿上蝙蝠的纠缠。可是他刚一入水,还没等庆幸自己的选择正确时,其身边的一处水面便诡异地隆了起来;紧接着,一支闪着寒芒的匕首便如出洞的毒蛇般,准确地刺穿了他的喉咙。

    “……你敢来,难道我就不敢捅?”匕首的主人,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狞笑;然后便撩起斗篷盖住自己的头脸,重新没入到那片绝不平静的脏水中。

    他居然,一直埋伏在高坡边的水域中,专门等着袭杀敢于下水的矮人!

    其实像他这样憋在水里等着宰人的,还远不止他一个;毕竟大部分的卓尔战士,对使绊索,敲闷棍,背后捅刀子之类的盗贼专业技能都绝不陌生;只是这家伙运气好,矮人恰巧选择了他所在的方向而已。

    ——天上有蝙蝠,水里有等着暗算的杀手,这种情况对矮人们来说,已经不止是倒霉了,而是不折不扣的绝境!

    只可惜矮人们并不知道,让他们陷入绝境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自带了“厄运光环”的维多兰(话说回来,其实一开始人类联军那边处境不好,弄不好也是因为她在,只不过没人知道就是了)!反而还以为这个放弃抵抗的人类发了疯,因此并没有对她发动攻击。

    毕竟自身都难保了,谁还有工夫去理会一个疯子;更何况在他们眼中,这个可怜的人类也许下一秒,就会被满身的蝙蝠啃成骨架,轰然栽倒吧!

    但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直到最后一个矮人的眼珠被抠出来,他也没能见到这尊红色的十字架倒下;真等维多兰摔倒,已经是索菲娅用玉蜂,引走了大部分蝙蝠之后的事,而这个时候,土包上已经没有能够站起来的矮人了。

    当然大多数的矮人都没有死,只是因为被咬断了腿上的筋肉,或者重伤、脱力等等原因躺在那等死罢了;但是这和真正的死亡没有任何区别,因为在水中,已经有满心怒火的人类和卓尔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

    ——冷兵器的战争就是这样,杀戮,通常都发生在战斗分出胜负之后。

    然而克虏伯,并没有加入到那帮人报仇的行动中去,而是第一时间冲上了土包,扶起维多兰的身子,并替她挥去覆盖在其身上的蝙蝠。

    于是他发现了一件更加令人难以窒信的事;那就是爬在维多兰身上的蝙蝠,居然……都死了!

    有的是被维多兰摔倒时压破了内脏,有的,则是在争食时被同伴咬破了喉咙;最奇怪的是有些身上并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可就是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性命!“总不会是噎死了吧……”克虏伯有些失神的想,而与之相对的是那被蝙蝠彻底覆满了全身的维多兰,虽然身上连锁甲都被咬破了,血肉模糊,但心脏……竟仍在微微地跳动!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克虏伯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般失声惊呼,那语气中除了欣喜,还多了一丝淡淡的敬畏。

    是的,敬畏;尤其是当他揭下维多兰反扣在脸上的头盔后,看到那一张和全身的狼狈相比,更显得完美无暇的面孔时。

    说起来克虏伯的对众神的信仰,其实一直都不怎么虔诚——毕竟没有哪个善良阵营的神祇,会教你去睡尽天下美女……但在人生四十六年后的今天,就在这坟茔一般的土包上,他却被彻底地震撼了。

    是因为这不可思议的力量?还是因为这种不可思议的情操?克虏伯不知道;但是他仿佛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种宏大的意志在驱使着他,让他去做某种事情:“阿曼达,阿曼达你在哪?……快,快点救她!”

    毕竟“黎明之主”洛山达的牧师,除了驱散亡灵,在救人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然而首先回应他的,并不是与之相处了多年的同僚,而是一把有些渗人的公鸭嗓子:“嗯……那个,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只骨节粗大,略显苍白的手;而手上,还托了一个小小的铁皮盒子。这时候就听那个声音又说:“这里面是疗伤的药膏。我一个……朋友配置的,效果还不错。”

    克虏伯抬起头,发现说话这人的长相,并不像其声音一般令人生厌,反而还很有点小帅的,而且相当的年轻。他身上穿了一件深色的魔法师长袍,只是又破又旧;相比之下其背上的怪剑倒是光芒熠熠,璀然如新。

    法袍?长剑?这不搭调的装备让克虏伯不由得微微一愣。要知道像这种特点分明的人,如果自己以前见过的话,那一定不会忘记,但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个人任何的资料。

    对自己的记忆力,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因此克虏伯敢百分之一千地肯定这个人,绝不是刚才在一起作战的救援团中人——当然更不可能是浮冰港的官员了。

    “您是……?”克虏伯有些警惕地问;毕竟他不可能接受一个陌生的药膏。

    “呃……”对面的年轻人有些局促,言辞闪烁的说,“我只是一个来打酱汁的……”没错,是“酱汁”而不是酱油,因为大陆上压根就没酱油。

    不过像这种说法,恐怕普天下就只有一个地方能学得到,就是我们的不良穿越众“光光·包”那里,因此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不是那被老包污染过的剑人哈比·帕夫是谁?

    而这个时候,也有人认出了哈比的身份——“原来是你!”那个先前尝试过攻击老包的刺客兄大叫,“我看的很清楚,就是这家伙,就是他把蝙蝠群给引来的!”

    一言既出,众皆哗然;于是无数道或愤然不平和不怀好意的目光,便集中到了有些尴尬的哈比身上。

    “等一下!”关键时刻,还是克虏伯比较大度,喝停了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的众人。当然接下来盘问的语气,也不怎么客气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你是怎么惹上这些东西的?”

    “这些东西”,自然是指那啃人不吃骨头的蝙蝠了;只是哈比听到盘问,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脸色一变,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对了,斯特凡老头……快,快跟我去救人啊!”

    虽然与这老头认识才两个来小时,但至少,人家对自己还算不错,因此哈比并不希望老头死,尽管他也知道,这种希望可以说是相当的渺茫。

    毕竟老头的体力和速度都远不如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自己都被撵得像条狗似的,一个老人,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去?

    但是,哈比还是小看了一个魔法师,在应付突发事件方面的能力——事实上在很多情况下,身体孱弱的魔法师,反而比一身腱子肉直蹦的武士更可能活下来,就比如现在。

    虽然两人被冲散之后,亦有一小部分追不上哈比的蝙蝠,奔着斯特凡就来了,但老头,却不慌不忙地退到角落处坐定,然后施了一个几乎所有魔法师都会的大路货法术——静音结界!

    和牧师的“十五尺沉默结界”不同的是,这个法术,仅仅是竖起一层能够隔音的障壁,让结界内的声音透不出去罢了(当然外面的声音也进不来),因此常常被魔法师们用来作为密谈的保障手段。可就是这样一个攻击防御都全无的辅助魔法,在这种时候却发挥出了相当实用的功效!

    ——其实斯特凡并不知道,蝙蝠飞行时是靠嘴里吐出的超声波来定位的,仅仅是想着蝙蝠既然靠听觉来捕捉猎物,那么消除了一切声音的话,蝙蝠自然找不到自己在哪。

    他的想法,也不能说全对,但结果却有了异曲同工之妙——超声波被静音结界反射回来,让蝙蝠们以为那是一面和墙差不多的东西,因此都避开了斯特凡所在的方位,只在天上茫然寻找着骤然失去的目标。

    尽管一时之间,蝙蝠们看来还没有散去的意思,但斯特凡仍然有办法——他选择了一个最广为众人所知却偏偏很少有人用的一级魔法:召唤天界犬!

    说是“天界犬”,其实招出来的那就是一般的土狗,战斗力方面也和土狗没有任何区别,任何一个健康的普通人只要不害怕被咬,几脚下来就能将狗踢死,这也是为什么基本是个魔法师都会,却很少有人用的根本原因。

    但是斯特凡并不需要召唤出来的生物替他战斗——他给天界犬下的唯一一道命令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

    逃窜的天界犬,吸引了大部分蝙蝠的注意;而剩下来的……没关系,他还可以召唤第二只啊!反正以他的等级,这种一阶法术的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终于在十几只天界犬跑过之后,甬道中的蝙蝠也为之一清;而摆脱了蝠群纠缠的斯特凡,自然就安全了。

    一般来说当逃过大难之后,人们都会有一种松懈下来的心思,并且对战斗、危险、鲜血之类的东西极为抵触,因此在这个时候最想做的,就是回到家美美地睡上一觉,当然若再有个品貌不错的女人替你准备好丰盛的早餐,那就再美妙不过了。

    但是斯特凡,却没有退去的意思,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注意到哈比逃窜的方向,正是向着矮人们聚集的地方!

    “……难道说这场战斗的变数,就落在这孩子身上吗?”抱定了这样的想法,斯特凡揉着有些发软的老腿,蹒跚着向哈比逃窜的甬道追去。但刚走了几分钟,他便遇到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物——“史提夫~昆腾?……是你吗?”

    第八百零七章 掀桌子的人

    没错,那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斯特凡的同僚——与他同为城市最高评议会、五老星之一的史提夫·昆腾!

    不过他眼下的处境,倒是比孤身一人的斯特凡要好得多。因为在他身边,还有四个赤身、脸上蒙着奇怪木制面具的大个子守着。而那裸露出来的皮肤,看上去灰蒙蒙的青,还有岩石一样的纹理,就好像被法师加持过“石肤术”一般。

    当然这不可能是真正的“石肤术”,因为那四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地都带了点伤,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的,一团模糊。斯特凡估计,这帮家伙恐怕也和自己一样,倒霉地撞上了一群掉了队的蝙蝠。

    就是不知道他是否也一样靠什么东西将蝙蝠引走,这才逃出了生天?

    “老鬼……你怎么会在这里?”斯特凡正胡思乱想呢,那边史提夫却说话了——乍逢同僚,他显得有些惊讶,但紧接着,其脸上的表情便从惊讶变做了狂喜。他大步跑过来,一把拽住了斯特凡的手急急问道,“你是来接应我们的吗?哈哈,肯定是!……嗯?你带来的部队呢?”

    他还不知道,斯特凡其实是被哈比绑架了,而且时间比老包抓他还早;只不过两拨人走的路线不同,因此没有碰到就是了。

    “别看了。”斯特凡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头,有些不耐烦地说,“没有军队,只有我自己……对了,下边的情况怎样?”

    “不怎么好……”史提夫夸张地叹了口气,“矮人们的火力太猛,压得克虏伯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还有黑暗精灵……都是边战边退。那使徒本人说是去进行什么计划,一去就没了影;后来看实在顶不住,才让我出去讨救兵……总之很复杂,具体的细节,等出去再跟你说吧!”

    “克虏伯也下来了?”听到史提夫的描述,斯特凡心中悚然一惊——虽然这胖子语焉不详,但斯特凡,仍从只言片语中整理出了足够的咨询,而最令他心悸的,是这一届的“使徒”……居然现世了?

    要知道“使徒”这个词,可不是随便说的,正所谓“使徒一出,天地变色”,而浮冰港,恰恰就是因为百年前三族战争的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才生生地从兽人手中,抢回了胜利的果实;试问身为浮冰港高官的斯特凡,对这个名字又怎么可能陌生?

    最要命的是这使徒早不出世晚不出世,偏偏等着外有亡灵大军压境,内有矮人们破坏的时候出现了,对如今可以说风雨飘摇的浮冰港,究竟是福是祸?

    ……

    无尽的疑惑,好像座峰峦叠错的巨山一般向斯特凡压来,但纵横政坛几十年不倒的老头子,毕竟不是普通人,只略一沉吟便压下了心头的担忧,淡淡地对史提夫说:“嗯,现在的确不是闲聊的时候……这样吧,你把这些守护者留给我,反正接下来的路,都是坦途。”

    毕竟他斯特凡亦是五老星,自然也知道控制“守护者”的法门,只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当面交代一句的好。

    史提夫闻言不由得为之一愣:“什么意思?那你呢?”

    “哦,是这样。我打算过去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有必要的话,我也想亲自见见这位‘使徒’阁下……”只是老头并不知道,其实这一届的“使徒”他早就见过了,还聊了半天;就是当事的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而已。

    斯特凡以为老包是亡灵们派来劝降的使者,而老包,则以为这位貌不惊人的红鼻子老头,是被浮冰港高层选出来顶缸的替罪羊……

    ——谁让他在这之前,就见过老头儿在妃妮的破酒馆里厮混呢?

    “这不行!”听斯特凡要往里进,史提夫脸上也变了颜色,“你疯了么?这完全是在送死!”

    “不!我的朋友。”斯特凡淡淡道,“你也是魔法师,应该知道一个魔法师,在逆境中的生存能力;所以,我是没那么容易死的,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说当然是那么说……”史胖子的脸色变了两变,终于黯然退却道,“好吧,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一起喝酒吧,哈哈……”他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斯特凡的手,空出左手来在空中停了一下,似乎是想拍一拍老头儿的肩膀,但又好像有些犹豫。原因很简单,因为两人平时虽然没什么直接的冲突,但同为执政者,明里暗里的争斗却也不少;若不是斯特凡眼看就要退了,没准两人这辈子,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跟朋友一样说话。

    当然这谈话的内容,却绝不轻松,就算史提夫还在笑着,但那笑容中,仍禁不住透出了几分苦涩——这对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