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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情逮捕令第5部分阅读

    什么把戏?

    约莫几秒钟后,秘书的声音再度传来:

    “她说要亲自跟您讲。”

    黑魇恼火,深吸口气,捉起话筒,按下三线:

    “什么事?”

    “今晚可以早些回来吗?”

    “我很忙。”

    “尽量,可以吗?拜托。”殷绮柔声央求。

    他沉默了半晌才勉强道:

    “就尽量。”

    被挂了电话的殷绮柔还拿着话筒,因为抓得太紧,使得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只要一想到晚上即将发生的事,她就兴奋得不能自己。

    前几天借故将管家给辞退,司徒黑魇并没有表示不悦或其它意见。本来嘛,管家因为她的需要而存在,既已不需要,当然就辞退喽,况且,以目前的情况衡量,那个欧巴桑的存在不但多余,而且铁定碍事。

    终于肯放下话筒,殷绮柔一边微笑着,一边依计划行事……”

    虽说尽量,但司徒黑魇还是忙到了晚上七、八点才回得了家。

    一般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领的虽然是死薪水,但他们所拥有的私人时间其实还很充裕;相对的,身为企业家的他,在旁人眼中看起来或许是成功的,可是谁能了解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有时甚至得日以继夜的感受呢?

    一个董事长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突然自觉到,近来他似乎对董事长一职颇不以为然,以前的他从来不曾想过这些有的没的,难道……是累了吗?

    开门入厅,那黑压压的一片令他有些诧异——

    是他回来晚了,她等得不耐烦,所以回房去了还是怎么的?

    正疑惑的当儿,室内霍然明亮,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欢迎回来!”

    殷绮柔突地蹦出来。

    “搞什么?”

    “生日快乐!”殷绮柔说着,将手编花环套进他脖子。

    “你怎么会知道?准是林秘书告诉你的。”黑魇没多久便猜到了答案。

    “你怎会晓得?”反倒是她感到吃惊。

    “当然,你什么事都瞒不过我的。”他一语双关。

    她没听出端倪,自以为天衣无缝。

    “晚餐吃牛排。”她边说边点燃桌上的蜡烛,接着熄了灯。

    “这么有气氛。”黑魇淡淡地说,灵敏的直觉隐约嗅到阴谋的气息。

    哼,已经决定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殷绮柔甜甜一笑。

    两人分别入座,黑魇不动声色地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不晓得你通常吃几分熟的牛排,所以我只煎了五分,味道还可以吗?”

    “正合我味。”黑魇虚应道。

    “太好了!”殷绮柔几乎肯定自己已经捉住了他的胃,对于这点,坦白说,她甚是得意。

    “还有红酒呀,真是享受。”黑魇嘴角噙笑,心口不一地说。

    “这瓶酒是顶极品,我有个朋友……”得意忘形而险些露马脚的她倏然住口。

    “朋友?”黑魇佯装震惊。“你恢复记忆了?”

    “不……是……是我最近才认识的新朋友。”殷绮柔急忙解释。

    “喔。”他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继而一脸关心:

    “这么久了,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嗯。”她说着,又释出那最擅长的无辜沮丧的模样。

    “没关系,就算你的记忆不再恢复,我也一定会照顾你到你有办法自力更生。”他说着连自己都感到虚伪的承诺。

    殷绮柔睁大泛着水气的眸子,感动地望着他。

    黑魇看着她,心里暗暗作恶,更有股冲动想撕下她那张脸皮。

    老天简直岂有此理!造了几张相像的脸,安的心却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林洁霜虽然个性沉默、冷若冰霜,但她从不做作,即便经历了非人待遇,依然洁身自爱;但这个与林洁霜相貌神似的女人,却是心机深沉、矫柔造作。

    真是的,天底下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给了这个女人这张脸?教人气结!

    端起酒杯欲就口,忽见殷绮柔目光闪烁,心下旋即猜忖这酒也许加了料,晃了晃便又放下,明显看到她的眼神瞬间转黯。

    “不喝吗?”

    “我想先吃东西。”

    “喔。”

    疑心一起,黑魇对桌上的食物全没了胃口,刀叉动了动,却没将食物往嘴里送的意思,只好以话语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则不疑有它,神情愉快地享用着滑嫩多汁的牛排,对自己的手艺相当得意。

    席间,她不断邀他举杯,他总是敷衍般地举起又放下。

    这么几次下来,殷绮柔几乎怀疑起他是否看穿了她的意图,所以怎么样都不肯动那杯酒。

    气氛中飘着一丝诡谲,她的直觉告诉他: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她又无法肯定。

    假如……假如他发现了她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车祸、失忆,包括她的温柔体贴都是事先安排的、是假的,只为了一个杀他目的,他会怎么样?伤心失望?或是予以还击?

    眼看a计划已行不通,殷绮柔心里连忙决定换b计划上阵。

    再灌一口酒,殷绮柔双颊微酡,眼儿迷,柔弱的身形略显酣态而不支。

    “没事吧?”黑魇表面关怀,心底却暗暗好笑她的作戏。

    “没事,只是好像有些醉了。”

    “真不小心,不会喝酒还硬是找我干杯。”他的语气里有些讥讽。

    “我以为红酒喝不醉人的。”

    黑魇悄悄翻翻眼,心里犹豫着还要不要陪她演下去,或者直接揭穿她的假面具,免得作恶太久而当真给吐了出来。

    “魇,可以请你扶我上楼吗?我有些头昏眼花了。”殷绮柔轻声央求。

    此话一出,黑魇再也忍无可忍。

    “殷绮柔,你就别再演了吧。”

    他冷冷的言词令她浑身一僵——

    “你说什么?”她佯装不明白。

    “关于你的底细,我已经一清二楚了。”他淡淡地陈述。

    “你……”怎么可能?!

    “是马仕生派你来的对不对?”他直接指名道姓。

    “你调查我?”

    “没错。有马仕生当后盾,的确花了我些许时间,但从一开始你的出现就很可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掀你的底才行。”

    “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真教人又爱又恨,但下一刻还是不得不解决他……

    “那当然,我以为你接任务时就晓得的。”他皮笑肉不笑的。

    “你什么时候调查出来的?”

    黑魇笑睇她,并不答话。

    “原来你一直在耍我?”殷绮柔怒目相向。

    “是你演戏演得太投入、太浑然忘我吧?”黑魇讥道。

    殷绮柔哼了声,迅即掏出了备好的枪,指着他的脑袋瓜——

    “那好,既然没戏可唱,你就认命吧。”

    黑魇唇边始终挂着冷冷的笑意,面无惧色,神情自若,连瞟她一眼都懒。

    他的满不在乎惹恼了她,她眼一眯,露出阴狠的眼神——

    “别怨我,我会把那日与你在床上厮混的贱女人送去跟你做伴的!”

    闻言,黑魇眉峰一挑,对她尖酸粗鄙的用词感到嫌恶——

    “凭你也想对付她?”

    明显的眨低更加刺激她的怒气,她哼了声,没多说什么,手指扣下扳机——

    就在电光石火间,一颗平空而来的子弹打掉了殷绮柔手里的枪,飞出去的子弹因而偏了方向。

    黑魇稍稍移动身体,避开那颗丧失了方向感的子弹,当然,他的惊讶并不亚于殷绮柔。

    “这小子的命是我们的。”

    三个英挺冷酷的男子大方地从门口进来。

    黑魇瞥了眼他们,不由得啼笑皆非——

    怎么?他什么时候起惹了这么一堆人想取他性命?他的大门跟百货公司的电动门没什么两样,想进来的人就进来,想出去的人就出去,简直形同虚设。

    “你们是谁?”

    “就算我们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吧?”巫蜞将脸凑近她,不怀好意地笑。

    “做什么!离我远一点!”殷绮柔喝斥,忙不迭退了一步。

    他们冷峻的外表与如此精湛的枪法,令她本能地察觉他们必定不是一般的黑道喽,那么,他们到底是何方恶魔?

    正眼都没瞧过殷绮柔一下的关羌与屠影直接走到黑魇面前,睨着打量他。

    被这么直勾勾盯视的黑魇一副无所畏无所惧的模样,相对的,他也在打量眼前这两人,视线尤其在关羌身上徘徊不去,总觉得他很面熟。

    “你……”

    “我是关茧的哥哥。”关羌读出了他的心思。

    “茧她……”这三个男人这样来找他,绝非寻常,是茧出了什么事吗?

    “你就要害死她了。”

    “我?!”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她用自己的命抵你的命。”

    “什……原来……怎么这么傻……”黑魇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晚她会问他那些有的没的,这些天不见她的踪影,他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唐突的求婚给吓着,所以避不见面,没想到——

    “我可以见她吗?”

    “她现在在一个你永远不可能找得到的地方。”

    “可是你们一定晓得对不对?所以你们才会来找我。”

    对于黑魇的机敏,关羌竟感到激赏。

    “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们就不妨有话直说了。”

    黑魇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

    “我们会带你去见她,但同时你很可能必须舍弃自己的生命,愿意吗?”

    屠影因为关羌加了那句“愿意吗?”而瞪向他,方才他们可没讨论到关于司徒黑魇的意愿问题。

    事关生死,终究让黑魇犹豫了下,但关茧绝丽开朗的容颜一现脑海,即刻赶跑了那些不安因子,于是他坚定无比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你就跟我们走吧。”

    语毕,关羌转身往外走。

    “嘿,她怎么办?”巫蜞见大伙要离开,指了指缩在角落的殷绮柔。

    “你自己看着办。”关羌头也没回。

    “喂——”

    巫蜞看看大伙又看看她,接着毫不迟疑地一掌拍向她颈子——

    猝不及防的殷绮柔只觉皮肤被细针所扎,浑然不知麻醉药已在瞬间蔓延全身,继而夺去她所有的意识……

    料理完殷绮柔,巫蜞谨慎地检查一遍,确定她当真不省人事,才快步追上关羌等人。

    第八章

    被禁闭思过的第三天,关茧已经无聊到数起自己的头发来了。

    这三天,她无法踏出房门一步——其实房门并没有被上锁,只是她不敢出去;房里有些水和干粮,她一天一餐就觉得够腻了,更何况一天还得吃上三餐。除此之外,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

    唉,教授当真是在处罚她,而且用这种令人忍不住要捉狂的方式!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她忘了把玫瑰给带来——

    没有她的喂养,玫瑰们还活着吗?它们依赖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假如她最终得命丧于此,那么它们该怎么办?

    她可没那么罗曼蒂克,把花儿枯萎硬想成凄美的为她陪葬……唉,可不可以请教授放她一天假,让她回去带她的玫瑰呢?她的玫瑰只饮她的血,与她共生了十多年,所以她若活着一天,就绝不放任它们不管。

    这个念头一萌生,关茧一颗心便再也定不下来,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将念头化作行动。

    有事请求而走出房间算不算犯规?

    关茧衡量着禁闭思过未满一周便踏出房间而可能发生的任何后果,发现最糟也不过就是要命一条。

    而死又有何惧?她前几天不是才抱着必死之心回来见教授的?如今只是将时间稍稍延后,不会有什么差别对吧?

    深深做了个深呼吸,关茧缓缓打开门,勇敢地踏出第一步——

    忐忑地了望四周,空虚的味道、宁静的气息……这是她成长的地方,感觉好空洞,怎么……以前她从来没发觉呢?

    摇摇头,甩掉胸口没由来的窒碍,关茧选择了左边的走廊。

    记得教授几乎是长年关在他的研究室里,他们从来也不知道教授究竟都在研究室里做些什么,只晓得那里对他们而言是个禁地,任何人都不准越雷池一步。

    研究室在地下室,而通往地下室的出入口只有一个——

    或许那里对他们来说仍旧是不可逾越的禁地,但,一个人一旦将生死置之度外,哪还有所谓的禁忌可言?

    会恐惧、不安等等负面的情绪,说穿了,只有一个原因——害怕失去。

    而既然已无可失,自然也就无所惧喽。

    如果说,关茧曾因为好奇而无数次想像过研究室里的模样,却没有一个想像与眼前所见的现实是相符的——

    偌大的研究室两旁,分别立着十只大型的圆形试管,试管里盛满透明的液体,但她不确定那是水或什么,试管上方有支塑胶管深入水中注入氧气,若硬要找个比喻,那就是“水族箱”;至于住在水管里的,并非鱼类,而是一个个看起来甫出娘胎的婴孩,婴孩的头、胸口和四肢都植满了细细的管线,像是在记录着婴孩的生长情况。

    关茧被眼前的景象震得险些忘了呼吸——

    这是什么?!教授把婴儿当热带鱼般养殖?!

    “关茧!”

    身后突来一句怒喝,关茧倒抽口气,吓得跌倒在地——

    “教授……”

    “你这是在做什么?!竟敢私闯研究室!”老者铜铃般的大眼瞪得吓人。

    “我……”关茧张口结舌,震惊的魂魄尚未归位。

    “你明知故犯,错上加错,该当何罪?!”老者一步步逼向她。

    “教授……那些婴儿……”

    老者走到了她面前,瞪视她片刻,继而叹了口气:

    “唉,被你给发现了。”

    “教授?”

    “那些是死婴。”

    “死婴?!”

    “嗯,早产早夭的婴儿。”

    “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呢?”

    “通常早产儿在急救无效后,其父母大都会交由院方处理,我跟几家医院订了契约,他们一有死婴便会将其急速冷冻以保护死婴体内尚未灭绝的细胞,然后再以专机运来给我。”

    “你……你要这些死婴做什么呢?”关茧在问这话时,心底起了很不好的预感,一颗心卟通卟通的,像是在打鼓。

    老者看了她一眼,忽略了她的问题,起身走到一支试管前,看着仪表上记录的孩子生长状况。

    “我看,你就永远留下来帮我好了。”

    “帮你什么?”

    “养大这些孩子。”

    “不……”关茧呆若木鸡。

    “茧,就算你不肯,恐怕也由不得你。”话里并没有威胁的成分。

    “不,我不要……”关茧转身想马上逃离这令人不寒而栗的诡谲之地。

    “你也是这么长大的呀。”老者对着她的背影说。

    这话像颗炸弹,霎时炸毁了关茧的一切——

    “你说什么?!”

    “你、关羌、巫蜞、屠影、段爱等,都曾经是那些试管理的死婴,在不断的药物试验下,只存活了你们五人,剩余五人则回天乏术。结论是,第一批的化学药物只造就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

    关茧太过惊愕,僵硬的身躯动弹不得。

    “我也曾经是死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

    老者转头望着那些孩子,回忆溯回遥远的过去……

    “很早以前,我对于中国古代的‘起死回生’术便很有兴趣,我花了毕生的心血去研究,终于,我培养出一种菌种完成了这个梦想。”

    “菌种?”

    “你过来。”老者将她带到堆满了各种仪器的长桌边,指了指其中一台显微镜,旁边还放置了一个小小的培养皿。

    关茧犹疑了下,才依言凑上眼睛观看,立时,眼中的景况令她寒毛直竖——

    “天哪……”

    数不清类似细胞的生物在显微镜下游移,那万头钻动的模样看起来非常恶心。

    “我将它们取名为‘复菌’,将之殖入死婴体内,继而放进试管中,经过一周的时间,它们会吃掉死亡的细胞并取代细胞,接着开始试着与其他细胞共生或相容,这道理就像是不同种族的人们企图共同生活。虽然先天的模样不尽相同,但彼此若能摒除成见,只求为脚下土地的繁荣而奋斗,终究能够融为一体。复菌也是一样的,倘若得以相容共生,当死婴体内的细胞数量恢复一般正常,死婴便得以复活,反之,就是死亡。”

    那么,她的体内也同时存在着正常细胞与这种“复菌”?关茧没有勇气接受这问题的答案,所以她没开口。

    “不过,这复菌有个缺点。”老者接着又说。

    关茧转头看他。

    “它们嗜血为生。”

    关茧愣了一下,转眼恍悟——

    “所以我们才会每隔一段时间便不由自主地想吸食人血?”

    老者点头。

    “噢……天哪……”关茧低头看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像妖怪。

    原本,她在二十几年前就该死去的,但因为那些恶心巴啦的复菌,所以她多活到今天;倘若世上真有所谓的“生死簿”,那么教授就是那个替他们五个篡改生死的人,偏偏,他们却做着杀人的工作……

    这岂不矛盾得可笑?教授以他伟大的研究精神救活了他们,却又教他们去杀人,这教授……难不成以“死神”自居未着?!

    又或者,他们的生命说穿了只不过是教授的研究罢了,他们本身对他而言根本不具任何意义,所以,他才会将他们一个个训练成杀人的工具,以满足他个人毫无道理的欲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