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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芳香师第22部分阅读

    桌,悄悄地把纸条交给了春蓉,两姑娘看着纸条傻眼,她俩都不识字,只好等瞅了空档求到香姨指教。

    香姨教她俩认得了弟弟们的新名字,转身又在夫人和大人面前夸起了李文芳,“小小怕是有在练字,刚才看她写给春蓉春蕊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工整了很多,她学东西确实挺快的。”

    “不是听说她昨天才买的笔墨字帖等物吗?能进步得这么快?”夫人有些不太相信。

    “也许是以前就有练过的,有底子,重新拿起来就快,以前她给人画机关图的时候用的是炭笔,那些字写得大的大的小,我们看那字写得不好,可再细看看,她的字其实是有架子的,只要下些工夫练练就是一手好字。”梁俭德在旁边听到,插嘴进来,他一直觉得李文芳一定是读过书的。

    “那倒是难得了,小渔村的女孩子,家里还会让她学这些东西。可惜了。”夫人想起李文芳的身世,一时感慨。

    “她是个坚强的孩子,心里有的是主意,我们觉得她可怜,她可不一定也这么想。”

    第73章 新的生活(下)

    “我看得出她是个不安分的孩子,昨天她才随我们回来,一天时间就跟外面的婆子丫头子们打得火热,再看看我留在身边的那几个丫头,还是一副怯怯的模样,互相之间都不怎么说话,好生没趣,连个说笑话的人都没有。”

    “夫人要是后悔了,可以把小小调回来嘛。”

    “这怎么行,老爷身边也要有个会伺候笔墨的,一夏自己就够忙的,又不好叫程将军做这事,以前用惯的小厮我们都放出去了,手上现在只有小小一个合用的,当然是摆在老爷身边更好,我这里有香兰也够了,得了空再教那些丫头们识字就是了。况且小小还有四个弟弟要照顾,她总是要上街的,也不好把她留在我身边。”

    “呵呵,小小是挺喜欢往街上跑的,在滨州府时就这样,每天早晚一定要到街上走走,就不如春蕊春蓉那么安分地呆在家里。不过话说回头,她要是没这喜好,我也不会知道她家的一些情况。”

    “这么说,老爷,上次小小给你的那张方子,不会是什么意外搞到的理由吧?”

    “啊,那方子是小小家长辈传下来的,很危险的东西,靠这个小小还立了一个大功,要没她,那个海盗头子还真不那么容易擒住他。”

    “哟还有这事?老爷怎么从来都没提起过?”

    “呵呵,那不是刚回来么,不想提起这事吓着你。”

    “老爷这样说我倒好奇了,快说说,小小到底立了什么功,让我再盘算盘算,看是不是干脆留我身边好了。”

    “我怕夫人听了这个故事,就不这么想了。”梁俭德故意钓夫人胃口,成功地勾起了夫人更加强烈的好奇心。

    “老爷,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你可从来没说过海盗头子是怎么被抓到的呢。”

    梁俭德呵呵一笑,又呷了口茶,清清嗓子,才悠哉地摇着扇子,将抓海盗头子那惊心动魄的经过娓娓道来,听得梁夫人与香姨时不时地掩嘴惊呼,心情跟着故事情节上上下下跌宕起伏。

    故事讲完了,夫人还觉得有一丝意犹未尽,“小小的那个手榴弹居然那么厉害,怪不得老爷说她家奇怪呢,铁匠会烟火匠的本事在京城不鲜见,工匠的儿女之间互相通婚,一家难免会从另一家学到些皮毛,但一个小渔村的铁匠会这个就有些奇怪了,会就会吧还那么精通,兵部都没这个东西吧?”

    “兵部哪里有,我也是第一次在她手上看到,我一复职,马上跟小小把方子买了下来交给工匠们去研究。”

    “这真是件奇事,幸好小小跟了你来京城,要是留她在滨州府,还不知道她会怎么使用那些火药呢。”

    “哎,我就是怕这个,正好她又有意上京城生活,我赶紧雇了她,她不肯为奴就不为奴,只要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怎样都行,她喜欢往街上跑也由她。”

    “老爷可别惯坏了她。”

    “这个不怕,我知她有分寸的,你看,就像我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她用手榴弹砸中海盗头子的事,我不说你不知道,府里下人也没听谁谈起过这事,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也没对人提起过,连春蕊春蓉都不知道。她好沉得住气。”梁夫人对李文芳的评价又上了个台阶。

    “是啊,所以我才说她是有分寸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个聪明孩子,我和世安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她就对我们的身份有所怀疑,后来还当着我们的面对海盗的行为做了个精彩的分析,这样的孩子管得太紧反而抹杀了她的灵性。”

    梁夫人掩嘴轻笑,“那这样说来,还是把她放在老爷身边更好啦,局限在我这个院子里,我还怕好好一个人才会夭折在我手里呢。”

    “嗯,聊了这么久,我也发觉最好是这样,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没有展露出来,没准又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也好,那我就彻底放手,让一夏直接管她,她爱上街就跟一夏请假,不用再经过我同意。”

    “嗯,就这样吧。”梁俭德又呷口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了一句,“对了,夫人要是想知道滨州府那时的一些情况,可以叫小小给你写成故事慢慢看,尤其是她那番分析,真是相当精彩,她曾说要把这故事写成话本小说的,我很期待哦。”

    “老爷这样说,那我倒真要她写一写了,明日就让人跟她说去,要是写得好有赏。”

    “不光要赏,还要出书,当初我就是用这招y她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老爷,原来……是你……”夫人一时好笑又无奈。

    “哎,非常时刻,只能用非常手段,那时我在滨州府一点头绪都没有,小小那番话点醒了我,直接告诉了我最大的嫌疑对象,我顺藤摸瓜摸上去,那些计策都是在这后面才想到的,我能这么快回来她立了大功,一定得赏,必须的。”

    “好,我知道了,一定不会亏待了她。那不如这样,明日就让一夏跟她说,允许她每日早晚接弟弟们上下学,就让她趁机到街上走走,听她跟人说说街上的新鲜事,也省得我们在家里消息闭塞。”

    “嗯,那就这样说了。好了,歇也歇够了,我去书房坐坐。”

    说罢,梁俭德起身,夫人也跟着起身,挽着丈夫一起到西头的内书房,香姨在后头唤丫头们把灯拿进书房去。

    梁俭德在书房百~万\小!说休息,外院的李文芳也在督促男孩子们温习今日学的功课,听他们四个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背诵着夫子教的一小段启蒙经典课文,院里的小丫头子们还轻声跟着一块念。

    念完课文,李文芳又让他们练一张描红纸。皮蛋学过写字,拿起笔来还有模有样,另三个孩子连毛笔都不会拿,还得李文芳手把手地教,无论写不写得来,都得写一张。

    “你们的基础各有不同,入学又晚,夫子要分别对你们授课,现在学会拿笔写字,日后夫子再教你们写字时,你们也能快些跟上进度,免得被别的同学嘲笑。”李文芳如此解释严格要求他们的原因。

    男孩子们都乖乖地站在桌前练字,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李文芳站在窗外,透过纱窗,监督指导他们如何起笔运笔停笔。

    小叽拖着圆滚滚的肚子从月门爬出来,靠着李文芳的小腿蹭蹭,突然一个毛茸茸的触感吓李文芳一大跳,低头一看小叽那快撑傻掉的样子,又笑出声来。

    李文芳抱起小叽去后面跨院,见她早上放在树荫下的水桶里已经空了,一条鱼都不剩,只有小半桶混浊的血水。

    李文芳难以置信地举起小叽,摸摸它的肚子,戳戳它的小脑袋,“撑死你呀,那么多鱼,你一天就全吃光了,也不知道留点到明天。”

    小叽举起爪子挠挠嘴巴,打了一个嗝,然后一脸无辜的望着李文芳。

    李文芳无奈地抱着小叽又回到外院,心里决定明天少买几条鱼,省得撑坏这不知节制的小坏蛋。

    丫头子们把今日洗好晒干的衣服送进内院,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李文芳怀里的毛茸茸人畜无害状的小叽,女孩子们有些好奇地围上来想要摸一摸,李文芳想了想,只允许她们摸摸小叽的尾巴,不准摸头和爪子。

    “被海貂咬到一口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得养上一年才能完全康复。”

    丫头子们很吃惊,小心地摸摸小叽尾巴就收了手,又很羡慕地看着安稳窝在李文芳怀里的小海貂。

    小叽有些不爽地甩着尾巴,轻掀嘴唇露了一点牙齿出来,李文芳及时伸手一挡,小叽才把牙齿收了起来。

    “看到了吧?如果我不在,你们千万不要惹它,咬伤了真的要休养一年才会好,头半年病情反复得能让你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听了李文芳的话,丫头子们吓得纷纷退后,不敢再打小叽的主意,尽管刚才的手感真的很好,让人是那么地想一摸再摸。

    怪不得貂皮贵呢。

    李文芳把撑得都动不了的小叽抱回自己房间放在炕上,小叽自动自发地蜷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呼大睡起来,李文芳摸摸小叽柔软的毛毛,又出去忙自己的了。

    第二天一早,全家送了梁俭德出门,李文芳被梁一夏叫住交待她最新的人事命令,得知自己已经完全划归到梁大人手下不再接受夫人的直接命令时,李文芳心底一阵轻松,正巴不得这样呢,两个领导可怎么成。

    “老爷说了,你要照顾四个弟弟,他们年纪又小,学堂又远,特意准许你每日早晚接送,可不准在街上贪玩忘了回来。”

    李文芳大喜过望,有这样一道命令,她可省了每日请假的麻烦了。

    “谢谢老爷,谢谢夫人,谢谢梁管家,我不会乱来的。”

    “还有,老爷说他曾答应你把你的故事勘印出书,现在写得怎么样了?”

    李文芳的表情一时冻住,傻眼,“我一个字都还没写。真要给我出书?”

    梁一夏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低头看着李文芳,眼带笑意,“听程将军说你在大人面前几次立功,这是老爷给你的奖励,只要你写的是真好,一定会帮你出的。”

    李文芳眼睛都亮了,整张脸突然就变得神采飞扬起来,提着裙子兴奋的原地跳了几下,就一溜烟地跑了,“谢谢管家,我先走了。”

    梁一夏略有些惊讶地望着李文芳跑掉的方向,“老爷不是带了个疯丫头回来吧?”

    第74章 职业规划

    李文芳跑回院里叫男孩子们起床,等他们吃了早饭,收拾好了书包,李文芳揣上一点钱,带了他们一起上学。

    梁大人给的福利,当然要充分利用。

    把男孩子们送到学堂后,李文芳就去早市买了几条活鱼,然后返回南街就近找一家文墨店打算买些书写纸回去写小说,结果看到店门口摆着一个红纸的告示,上面写着新到洋笔洋墨便宜卖。

    李文芳一时好奇,进店就问洋笔洋墨是什么东西,店伙计很快给她拿来,李文芳只看了一眼,嘴都笑得快咧到后脊梁——洋笔洋墨原来就是鹅毛笔和墨水啊。

    “姑娘有眼光,这是新到的洋笔洋墨,那些外国使者都用不惯我们的笔墨,开了作坊专门生产一些供他们自己使用,每月产量就那么些,我们掌柜好不容易才进了一批货,来一套试试?”

    这还用考虑吗?李文芳二话不说买下一套洋笔墨和一刀书写纸,伙计给她仔细包好,李文芳拎着就往尚书府跑。

    才回到院里,小叽扑上来要吃鱼,李文芳把纸笔先放回屋里,又赶紧去后面跨院,打了半桶水把鱼扔桶里,看到小叽欢快地跳进桶里开始早饭,李文芳抹着汗将水桶提到树荫下才回去休息。

    人还在门口,丫头子们就主动送来一壶刚做的凉茶,顺势就拥进了李文芳的屋子,吵着要跟她学识字。

    李文芳喝了她们的茶,自然就拗不过她们的请求,只好铺纸研墨,先从教她们识自己名字开始,并且将她们的名字分别写在每张书写纸上,让她们带回去自己记下。

    跟丫头子们玩了两刻多钟,打发她们走了,李文芳重新铺开描红纸认认真真练了三张字才收摊,接着又拿出针线笸箩坐在廊下继续织手套,脑子里同时开小差,构思自己那个小说该怎么写。

    当初告诉梁大人说她要把故事写成话本小说只是一时嘴快,因为那时她弄不清梁大人的路数不愿深谈,但真没想到梁大人会一直记在心里,并且真的鼓励自己写出来,要是不试一试也挺说不过去的,万一自己是个写作的料呢?是吧?

    对面的婆子们忙完了也都陆续坐在廊下做针线活,没多久就有婆子拿着几件中内衣小衣给李文芳看看,给男孩子们做的内衣差不多都完工了。

    李文芳笑眯眯地恭维了几句,收下衣服等着下午小武他们回来再试穿,婆子又看了看李文芳手上的活,也夸上几句,就又回去继续做外衣了。

    到午休时,李文芳拿着一上午赶出来的手套打算送去给刘叔,小叽这时从后头溜出来,肚子圆滚滚,抓着李文芳的裙摆几下就爬到了她的肩头,撒娇地蹭蹭她的脸,赖着不走了,李文芳只好带着它一块到前面去,一路打听着来到男仆住的院落。

    院里,老刘正坐在游廊台阶上修补一只水桶,看到李文芳来送手套忙不迭地起身接过。

    “哪敢让芳姐儿亲自送来,使唤个小厮也就是了。”

    “哪里,正好走动走动,来了几天了,整个宅子都没怎么走过。刘叔还会木匠活?”

    “就是些修修补补,算不上好。”刘老眼睛一瞄,看到李文芳肩头的小畜生,“哟,芳姐儿还养玩物?”

    李文芳摸摸小叽,“是啊,从家乡带出来的。”

    “这小东西吃肉的吧?”

    “吃,吃鲜肉鱼肉,天天要给它买活鱼,刚死的都不吃。”

    “哎哟,最近的早市离咱们府可有两条街啊,芳姐儿岂不得提着桶子去买鱼?”

    “我才不费那劲呢,买了鱼直接跑回来。”

    “哎哟,这样不是更费劲吗?”

    “不会啊,我觉得提着水桶去买鱼才更费劲。”

    “哎,芳姐儿可以请厨房帮帮忙,让他们帮你买活鱼啊。”

    “那更不好意思了,太欠人情了,还是我自己辛苦点算了,正好到街上走走。”

    “呵呵,早听说姑娘是跟着大人从滨州府回来的,大人一直器重着,府里这么多年来,姑娘还是头一个准许天天出府的丫头呢。”

    “大人不是最擅长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么,我这就是特殊情况,真是感谢大人和夫人的大度。”

    老刘笑着点了点头,又看看小叽,心里有了个主意,“芳姐儿给我织了手套,我没什么好回馈的,既然这小东西天天要吃活鱼,不如我给芳姐儿编个篮子,里面蒙层油布,装上水,好买活鱼?”

    李文芳眼睛一亮,觉得老刘这个主意实在妙,“好啊,刘叔,我就先谢谢你了,还是刘叔能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天天早上买了鱼就要赶紧跑回来,到现在我还有好些生活用品没来得及置办呢,有了这个篮子,我就有时间逛街了。”

    “芳姐儿太客气了,我还要谢谢芳姐儿的手套呢,我今天就给你编篮子,两天就好,回头让小厮送到你二门上去。”

    “哎,好,我这几日再织几双手套,让那小厮给叔带回来,叔要是用不完,看身边有谁要用,送人就是,你们用得上我才愿意织。”

    “哎哟,姑娘的手套可好多人喜欢,要是让他们知道姑娘愿意织,可一定有好多人来求。”

    “好啊,让他们来求,我还怕手艺荒废呢。”李文芳掩嘴笑了几声,“那刘叔你忙着,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

    “哎,姑娘慢走。”

    李文芳回了屋里,稍微睡了个午觉,起来后洗了脸喝了茶,复又坐在窗下桌前,拿出上午买的洋笔洋墨,摊开一张书写纸,试笔。

    鹅毛笔就是一根根粗壮的鹅毛,十根一捆,墨水是蓝色的,装在杂色的琉璃瓶里,瓶子的样式就像那玻璃墨水瓶,这一套笔墨贵就贵在这墨水上了。光是这色彩不均匀的琉璃瓶就不便宜。

    店家还送了一把削鹅毛笔的小刀,李文芳把玩了一会儿就扔进抽屉里暂时不管了,抽了一根鹅毛笔,小心地蘸了一点墨水,在书写纸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