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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第32部分阅读

    王八蛋看见我们时他的那副嘴脸。来,让我们看看。”

    路金一踩油门。起初的那瞬息间,宝马车的轮胎飞转在雪滩上,给人一种倒转的视觉,随即那雪链咬住了地面,那强劲的引擎一记猛吼,路金将方向盘打向左。

    他超过了后面的那辆吉斯。里面是四个粗壮的清一色衣服的人,当宝马吼叫着从旁超过时,他们朝它扫了一眼。

    而然后一下子,路金跟领头的吉斯并驾齐驱了。

    他朝右迅速扫了一眼,帕沙也跟他一样侧头看了看,先是睹见那驾驶员,然后是鲁穆尔卡坐在乘客前座位上。路金又踩了下油门,宝马车一发劲蹿向前面。

    那驾驶员和鲁穆尔卡瞟了眼越过他们的路金。

    有那么片刻,鲁穆尔卡的脸被朝后闪的路灯的光线晃照了一下。当他看清路金的汽车时,脸上是一副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

    帕沙摇下他的窗子,倾出身子朝着鲁穆尔卡伸出他的中指。“好好坐稳了,你这粪桶。”

    鲁穆尔卡的脸立即被这个手势激得变色,然后他的脸扭曲了,当宝马车疾冲向前时,只见那张激怒的脸被一甩而过。过了片刻,路金又回到车道上,但仍保持着高速。

    帕沙靠回座椅纵声大笑。

    路金说道,“你非得总要这样吗?”

    “去他狗娘养的。我才不管它什么后果呢。”

    “你这蒙古人,你是无可救药了。”

    “这是血统注定的。老祖宗是成吉思汗,你有什么办法?”

    利贝尔在后座呻吟了一声,似乎要醒过来了,但然后又昏睡过去。路金瞄了眼后视镜。

    后面的两辆车已经在拼命加速,要追上他。路金感到他前额上已在滴汗了,他问帕沙道,“还有多远?”

    “我想还有四公里。保持速度,要运气好的话,在那些王八蛋追上我们的屁股前我们刚好能在别墅办完我们的事。”

    史朗斯基吹灭了油灯,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打开手电筒,另一只手握着托卡雷夫。他将光束照在屋子的一个角落上。

    麦西坐在地板上,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安娜和依丽娜挤缩在一起坐在他旁边。她们都穿好了衣服,依丽娜的脸因害怕而变得惨白。史朗斯基对麦西说道,“你让她们抽身离开怎么样?我自己另找机会。”

    麦西避开看安娜,他说道,“我跟你说了,我不能这样做,埃历克斯。”

    “你是个混蛋,麦西。她们已经跟这件事没关联了。这样做有什么伤害?”

    “我得到的命令……”

    麦西看见安娜直瞪瞪地看着他,她的脸上显出受伤害的表情。史朗斯基已告诉了她麦西为什么来这儿,他看见她脸上难以置信的反应。

    麦西突然说道,“安娜,我很抱歉。我不想这么做。如果埃历克斯一意孤行我们全都得死。他必须得停止这件疯狂的事。”

    她的脸上闪过伤痛无望的表情,她将头扭向一边。“我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杰克?这已经不重要了。”

    “快叫他住手,因为只有这样我们大家才能活着离开……&61472;你们没有什么出路可以逃了。”

    安娜未及回答,史朗斯基怒声说道,“住嘴,麦西。你要再发声音,那就是你的最后遗言了。”

    他关掉手电筒,移到窗子边。他静等着直到他的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然后拉起窗帘露出点缝朝外张望。月光下,前园呈现着一片诡谲的寂静。他睹见一条人影在院门口一闪,然后就不见了。他将窗帘放回原处,又打开手电筒并照着麦西。

    “你在外面有多少人?”

    麦西没有作答。史朗斯基扳开托卡雷夫保险,瞄准着麦西的头。“你要再磨蹭,我就崩掉你的头。多少人?”

    “有两个人。”

    “他们是什么人?”

    “是几个月前我们空投的间谍。”

    “说得再详细点。”

    “他们是以前的乌克兰党卫军人。”

    “你居然会挑上这种货色来作搭档,杰克。真是让我吃惊。”

    “他们要么面对战犯审判,要么为我们工作。”麦西的声音里有着焦切的语气。“看在上帝的份上,还是让我跟他们谈吧,埃历克斯……”

    史朗斯基紧摇着他的头。“你肯定他们的人数吗?你要不要重新想一想?”

    “我跟你说了,两个人。”

    “你最好还是别骗我。”他将麦西的武器扔给安娜。“他要动一动,你就朝他开枪。要是你不忍心,他就会杀了你。”

    他递给依丽娜那只手电筒。

    “关掉它。等我回来再打开它。给我车钥匙。”

    依丽娜看着他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们不可能活着跑出去了。我们都会没命的……噢我的上帝……!”

    这女人吓得浑身发抖,史朗斯基抽了她一记脸,厉声低喝道,“闭嘴,你就照我说的做。这样兴许我们还可以留着性命离开这里。车钥匙。然后关掉这手电筒。”

    依丽娜摸索着寻到车钥匙,将它们递给史朗斯基,然后关掉了手电筒。房间又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们听见门轻轻地嘎吱一声,史朗斯基离开了房间。

    厨房里是一片漆黑而且非常的冷。

    当史朗斯基迈进里面,他看见那扇通向外面的门半开着。他无声地穿过房间朝后园张望着,手中紧握着托卡雷夫以备万一。

    在皎洁的月光下,积雪的花园呈一片灰白色。他的眼睛在树林和汽车处探索了很久,想要感觉到点动静,但只见静止的阴影和黑暗。

    他不知道麦西讲的是不是真话。外面很可能是超过两个人,他们可以隐身在任何地方,但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搞清楚。

    他扳开了托卡雷夫保险,将他身子紧贴在地面爬出门。过不一会,他匍匐爬过冰冷的天井碎石板地,一直来到那木棚子。

    他静趴着看有无任何动静,当没有什么异样时,他站起身,打开驾驶座旁的门,将钥匙插入发动孔,然后让车门半开着。

    他刚想往前移身,只听见他身后传来一记轻微的咯嗒声,一个声音在用俄语讲话,“放下武器,把手举起来。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扔掉了托卡雷夫,武器掉在地上。他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年轻的人站在十英尺远的阴影下。

    那个人迈步走出阴影。他身材壮实,手里握着一把手枪。那人咧嘴笑着。“我很佩服你,你移动得非常灵巧,但还是灵巧得不够。我的那美国朋友在哪?”

    “在屋子里。”

    “死了吗?”

    “我想,还活得好好的。”史朗斯基朝花园里点了点头。“你们应该是两个人。你的同志在哪里?”

    “你很快就会看到的。转过身,到屋子去。我警告你别耍花招,我可是个神枪手。”

    “随你怎么说吧。只是有一件事你疏忽了。”

    “噢?是什么?”

    “这个。”

    那支带消音器的奈琴特露了出来,并喷了下火。那人毫无机会反应。这一枪准准地打在了他的鼻梁骨上,他朝后跌在汽车上,然后软软地滑倒在地上。

    史朗斯基忙蹲下身子,静等着可能因这消音器的枪声而引起的任何反应,当没什么动静时,他拾回托卡雷夫,然后将尸体拖到木棚子后面。

    第二个乌克兰人蹲在前花园的灌木丛里并竖起他的双耳。他肯定他听到了什么声响。

    是什么,他无法确定。

    人语声?或者是风在树林里的呼啸声。他移了移他厚实的身子,微微直起腰来。他将卡拉什尼科夫放在他一边的地上,搓着他的两腿以促进血液循环。他妈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那美国人这个时候应该出来了。

    他看了下他的手表。

    那夜光指针指着是十一点三刻。他再等几分钟,然后他就潜往那屋子。在这同时,任何人要走出那门,那就是死路一条,这毫无疑问。

    很奇特,但这种气氛给他一种奇异的兴奋感。这就象过去的年代,在高加索潜行追擒赤色抵抗分子。所缺的只是他的那套党卫军制服和一支精良的德国p-40冲锋枪。

    他微笑着,拿起他的武器,又蹲下身子,静候着。

    “开手电筒。”

    依丽娜打开手电筒,史朗斯基站在那里低头看着麦西。“看起来你说的数目是对的,杰克。不过你已经失去了一个人。告诉我前面屋子外的那个人情况。”

    当麦西不回答时,史朗斯基将托卡雷夫按在他的头上。“告诉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名字叫波里斯·库瓦尔。一个前乌克兰党卫军上尉。”

    “他厉害吗?”

    麦西点了点头。

    “怎么个厉害?”

    “是我们训练过的最优秀的一个人。他不需要什么特加训练。在我们训练之前他就很出色了。”

    “武器呢?”

    麦西沉默了。史朗斯基说道,“要么你告诉我,要么我把你扔出前门,我们来硬的。”

    “一把卡拉什尼科夫。”

    史朗斯基轻轻地吹了记口哨。“那么我想我们是碰上麻烦了。”他转头对安娜和依丽娜说道。“我们从后面走。麦西也一起走。等我发声了,你们就全钻到汽车的后座,而且低着你们的头。其他的就留给我。”

    当安娜站起身时,麦西抬头看着她。他们的眼睛交会在一起有好一会,他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他们之间的所有信任都被摧毁了。

    他想要说什么,想要解释,但她已走开了,朝门口移去,依丽娜颤抖着身子跟在她身后。然后史朗斯基将他拎起身并推着他跟在她们后面。

    帕沙看着街道地图,路金则在驾驶着。

    路金问道,“还有多远?”

    “下面一个弯我们就到了。”

    “一分钟以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妈的这些街道下了雪都是一个模样。”

    路金方向盘打右进到一条又宽又长、沿排种着树的路,两边都是别墅房子。他停在两条路的交叉口。那些房子都无灯光,象是无人居住。

    帕沙从后座抓起一把小型冲锋枪将它横在膝腿上。

    “那现在要怎么样?”

    路金熄掉了车灯。只有月光洒照在雪地上泛起些光亮,这路笼罩在一片诡秘的寂静中。

    “我希望我能知道。”

    “真要命,尤里……&61472;鲁穆尔卡马上就要到这了!”

    “我得跟史朗斯基谈一谈。”

    “那么我倒希望他会听你,因为要不这样你就没命了。”

    “我想一个人进去。我要你等在外面。”

    “你想干什么?去敲敲门说你是来作一次拜访?史朗斯基只要一看到你就马上会打烂你的脑袋。你得另想法子。”

    “没有时间再另想法子了。”

    忽然一道光亮在后视镜里划过,路金看见他们身后路的远尽头有车头灯光圈冒出。

    帕沙朝后望了一下说道,“这些王八蛋已经赶来了。看起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

    路金看见那些车头灯光朝他们这边而来,便说道,“你认为你能拖延他们一段时间吗?”

    “你的意思是朝鲁穆尔卡开火?”

    “在黑夜里他们搞不清发生什么事,而且不会知道谁在朝他们开枪。只要打扁轮胎就行了,这样可以让他们慢下来,然后到别墅跟我会合。”

    “那是假设你还活着。好吧,那就干吧。”

    “小心点,”路金提醒道。

    帕沙钻出车子,抓着冲锋枪消失在街角。

    那法国人,利贝尔,仍歪斜着身子瘫在后座上。

    路金换上档,将车头转回到街上。他一边开着一边数着房子,然后他看见了那幢别墅。

    灯都熄了。他又开了五十米到下一个同一路边的别墅。这房子看起来没有人住,车道是空着的,所有灯都暗着,窗格也都关合上了,以避冬天的风雪。他慢下车速,然后迅速拐进车道。当他正想要跨出车外时,利贝尔呻吟了一声,似乎要从昏睡中醒过来了,然后他的头一歪,又沉睡了。

    路金解开法国人的手铐,将一只铐子铐在后座的门把上,然后跨出了车外。

    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他得要动作迅速。现在分分秒秒鲁穆尔卡会冲到那街角,而帕沙会马上开火拦截。要是史朗斯基在里面,他听到了枪声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帕沙偷来的档案此刻放在路金的衣袋里。

    他松开他的枪套盖,打开他的手枪保险,但仍让枪留在枪套里。他不想要用它,但他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他迅速移身到车尾,打开后盖箱。他在工具和备用胎处摸索着,直到他发现了一块油腻的布。这是从一件白衬衫上剪下来的,上面都是机油和汽油的污渍。他找到了车胎撬棒,将这块白布缚在棒端上。

    这是块临时将就的和平白旗,但它必须得起到路金脑子里期望的效用。这真是荒唐滑稽,他心想着。他准备去敲前门,把史朗斯基叫出来,而希望他能有一个合作的反应。这样做风险真的很大,近乎于在找死,但他别无他法可想。

    他迅速地动作着,将后盖再关上。突然他听到街的远尽头响起一阵枪声,跟着是轮胎的尖锐擦地声。

    这响声似乎在充填着夜空,片刻间,又响起了另一阵开火声,然后整个黑夜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全是嗒嗒的武器开火声。

    帕沙已经朝鲁穆尔卡的车队开火了,而听这声音,鲁穆尔卡和他的人亦在还击着。

    汗水从每个毛细孔里渗滴出来,路金咒骂着,抽身奔向那别墅。

    第五十五章

    乌克兰人嗅到了不祥的气息。

    他不喜欢这气息,一点都不喜欢它。

    那个美国人离开已经半个小时了,但到现在他还没出现。

    到底怎么样了?他死了吗?或者还在房子里轻手轻脚地偷袭着他的猎物。

    这个乌克兰人是一个沉稳老练的人,他可以在这冻人的花园里蜗伏上整个晚上,但这一次一种直觉让他躁动不安。

    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大妙。

    就在刚才,外面街上冒出一辆轿车开近过来。他顿时紧张起来,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一下子紧绷着以防万一。他透过灌木丛朝街道张望着,只见一辆德国的宝马车慢慢地驶过来,那防滑雪链吱吱嘎嘎地碾压着冻硬的雪渍面。

    真奇怪,一辆宝马轿车。那深漆色的车身在明净的月光下光亮可鉴。挺漂亮的一辆车。他不能看清驾驶员的脸,但那个朦胧人影肯定无误地是在朝别墅这边看,而且看上去在后座还有另一个人影。

    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都已准备开火了,但那辆车却开了过去。他听见这辆车转进街道深处点的车道里,接着引擎熄了火。他静等着,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又是另一记声音。黑夜里这声音听起来很响,但再没听到其他什么声音了。

    这里的别墅都没人居住,他猜想只是在周末才被主人用上。或许是有一个别墅主人想要离开莫斯科市区到这里过夜?或许是一个男的带着一个那在后座的女人跟他在一起?他刚才只是极短地扫瞄到后座的那个人影,他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妈的。

    他竖耳倾听着任何进一步的动静,但什么也没听到,然后他无声地站起来。

    或许他应该过去看个究竟?不管怎么看待眼前情势,他都不应该这样呆守着。他打开卡拉什尼科夫保险,慢慢地钻出灌木丛阴影。

    就在他移身时,他听到一阵枪声如油爆锅似地在街上头响起。他一下子呆住了。

    在厨房门口,史朗斯基朝月光下的后园张望了一下。

    在他后面,安娜和依丽娜紧张急切地等着。麦西则在前头,身子已在门口外了,他的手仍被反剪着,史朗斯基将枪按在他的后脑勺上。

    “你先走,麦西,”他低声道,然后转向其他人。“我们轻轻而小心地移到车子那边。不要出声并且记住我告诉过你们的话。”

    他推出麦西来到那碎石板地的天井。他半蹲着,以备交火,但当没有什么异样时,他们迅速移到木棚子里,藏伏在斯戈达车边。

    他打开后座门迅速地将麦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