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条件的。”
向洪默然。
只听莫雯微笑道：“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我一样会告诉我父母的。”
第十七章 线索
其实莫雯的要求很简单：“你带我去一趟江南。我没去过江南，听说那里有庄园、有水乡、有小桥……”
向洪苦笑。
江南是不是一个好地方？
回答是肯定的，江南的确是个好地方。白乐天不是有首诗这样定的：“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怎不好？不是有句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不就是在江南么？
莫雯忽问道：“你不愿答应？”
向洪苦笑道：“如果江南真的很好，我何必千里迢迢的来到四川？再说……”
莫雯道：“再说什么？”
向洪道：“我明日告别令尊令堂，便是寻访仇人而去，一路上不知多少危机，多少陷井，我又怎会让跟着我去冒险？”
莫雯忽道：“若是我不怕危险呢？”
向洪苦笑，半响才道：“其实，你可以跟别人去的，依你的武功，到了江南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何苦要跟我在一起，受那担惊受怕的日子？”
莫雯笑道：“依你的武功，尚目有被我威胁的一天，更何况是我呢？”
向洪道：“既然你都可以威胁我了，又何必要我带你去呢？”
莫雯道：“我对江南不熟，才要你带我去，并非求你保护我。再说我一到江南，自会去游玩，又怎会跟你一道去寻仇？再又说了，我武艺也不算低，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你又何必害怕带上我这样一个人？”
向洪苦笑道：“好吧，如果你父母同意你跟我一块儿去，我便带你去吧。”
莫雯喜道：“干嘛要等他们同意？我已告诉了他们，明天我就会远行到峨眉，他们也同意了，还要多说什么？”说罢笑道：“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在山下等你。”
向洪皱眉道：“这样恐怕不好吧？”
莫雯喜道：“你是一个男人，干嘛这样婆婆妈妈的？就这样决定，不许再推委了！”
向洪苦笑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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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从溥雾中跳出，映出霞光万道。
莫少一道：“向兄弟，虽然我没有告诉你那江南客是谁，但我想依你的智慧和武功，你一定会查出那江南客是谁的。”
向洪一揖到地，道：“感谢前辈盛情，待到晚辈了却家门深仇，一定会再来麻妨洞向前辈谢罪的。”
莫少一古怪的看了向洪一眼，仿佛不知他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样，而向洪心里却明白，因为只要他一查出江南客是谁，报了门深仇，他就会回来求死。
莫少一淡淡道：“那向兄弟此去一路保重！”
向洪谢过，转身往山下走去。
刚走出五步，背后忍有一股冷风袭到，来势锐急，不及反身，向洪身子往侧一挪，顿避过那掌风，随着那掌风又顺势斩向他的后颈。
向洪再侧身，反手一掌击出，那掌风又拂向向洪后背七处大|岤，向洪危急之间，一个一鹤冲天，只听刷的一声，后背长衫已被那锐利的掌风划破。
向洪跃起时，百忙中往下一看，偷裘者正是莫少一，只见他双掌蓄力，正朝天迎着下坠的向洪。
向洪在空中无法借力，只得落下，然而落下时双掌先下，只听“蓬”的一声，双掌已交，向洪只觉一阵掌力如洪水般击来，百忙间不敢硬拼，借那掌力重新翻身跃起，约距地面五丈来高。
只见向洪在空中将肥胖的身躯一拧，左足在右足背上一点，然后交换过来，右脚再在左脚背上一点，这时，他的人已慢慢盘旋落地，犹如空中有一绳索缓缓吊着他下来一样。
莫少一鼓掌道：“好轻功，老夫想再看一下你的刀法！”
说完，向洪只见眼前看影一闪，莫少一两指如剑，戳向自己双眼。
向洪左手一格，右手已握住刀枘，刷的一声，单刀已抽出一半，正在这时，向洪觉得莫少一的掌风忽裘到胸腹，白忙中左手抬高，右臂下垂，封住莫井一的掌势。
莫少一右掌掌势被封，左手变指为抓，扣向向洪的肩膀锁骨。
锁骨是一身关节支撑所在，倘若锁骨被扣，便如锁枷加身，任你有通天彻他之能，也休想逃脱。
这等道理，向洪自然知道，但他如果继续拔刀，势必刀未拔出，锁骨已被莫少一扣住，只得左手放了刀鞘，挡住莫少一左手，在那刹那间，脚已铲出。
莫少一见向洪脚势如风，如被其铲着，后果必不堪设想，白忙中脚步后辙，正在这时，向洪的左手又握住了刀鞘。
在握住刀鞘瞬间，向洪只觉胸口一掌击到，百忙间右手用力，送回刀身，右手刚好挡住掌势。
莫少一掌力回辙，向洪“刷”的一声，第二次拔出单刀，但也只拔出一半，莫少一的手指已抓向向洪脑顶，距头上大约不过三寸。向洪只得将半截刀锋向上托起，如果莫少一继续往下抓，势必先将自己的手臂送给向洪。但向洪双手同时举起，胸腹大开，已是武学大忌，莫少一已趁机一掌击向洪小腹。
向洪眼看已无法避开。
就在那眨眼间，向洪已飞身向后，如后面有一绳索拉着一般，但此时的莫少一，也足下用劲，掌影罩定向洪小腹。
两人这样一人后退，一人前进，因向洪全身之力凝聚于脚尖，手指上全无力道，是以单刀无法抽出。
循环三圈，如此下去，力长者胜，而且向洪是往后退，所仗体力远胜于莫少一，才没有被击中，但后退与前进的难易如天壤之别，向洪这样哪能持久？再过一会，向洪已渐趋劣势，莫少一的手掌距向洪小腹一寸寸接近。
就在这危急关头，莫少一发觉手竟在往高处升。只见向洪一点点之间，第二次使出了轻功绝学“梯云纵”，右足足尖已渐点在左足足尖之上。
而此时，莫少一掌势罩定的只是向洪
就在正时，向洪已如箭般向空中斜射而去，身子在空中接连旋转。
正在这时，一道白光从向洪身上发出，犹如长虹贯日！向洪人在空中，开口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两句吟完，已缓缓飘落。单刀护住胸腹，口中叹道：“莫前辈神功盖世，向洪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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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从莫少一出手，向洪准备拔刀，谁知第一次刀拔到一半，却被莫少一逼回，第二次向洪又拔刀，也拔到一半，又拔不也来。却险些被莫少一一掌击中小腹。
这一段叙述起来颇长，但当时二人动手过招，却是兔起鹊落，一瞬间的功夫。
莫少一点头笑道：“依你的身手，可以去报仇了。“
向洪笑道：“原来前辈刚才是在试我的武功？”
莫少一道：“不错，我虽然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刀客，但想你还不是江南客的对手，所以刚才出手相试，才知道你的武功远在我想象之上，现在你可以去报仇了！”
向洪再谢道：“那晚辈告辞了。”
说完这话，向洪便已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忽听莫少一道：“且慢，我还有一句话给你说。”
向洪回头。
莫少一忽古怪的笑道：“向兄弟，请你在路上多照顾下一下小女莫雯！”
莫少一说完此话，转身走了。
向洪呆在当场。
原来昨日之事，莫少一居然就在当场。
他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杀我为青城三剑报仇？想到这里，向洪忽出了一身冷汉，要是昨夜自己当真对莫雯拔刀相向，那自己现在还能不能这样完好的站在这里？
向洪想到这古怪老头的言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
向洪下山，就看见了一个人。
谁？
莫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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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雯今天一身紫衣，更衬托得异常妩媚与美丽。
向洪昨夜见过莫雯两次，但都是夜晚，今日见到，才忍不住叹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我今日才知此话当真。”
莫雯微笑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向洪道：“你母亲与姨娘且不都是美丽的凤凰？”
莫雯的脸忽一下变红，转身道：“那句话说得的确很对。”
向洪疑道：“哪句话？”
莫雯道：“龙生龙，凤生凤。”
向洪笑道：“原来你也爱照镜子，知道自己长得像凤凰。”
莫雯道：“我才不是说这意思呢。”
向洪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莫雯道：“听说你父亲生前风流倜傥，到处留情，本已有妻室，却为了我姨妈而得罪川中武林，所以才落至家破人亡，而今天你一见到一个女人，便夸好漂亮，却不是跟你文亲一个德性？”
向洪苦笑道：“我若有家父一半本事，也不致有今天的流浪江湖的生活了。”
莫雯转身对向洪笑道：“幸好你也没有你文亲那样的那风流本事，不然你又岂能活到今天？”
向洪苦笑道：“其实，就算家父没有得罪川中武林，那江南客处心积虑要害得我向家家破人亡，总有一天，我向家终会毁在他手里的。”
莫雯忍道：“听说令尊过去的确很了不起哎，我爹都败在他手里。”
向洪笑道：“是吗？对了，你那姨妈你见过吗？”
莫雯摇头道：“没有，不过听爹妈常讲，我姨妈才是真正人间绝色。”
向洪笑道：“其实你们母女又何尝不是人间绝色？”
莫雯佯怒道：“谁跟你开玩笑？”
向洪笑道：“好啦，你们母女不是人间绝色，而是一对丑母女，行了不？”
莫雯嘟嘴道：“你才是个丑八怪！”
二人说话间，不知不觉走了好长一程。
莫雯忽道：“你现在准备去哪里呢？”
向洪道：“当然是去红柳山庄哪，我要去问一下赵红柳，当年那江南客围攻家父时，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莫雯笑道：“幸如我问了你这句话，否则…”
向洪疑道：“否则怎样？”
莫雯笑道：“否则我们就要走冤枉路了。”
说罢莫雯往侧而一指：“从那儿可以抄近路到江柳山庄，比走大路要近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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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柳山庄，就在泰安。
但向洪来到红柳山庄时，红柳山庄已人去楼空，亭台依然，高楼耸立，是是大门紧闭。
只有一个守门的老家人，对向洪道：“客官可是向洪？”
向洪点头。
那老家人颤颤抖抖的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向洪道：“老庄主离去时叫老奴交给公子一封信。”
向洪启封，字迹苍劲有力，道：
“向大侠台鉴：
当年参与向门惨案、实非得已，然大错已铸，实无颜与大侠相见。今留下红柳山庄，外加水田七百余亩，一同敬献大侠，以弥当年罪过之万一，望大侠笑纳。老朽深惑罪孽深重，实无苟活之理。怎奈犬子年幼，高堂衰迈，倘若老朽丧命，全家近百人亦必随老朽而去，如何忍之？是以先率家人择偏僻之所安身，再来向大侠谢罪！
罪人赵红柳顿首。”
下而附了一张低杀，道：
“所有钱物往来，佃户姓名名册，租价几何，俱由转信之人转交。”
莫雯笑道：“茶喜向庄主，您发大财啦。”
向洪苦笑着摇头：“其实他们何必逃呢？我已说过再不伤他们性命了的！”
莫雯道：“他怎知你不伤他家性命？”
向洪点头，忽问那家人：“贵庄主何时离去的？”
那老家人道：“三天了，庄主他们离开这里已有三天了。”
向洪又问：“他们往哪里去了？”
那老家人指了指西方道：“西方。”
向洪对那家人道：“贵庄主一定还要回来，如果他回来，你代我给他说，向洪并不想要他的命，更不想要他全家的命，只望他以后行善积德，少做点坏事。”
那老家人惶恐的点了点头。
莫雯忽道：“你这句话为什么不跟赵红柳本人亲自说？”
向洪疑道：“他在哪里？”
莫雯笑道：“你呀，真是聪明—世，糊涂一时，你想那赵红柳拖儿带女，能走多快？只要我们立刻追下去，兴许明天就能追上。”
向洪恍然道：“的确如此。”
说罢走了出来，向洪问莫雯：“我们从哪个方向追？”
莫雯道：“那老家人说向西去了，我们偏偏往东追。”
向洪疑道：“为何？”
莫雯道：“往西走是官道，假如他们从官道走，他们人多，走到哪里都极为引人注目，那么只要我们追下去，就一定有追上他们的一天，假如换成你，你会往大路上逃么？”
向洪摇头：“不会。“
莫雯继续道：“这里往东北方向走，是进藏的路线，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一定朝那条路上去了。“
向洪赞道：“想不到你比我都聪明。”
莫雯刮脸着道：“不害臊，刮刮叫，老鼠爬称杆！自称自赞。”
向洪忽道：“你怎么敢肯定他们一直往东北方走呢？”
莫雯道：“你刚才问那老家伙，赵红柳他们往哪里去了？他告诉你赵红柳往西去，然而那老家伙一字不识，他怎知个东南西北？一定是赵红柳教他这样说的，如果你是赵红柳，你会告诉他叫他对向洪说，我赵红柳往东北去了，有种的就来追。”
向洪笑了，暗道：“这女人的确细心。”
第十八章 影子
莫雯的猜测是对的，赵红柳他们的确往东北方向去了。
向洪他们也的确在第二天的那个时候追上了赵红柳。
然而令向洪和莫雯遗憾的是，赵红柳已变成了死人，与赵红柳一道死的还有三个年龄与他相近的女人，一位头发皆白的老人，还有一个便是那天在金鞭岩暗算向洪的赵茂林。
那三个女人和那头发皆白的老人是谁？
莫雯道：“他们我都认识，老的那个是赵红柳的爹，三个女人是他的夫人。”
是谁杀了他们？
向洪指头，就得到了答案。
对面一棵大树的一面树片已被削下，树干上赫然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
“杀人者向洪。”
莫雯笑道：“原来你还有 ”
向洪苦笑。
六个死人都是一刀致命，显出杀人的那人不但武功很高，而且刀法凌厉狠准。
天下有这样的刀法的人不多。
莫雯道：“是不是你那兄弟？”
向洪道：“你是说沈笑南？”
莫雯道：“不错，听说他的刀法比你还好，你还曾经伤在他的刀下？”
向洪点头：“他的刀法的确很好，但杀赵红柳的人却不是他。”
莫雯奇道：“为什么？”
向洪缓缓道：“他要杀赵红柳，不必写下那五个字。”
莫雯默然。
是谁呢？
向洪猜不透。
莫雯忍道：“我们到宝光寺去，宝光寺的和尚当年也参加了那次血案。”
向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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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到了宝光寺那里时，那里已围了许多人，有老百姓，也有寻捕房的差役。
二人挤进人群，只见寺内模七坚八的躺着一具具和尚的尸体。
几个都被杀了，而且都是一刀便取了性命。
观音殿的大柱上，赫然有一行用指力刻出的字：“杀人者向洪。”
那字迹与那天在密林中在那树木上所书之字一模一样，而且今日之字，不但苍劲，而且显出杀人的那人指力浑厚。
血迹还未干，显然杀人的那人刚杀人不久。
向洪暗暗摇头，忽听到一童稚的声音大声道：“他是向洪，他就是向洪！”
向洪扭头，只见一十来岁的小男孩正指着自己大声说着喊着。
向洪一惊，还没回答，莫雯忙大声解释道：“不错，他就是向洪，但不是杀人者。”
那为首的差役脸一沉：”既是向洪，给我拿下！“
向洪不及分辩，忙在人群中寻找刚才大叫“他就是向洪”的那小男孩，但那小男孩已不知隐藏到哪里去了。
这在这时，莫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