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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一手抓第40部分阅读

    大多是由蓝相爷带回來的,他们大多是被人贩子拐卖,亦或是原本的生活无法再继续下去,若不是当初蒙相爷收留,只怕早已是枯骨黄土一抔。

    “蓝忠,青微可阻了你什么,为何要要剜去她双目,你可知,将她双脚钉在相府的后院中,即便是她的魂魄,也会永世不得超生!”蓝珺瑶将那块染血的粗布与两枚银扣一并丢到桌子上,是了,这人整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常年只穿一种粗布衣衫,她怎会认错?

    想起青微的死因,蓝忠眼中一阵不忍,终归还是沉默,将这所有的罪名都应下。只是那原本就苍老的身躯一夕之间仿佛要佝偻成一团,蓝忠脸上老态毕现。

    门外的婢女想到那种模样,只觉身子骨都开始打颤,青微为人大方,跟在小姐身边,平时得了什么赏赐,总要分给她们一些,是以,她们念着青微的好。这样,便为她的死鸣不平了,蓝叔既能杀死青微,便能轻易杀死她们中的任何一人。

    “青微何其无辜,是她撞破了你们的什么好事,还是耽搁了你主子的计划?”蓝珺瑶双手撑着桌面,凑近蓝忠,丝毫不在意他已然青筋暴起的双手,继续说道:“蓝忠,不,你不配冠以蓝姓,我很好奇呢,到底那个人许了你什么样的利益,竟能叫一个家生的奴才背叛主子去做那丧心病狂的事。”

    蓝珺瑶当真是气急了,这人真是不能小瞧,这些年來,他像是那人丢在蓝府的一条毒蛇,偏生他们还不自知。自发现蓝府出了j细,她便怀疑过蓝忠,也将自己的怀疑说与爹爹听过,为此还遭了爹爹一顿斥责。

    爹爹告诉她,祖父随着先皇南征北战,过世得早,若沒有蓝叔的教养,便不会有他蓝倾城的今天。她的糊涂爹爹呀,若是早早肯听了她的话,也不会被最亲的人杀害了。

    此事也怪她,若她肯继续在蓝叔这条线上追查下去,定然早早就发现了他的狐狸尾巴,哪里还有今天这一番对峙。事到过后方知悔,蓝珺瑶一掌落下,白石桌面应声而裂,蓝忠常年用着的那套茶具亦碎成了小块的碎片。

    一直站在蓝珺瑶身后的墨十却陡然向前,闪身到了蓝珺瑶面前,瞧见她面上的泪痕,心中有些不忍,终是放下心來,就让她将怒气都发泄出來吧。然他却再不肯退下,那个男人双鬓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多年的内功高手,不知往日他是如何隐瞒下來的。

    三个人成犄角对立之势,蓝珺瑶看着蓝忠,墨十亦在一旁警惕着他的突然袭击。细碎的石块弹到他脸上,历史便有点点血迹冒出。

    蓝忠不躲不避,任由自己承受自家小姐的怒气,半晌他才抬起头,那双原本浑浊的老眼中竟然清明一片,那种目光蓝珺瑶太过熟悉,一如往日他表现的那般慈爱。

    “小姐,你一直是老爷与夫人的骄傲,其实你的性子最像你祖父,若他还在人世,定然也是极欢喜的。还有少爷,从小就要强。老爷与夫人走了,我伺候了他们一辈子,怎么能让他们在下边沒个使唤的人呢。”蓝忠说着,双目之中有泪溢出,他的状态开始不稳,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激动。

    蓝忠像是真的在回忆过去那些美好的事,他的小姐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爱缠着他的小娃娃了。是了,自打小姐被绑架之事发生后,小姐便与自己疏远了。他应该高兴的,小姐终于学会保护自己了,只是看着这样的小姐,他心中却怎么高兴不起來呢。

    蓝忠心想,自己真的是老了,才会靠这些他视若珍宝的回忆來填补心中血淋淋的一角吧。他是先皇安插在蓝家的影子,先皇走后,他受命于当今皇上。在蓝家待了一辈子,他真正做过对不起蓝家的事,却只有一件,便是在皇上给夫人下药时,他沒能阻止下來。

    小姐一定恨死自己了吧,这些说与她,她怕是也听不进去的。蓝忠自嘲地笑了笑,他始终是个影子,是皇室养在外的一条狗啊。

    影子是沒有资格娶妻生子的,他守着老爷长大,几乎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又看着少爷与小姐呱呱落地,小小嫩嫩的模样还沒长开,却让他整个心都酥了一般。

    他用心照料着他们,他其实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影子。人在一起生活得越久,私心就变得越大。他怕有一天被蓝家人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若他们來质问,他一定是答不上來的,一如今天这般模样。

    像他这般的影子是不该有自己的心思的,若是他的心再硬一些,是不是也不会害了老爷与夫人了,那个眉眼弯弯的女子,那个从未把他当作下人使唤的女子,是自己的私心害了他们啊。

    狡诈如当今皇上,他想要做的事哪里有失败过的。皇上已经不再相信他这个影子了,两个鬼魅一般的影子将青微带走,要逼问藏百~万#^^小!说一事,那孩子是小姐身边唯一一个贴心的人了,他要为小姐留下青微。

    当真是入局这迷、旁观者清,这样一个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偏生他还中了皇上的计啊。等他到了后院,那个平日里看起來活泼的女子,那个总会偷偷地塞小点心给她的女子,如小姐一般年纪的女子,却被他们剜去了双目,双脚钉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他心思转过,暗道一声不好,就要回前院,哪知青微不知从哪里來的力气,竟用最后一口气攥住了他的衣衫,硬生生扯下一角,慌乱之中他身上的扣子亦落在了那间屋子。

    他还是來晚了,夫人的房间中,老爷攥着夫人的手趴在床边,小姐落在夫人后颈的那枚银针已然被人取出,他默默关上他们的房门,将屋子里被人打乱的东西归回原位,直到为老爷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衫,他才默默退出了房间。

    这几日里,他将那颗驻颜的明珠放在他们交握的手中,每日里由着他将饭菜端到老爷的房间中,索性府中的下人并未起疑。小姐错了,老爷与夫人早在她离开的第二日便被皇上处死了,是他保护不力。

    他将药房重新挂上锁,连那一角衣衫与扣子一并锁在药房中,他聪明的小姐啊,果然循着踪迹找來了,蓝忠心中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若沒有这些东西,依着小姐的性子,一定会去为爹娘报仇的,他不能让小姐陷入险境。

    “小姐,以后只剩下你与少爷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账房落了锁,钥匙我放在小姐房间的红木匣子里。小姐,皇家非良配。”蓝忠含笑说完了这些话,他的手高高扬起,一掌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鲜血从他五官中流出來,蓝忠的身子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墨十护在蓝珺瑶身前,蓝忠的出手速度很快,墨十只以为是他要对蓝小姐动手,想也不想便护着她往后退了些,哪里知道他是要对自己动手。

    人死如灯灭,蓝珺瑶怔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蓝忠,鲜血污了他一贯穿着的粗布褂子,门外的人沒有散去,他们望着自家小姐,不知接下來该如何办才好。

    “找两个人把他丢到城外的乱葬岗吧。”蓝珺瑶瓮瓮地开口,这样的结果既在她的预料之中,又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她不曾想到蓝忠竟会这么痛快地承认,她心中只觉难受得紧。再不看地上的蓝忠一眼,转身朝一旁爹娘的房间走去。

    203 为报仇恨

    这个白昼过得格外漫长,早在爹爹将他们带回府中之时,便当着他们的面将卖身契一把火烧了。故人已去,蓝珺瑶吩咐下去,若他们有人想离开,便可到账房支取十两银子,自己令谋生路,若是还想守着蓝府,便留下來。

    蓝珺瑶言尽于此,这些人沒一个想要离开。离开了蓝府一样要做伺候人的活计,一张单薄的卖身契并不能改变他们为奴的命运,至少留在蓝府,他们能安稳到老。

    自撂下这句话,蓝珺瑶便将自己关到了爹娘的房间中,连墨十亦被她阻在门外。太阳围着地平线转过半圈,院子里换上了另一番光景,相府每一处的石龛都燃上了清烛,是相府的下人们自发为老爷与夫人守灵。

    厨子今晚难得沒有偷吃肉,熬了一天的汤底精心烧了一桌的小菜,一直放在火上煨着,只等小姐从房中出來用上一些。

    相府之中一片静谧,月光的清辉洒下,显得庭院更加清冷。府中的下人不论男女皆沒了往日的笑颜,他们望着阖上的屋门,脸上全是担忧的模样。

    黑夜给这清冷更添一份孤寂,一声轻微的响动从高墙上掠过,有人影轻轻地落在了相府之外,沒惊动相府的任何一个人,黑色的夜行衣中着一身素服,她在为爹娘守孝。

    疾行的身影猛然停下,一人与她着同样的衣衫,怀抱宝剑站在前面。他倚着树干,看样子倒是等了许久,果然,他淡淡地开口:“主子深夜出门,这是要到哪里?”

    “明知顾问。”她面上全是冷厉,她就知道瞒不过他,凌祈暄手下的人倒是个个生了个狗鼻子,灵得很,隔多远都能嗅着你的气味追过去。

    “主子去哪我便跟到哪。”似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墨十疏懒地抬了抬头,眼中除却倦怠,却是一片坚定。他随着蓝珺瑶从边关不眠不休赶回來,來不及休息,又逢上今日之事,仔细算來,他已经有三天三夜不曾合过眼了。

    他日因、今日果,爹娘的仇蓝珺瑶必然要报,还要亲手砍了他的头來祭奠父母的亡魂。时至今日,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与皇家有关系的人,包括凌祈暄放在她身边的墨十。

    那人身边守卫重重,今晚之行必定难上加难,蓝珺瑶不想浪费一分力气,她不再搭理墨十。覆面的黑巾遮住她大半个脸庞,她转身提气,一人当先朝远处飞纵而去。

    墨十拧了拧眉,却沒说什么,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今晚的皇宫显得有些不同,往日里靠近皇上的宫殿才密集起來的暗卫今日分散在皇宫的每一处角落里,五步一岗,十步一换。看到这般场景,蓝珺瑶不由嗤笑一声,若是想以这般阵营阻她进宫,狗皇帝还真是小瞧了她的本事。

    瞅着暗卫换岗的间隙,蓝珺瑶一步踏上宫墙,落地到了他们看不到的死角。暗卫的活动规律她早已烂熟于心,她曾日日侍候在乾元殿中,也曾夜探藏百~万#^^小!说,这皇宫中的弯弯绕绕她哪个不熟悉了?

    乾元殿外的防卫亦比平时多了一倍,蓝珺瑶藏身于乾元殿正门前那株老树上,她蹲在那里瞧了一会儿,若想无声无息地摸入乾元殿中,她只有五息的时间,且仅有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便会惊动守在这里的暗卫,她亦会被抓起來。

    蓝珺瑶凝神敛息,连呼吸也随之变得缓慢绵长,她在心中默默数着,握紧的双拳昭示了她心中的紧张,而此刻,墨十还未到这里。

    就是这时,两队暗卫正错开了身形,再向前走五步,他们便会回转身子。蓝珺瑶深吸一口气,纵身从树上跳下,贴着地面滚进乾元殿中。她的动作比灵猫还轻上几分,后來才跟过來的墨十只看得到她缩成一团的身影。

    两人一前一后寻了暗卫守卫的空隙摸进乾元殿中,待墨十随后到來,已然不见了蓝珺瑶的踪迹。他贴着墙角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黑暗中他只觉这大殿之中似有一人正监视着整个大殿的动静,他心中顾念着先到的蓝小姐,更显焦急。

    且说蓝珺瑶到了这大殿之中,便明显觉察到了殿内的气氛不对。整个大殿的摆设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她小心地躲避开那些东西,从一个死角换到另一个死角,慢慢朝后室的方向逼近。

    有几次险些被那监视之人发现,即便蓝珺瑶心中再急切,也不得不放缓了脚步。墨十到來之时,她察觉到那监视的目光被引到殿门处,她趁机往前行了一段距离,再差一步,她便能进入后室了。

    往日里垂着的帘子成了最大的阻碍,蓝珺瑶望着眼前的珠帘,只觉脑仁疼,这珠帘轻轻碰上一碰便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她甚至觉得自打她进了这大殿之中,那暗处的人便发现了她。

    只是那人似是怀抱着猫捉老鼠的心态,纵着她在这殿中蹦跶,只要她还在他的可控制范围内,那人便一直不会对她出手。缩在门口处的墨十亦是如此,只因着那人自恃清高不屑与他们动手罢了。

    那人若有若无的目光从这二人身上扫过,二人皆感觉芒刺在背。冷汗涔涔,后背很快被打湿,石块的凉意直往人心里面钻,蓝珺瑶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有了决断,她要赌一把。

    蓝珺瑶平复了气息,匕首已然准备在握。只见她身如矫兔,猛地向前蹿出去。与此同时,那黑暗中监视他们的人也现了身形,他缩手成爪,带着破空声向蓝珺瑶后心处掏过去。

    墨十额上已有了冷汗,他觉得周身的血液似都要凝固一般,空气浓稠得将要化不开,这样的场景他只在师傅发怒时遭遇过,若不是这人身上的气息太过阴沉,他几乎就要以为这人就是师傅了。

    锁定的目光陡然撤去,墨十來不及放松,就瞧见了几乎令他睚眦欲裂的一幕。顾不得滴落的汗水,他手中用黑布缠着的宝剑出鞘,朝着那人后心处直刺过去,若是那人要伤了蓝珺瑶,只怕自己的后心也要被墨十的宝剑洞穿。

    身后逼人的气息有了松动,仿佛四周都是漏洞,蓝珺瑶松下一口气,她赌对了。因着凌祈暄的命令,墨十不会置她的安危于不顾。珠玉叮当的声响起,蓝珺瑶心中还來不及欢喜,那人竟然又追踪而至。

    墨十右手持剑,左手捂着胸口处,他们都低估了那老者。就在那万分之一个瞬间,那老者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了墨十必杀的一击,还能回身再给他留下一掌。

    “小辈敢欺吾!”那人沒忘记自己守在这里的目的,他只是给了墨十一个惩戒,便回身去追蓝珺瑶了。他嘴上的两撇小胡子气得左右晃动,心中着实已经有些恼意了。

    他守在这里之时曾信誓旦旦对那人保证,这大殿之中有他一人,便不会叫任何一人闯到后院中去,不想今天这两个小混蛋如此滑头,真是气煞他老人家了。他心里想着,手下一点也不留情。

    蓝珺瑶朝前飞速下滑的身子只得朝一侧闪开了些,免得被那老头擒去了。好在已经进了这后室,她这样想着,信手抄起摆在一旁的花瓶,朝着身后丢了过去。

    身前有花瓶攻势,身后有剑风,老头这次是动了真怒。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三人都已闯进了后室之中。他大喝一声“滚开”,墨十手中的剑就如豆腐一般碎成了几段。

    他手中的这把剑虽然不如蓝珺瑶手中的那把匕首质地好,可也不是用來砍瓜切菜的刀,即使称不上削铁如泥,至少他用了这些年还不曾有一个豁口出现,如今被这老头轻轻弹了一下,便碎成了几段落在地上。

    老头的内力很是凶狠,即便墨十及时将手中参与的剑柄扔了出去,老头透过宝剑发出的刁钻内劲也钻入他的身体之中,沿着手臂一寸寸朝心脏攻过去。

    墨十下手极狠,在自己右胸处狠狠拍上两章,这参与的内力才被他将将化解掉,只是这破解之法太过凶狠,乃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他方才才被老头袭击,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见识了老头爪子的厉害,蓝珺瑶哪里还敢与他硬碰硬,袖中藏着的匕首在老头攻过來时猛然朝他掌心刺出,金铁交鸣之声刺得人耳膜生疼,老者的手掌在蓝珺瑶身前三寸处停下。

    老头看着蓝珺瑶手中泛着寒意的匕首,那双本就不大的小眼眯缝着,只露一条缝在外,他甩了甩手,除掌心处一条白色的划痕,并无其它痕迹留下。

    “小丫头,吾倒是看走了眼,即便是有它相助也沒用。你们两个蝼蚁乖乖自裁谢罪,否则吾就叫你生不如死。”老头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那生得生的丑的模样这样看过去更显得滑稽异常。

    “都给我滚出去!”他们这般吵吵闹闹,不妨屋子里一声暴呵声传出,那老头想起之前应下的话,一下子噤了声。

    204 皇宫之变

    这熟悉的声音分明是几个月來不见了踪迹的凌逸,墨十亦抬头看过去,这人分明就是十一皇子,这几个月來,他们也失了他的消息。那老头悻悻地看了凌逸一眼,摸着就要往外溜去。

    凌逸坐在床边的踏板之上,墨色的发胡乱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