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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第16部分阅读

和背景身份,然后他说道,“这些证件是我看到过伪造的最好的了,应该是通得过细致的检验,不过当然喽,也不能绝对地保证。我所能说的任何让你们安心的话就是,这伪造者是这一行当中最出色的了,做起来非常的用心细致,以达到完美。”

    安娜拿起一套呈旧色的她的身份证,检视着它们。“我真弄不明白。它们的成色怎么会弄成象用过的一样?”

    麦西微笑着。“战争时留下来的一个老把戏。伪造者用很细的砂皮纸先打磨一遍,然后再将它们夹在他们的腋窝下捂几个小时。人体的汗渍会在纸上产生一种用旧的色泽效果。”

    安娜做了个鬼脸,麦西笑道:“叫人感到倒胃口,不过象这样一个小小的把戏可能会救你的性命。克格勃的人可能会对新纸张的证件产生怀疑,而如果他们再看得仔细些,有时候他们能辨别出是否用过化学药水来人工造成用旧的效果。而这种汗水的加工法是看不出的。”

    他打开一个小皮袋,里面有几迭卢布,他挑了迭最多的给了史朗斯基。这些钞票都是被折叠过的,而且是用旧的。还有一些各种币值的硬币。

    “要是你们需要更多的卢布,你们可以在那些从塔林到莫斯科的地下站拿,”他对安娜解释道。“不然的话,要是一旦你们被搜身而发现有这么多的现金,可能会引起怀疑的。当然,这些武器和一些衣服以及其他证件在用第一套假证件时会成为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在落地不久就被拦住搜身的话。这是危险的时刻。我恐怕你们身上没法安全隐藏任何带来牵累的东西,不过这也只是短时间的危险,到时你们也就只有随机应变了。要是你们认为这是个问题的话,就在你们着地的附近先埋起来,过后再去取回。行了,来看看其他的装备。”

    他们的跳伞服是用厚厚的绿色帆布做成,缝上了许多口袋来放他们落地后立即需要的用品。每人一个手电筒,一把匕首,用来割降落伞脱身,万一他们被树枝勾住的话;还有短短的、折叠式的铁铲用来掩埋他们的物品。他们每人再有头盔、风镜、手套和保暖衣。

    “你们跳伞时会很冷,所以你们需要这些保暖衣以免在落地前被冻僵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裁缝师的手艺做得怎么样。”他拎起两只有点磨损的衣箱,里面都是他们的私人用品和衣服,他递给他们后,安娜跑上楼去试她的衣服。

    等她十分钟后下来,她的头发用带子紧紧地束在后面。她穿着件厚厚的羊毛衫和一条肥厚的白裤子,扎上一条绒毛围巾,再套上一件正合身的外衣。

    史朗斯基换了装,穿戴得象个爱沙尼亚农民站在那里,头戴着顶毛呢罗松帽,一件跟他人很不相称的短上衣和一套肥厚的灯芯绒衣裤,那裤子在他的腿脚处还短了一截。安娜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史朗斯基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看上去就象个呆头呆脑的乡里人。”

    “你就这么讲你的丈夫。”

    麦西说道:“这衣服和制服都是真货,从战后投奔过来的叛逃者和难民们那里弄来的。你们明天就应该穿着这些衣服先适应起来。你觉得舒适吗,埃历克斯?”

    “要是脱掉这些裤子我就舒适了。”

    麦西微笑道:“我恐怕爱莫能助。再说,一个爱沙尼亚的劳动人民穿着不应该太挑剔了。安娜,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摇了摇她的头,麦西说道:“那么我想就这些了,除了最后一件事。”

    他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两个小圆盒,打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一个盒子里面只有两粒黑色的胶囊。第二个盒子里有十几粒蓝色的胶囊,这两种胶囊有着不一样的大小。

    “是药丸。两种不同的。一种是好的,一种是不好的,但都是价值无比的东西。犹如你们看到的,它们是不一样的大小和颜色,所以希望你们不会把他们给搞错。”

    “它们作什么用?”安娜问道。

    “那蓝药丸是一种安非他明。它能补充你的能量来克服疲劳。在战争时通常是用在特种部队的人或飞行员身上以摆脱过度的疲劳。”麦西又捏起一粒黑色的药丸。“而这个小东西你们可得要当心点了。这只是用在倒霉到极点的紧急时刻。”

    “这是什么?”安娜问道。

    “氰化钾。数秒之内可以致你于死地。”

    已经是将近午夜时辰了,史朗斯基躺在黑暗中,抽着烟,倾听着外面寒风的呼啸声。他听到房门打开声,安娜站在门口,穿着件棉布睡袍,手拿着一只油灯。

    她轻声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怎么了?”

    “我睡不着。”

    “进来吧,把门关上。”

    她进来坐在床的尾头,她的头发披散开来,在油灯的光亮下她的脸庞透映出一层稚气的辉色。史朗斯基注意到她在微微地发抖,便问道:“你冷吗?”

    她摇了摇头。“只是害怕。可能我现在才突然意识到这关系到生死的严重性。特别是当麦西给了我们那药丸。现在这再也不是什么演习游戏了。大战时,在莫斯科的防空洞里,人们因为对炸弹的恐惧,完全不认识的人也会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着。有一次我还看见有一对在一起作爱。”

    “这能理解。在面临危险时流露的一种求生的本能。士兵们在奔赴战场前结婚也是同样的原因。”

    她咬着她的嘴唇。“你可以为我做件事吗?”

    “什么?”

    “只是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这已经是很久没有人对我这样了。”

    他看着她的脸,看见一种真心流露出的害怕恐惧,这使得她愈加显得楚楚可怜。他此时才意识到她内心的害怕远要超过他对她的估测,他凝视着她的双眸,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我可怜的安娜。”

    她的双臂绕在他的颈脖上,她紧紧地抱着他。她将身子移到被子下他的身旁,钻拱得紧紧的以摄取温暖和舒适,然后突然间不知什么缘故她哭了起来,并狂热地吻着他。

    “跟我作爱。”

    当他犹豫着时,她又热吻着他,她的舌头在寻索着他的舌头,他感到他的身体起了反应,变得坚硬了起来。当他掀起她的睡袍并脱掉她的裤子时,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的手探索着她那结实的|乳|房表面,他的手指轻轻地捻搓着她的|乳|头直到它们变得发硬了,他俯下头将其中一只含在他的嘴里。当他的手滑过她的腹部而下移到她两腿间温暖的部位时,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手指抚摸着她一直到她下面变湿了。

    无语之中,她的手探上来,紧握住他坚硬的下体,当他翻到她身上时,她牵引着他进入自己的身体里面并发出一记轻微的呻吟声。

    随后,两人的g情好似炙热的岩浆燃起烈焰,汹涌癫狂,两具身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互相冲击着,互相吞噬着,直到g情过后他们两人都一下子瘫软下来,精疲力尽地静躺着。然后安娜又哭了起来,每记深深的啜泣都猛颤着她的全身。

    “怎么啦,安娜?”

    她没有回答,眼里盈满了泪水,然后她说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回俄国吗?”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

    她告诉了他,告诉了他一切,当她讲完后,她仍哭着。

    史朗斯基紧紧地拥抱着她,喃喃轻语道:“安娜,会好的,安娜。”

    他擦着她的泪脸,但她的泪水仍不住地流着,很久才止住。然后他吹灭了灯,在黑暗中默默地、轻柔地怀抱着她,直到她最后睡入梦乡。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芬兰。

    2月24日

    史朗斯基站在窗前,此刻正是第二天早晨九点刚过,简尼·萨里宁走入门内,一股刺冷的寒风跟着猛吹进来,他用靴子后跟将门踢关上。他的脸都冻得看上去发青了,他的肩上披挂着两顶降落伞。

    “你睡得好吗?”

    “应该说很不错。”

    芬兰人边笑着边身子一晃将降落伞扔在桌上。“你们的降落伞。我特地检查了两遍以确保无误。”

    “很高兴能看到有人这么悉心照应。谢谢,简尼。”

    史朗斯基朝窗外看着。外面刮着风,不过月亮还是能见得到,他注意到远处天际那厚厚的乌云。他看见安娜和麦西在外面海边的木板道上一起散步,他们的衣领都竖起着以挡避刺人的冷空气。萨里宁走过来站在史朗斯基的身后边,并递给他一支香烟。

    “雪成云,看一眼就知道了,”芬兰人说道,朝窗外望了一眼。“到这里还早着呢,不过看起来能赶上我们的需要。很高兴看到气象员的小伙子们有准的时候。”

    萨里宁点燃他们的香烟,他朝外面的木板道那边点了点头。“她真的很漂亮,你的女伴。我都差点要冒着风险陪她亲自走一趟了。”

    史朗斯基检视着降落伞。“她是个好女人。不幸的也正是她要成为这次行动的一部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称心如意的事,而且总是磨难重重。”

    “说来听听。”

    “有件事让我印象很深刻。那就是昨天你介绍情况的那番出色表演。”

    芬兰人吐了一大口烟,咧嘴笑了起来。“你是不会相信那番胡说八道的,是不是?我想你是不会的。”

    “有一两件重要的事你是略过没提。譬如有一半跳伞到俄国泥土上的间谍都是在四十八小时内被抓获的事实,原因有他们跳伞不当弄伤了他们自己,或者是雷达捕捉到了他们的飞行。还有二战期间许多小伙子在空中送命不是因为被敌人射下来,而是他们自己的飞机引擎出毛病或者是天气恶劣的缘故。”

    萨里宁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松坦着他的身子。“我飞这条空投航线有六、七次了,每一次都变得越来越困难。俄国人把他们的空防搞得越来越严密,那新式的米格战斗机更是给我增加难度。我只是为了那女的才故意说得轻巧。杰克告诉我说你是个老手了,你对那些风险本来也就明白,但对她来说这是第一次,把她给吓得失去方向也没什么好处。现在对我们来说,云层掩护是我们真正的保障,尽管天气要是变得真的非常恶劣也会有危险,但我可以帮我外面的那架小飞机打保票,无论是机械性能方面还是结构牢度方面。只要云层帮我们的忙,我基本上可以保证至少能让你们跳得了伞。要是云层不帮忙的话”萨里宁咧嘴一笑并若无其事似地耸了耸肩。“大不了我们就在空中开花。”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十足的不要命家伙?”

    萨里宁大笑起来。“一直有人这样提起。这是因为死亡的场面看多了而且发觉这也没什么了不起。39年以前我在赫尔辛基大学读英文,然后战争就来临了,我第一次飞上天空就被那嗡嗡叫的飞虫给咬了一下。这以后就再没有什么能让我感到危险和兴奋的了。你会觉得其他任何事都没什么危险可怕的。但真的当被打下来死去时,一切也都过去了,到那时你知道你只不过是生活在借来的时间里,你只要借着东风去地狱报到就是了。如果我没搞错的话,看你的眼神你自己也有过相类似的经历。康德说什么来着?”一个男子汉眼里那钢锋般的寒气就是一部搏斗史,就是面临过死亡的累积数。“

    史朗斯基微微一笑。“那么那一边的雷达会怎么样?”

    “就象我说过的,要是天气帮忙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这个。”萨里宁摇了摇他的头。“前景不是一片漆黑,只是灰色地带罢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运气是不错的。我还会讲一口流利的俄语。所以即使他们的空中系统呼叫询问我们,我还可以试着糊弄他们一下。”

    “你可真是多面手呵。”

    萨里宁咧嘴笑了,拍了拍他的木头腿。“也不是每一面都好的。”

    赫尔辛基

    飞机的轮子重重地落击在满是冰粒的跑道上并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这是美国空军的b-47喷气式战斗机在夹杂着冰雹的狂风中降落到赫尔辛基的迈尔密机场,时间正是晚上六点。经过从华盛顿而来的长途颠簸飞行,卡尔·布兰尼冈是满身疲惫,这是段费时十个多小时、超过四千英里的旅程,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滋味,也希望今后别再体验了。他褪下飞行头盔和航空保护服,从那温暖、窄小的飞行座舱里挣出身子,人一下子便置身于冻人的波罗的海的寒冷空气里。他被一个美国上校迅速带引到一辆等候在一边柏油道上开着引擎的福特轿车边。

    二十分钟以后,车子开入凯福伯颐斯托园林,这是这座都城的外国公馆区。福特车停在美国大使馆门外。门口两名身穿崭新海军陆战队制服的警卫检查了车里人的证件,然后升起栏杆放轿车通行。

    轿车开到里面停在房子前的门口,一脸倦容的布兰尼冈跨出车外,竖起他的衣领避挡着寒风。一个高高瘦瘦、皮肤黝黑的人从那两扇栎木大门后走出,还有一个面容紧张的年轻官员跟在他一边。

    “布兰尼冈先生?我是道格拉斯·凯宁,”这个人操着口慢吞吞的得克萨斯州口音,他伸出他的手。“我的这位秘书已经安顿好了你的人,不过先请走这边,大使正等着见你。”

    布兰尼冈含糊地应了一下,便跟着前面引路的凯宁进到里面。

    在波罗的海夜色的笼罩下,大使馆屋前的院坪空无一人,从窗子里透出的光线照洒在覆盖着白雪的草地上那些熟铁打制成的、漆成白色的桌子和椅子,当阴沉着脸的大使站在窗前凝视着这些景物时,他紧皱着双眉。

    他刚刚读完了布兰尼冈交给他的那页由爱伦·杜勒斯签名的信,默默地研究了许久,然后面无表情地将信递给凯宁。

    凯宁最后抬起头来看着大使的后背。“阁下,您准备照办吗?”

    大使转过身来。他稀疏的灰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但是那种雍容安然的风度一时之间却因为惊异而攸然消失了,他两眼紧盯着他的来访者。

    “首先,让我把这事情搞清楚,布兰尼冈先生。你想要找到在芬兰的某三个人,这三个人正从事一项秘密行动,现在要当作特急情况火速逮捕他们。要是逮捕行不通的话,你想要尽一切手段阻止这次行动,哪怕是打死他们。你想要我在这件事情上助你一臂之力。”

    布兰尼冈的脸抽悸着,歪着头投下一个准确无误的五点钟身影,他的四肢因那一路的颠簸飞行仍然酸痛僵硬着。此刻,他实在没心思象外交家那样保持着彬彬有礼的风度。

    “不错,”他简快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才补上一个差点漏掉了的称呼,“大使阁下。”

    “而我还不得过问这项那些人一意要执行的行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兰尼冈摇了摇头,语气生硬地说道:“您可以好好读一下杜勒斯先生的信。情况就是那样,您所需要了解的就是这些。而且,您要是不再向我提出有关这件事更多疑问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大使的脸被这种无礼明显地激怒了,但他还是继续核实着。

    “但是你却要求在执行这次任务时,如果情况需要的话,我要将我整个大使馆的人员都供你调度使唤。你还要我亲自去跟芬兰最高层斡旋,要求他们的空军来阻止这些人通过芬兰领空离开。要是这些人在空中就把他们打下来。”

    “不错。”

    “布兰尼冈先生,我得说这种做法是毫无先例的。”大使的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到底是出了什么火烧急燎的事?”

    布兰尼冈朝他的手表睃了一眼。“您应该去跟杜勒斯先生提这些问题,而不是跟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而且要火速执行。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在,我可以有赖于您的帮助吗?”

    大使走回到他的办公桌后面并坐了下来。“布兰尼冈先生,十分坦率地讲,我觉得这件事不但不合乎常例,而且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你怎么认为,凯宁?”

    凯宁吞吐着。“这些要求我们所做的事确实是不大切合实际。或许我们应该自己跟杜勒斯先生联系一下作进一步的商讨?”

    布兰尼冈焦躁地紧摇着他的头。“这不可能。给我的命令讲明了此刻不得从赫尔辛基跟中央情报局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