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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第21部分阅读

    ”

    “我想,我还得要收拾点东西。而且我最好跟我妻子讲一声。”

    “好吧,那么明天七点见。”

    那女孩开始抚摩着吉诺夫的胸膛,上校“啪”地打了下她的大腿。“当然喽,要看情况,只要这头小母老虎在黑夜结束前没把我弄趴下。”

    已经快要午夜了,史朗斯基坐在卧室的窗台上抽着烟。安娜走过来并看着他。

    “你觉得这样能行吗?”

    他耸了耸肩。“除了那些排水道,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法子,而且我们不能再逗留在这。现在这是个好机会,检查站或许不会对一辆车上两名穿制服的军官进行怀疑。而一个军官的妻子和她的丈夫在一起旅游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稀奇感。”

    “那要是我们真被拦下来怎么办?”

    “尽量不要流露出你的害怕。克格勃人对害怕的嗅觉就象一条狗对一根骨头的嗅觉一样。”

    “你认为是因为简尼的飞机才惊动了他们?”

    “可能吧?”

    门上传来一记敲叩声。史朗斯基打开门,高列夫走了进来,拿着一套军队里上尉的制服,棕色皮带和枪套,大衣,军帽和靴子。

    “临时间只能拿到这些了。埃立克从部队的仓库里拿来了这一切。尺寸大小应该是合身的,但是我恐怕这部队番号的肩章是个问题。他们只有十四装甲师的。”

    “我会想法应付的,只希望吉诺夫醉得记不起我跟他讲的是另一回事。他在哪。”

    “在他的卧室里,跟他的女朋友在一起,狂饮着酒,并糟蹋着我的床。”

    史朗斯基笑了一下。“谢谢,托马斯。”

    高列夫点了点头,神态紧张地说道,“好吧,那就祝你们俩人好运了。明天见你们。”

    等他走了后,史朗斯基试穿着制服。他系上插着托卡雷夫的枪套和皮带,系在那束腰的军官外衣上,然后在镜子前调整着他的帽子。

    安娜从盥洗室里走出来,她在里面也试换上了衣服,史朗斯基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我能混得过吗?”

    她打量着他。大盖沿的军官帽下,那双蓝色的眼睛咄咄逼人地直盯过来,还有他那锃亮的靴子、硬挺的上尉肩章和束腰的上衣无不衬托着他的气势。

    “我不得不承认这很适合你。只是别显得太气势汹汹了。”

    “我是名俄罗斯军官。这是我的地盘。行了,让我看看你穿得怎么样。”

    安娜换上了早晨要穿的衣服,一条黑色的百褶裙,一件敞开着领口的罩衫。她的头发披挂下来,而她的化妆更衬出她的娇美。史朗斯基直摇着他的头。“一个军官的妻子应该看上去风度迷人,但不是这样个迷人法。你的罩衫最好一直扣到领口,你的头发也应该收盘起来。要看上去象个传统正派的女人。”

    “多谢教诲。”

    他走近身,将她的头发绕起紧紧地打了个结。

    “这样好一点。军人们往往会被美貌吸引注意力。再巧妙地用一下你的化妆,,尽量看上前别太吸引人,把你的围巾围在脖子上尽量竖得高一些。你穿衬裤了吗?”

    “什么?”

    他半露着笑容。“你听到我在问什么。你穿衬裤了吗?是那种肥肥的?或者说又厚实又暖和的?就是我的老奶奶常穿的那种。”

    “外面现在是零下十度。你说呢?”

    史朗斯基笑了。“很好。明天把这塞到你的衬裤里。”他递给她他的几套假证件。“我建议你自己的也同样放好,只是为了以防在检查站他们要抄身。一个当兵的通常不会去检查女人下身的,除非他是头十足的禽兽。但真要是他那样做了,那么就奉陪他们玩一玩吧。”

    安娜拿过那些证件。

    史朗斯基又说道,“还有在我们走之前,你最好把枪留下来给托马斯。要是万一我们被拦住并抄身的话,如果他们在你身上发现这,那就只会把事情弄得复杂。”

    “那要抄到你呢?”

    “我是个穿制服的。”

    “那你怎么解释那支带消音器的奈琴特手枪呢?”

    他微微一笑。“这让我来操心吧。”他看着她的脸,神色变得严峻起来。“从现在起,事情不会是轻松顺利的,安娜。你明白吗?”

    “是的,我知道?”

    “你知道要是我们失散了并面临被抓的危险时应该怎么做吗?”

    她凝重地点了点头。

    赫尔辛基

    布兰尼冈站在美国大使馆二楼的窗前,喝着他的第三杯咖啡。麦西坐在旁边的一张皮软椅上,脸色阴沉地盯着窗外赫尔辛基海滨外那众多小岛上的星星灯火。

    随着一记敲门声道格拉斯&61472;;&61655;;&61472;;&61472;;凯宁手拿着一张薄纸走进来。麦西焦虑地站起来。

    “我恐怕是坏消息。我照你们要求的去办了,根据我们这儿大使馆里面无线电监听组的小伙子们所说,塔林正在进行大规模的调动活动。听起来是在搞搜索之类的紧急行动。我们的小伙子搜集到说他们是在找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你们的两个朋友倒霉是倒定了。”

    麦西的脸色顿时发白。

    布兰尼冈放下他的咖啡,从凯宁手中一把夺过那张薄纸瞪眼看着,最后捏成一团怒气冲冲地朝墙上狠狠一扔。

    “妈的……”

    凯宁问麦西道,“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麦西没有吱声,布兰尼冈则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我告诉过你,不要问三问四。这是高级机密。你就照我关照的闭上你的嘴,不然的话,我会来让你闭上。”

    这个文质彬彬的外交官脸涨红了,他愤愤然地说道。“当然,就象你说的,这根本不管我的事,我也搞不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鬼名堂,但现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故事?你和你的人还要留在这里吗?”

    布兰尼冈叹了口气摇着他的头。“真的是对牛弹琴。”他看着麦西。“我算说对了,你这下漏子真的捅大了,杰克。够我们受的了。”

    麦西忧心忡忡地问道,“现在怎么办?”

    布兰尼冈没理睬这个问题,对凯宁说道,“我需要打一个紧急电话。你有没有一条我可以用的安全线路?”

    凯宁奚落地一笑。“当然。不过我可不会建议你在这么晚的时候打电话给大使先生。老人家会大发雷霆的,要是有人半夜三更地打电话到他家里去。”

    布兰尼冈皱眉瞪着这个人,满腹火气地说道。“你这个笨桶。我不是要跟你那个鬼大使谈话。我是要跟美国总统谈话。”

    第三十五章

    塔林

    2月27日

    当安娜和史朗斯基在七点前走进餐厅里时,吉诺夫正一个人坐在一张桌旁,他两眼因酒劲未消仍通红着,下巴满是胡子茬。

    他默默地朝他们摆了摆手打招呼,又继续吃他的早餐了。当高列夫过来端给他们咖啡时,史朗斯基注意到这旅店老板的手在发抖。

    “怎么啦?”他轻声问道。

    高列夫弯下身子倒咖啡低语道,“我六点到集市广场走了一趟。这座小城全是民兵和克格勃,而且到处是检查哨卡。不是我说丧气话,一等你们走了,我就离开去跟我森林里的朋友呆一起,直到我觉得安全了我再回来。要是你们被抓住了,那是永远回不来了。”

    房间的另一端,吉诺夫突然站起身,用餐巾擦了擦他的嘴,然后走了过来。他朝高列夫强笑了一下。“你的那些香槟都可以把人弄死。我的头一整晚就象是有人用一把橡皮棒子不停地敲着。”

    “任何沉溺都会付出代价的,上校。”

    “确实是,”吉诺夫干巴巴地回答道。他看着安娜,脸上又浮出强笑。&61587;我得说你今天早上打扮得真漂亮,亲爱的。“

    安娜涂了非常浓的妆,很是夸张,她心猜吉诺夫这样讲也只是在客套罢了。“谢谢你,上校。我丈夫告诉我说你开车送我们去列宁格勒。我是不胜感激。”

    “什么话。我们就得互相照应我们穿军服的人。我只是遗憾他的公务妨碍了你们的蜜月计划。&61588;吉诺夫看了看他的手表,简快地说道,”我过十分钟动身,所以不要延误了。他们还等着我一点在列宁格勒一起军官聚餐呢。“

    他转身准备离去,然后又犹豫着停下身子,对史朗斯基说道,“顺便说一声,我们从老的东塔那边走。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上到滨海大道。另外只是让你知道一下,我昨晚听说有关部门正在找一对敌方间谍,他们是前天晚上跳伞降落的,所以可能会碰到检查哨,不过希望他们不会耽搁我们。”

    史朗斯基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真的?敌人间谍从哪里来?”

    “你知道,我是问都没问。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我知道的就这些。”

    路金在六点醒了过来,因为睡得不好仍感到浑身疲倦。他刮了胡子,穿上衣服,然后坐在桌上阅读着刚才卡曼送来的昨天夜里的报告。

    卡曼还留下了一个早餐盘,里面是俄国茶和新鲜的面包卷以及一股怪味的梅子果酱。路金打发走了那个上尉,说如果他需要他的话会叫他的。

    此刻他将报告纸摊开在他跟前,在细筛着那些纸页。那些字在他眼前跳舞跃动着,他的眼球因缺少睡眠而感到酸涩。

    报告里没什么令人感兴趣的内容。这城里和镇上的每一家大大小小的旅馆都被上门检查过了,所有的住客都被核实过了,他们的背景都经由在匹克街的克格勃总部检查和核实过了。

    被抓起来的逃兵数目已增加到了二十一个。

    在军队里有这样一个笑话,你要是想开小差,你就应该往西朝波罗的海地区方向去。那里的女人漂亮带劲,那里的烈酒也是痛快带劲。这样至少一个男人在因开小差而被送去西伯利亚服苦役前也享受过那么一回了。

    路金抬起头来,盯着外面的夜色。在波罗的海这个地区的冬天是长夜笼罩,每天最多只有三个小时的阳光,而他总是觉得冬天给人一种萧瑟凄凉的感觉。他思慕着那温煦的克里米亚阳光;那香橙花香和茉莉花香,以及拂在他面上的暖风。他曾答应过娜蒂亚要在今年夏天带她去克里米亚。他现在在怀疑他到那时是不是还能活着以实现他的许诺。

    一想到了她,他便不禁忧心如焚地想如果他失败了她会怎么样。他不能失败。路金绝望地叹了口气,又再把心思集中在那报告纸上,思想上的紧绷感和情绪上的疲惫感在他的脑海里一直交缠折腾着。

    有二十一个逃兵,一个黑市贩子,和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他藏有一支生锈了的、没有登记过的德国鲁格步枪,但没有子弹。这个少年在夜里被拘捕,被审问有关那跳伞降落的事,但很明显他对此一无所知。读着这由当地克格勃录写的报告,只知这少年在审讯中被严刑拷打。看起来他连一个抵抗分子都不是。那些人是隐藏在森林里,那些勇敢却枉费心机的爱沙尼亚男人和女人用一些破烂的德国武器武装起来,但他们仍搞得军队很是头疼,哪怕战争已结束八年了。

    路金不禁打了个冷战,他将报告搁到一边。这个倒霉的少年基本上是要被枪毙的。在被占区里拥有一支未登记过的枪就意味着极刑,不管年龄是多少。

    他将椅子朝后一推,点燃一支香烟,感觉着玛考卡牌那股烟草劲渗到他的肺叶。有人在敲门,卡曼走了进来并敬了个礼。

    “汽车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去巡查路口哨卡,长官。我想,第一个应该是东塔。”

    路金揿灭了香烟。“很好,卡曼,那就东塔。”

    当埃姆卡在古城那狭窄的鹅卵石道上颠簸行驶时,周围还是一片漆黑。

    象许多俄国的小汽车一样,这辆埃姆卡是十分的简陋而没有暖气,所以吉诺夫穿了一件厚厚的羊皮茄克来保暖。他建议安娜和史朗斯基在后座坐得靠紧一些,再将他专为乘客准备的厚毛毯铺盖在他们的腿上。当他朝左打了个弯转入一条狭窄的小路、驶往那些花岗岩古塔当中的一座时,三个人都冷不丁地看见了前方的检查哨卡。

    一队身穿便衣的人和身着制服的民兵守列在一个临时路障前,那红色路栏置在两个油桶中间横拦在路上。前面有三辆车排队,两辆送货卡车和一辆私人小轿车,停在路上等候着被放行。那些民兵看来检查完了第一辆卡车,路栏被移开,卡车开了过去。

    吉诺夫慢慢踩下刹车,停在前方轿车的后面。他心焦地用手指点击着方向盘。

    “真倒霉。我想我们别无他法,只能等着排到我们了。”他掏出一包烟,回头朝史朗斯基和安娜问道。“你们有谁要抽烟吗?克里米亚黑市来的。抽了保你们喘不过气来。”

    史朗斯基拿了一支,但安娜摇头不要。史朗斯基划火为吉诺夫点燃香烟,然后回头看了下安娜。她的嘴巴紧绷着,她也看着他。

    此刻,他们都听到一辆车子在鹅卵石路上颠簸的声音。史朗斯基朝前望去,只见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斯车从对面开来,一直开到检查口。车子刹停下来,一个人跨出车外。

    他穿着黑色的克格勃制服,头戴着军官帽,披着件厚厚的黑大衣,脚蹬高统靴。史朗斯基注意到他只是左手戴了个皮手套。那只手看上去显得僵硬,他心猜这是个假肢。

    这个克格勃走到一个在检查哨卡的穿制服的军官跟前,声色俱厉地对他讲话。过了片刻那个军官忙转身大声吆喝着一道命令,守着这个检查站的民兵们都象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立即勤快地忙活起来。

    弧光灯“啪、啪”地全部打开,把鹅卵石路照得一片通亮。又有几个民兵冒了出来,看来他们有些人刚才是躲在车子后面睡大觉而现在被摇醒了。这个克格勃很明显地在督促着,因为第二辆卡车被彻彻底底地检查着。只见一串忙碌不息的人影。晨昏被那严厉的命令声和响亮的应答声喧腾得一下子热闹起来。

    卡车司机被勒令下车,一个民兵检查着他的证件,用一只手电筒对照着照片和脸,而其他人带着电筒钻入驾驶室。卡车后面的车篷布被掀开来,又有一些民兵攀上后车厢,另一些人检查着车子下面的底盘,用带有金属长柄的镜子和大功率的电筒照着。

    他们三个人瞠眼看着眼前这副场面,史朗斯基感到安娜的手紧抓着他。他算了下,有十二个民兵和军队里的人,再加上那个戴着皮手套的克格勃和他的司机。令人难熬的五分钟过去了,那辆卡车还没被放行的迹象。在他们后面,又有更多的车辆在排着长龙。

    最后吉诺夫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真是活见鬼?照这个速度,我们能在午夜赶到列宁格勒都算不错了。”

    突然间那卡车被允许通过了,他们前面的那辆轿车开始移动起来。这次的检查是一样的彻底,司机的证件被细审着,那个克格勃靠在一堵墙上抽着烟,关注地盯紧着这一切。史朗斯基暗暗地咒骂着,只感到一阵冷汗从他全身冒出。

    他悄悄地解开他的托卡雷夫枪套盖,确信那保险打开着。他凑近安娜,感觉到她的紧张感在加剧。

    “准备好,如果需要逃的话,马上起身,”他低语道。“想法回到旅馆去。”

    吉诺夫猛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你在说什么?”

    史朗斯基微微一笑,马上回答道,“或许我们应该乘火车,上校。”

    “都是我不好,这真是荒唐透顶。”

    “这也不是你的错。”

    “这倒也是,但我想该是我跟那负责的军官打声招呼的时候了。看在老天份上,我们不能这样等一整天,不然我们都得迟到。”

    但是突然间前面的轿车被示意放行,而开始轮到他们了。当吉诺夫将车趋向前时,路栏又被移回到路中央,吉诺夫停下车子并摇下车窗。弧光灯的强光白晃晃地打在这辆车上,令人眩目,一个民兵跑上前来。

    “喂,全部下车并准备好你们的证件。”

    吉诺夫的脸涨红了,这个民兵讲话鲁莽无礼。他亮出了他的身份证。“你是在跟一个克格勃上校说话。语气客气点。”他朝前面的路栏挥了挥手。“让我们过去,快点。”

    那个民兵打量了下吉诺夫的身份证,然后摇了摇头。“所有人都得受检查,他们的车辆也得被搜查,所以还是照我刚才说的做,我们会尽快检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