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没落刀客 > 没落刀客第9部分阅读

没落刀客第9部分阅读

    向洪现在就等无镜告诉他那人是谁。就算了无镜不告诉他,或者无镜不知道,向洪也无所谓,他有办法查出那人。

    然而无镜告诉了他:“那人是圆性。”

    圆性是谁?

    但这次无镜的回答却更令向洪很失望。

    无镜道:“圆性是老衲的首徒。”

    向洪苦笑道:“那大师又如何得知我要来峨眉?”

    无镜缓缓道:“数日前,你来到嘉定,便有人送消息上山,恰巧那时令义弟沈笑南正在老衲这里做客,于是老衲派人去接向施主,谁知施主已随萧如意居士去了青城,所以圆性便一直跟着施主,他是昨天才回山的。”

    昨天才回来的?他一直都跟着我们?向洪有些有些疑惑。

    无镜仿佛看穿了向洪的心思,道:“向施主莫要怀疑圆性,他不是凶手,而且他是唯一证明向施主不是屠杀宝光寺众僧的凶手的人。”说到这里,无镜缓缓道:”若非这样,刚才在九老调前,一定重演二十七年的那悲剧了。

    向洪的确在怀疑圆性,怀疑他就是那影子。然圆性却证明向洪不是屠杀宝光寺的凶手,这是不是令向洪有些不解?但他还是问了:“圆性师兄又怎知我不是屠杀宝光寺的凶手?”

    无镜笑了一下,道:“进来。”

    门开了,有一人走了进来,是个光头。

    向洪惊了,道:“是你?”

    向洪满嘴发苦。

    那人居然是向洪与莫雯从青城顾来的车夫!

    莫雯还自称是青城人!被一个和尚装成车夫,而向洪居然没发觉!是不是栽到了家?那人朝向洪合什道:“贫僧见当时情况特别,事非得已,还望向施主恕罪!”

    恕罪,不恕罪又能怎样?圆性显然心里这样想,所以他出去时脸上有种嘲笑的微笑。仿佛说:“天一第一刀客又怎么样?照样被本大师耍了!”

    向洪苦笑:“大师教的好徒弟!”

    无镜淡淡道:“那是施主夸奖,不过,不论向施主是否是一路上杀我川中武林数十人的凶手,但有一件事,施主却总是推不掉的。”

    向洪奇道:“什么事?”

    无镜道:“听说向施主已练成武林绝学‘明月刀!’”

    向洪点头。

    无镜问道:“那施主知不知道?这明月刀是青风刀派的绝学?“

    向洪摇头。

    无镜道:“那向施主能否告诉老衲,施主那‘明月刀’从何处学来?”

    向洪摇头道:“恕在下无可奉告。“

    无镜缓缓道:“向施主不说,老衲也知道。”

    向洪奇道:“大师知道?”

    无镜点头道:“当年武林妖女千手观音专以盗取各派秘芨为乐,是以惹怒众武林同道,二十七年前被围困于九老洞,令尊却强自出头,以绝世武功击败我川中武林同道,并携妖女将众派武学秘芨带走,其中便有青风刀派的‘明月刀’。如今,施主想必将各派武功全部学会,那些刀谱剑谱拳谱,再留无益,何不将它们物归原主,还给川中武林?”

    向洪淡淡道:“我并不知道家父当年是否拿走了川中各派的武林秘芨,他也没有将任何一派的秘芨传给在下,所以要在下归还,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正在这时,青风刀掌门缪云山起身道:“向大侠,令尊当年的确拿走了本派‘明月刀’刀谱,如今,向大侠既学会了‘明月刀’,已成为天下第一刀客,那‘明月刀’刀谱也可以还给本派了,让老朽也好给本派的人一个交代。”

    向洪忽冷冷道:“当年阁下在九老洞前看到家父拿走了贵派的明月刀刀谱?”

    缪云山脸一红,老羞成怒道:“如果他没有拿回去,你怎会学会‘明月刀’?”

    向洪淡淡道:“那‘明月刀’,只怕也不是贵派武学。”

    缪云山怒道:“你怎么说‘明月刀’不是敝派武学?”

    向洪淡淡道:“青风刀派,武林中名不见经传,倘若曾拥有‘明月刀’谱,当年又怎会败在家父手下?”

    缪云山道:“那是因为妖女偷了去刀谱,致使本派无人练会刀法!”

    向洪冷冷道:“就算是当年千手观音盗取了贵派刀谱,那么在未盗之前呢?怎未听青风刀有谁练成这一绝学?“

    缪云山道:“你休得强词夺理,本派当年无人研习‘明月刀’,是因为‘明月刀’是本派镇山之宝,常人轻易不能练习,是以放了若干年,谁料到会被这妖女盗了去?”

    无镜道:“不错,如今向施主已练成刀谱之上的武功,理当将刀谱退还,不应强据为已有。“

    向洪现在终于明白,留给向洪的陷井是什么,是众人明处在为死在向洪刀下的人报仇,实际上是想逼向洪拿出明月刀刀谱!

    现在向洪已跳进了陷井,那么他还是否有能力跳出来呢?

    第二十章 巫术

    向洪环眼看了一下四周,缓缓道:“原来在座诸位今日请在下来这里,主要目的是想要我交出各派当年遗失的秘芨,而不是为了向洪杀了人或者有人冒充向洪杀了人。“

    无镜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托佛,向施主此言差矣!我等川中武林同道今日共聚洗象池,请来施主,主要目的是想请施主协助了解川中近日血案的真相,至于秘芨,是借此机会向施主索回,但不是今日请施主前来之本意。”

    向洪缓缓道:“协助查出血案直凶,便是各位不提,也是向某份内之事,但秘芨一事,恕向某直言,向某身上并无各位所要秘芨,而且向某也从未见过各位所说的秘芨。”

    青风刀掌门缪云山大声道:“你竟敢当着众同道之面耍赖?”

    向洪淡淡道:“那依缪掌门之见呢?”

    缪云山道:“除非你交出明月刀刀谱,否则今日休想走出此屋。”

    向洪看了一眼房中其它的人,淡淡道:“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这里所有人的共同意思?”

    黎老太大声道:“不错,是大家的意思。”

    正在这时,那中年秀士宗凡忽道:“不,这不是我的意思。”

    向洪闻言,朝宗凡友好的笑了一下,宗凡也回之一笑。

    与向洪这样的人交朋友有什么不好呢?

    只听见峨眉太子桩掌门李休风缓缓道:“老朽认为,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至少我们应先查出那冒充向洪行凶的人,而这件事,向大侠似乎不应该拒绝。”

    向洪笑道:“追辑真凶,是大家的共同愿望,向洪也应该全力而为,李掌门纵然不说,向某也决不拖委责任。”

    黎老太大声道:“难道我们今天就这样放了他不成?”

    无镜缓缓道:“凡事有轻重之分,那真凶冒名杀人,必想挑起我川中武林与向施主结仇,借机坐收渔翁之利。当年九老洞一役,老衲师兄无色事后就甚为后悔,你杀我砍,最后得到了一个什么?”说到这里,轻轻摇了摇了头,道:“今日之事,依老衲之见,向施主应给我武林同道一个明确答复,何日能查出真凶以洗脱自身的冤屈?“

    向洪道:“我可以给诸位一个答复,但我也想向诸位问一个问题。”

    无镜道:“什么问题?”

    向洪缓缓道:“当年川中武林大举出动,协助一蒙面江南客劫了我惊天镖局北送的三千七百余万两银子,当时川中武林共出动一百五十四人,在下猜想,今天在座的六人,至少有一人当年参加了那次劫镖。”

    无镜道:“施主知道了那人又能怎样,是不是杀了他报仇?”

    向洪摇头,道:“我已给青城闲道人说过,我已不愿再杀川中武林一人,我只想问一下当时的知情者,那蒙面江南客所用的兵器是什么?”

    他此方一出,屋里一阵死寂,过了一半响,无镜才道:“当年劫镖,老衲也曾参与,向施主要替令尊报仇,便请动手,不用绕弯子。”

    向洪淡淡道:“向某敬大师一代高僧,却没想到大师居然如此小看向某。”

    无镜诧道:“施主此言怎讲?”

    向洪道:“当年家父为千手观音强自出头,而且相传当年家父在九老洞前杀死杀伤不少川中武林豪杰,是此川中武林不忘此仇,终于有一日杀了家父,此乃仇恨因果循环,事已至今,向某还有什么话好说?从此我向家与川中武林两不相欠,我又何苦再多生事端?所以我说过放弃川中武林寻仇的打算,我话已在前,怎会言而无信,再向大师出手?”

    无镜点头道:“向施主心胸宽广,老衲佩服!

    向洪摇头道:“冤冤相报,何时得了?杀了当年的仇家,家父未必就死复生,倘是如此,我何苦再树仇恨?只是那江南客,从他到川中武林邀拳起,他已生了灭我向家之意,他制造了仇恨,仇恨也应在他身上得到报应,所以我不得不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无镜缓缓道:“当年参加行动的人都蒙上了面,川中武林共出动一百五十四人,的确不假,但那天参加行动的却有一百六十二人,其余九人老衲均未见过面。”

    向洪痛苦的问道:“当时大师是否也曾围攻我父亲?”

    无镜摇头道:“没有,当时川中武林的任务是劫镖,杀令尊的人是那九人,但当时令尊武功太强,一会儿在这,一会在那,老衲当时的确跟他对过一招,那天川中武林死在他棍的就有三十五人!”

    向洪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那九人的任务是围杀家父,难道他们挡不住家父么?”

    无镜叹道:“令尊的武功,已超凡入圣,那是我们所不能形容的,九人的确围不住他,九人之中,只有一个武功远较其它为强,他一直跟在你父亲身后,缠着你父亲。”

    向洪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蓦然想起了莫少一说的那武功高强之江南客,那此人一定是他无疑,想到这里,忍不住道:“那人使用的是什么兵器?”

    无镜闭目想一会儿,刚想回答,门忽“蓬”的一声被人推开。向洪回头一看,正是那无镜的首徒圆性,只见他仓惶的道:“师父,刚才有个师弟在雪隐中被杀,这是凶手留下的纸条。”

    无镜接过道:“杀人者沈笑南,立刀示威,有敢动吾兄者,这就是下场。”

    向洪从无镜的手中接过那纸条,只见墨迹犹新,显然才写不久。

    无镜缓缓道:“向施主,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向洪心中骂道:“这老狐狸,一有难事,他就先将问题抛给你,那么无论以后判断是对错,均与他没有了关系。”但他口中却不能说出,只得道:“依大师之见呢?”心想,你将芋头抛给我,我何不将芋头抛给你?幸好你峨眉雪磨芋做得天下闻名,一两个热芋头倒也考较不了你。

    果听无镜道:“依老衲之见,沈施主此举虽情有可原,但一来便杀我峨眉弟子,来免心恨手辣了一些吧?”

    向洪道:“是否为我义弟所杀的还未可知,大师何不先到现场去看一看?”

    ☆☆☆☆☆☆☆☆☆☆☆☆

    雪隐,出家人之隐语,意谓厕所。

    等向洪诸人赶到时,四名僧人已被整齐放在草坪上,身上搭了白布。向洪过去拉开第一具尸体,只见一刀从劲间直劈而下,一直砍到胸腹。

    第二具尸体是被一刀当胸刺入,直穿后背。

    第三具尸体颈上被割了一刀,割断喉咙和血管,头与身仅有一皮相连。

    第四具是凶手从背后刺入,虽然是受害者只觉背后一阵刺痛,便见肚子里长出一把刀来。

    四人身上均只有一处刀痕,但都是一刀致命,显然凶手刀法甚好。

    向洪看了一阵,忽起身对无镜道:“大师,我有一话对你说。”说罢轻轻的在无镜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无镜点了点头,细看了一下几具尸体,然后手一挥,道:“将四人埋了。”说罢又对圆性道:“你去办理此事,在偏厅设下灵堂。”

    圆性依言前去办理。

    ☆☆☆☆☆☆☆☆☆☆☆☆

    圆月如一银盘,又象青天的一洞,从这洞里依稀可看到天堂景色。

    向洪如片秋叶,飘入无镜的禅房。

    过一了会儿,又有一黑影,如鬼魅般潜入无镜的禅房。

    夜很静。

    无镜缓缓从禅房里走出,望着天上月亮,长长叹了一口气。

    ☆☆☆☆☆☆☆☆☆☆☆☆

    峨眉的早晨,茏照着大雾。

    七个人,又坐进密室。

    无镜缓缓道:“沈笑南在老衲这里做过客,也曾留过字迹在老衲这里,昨夜老衲细审查字迹,觉得与沈笑南施主的字迹有些出入,所以今天依旧找来诸位,是想请诸位同道各抒己见,谈谈自己的想法。”

    黎老太道:“这是秃驴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还谈什么?”但话一说完,顿觉得不妥,因为此屋里就有一只“老秃驴。”那句歇后语本是“和尚头的虱子——明摆着的。”但黎老太一时不及细想,说了出来才觉得后悔,忙道:“大师,老太婆可不是有意说你。”

    她话不解释,也还罢了,这一解释,屋里众人都有点忍俊不住。

    无镜首先微笑道:“出家人无嗔无痴,老太不必挂怀。”

    缪云山道:“我的意见与黎老太一样,大师所留沈笑南之字是书法,与平时手书本不太一样,所以依老朽之见,昨夜那书定是沈笑南留下的无异。”

    无镜道:“何以见得?”

    缪云山道:“川中刀法名家,老朽没见过几位,而昨夜死在刀下的几位师兄却基本上是峨眉圆字辈中高手,依老朽之见,川中还没有任何一位使刀名家可将四位僧人一刀杀死,而不出一点声音。”

    无镜道:“这一点我也有所怀疑。”

    向洪起身道:“大师,昨夜在尸体之旁在下只跟你所说的话,难道你忘了么?”

    无镜摇头道:“没忘,不过,此事太过奚巧,只有相问罗洪土司了。”

    罗洪阿达道:“大和尚有话就说,只要我罗洪阿达能做到的事,一定去做。”

    无镜道:“相传大凉山有一种古老巫术,叫削木刻,以此可定凶吉,不知罗洪土司对此术知不知道?”

    罗洪阿达裂嘴笑道:“你们汉族有句话说易如反掌,我土司倘若这点东西都不懂,怎么当土司大老爷?”说着连连摇头,耳上金环叮叮作响。

    无镜道:“那么就请罗洪土司给大家演示一下。”

    罗洪阿达道:“不知大和尚要算什么?”

    无镜道:“算一下沈笑南是否是杀死我四个峨眉弟子的杀手。”

    罗洪阿达道:“这简直太简单了。”

    向洪急道:“怎可凭此巫术判断?”

    罗洪阿达摇头道:“小伙子,你别小看了我们这彝家绝艺,在我罗洪阿达的刻刀下,从未算错过一件事。”

    向洪摇头。

    罗洪阿达道:“小伙子,你一定是不相信我的法术了,是不是?”

    向洪道:“那请土司先给我算一算,我再看准不准?”

    罗洪阿达笑道:“当然可以。”说完起身走出密室,对一彝族小伙子交代了几句。

    向洪在里对无镜焦急道:“大师,你是前辈高僧,怎也相信这无稽之说?“

    无镜缓缓摇头道:“当年,老衲年轻之时,也如你一般不信此说,但自从老衲认识罗洪土司以后,他每为老衲表演此术,却累试不爽。我知你定然不信,但待会可以请土司先给你算算,看算得是否准确?”无镜说道这里,起身对外道:“叫圆性也一同进来。”

    向洪等圆性进屋后,才又道:“大师。那罗洪土司算的是过去还是将来?”

    无镜笑道:“当然可算过去,也可算未来。”

    向洪道:“未来之事,谁也不知,如何知其准确与否?”

    正在这时,罗洪阿达手执两根长约两尺左右的细木棍走了进来,道:“那我就给你算过去了的事情。”

    向洪这才点头坐下。

    罗洪阿达也坐下,道:“大家不要说话。”说完扭头对向洪道:“你要算什么?”

    向洪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小时候受过一次大难,土司先为我算一算是多少岁数受的那次大难?”

    罗洪阿达点头笑道:“可以。”说罢从身上取出刻刀,刚要下刀,忽停下道:“不忙,待会儿我若算对了,你却不服,说我算错了又待如何?”

    向洪道:“我当然不会耍赖!”

    罗洪土司摇头道:“不行,我不相信你,你先将你受难的岁数写在手上,然后我再给你削,看是不是能算出你受难的岁数?”

    向洪点头,暗道:“看不出这土司居然如此精明。”

    幸好外面正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