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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第33部分阅读

    么能回答出来?或是不愿令她失望。亦或是为了德馨的好感,景晨将心底想象着的情境描述给对方。

    距离,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拉近。

    或许,德馨并没有相信,然而有着同样期盼和无奈的两人,因共鸣而亲近自在的多。

    晕着暖气的轻风吹来,景晨不由回神,内心暗道:怎的好好的,回忆起曾经的事儿来了?

    对面坐着的少女则似被勾起了回忆,眉宇间有股难消的忧愁,半垂低的脑袋分外无神。

    “姑娘小心。”

    望向亭外,是白纤琦绕过了坛边。对方亦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当下边朝这走来,边开口言道:“你也在这儿?”仍是目中无人的傲态,下巴扬起,没有丝毫敬重的感觉。

    德馨的目光则在二人间徘徊,心底亦猜测着这名少女的身份。

    “是琦妹妹啊?”

    景晨坐姿不变,随意睨了眼对方即叹道:“表妹真是丁点都没变,待人从不客套。”

    闻者的面色便有些难看,冷哼了声回道:“我确实是做不到如表嫂这般,同个路上捡回、不知根底的人就能如此亲密的。”

    景晨不语,只定定地望着对方,顷刻在对方费解的注视下徐徐添道:“不管是李姑娘,还是你,都是咱们君府的客人。我身为少奶奶,必然有责任招待,否则指不定得被外人指责成什么样,你说可是这个理?”

    “她?都不知是从哪来的,怎么配跟我相提并论?”白纤琦似乎很布满对方将德馨与自己混为一谈,很是嘲讽地再道:“表嫂,你可别忘了,我是白府的姑娘!”

    “白府的姑娘?”总沉默着的德馨开口,其实心里更想添上一句:白府的姑娘怎么了?

    “是!”

    目光上眺地寻望着对方,却因没有从对方面颊上看到意料之中的羡慕同瞻仰,便不耐地喝声道:“难道你没听说过白府?”问话反怒望向旁边的景晨,“都无人告知她君府的规矩?”

    “表妹,你这话倒有些滑稽了。”

    景晨似笑非笑,“这君府的规矩,有哪条是冲着你的?琦妹妹莫要激动,李姑娘方进府,别说是为客来小住的你,即便是这府里内外,她哪可能是这样快就认清晰的?”

    德馨的心里则似流进觅觅暖流,她在帮自己呢……

    这话,很显然是告知这位白姑娘,或者称作提醒,自己不是奴仆。无须对她恭敬;且亦非君家人,不必顾着君白两家关系而处处忍让受委屈。

    她在出言维护。

    白纤琦的面色则被气得发青,最后只能怒瞪着景晨,不甘愿的咬牙道:“浠哥哥才离开没多久。你便联合着外人欺负我,你可真是个好嫂子!”说完这话,不等对方解释或者挽留。径自冲出亭外,气冲冲地离了开。

    她或许从未这般丢过颜面,亦觉得本身受了委屈。

    然而,她能怎么个回法?

    “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德馨开口相问,神色间略有心虚,“我不该那么冲动。贪图口舌之快就这样。那位姑娘,很受你太婆婆的喜爱吧?”

    景晨便有些惊讶对方怎会知晓这个,转念自能料到必是晴空院内嚼舌根的婢仆说了被她听了出来。瞅着眼前人如此自责,景晨连连摇头,“不怪你。我同她之间,原就有些矛盾,这与你无关。”

    德馨自然不会信对方这话,只不断地表明歉意。

    景晨面无波澜,内心却在揣测老夫人的反应,她那般疼爱白纤琦,会怪罪自己吧?

    不过,刚刚的话,她亦觉得没错。

    从某种特地角度和身份看。在君府内,白纤琦同德馨于身份上,并无多少区别。

    有些事,总该有个明度的。

    原本还有些兴致,因白纤琦的乱搅,景晨和德馨再无继续的心思。没坐多久便离了开。待等回到晴空院,至次间方闭了会目,安浓就从外挑了帘子进屋,上前着急地禀道:“奶奶,门房处有人传话,说是亲家府里来的人,亲家太太今儿出去上香,在路道上摔下了马车,现儿正卧病着,请您回去看看。”

    景晨则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内心不悦地想道:汪氏到底想要做什么?上回自个的话难道说得还不够痛彻?

    她该明白,自己并非是她能够掌控哄使的楚景涟,亦非再是她庄子上任由她揉捏的楚景晨,怎么还要花心思折腾?难道她不知晓,并非所有人都甘愿做她手里的棋子,她本身亦无那个能力可以操控别人?

    何必呢?

    心底涌现浓浓的厌恶感。

    “奶奶?”

    安浓似乎知晓自家主子同亲家太太间关系的微妙,并不敢上前催促,仅神色紧张地望着对方。

    景晨沉默了许久,最后才迟迟开口:“这事可惊动了老夫人?”

    话方落下,景晨心底变显现出无奈,亦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这个府邸里,有什么当真能够瞒住老夫人的?即便是自己,有着前世的经历同谨慎,在她跟前不还得规规矩矩的?

    何况,楚府既然要自己回去,又怎么会不做足工作?

    “回奶奶话,奴婢听说,是直接进来传话到的晴空院,好似尚未惊动旁人。”她猜料出对方想法,上前低语道:“奶奶若是不想回去,奴婢去外院门房处安置下?”

    景晨摇头,“罢了,命人去备车。”

    她还不想落个不孝的罪名。

    “是。”

    留着安宜在院里,吩咐她好生照顾好德馨,景晨才带着安浓去见了老夫人外出。

    安宜虽不知主子深意或是防备着些什么,然而贴身伺候了段时日,又岂会看不出奶奶对李姑娘的重视同紧张?边在心底羡慕着德馨的福分,居然可以遇到奶奶这样的好人愿意收留她且还奉做上宾,吃穿不愁还有奴仆服饰,便朝客房走去,准备近身照顾。

    楚太太都摔断了腿,老夫人怎可能不允许孙媳外出?

    离开得分外顺利,景晨的眼底却透着几分厌倦,在君府忙碌不说,隔三岔五的还要去敷衍楚家人,唉!

    到了楚府门口,是汪氏的近侍徐妈妈侯在门口,待等车辆上的景晨下来,忙上去扶着就急急道:“姑奶奶可回来了,夫人卧床,现在身子还不好呢。”

    这些,还不是表现给周边人看的?

    景晨轻轻点了点头,并不如何着急,亦配合着对方转进内院。

    能清楚的察觉到徐妈妈脚步飞速。

    景晨的心头便闪过各种念想,会是什么急事?

    到了住院的卧室,立在门口便听到立面传来低沉的抽噎泣声。隔着薄帘,还有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刺鼻难闻。景晨转身看着君家的婢仆被请到旁的地方,亦没有挣扎。很自然地跟在徐妈妈身后走了进去,内心暗道这汪氏的戏演得还十足。

    屋内的气氛却好似极其沉重,景晨才方走进。本蹲在床前嘤嘤侍疾的二姑娘同三姑娘都纷纷起身,红着眼眶欠身做礼,“大姐。”

    景晨望着旁边几上的汤药勺碗、带血的白色绷带……还有那靠在几个迎枕上不断冒汗的汪氏,忍不住在心底嘀咕:难道还是真的?

    想归想,还是很快速地上前福身行了礼,“母亲。”

    “涟儿回来了啊?”

    汪氏不自觉地伸出手掌,景晨看着这左右的人。上前反握住对方,神色动容地接道:“是的,母亲,女儿回来了。”

    徐妈妈早已劝着二姑娘、三姑娘离开,且屏退了左右。

    景晨就松开了对方。退后了两步立在床前,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对方。

    方才还似迷糊不断喊着“涟儿、涟儿”的汪氏脸上露出几分痛苦,却没有立即站起身来,她略是不安的看着床幔,跟着亦不看身旁冷漠的人,容上犹有骇色,“你和那个姓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知晓你不是涟儿?”

    景晨面色微滞,被怀疑了?

    原仲轩又怎么突然跑了出来?

    “你见过他了?”

    汪氏双眸埋怨,不悦地反说道:“自然是见了他。否则我能是这个模样?”语态很差,不悦地等着景晨,冷冷道:“他压根就没离开平城,还等着要涟儿呢。”

    “怎么会?他怎么会没离开?”

    此时的景晨亦不愿意汪氏的伤势是真是假,而是忌惮着那个原仲轩。

    起初的那份不安越发浓烈。

    “这不该问你们君府吗?明知被人掳劫了媳妇,居然还能容忍?不是都道。君府大奶奶得老夫人宠爱,连生意上的事都放手交出,怎么会不替你做主?

    这个话,说关心,倒不如道挖苦的感觉更加浓烈。

    “原来太太还这般精神,亏得我还紧张地过来见您。”景晨表现亦很冷漠,对方冷嘲热讽,自己何必要给颜面?

    她不是那等自讨没趣的人。

    “你……!”楚太太扬起身子,却因牵扯到了腿部的伤处,“唉哟”了声就重新躺回了下去。

    “瞧太太这伤应该不严重,那么,他都同您说了些什么?”

    终究还是好奇心同戒备放在了首位。

    “问我要涟儿的下落。”

    汪氏叹了声,饱含深意地直勾勾望着对方,“你是不是知晓涟儿在哪里?”

    想来,她已经从原仲轩的口中知晓了些什么。

    景晨亦不遮掩,目光很是放肆地在对方身上打转,“太太,他定然是责怪了您了吧?

    这语气?

    怎么听着有些刺耳,似乎在讽刺自己呢?

    汪氏此刻只觉得全身除了酸疼便是难受,即便很不满身旁人的语态,亦没有精力去与她计较,只好轻言道:“我从前倒还真没看出来,你的城府竟然这样深,居然瞒骗了我这么多年?!”

    “是太太您从未关注过我们这些小人物罢了。”

    说完,景晨直入主题道:“他问你要大姑娘的下落,回头你又立即来寻我?太太,你这可真是被他忽悠了,他若是当真知晓我这有答案,又怎么还会去寻你的麻烦?”

    察觉对方的神色半信半疑,景晨续道:“太太,您说我终日在君府里,怎么可能知晓?”

    楚太太还当真觉得对方所言似是真切,却还是忍不住反问:“你真的不知晓?”

    景晨重重颔首,神情认真。

    “唉……”汪氏长长叹息,“那他这是当真不肯放过我了?”

    当初硬是在知晓楚景涟同他已有关系的前提下,还定下君府那门亲事……好在好在,用了代嫁这个计策,否则今日说不准就没有这般轻易脱身了。

    “太太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不打扰你养病了。”

    原仲轩这般潜伏在城内可当真不是好事,今儿能找到楚太太,说不准明日就出现在自个面前了。

    “你何必离得那般着急?”

    汪氏心有不满,“怎么着,这儿是你的娘家?有些人太过薄情,你倒是旁人会欢喜?”

    是指责景晨不留情面、做事过分了!

    景晨却展笑作答:“太太身子不好,何必再如此操心?这府里府外的事,您怕是忙不过来……何况,有些事自认为完美有利可图,最后别是反堵了自己的心。有空少想多享清福,那样的日子该有多好?”

    楚太太被她的话呛喉咙口难受得紧,自鼻间发出冷哼。

    “楚景晨,你给我站住!”

    看到说完便要离开得景晨,楚太太再顾不得冷对,忙喊住对方就急急止住对方,“娘家的事你不知晓帮衬,这个君大奶奶当得有什么意思?”

    景晨转首,不示弱地反问道:“那太太,您这楚家主母,当得又有何意思?”

    她,简直是反了!

    “真是牙尖嘴利!别的事我先不与你计较,然而涟儿是因你失踪的,现在姓原的要见你,你事先安排下。”

    景晨断定摇首,“我这可不方便,太太,想必你亦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难道你非得逼得他,将你的身份闹得满城皆知?”

    景晨不乐同她再啰嗦,面色决绝道:“都到了这个份上,太太觉得我还有什么好忌惮您的?至于他那里,想必你自有法子处理。”再不看对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充斥药味的屋子。(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 离府楚府

    回府的路上,景晨在心里琢磨着汪氏的话,总觉得身处暗地的原仲轩是个麻烦。其实,这个认知,自当初回来后便意识到了,然好似在再次交集之前,他便被潜退离开了平城。

    那个男人,当真是个死心眼的,何必呢?

    再如何,于世人面前,楚景涟已然是君家妇了!

    闭了闭眼,既明知自己非他的心上人,仍不放弃纠缠,是希望从这儿得到对方下落,亦或只是因心有不甘才逗留?

    车行入府,方进内院便听仆妇传言道琦姑娘要离开这里,景晨略感诧异,细问下才得知,原道对方仍旧因为同自己在亭中的对话,所以使脾性和埋怨了。无趣地摇了摇头,浅笑着继续朝晴空院走去,身后人则在内心暗道:奶奶怎么不去老夫人处?

    白纤琦显然是觉得被人指责失了颜面,是想仰仗着老夫人的宠溺而让自己去道歉?

    当真是好笑,饶是如何,哪有府里长辈帮衬着个外人的?

    景晨非那些无知无能、仅在府里吃喝享清福的孙媳妇,即便当真做得有些过分,谁想出言指责下亦要事先在心底掂量掂量,否则平白无辜得罪人,最后不舒服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这点自信,景晨还是有的,否则她又怎么敢在众人跟前摆大奶奶架子和身段,于长辈眼前坚持她的想法?

    随着自己在君府的时间越长,老夫人已改了曾经的严厉态度,和善亦非只因为大爷颜面顾忌祖孙情分。而是当真觉得要留住这个孙媳,这个可以帮助他们家族的少妇。

    只要当得起,偶尔的恃宠而骄又有何妨?

    所以即便听到这个消息,她却仍旧无所动容。步履如常地回到主卧,然后换了身寻常的衣衫,转身往内室而去。顷刻。荣安居的人过来传老夫人话,请她过去,当下屋内的近侍便略有紧张,纷纷担忧地望向主子。

    她却浑然无所谓的模样,淡淡应了声就极自在的离开了院子。

    琦姑娘闹脾性,明眼人都知晓是怎么回事,为何奶奶都没有立即过去?即便是敷衍撑场面。她亦该有所行动。老夫人定然是不会舍得也不会同意表姑娘轻易离开,让她独身会京都。

    而奶奶,原亦是得了允许才回的娘家,回府的首要事件,便该去与老夫人汇报情况啊……

    这个主子。显得越发高深。

    即便日夜伺候,安浓安宜还是猜不透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景晨手里亲自握着本账簿,没有坐轿,徒步过去,仅在近荣安居时碎步匆忙了些。跟着待等人前,依旧是面色浅笑,沉稳如常,听到身后脚步声,转首恭敬地望着老夫人。福身行礼。

    老夫人轻轻点头,眉宇间微带忧愁,却没有同对方冷脸,让她坐下后询道:“亲家太太如何了?身子不要紧吧,好好的怎么就摔了马车?”

    “回祖母,母亲无碍。是今儿去上香的人有些多,马车在拐道时车轮搁到路旁的石子,车夫驾驭不小心才翻了的。”

    “哦,今后可要小心些。”问过汪氏的伤情,老夫人关切又道:“我本还想让人去亲家府上同你传信,如若要在娘家侍疾就且留上几日,省得在府里总担心不断,尽尽孝心亦好。”

    这语气,虽没透露过多情绪,然而难道就如字面般简单?

    观对方面色,是白纤琦闹大了吧?

    可是想着自己不在府里,不见面便不会有矛盾?

    她却不愿在楚家多留片刻,何况现在君府里还有了德馨,怎的可能不回来居住?

    “母亲亦是这样劝媳妇的,说凡事要以夫家为重,念叨着要对祖母和母亲孝顺呢。”景晨面露诚笑,彼此间都格外默契地没有提及白纤琦,似乎那只是个任性的孩子,根本没有将那当回事,“母亲还让我代向您问好呢。”

    老夫人面色温和,应着接道:“亲家夫人有心了,我待过几日再去探视下她。”

    景晨好似突然意识到,自二府接亲后,楚老爷夫妇已过来好些次数,然君家人好似从未有上前登门拜访过的。即便以前,汪氏称病过来让景晨过府,老夫人亦未曾亲自去探病过。

    今儿突然表现这般热情,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

    景晨有些茫然且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