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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第33部分阅读

 “教祖母记挂了。”

    景晨垂首话落,紧跟着才似想起什么,起身走上前,将账簿递过,“祖母,这账上孙媳看着有些不对……”透着几分肃色。

    谷妈妈便带着众人离开。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荣安居院里忙碌的仆妇才见到大奶奶出来,容上依旧风轻云淡,很是淡然的模样。

    白纤琦吵着要见老夫人,不顾婢子阻拦便冲过来,适逢在台阶下遇到了正欲离开的景晨。好似先前的不悦根本没有发生般,淡淡招呼后亦不见故意给脸色,静静地离开了荣安居。

    白纤琦便恼怒地瞪着那抹背影,为何姑奶奶对她那般宽容?

    怎么可以这样?!

    内室里的老夫人还在忧愁着方才孙媳妇点出的问题,想着底下那些人表面的逢迎谎瞒,浓浓的愤怒就充斥了整颗心。有撒娇的女声自外传来,抬眸则对上风风火火的侄孙女,颇是无奈地皱了皱眉头,“绮儿,这是谁又惹了你不成?”

    “姑奶奶,我方才在外面见到表嫂,她都没怎么理我。这事我哪里有错,她怎么能这般?明知姑奶奶您疼我还故意为难,她这是待您不恭,偏是您这般大度,还纵容着她。”

    嘟着嘴脸色都落了下来,很任性很委屈。

    “绮儿,怎么着她都是你表嫂,哪能这般没规矩?”老夫人说着,似乎都能料到对方接下来的话,沉声添道:“不许再说那些任性话,这儿离京都多远,女孩子在外路途不安全,回头你母亲寻我该如何?”

    “姑奶奶,您都不疼绮儿了吗?”晃着身旁人的胳膊,白纤琦嚷道:“不过才半年,您待我就不同了。现儿不是担心我,而是没法同我母亲交代,怎么会这样?”

    老夫人心头有事,从前没有矛盾冲突时,她是纯粹地疼她纵容她皆没事。然而现在这府里新进的孙媳妇,这可是自家的人,且在生意上如此能干,她亦不愿因这个便亏了她让人心寒。

    然而,面对素来纵溺的少女,亦不忍指责,只好轻语地安抚了几句,便让谷妈妈带她下去。

    白纤琦心底越发想不过去,似乎终于明白了当初母兄离开时,为何同自己说那番话了。虽然是近亲,然而寄人篱下,终究比不得家里舒适,她越发觉得不愉快,都到了这个份上,为何还要留在这儿受她们的委屈?

    ……

    景晨回到晴空院,同正翘首等待的德馨说了会子话,告知她不必再忧心着和白纤琦的事故,安抚对方情绪后进了主卧。思忖了会,开口唤外面的安浓进屋,终是忍不住开口吩咐,让她吩咐外面的人四处寻找下原仲轩。

    闻者则惊诧满面,那位爷,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何况,平城内外这般大,怎么找?

    “对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除了首次在难民区同他们相遇的那日,景晨至今都没有再去看过他们。毕竟是为自己办事,当初便看重了他们报恩的心理,不过时间长了,有些事难免会被冲淡,有上进心且能放得下架子的人,才最是难以掌握的。

    “回奶奶话,他们对您皆是忠心,每回奴婢去传话,都是尽力办好。”安浓话落,面颊却微微红了些,目光亦闪烁了几分。

    景晨这才似察觉到了什么,面上不露声色,“每月的银钱都如期给了吧?”

    “给了给了,他们还谢奶奶没有拘着他们行为,还肯允许自立门户,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现儿老三在西街的后巷处开了个摊子,坐下小生意,生活亦过得去,称是多亏了您。”

    “这样便好。”

    景晨说着,语气有丝悠长,“能够自力更生亦是最好。”

    他们虽然在外方便,然要在这城里寻找个人,亦非件易事。如若时隔再久些,出了变故,怕是就没她后悔的时候了。

    或许,引蛇出洞最好……

    时辰分分秒秒地过去,整个君府亦渐渐平静,眼看着便要到去荣安居用晚膳的时辰,宅里却突然热闹了起来。然而,这份热闹却并非是好事,而是慌乱,谷妈妈亲自带着人搜寻府邸,寻找的事白纤琦。

    竟然是突然没了踪迹。

    闻讯,景晨亦赶到荣安居,众人大致都已经在场,三夫人伴在老夫人身旁安慰,说着贴心话。二姑娘上前两步,同来人低语道:“嫂嫂,寻遍了阖府,都没见到表妹的踪影,祖母正愁着呢。”

    景晨微滞,转念接道:“可有派人去门房处问问?”

    二姑娘还未作答,谷妈妈重新进了屋,匆忙请安后即禀道:“老夫人,东偏门处的梁婆子说,约莫两个时辰前,琦姑娘从那出了府,说是散散心,还呼喝警告她不准告知任何人。”(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章 杳无音讯

    先不说白纤琦是君府的客人,还是老夫人的侄孙女,闺中姑娘说散心出府,梁婆子那是长了几个胆子才敢放行?说是两个时辰前,离现在如此久,难道就不懂得向主子禀话?

    现今天色都黑了,女子流落在外,可不是教人担忧?

    景晨朝老夫人处望去,果见对方脸色铁青,冷哼了几声就命人将守门婆子带进来。四旬好几的面黄仆妇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双手伏地,开口就求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当真知错了。”

    “哼,真是反了你,府上这是哪条规矩,让你将主子放出去还隐瞒着实情?”老夫人震怒,许是又因内心的愧疚而感到浓浓歉意,对白纤琦的担忧与自责充斥着整颗心,语气亦不如往日平静,“表姑娘要是有个好歹,看我不仔细扒了你的皮!”

    老夫人已经年迈,素来对府内众人皆是温和好脸,已经许多年不曾重语相向,“表姑娘为何出府?”

    “奴、奴婢不知。”

    “不知?”

    抬起脑袋,凑见着众主子的厉色冷眼,梁婆子神色吱唔着就往大奶奶处瞅了眼,目露惊惧又急急垂下。

    这个神情,自然躲不过众人的眼睛。

    “哟,难道琦姐儿还跟侄媳妇闹气呢?”三夫人表情莫名,伴在老夫人说拖长了调笑道:“原不过是个小事,要我说,侄媳妇身为表嫂,又是府里的大奶奶,该有些容忍之度。琦姐儿任性。咱们让着些也是应该,怎么着,都不能因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就为难起自家人,是不是?”

    景晨闻言则忍不住皱眉。她还在念叨着那回事?

    语气倒是恁得自然,竟然将白纤琦直接说成了君府人。

    “事儿都过去了,还提这个做什么?”

    很显然。老夫人并不糊涂,没有因为这个就直接将孙媳妇责骂一通,反而厉色疾言地冲梁婆子说起为难的话来,质问当时场景,又是因何来的胆子能将人放出府。

    后者却只不断地摇头,答着不知晓。

    “祖母,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表妹寻回来才是。”

    按着她大小姐脾气。顶多也就唬唬人,应该不会跑得太远。这等被骄纵宠坏的少女,前世见过的不少,倒并不觉得如何惊讶。

    老夫人亦明白这个道理,摆手让人将梁婆子拉下去打了板子。等待事后再行处置。

    大夫人根本不关心白纤琦如何,事实上府中少了个厌恶的人,她心里反倒是还顺畅了些。等老夫人吩咐人安置外出搜寻,去表姑娘惯常所去的地方寻寻,亦留意着白府的动静,忙不迭就请着离了开。

    二夫人却突然上前提醒,“母亲,琦姐儿是个姑娘家,这样大肆寻找。对她的闺誉总是不利。”

    老夫人当然知晓这个道理,然而她实在太了解那个侄孙女了,她任性可以不顾后果。如若她是有意躲起来,见不到旁人对她的紧张在意,许是还要闹出其他的事来。而且,平城里大都还是君府的势力。周边无论任何店铺都有所涉及,声势浩大下,最后想要压下的难度亦不是很大。

    白纤琦,可不是个能吃苦的孩子。

    此刻,老夫人只能在心底期盼着她能别出城则是最好。

    景晨心底亦不似面上这般平静,毕竟白纤琦这场风波同自己有无可推拒的责任,何况涉及德馨,老夫人原就对她半信半疑,现儿出了这么遭事,对德馨的印象怕是得越发不好。

    有些芥蒂,即便没有表现出来,但依旧不容忽视。

    因而,在老夫人潜退众人的时候,景晨留了下来。立在炕前,面色懊恼,“祖母,是孙媳不懂事,害得琦妹妹不悦,如今才闹成这般的。”

    老夫人倒是温蔼,“和你无关,绮儿她……唉!”

    对侄孙女的性子,亦是无奈加感叹!

    景晨则稍稍松了口气,然而依旧不敢太过松懈,仍是满脸歉意焦急地不时望向门口,抿唇犹似紧张,好几次欲言又止,很是悔意的模样。

    原先心底还真有着几分不悦,现见她如此,老夫人却反倒不好意思再责怪了。

    谁又会料到这个事呢?

    方才当真众人的面,她没有追问那个梁婆子,不过即使这样,老夫人亦能大致推敲出她身后倚靠的是谁。真是喜欢兴风作浪,难道就不能有片刻安宁?

    即便两人都没有说穿,不过景晨亦能猜测到对方的心境,怕是又有人坐不住了。

    大爷都已经外出好些日子了,如果不出所料,这次回来后,君府内部的形势该有所变化吧?

    陪着老夫人等到了夜深,出去寻常的人回来答话依旧只有摇头,众院众人的心情均有些沉甸。景晨陪在荣安居的时间越长,就越能感受到来自老夫人周身的那股愁云,弥漫在对方周身,将屋内的气氛都渲染地紧张。

    终于,老夫人亲自开口让景晨回去。

    景晨开口坚持了几句,然对方意思亦没有丝毫想改变的趋势,便行礼离了开。

    回到晴空院的时候,竟然在院外的廊下见到了德馨,她在等自己。

    “怎么在这儿?可用过膳食了?”景晨内心亦有些紊乱,问着寻常的问候声。

    德馨不答反问:“奶奶,听说白姑娘失踪了?”

    “嗯。”

    似乎察觉到对方周身的忐忑,景晨语带安抚,看着她说道:“别担心,这事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

    矛盾的起源,可不就是因为自己?

    景晨似能料到对方的想法,“她同我原就不是很和睦,你并非是主要原因。”

    自个是大爷的妻子,白纤琦有多欢喜在意君子浠这个表哥她亦不是不清楚,景晨哪里不知道对方是趁机发作?只是生活便是如此,源于生活源于表面,她均不好表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既是生存方法,亦是自我保护的法子,不教人按捏住把柄短处。

    德馨虽隐隐能猜到什么,不过亦不知该如何接对方的话,就只能保持沉默,最后无话寻话道:“奶奶可用了晚膳?”

    景晨含笑而答:“在荣安居用过了。”

    德馨总觉得自从自己出现后,给对方带来了很多矛盾,然而对于无家可归的她来说,离开又能去哪里呢?只好继续呆在这儿,好在她果真非是个黑心的,即使不如初见时待自己那般热情, 却亦能感受到她周身的那份关怀。

    “夜深了,你且先回去吧。”

    白纤琦不见了,于君府总是有或多或少的影响,景晨还不想德馨这么遭接触到后宅的风浪。

    她是极厌恶反感这种的。

    “哦,那奶奶您早些休息。”

    即使有些不放心,德馨亦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好强留在这儿。对方对自己的恩情,今后必然是要好好报答的。她心里很暖,这个少妇待自己的好,如此纯粹。

    这是她前世在宫中所没有经历过的崭新体会。

    原来百姓们,当真是很朴素的。

    这是上天的安排吗?让自己脱离过去的一切,来接触新的事物。

    德馨离开后,景晨并未立即安寝,望着跳曳的烛光在脑海中将近来发生的事顺了顺思路,仍旧觉得略有迷茫。

    第二日,仍旧没有白纤琦的消息。

    君府的人继续搜寻,老夫人遣人去知州府令人调查了下,根本没有如那样的姑娘出城。

    老夫人心头的大石略微又松了松,还好没有当真跑去京都,否则那路途遥远,不得整日教人提心吊胆?

    平城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君府要搜寻个人并非很困难,然而过了这么久都没动静,难免让人担心是否会遭了谁的毒手。毕竟单身女子外出,手无缚鸡之力,真要遇到个歹人,哪有反抗的余地?

    搜寻的范围则涉及到了很多区,老夫人担心白纤琦故意避开君府的酒楼客栈,还,命人暗自关注旁的店铺。

    近来,城内的店铺林立,好似开了许多的新店,幕后老板现今却无人知晓。

    同是生意人,君家这般行为,总难免引起敏感人的关注。

    即便外人不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君府兴师动众,必然是因为出了不小的事。大户之家的八卦,总是别人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老夫人很不喜欢这种场面,更因为三夫人总在她面前提这提那,情绪变得略发紧张了起来。

    荣安居的婢子因伺候不周被处置了好几个。

    又这般过了两日,依旧没有白纤琦的消息。是日下午,楚太太却派了亲信徐妈妈上门,请安后上前同景晨唏嘘道:“姑奶奶,府上是否出了什么要事,怎么最近城内人心惶惶的?”

    景晨不太喜欢楚府插手这些事,沉声方准备敷衍过去,对方去又接着反问道:“姑奶奶,太太让奴婢过来打听打听,是不是丢了什么人?”

    这么清楚?

    景晨难免仔细着瞅了对方几眼,最终冷笑道:“妈妈是有道而来吧?”

    徐妈妈抿唇不语。

    “太太是有什么吩咐吗?”

    原来,白纤琦竟是被人藏了起来吗?

    徐妈妈倒也否认,笑着接道:“太太的意思,姑奶奶您明白的。”(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一百十一章 送信

    徐妈妈默认的态度,看在景晨眼里是极不满的,汪氏这是有多糊涂?

    她既能明白楚家是自己的夫家,仍想着今后要依靠自己在君府获得好处,现今明知自个在夫家地位还不算太稳,却总动着教唆同旁的男子纠缠不清,莫不是当真觉得那些过往和秘密能够永远保住?

    原仲轩倒是个有能耐的,连汪氏都能说服!

    “姑奶奶,您看……”徐妈妈满脸好笑地望着对方,虽然面上恭敬,眸底却掩不住内心的轻视。在她心里,眼前这位姑奶奶不过只是个庄子上养大的无关紧要人士,印象与认知均停留在从前的时刻,是个伪主子,看着对方端着傲慢的姿态,便觉得分外刺眼。

    曾经她奉太太命令去庄子上办事时,对方带自己都毕恭毕敬,哪里敢有丝毫神奇?

    “呵,太太算的倒是好,这是准备逼我了?”

    景晨将茶盏重重地掷在几上,容色嘲讽地扬唇接着道:“妈妈跟在太太身边这般多年,我道是个经历深聪颖的人,没想到同她一般浅薄。”睨眼神色浅淡,“今儿这般做,她定有后悔的时候。”

    “你……”徐妈妈正欲反驳,却被对方微慑的目光硬生生地将话给憋了回去。

    “明儿我再回趟楚府。

    闭了闭目,景晨心道,有些事怕是终究得做个了结。倒非她拘泥不决才将事情托至现在,而是因从未接触过那等冥顽不灵的人,仅暗示根本无用。须得意思明了了才够彻底。

    徐妈妈判断不出对方的想法,亦惊讶于对方的轻易应允,怔怔地望着坐上的姑奶奶。

    景晨张口换了外面婢子,几言便打发了她走。

    安宜回屋的时候。景晨便招她近身,小声低语道:“你马上去找宋妈妈取了门牌,然后出府。替我注意着楚家动静,如若见着亲家太太近身的人外出,就立即跟上去。”

    “是的,奶奶。”

    安宜头回接到这般任务,瞧着主子严肃的神色,自知是个很重要的事,颇有些激动的模样。

    从前大奶奶总觉得自己做事不够周到。极少有重要的事吩咐给自己,如这种外出的指令,十有八九都是安浓的差事。自己经常是留在院里伺候她,做着寻常婢仆均能做的任务,还真怕对方不满意便将自己潜了离开。

    “如若有人进府。待他离开后亦跟上去,务必取得消息。”

    安宜的神色则有了些许紧张,亦或是杂了几分不安,“是的,奶奶。”

    须臾,安浓走进,上前低语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