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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第3部分阅读

个按察使也不在此地任职了,可小的不甘心,便鸣鼓喊冤,谁知知府大人得知小的身上有武功之后,便将小的唤到后堂,并请来了本地的酋长,好酒好肉的款待小的,说将要来接任的按察使……哦,也就是马大人您,比害死我姐姐的那个按察使更好色,更昏庸,贵州的黎民百姓和无辜少女会更遭殃,当时因为愤恨,我扬言要除掉您,知府大人和酋长起初还假意相劝,最后竟一拍案桌,非常支持我除掉您……这便是我一路尾随跟踪您和在客栈中潜入您房间的原因。”

    “哦,”马丕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仍装做一脸的迷惑:“可那天晚上,是多好的机会呀,听刘铁说,你手拿银针,三番五次刺向老夫,却始终都没有真下毒手,这却是为何?”

    “那天晚上,店老板一直尊称您为马青天,我潜入您房间后,现您虽置身于旅途之中,却不顾疲苦,深夜仍废寝伏案,研看一些卷宗,如果是好色昏庸之人,不会如此勤奋的。再说了,店老板也提前用醒语开导过我的。”

    “哦……呵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了,快快站起来吧年轻人,哦……不,是秦川,”马丕瑶说着,让刘铁扶秦川站起,并请他入坐。

    秦川站起来了,哪里肯入坐,只是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低着头,垂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马丕瑶刚想打破这种寂静,询问秦川今晚为何翻墙侵府,以后又有什么打算时,突然,府门外面像兵荒马乱似的混乱起来:马蹄奔驰声,物件撞击声,大声吆喝声,高声谩骂声,小孩子啼哭声,妇女尖叫声,死缠烂打声,凶恶地质问声……混合着,响成一片。

    紧接着,是门使慌乱地跑进来的脚步声。刘铁没等马丕瑶吩咐,便急步出去,将门使堵在门口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大牢里一凶恶的江洋大盗越狱了,官兵在挨家挨户搜查呢,大街上也被戒严了,官兵们正在大街上驱逐闹元宵节的人呢。”门使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着。

    “好了,你去吧,栓紧府门,我再给你加派一些人手,以防江洋大盗进入。”刘铁吩咐门使。

    门使离开,马丕瑶与刘铁交换一下眼神,一起将询问的目光射向秦川。

    第13章:元宵之夜的惊险(3)

    马丕瑶的夫人呼延氏,不但相貌秀美灵俊,举止也端庄优雅,琴棋书画是样样拿得起,放得下,而且她性格更是温顺可人,识书达礼,她尊从夫为妻纲,对马丕瑶说的每句话,她向来是言听计从。

    她和女儿用过晚饭,便领着女儿回卧室。尽管空中月轮皎洁,银辉漫泄;尽管外边人声喧哗,热闹非凡,她皆不为之所动,因为马丕瑶离开餐桌的时候吩咐过她,不让她贪恋今晚的烛火。

    可刚才的惊吓,仍然让她心有余悸,因为从她记事起,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惊险可怕的事情,尽管刚才她没有亲眼见到外面搏斗的场面,可那可怕的器械撞击声,和打斗声,足以让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呼延氏看着女儿被使女服侍着睡下,烛灯熄灭,才放心地回自己的房间。她静静地坐在帐帏漫挂的床上,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捕捉着马丕瑶的脚步声,牵挂和担心便在她身体的深处肆意地漫延,直漫延到她脸色忧虑、低头叹息。

    因为牵挂和担心,她觉得今晚上已与马丕瑶分开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比她生了女儿后,马丕瑶去山西解州赴任的十年还要长。与其坐在床上捱时间等待,不如起床在案几上挥豪丹青,泼墨作画。可她也只是这样想了想,却懒得离开床帏,慢慢的,意识也昏昏沉沉起来。

    突然,外面传来依稀的混乱声将她惊醒。她立即惊惶失措地下床,急迈碎步到门口,却不敢冒然开门。只是贴耳辩听了一会儿,现那些兵荒马乱的声音来自府外的大街上,心里便踏实下来。重新回到床帐里,心想:也许七丫早就进入梦乡了。

    而此时此刻的青霞,躺在云朵般的暖被里,一动也不动,尽管她房间里的烛灯熄灭了,可她的双眼仍然睁着,她想着这里的元宵夜和今晚生的事,幼小的心里说不出是难受或是担心,母亲惊惶失措的样子和父亲额头上的汗迹始终在她心里纠绕,总而言之,她不喜欢这个元宵节。

    困了,她的双眼想闭上了,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间惊醒了,她觉得外面好像生了什么事。立即,她没有一丝醒后的惺忪,飞快地跳下床。

    外面梦幻般的月辉,把房间里透映得迷迷离离,影影绰绰。青霞踏上鞋,小心谨慎地打开房门,轻巧的走了出去。

    她站在梦幻般的月辉里,望着碧空中的皎皎月轮,捕捉着混乱可怕的声音来自何方,当她确定这地狱般的声音来自很远的府外边时,提心吊胆的心里稍稍平静轻松了些,可她还是不放心,蹑手蹑脚地向父母的房间走去。

    父母的房间很安静,却亮着烛光,父亲肯定不在房间,母亲在等父亲。父亲还在客厅吗?怎么一夜不归呢?青霞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觉得天快亮了,因为月轮这么皎洁明亮,她始终都认为太阳是月亮变的。现在天上的月亮马上都变成太阳了,天顷刻间就要亮了,因为外面的大街上已经鬼哭狼嚎般地起来了。

    青霞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就走出了后院,向前厅走去。

    母亲的耳朵最长了,长的能能延伸到女儿们身上;也就是说,儿女们离母亲的距离有多远,母亲的儿朵便有多长。尽管青霞很小心,没有弄出一点声响,可呼延氏仍然隐隐地感觉到女儿的房门有响动,和轻飘的如风一样的小脚步声。

    呼延氏悄悄下床,迈着三寸金莲,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一条门缝,如倾如泄的月华里,果然看到一模糊的小人影正向院门口移动,侧身闪过虚掩的院门,消失在她眼前模糊的视线里。

    呼延氏惊呆了,尽管月辉迷离,她仍然确信,那小人影是女儿七丫。她本来就牵挂担心自己的夫君,可看到刚才的一幕之后,她再也坐不住,轻而快地走出去,去追那个小人影。

    青霞不知母亲在后面尾随,径直朝前厅走去。

    她踩着月光,轻轻从前厅的后门而入,刚走进客厅的纜|乳|埽吞矫攀股掀唤酉缕嘏芙础k辖舳憬萆降挠白永铮敲攀瓜蛄跆鞅送饷婊炻业脑颍稚掀唤酉缕嘏艹鋈ィ徘那牡卮右跤袄镆瞥隼础?

    尽管客厅的门虚掩着,可父亲的声音如皎皎的月华一样,溶溶不断地泄进青霞的耳朵里。她笑了,小心地走到纜|乳|芟碌闹右跤袄铮枳判檠诘拿欧欤煌5乇浠攀咏窍蛭葑永锟樱短?

    呼延氏追赶到前厅,没有听到一点响动,却突然不见了女儿的小身影。她吃惊地闪到一假山的阴影里,焦灼地搜寻着,不一会儿,便现站在柱影里的女儿正伸出小脑袋,隔着门缝向客厅里张望,

    她想走上去,拉女儿回房,可她又怕女儿因突然受惊而呼叫。但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站着等待。便移出阴影,轻轻走近女儿,却故意抖动衣袖,弄出些轻微的响声,以吸引女儿的注意力,这样,女儿就不会因突然看到自己而受到惊吓了。

    青霞果然现了母亲,她急忙冲母亲摆摆手,示意母亲别吱声,并指了指了客厅让母亲注意听。

    呼延氏本想将女儿带回房间,当她听到客房传出的说话声后,便再也移不动身体了,比女儿还倾心地捕听着从客厅里传出来的悲壮叙述。

    第14章:早觅为龙去,江湖莫漫游

    秦川待门使离开,不等马丕瑶追问,再次跪倒在马丕瑶面前:“马大人,外面要捉拿的江洋大盗便是我呀!”

    马丕瑶好像早就预料到似的,没有一点惊诧,与刘铁交换一下眼神,便亲自躬身上前,搀起秦川:“不必再下跪了,快快站起,还是坐下来说吧。”

    秦川缓缓站起,刘铁早将一把厚实的木椅子放在他后边,强行按着他坐下。秦川这才摸了一把脸上那混浊的液体,痛苦悲声地说:“唉,马大人,真如那个客店老板所说的那样,初涉江湖,容易被身边的人或事物所蒙蔽,而看不清楚世道的真面目。”秦川无奈摇摇头,接着说,“那晚上,我潜入您房间后,心里茅盾重重,每次手拿银针刺向您的时候,客店老板的话又总在耳边萦绕,还又总觉得有一双如电的眼睛在暗处看着我,再说了,我凭直觉,也认为您不像知府和酋长说的那样坏,最后,我决定放过您,看您到贵州以后的所作所为再说,如果您真如知府和酋长所说的那样坏,再杀您也不迟。谁知,我回来向知府和酋长禀报说,您不像坏官,等以后现您是坏官的时候再杀您。他二人听了我的话之后非常吃惊,,狡黠地互望一眼,便眼露凶光,我能感觉得到。

    但知府仍假惺惺地安排了酒宴,为我接风压惊。当时,我感到很愧疚,觉得很对不住知府和酋长,有失他二位的寄托,便不好意思留下吃酒,起身告辞,谁知还没等我走出知府大门,就被早已埋伏在四周的官兵给抓住,不容我有任何辩解,也没有经过任何程序的审判,便把我扔进大牢,罪名是江洋大盗。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知府和酋长早已设好的圈套呀!

    “我虽身陷大牢,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因为我没有被知府说的假象所迷惑,而误伤马大人您。

    “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我也一直盼望着您能复查我的案子,可一想到我进大牢并没有立案,只是知府大人和酋长的个人行为时,又大失所望。于是,我开始寻找机会越狱。

    “与我姐姐青梅马的男人听说我回来后,要为姐姐鸣冤,特意赶过来阻止我,当得知我进了大牢后,便使了好多银子到狱中看我,并悄悄地告诉我说,我姐姐原来是被酋长看上了,因为执死不从,酋长便把姐姐抓起来送给了知府,最后又被知府当礼物送给按察使。按察使不接受,退回给知府,知府又把我姐姐归还给酋长,我姐姐是在酋长的府里被害身亡的,可狡猾凶狠的酋长又把我姐姐的尸体偷偷扔到按察使的府里。按察使很无奈,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得受知府和酋长的摆布,对外宣称我姐姐是自缢自亡。

    “就这样,知府和酋长算是抓住了那位按察使的把柄,以我姐姐不明不白的死在按察使的办公府弟为由,要挟那位按察使。所以,那位按察使便不能理直气壮地复查知府审理的案卷了。

    “我知道了这些内幕之后,恨不得剥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只是牢狱戒备森严,我无法逃出。今夜元宵节,狱卒们个个酩酊,我看戒备有些松懈,抓住这个机会,才免强逃出,可又被在狱中巡逻的官兵追得无路可逃,情急之下,撞到您府里,也该秦川有救,竟遇到了马大人您。”

    “哦,”马丕瑶点点头,脸色黯然,看着刘铁说:“吉森担心的很对呀,这真是天高皇帝远,皇恩难浩荡呀。以老夫分析,罪魁祸应是那酋长,昏庸的知府也只不过是为虎作伥,受那凶狠的酋长摆布利用而已。”

    “求马青天大人为秦川的姐姐申冤呀。”秦川哽咽而语。

    “申冤?”马丕瑶无奈地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痛苦地说:“在贵州,老夫已无权行使一切属于按察使的职责了,因为三天前,皇上的任命书已到,任命老夫为广西布政使,三天后,老夫就要启程赴广西桂林。”

    “那我姐姐的冤仇就永远无法申诉了吗?”秦川突然绝望地睁大双眼。

    “眼前最关键的,是先让你脱离危险,我虽说已无能为力为你姐姐申冤,却一定要想方设法救你的命。”马丕瑶说着,示意刘铁近前,小声地吩咐了他一番。

    刘铁点点头,大步走出去。待他再进来时,附耳于马丕瑶,小声地禀报着,马丕瑶不住地点头。末了,刘铁边用手指了指外边,又小声低语。

    马丕瑶突然不满地“哼”了一声,面有愠色地说:“夜这么深了,天挺寒的,站在外边做什么,让她娘俩进来吧。”

    刘铁走到门口,探身向外,敬畏地点点头,做出请的姿势。呼延氏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似的带着青霞走了进来。秦川立即低下了头。

    没等呼延氏张嘴解释,马丕瑶便不耐烦地指了指屏幕后面。呼延氏满脸羞红,揽着青霞快步进入屏幕里。

    这时,刚刚安静下来的府门外面又突然响起了沉闷的捶门声。刘铁快步走出去,马丕瑶感觉不对劲,示意秦川回避到案牍后面蹲下,他也缓步来到客厅门口。

    稍顷,刘铁急步而回,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向马丕瑶禀报:“马大人,外面有大批官兵,说是要进府搜查什么逃犯。”

    “进府搜查逃犯?搜查什么逃犯?到按察府来搜查逃犯?是谁这么大胆?”马丕瑶故意大声质问。并跨出房门。早有公使从一旁闪出,高高地为他挑起烛光。

    紧接着,门使慌慌张张的走来,并不住地大声喊:“马大人,官兵要来搜府……”

    门使的身后,则跟随着大批狂傲的官兵,他们飞扬跋扈,逞着威风,显得不可一世,好像今夜他们正代表着一种至高的权力,祸害人间。

    月华之中,烛灯之下,马丕瑶像位天神一样,威严不可欺地站在客厅的台阶上,眼睛里射着震摄人心的光辉,脸上透出高贵的神圣,好像正代表着天庭的意志,冷眼注视面前的嚣乱。

    这帮官兵突然怔住了,像被一种力量摄制了灵魂,刚才的气势如雪见了太阳一样,慢慢变软,又瞬间融化。他们怎么也不敢再向前了,好像再往向前走一步,就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样。

    好一会儿,那为的官兵才从惊慌中醒来,便跨步上前,躬身施礼,说:“马大人,今晚酉末时分,死囚牢有人犯越狱,为确保全城百姓的安全,请马大人配合在下,在府内搜查逃犯。”

    “哦,”马丕瑶大吃一惊,愤怒地说:“狱卒失职,连累全城百姓也过不安稳元宵佳节,这深夜搜查,逃犯有利躲藏,再说了,那逃犯趁着黑夜,狗急跳墙,伤及无顾百姓怎么办?还是速将城门把紧,待天明大亮之后,再挨户搜查吧,谅那逃犯插翅难逃。至于本官的府弟吗,深更半夜的,更是搜查不得,家眷使女早已入睡,本官也要确保她们不受惊吓马蚤扰。至于你的上司那里,明天本官自会解释。”

    “这……那逃犯是个习武之徙……”为的将官面有难色。

    “请吧,夜已深了,老夫要歇息,就不请你进来坐了。”马歪瑶说罢,向刘铁示意。

    刘铁快步走上前,做出请的姿势。

    马丕瑶冷言威语,势不可违,那官兵的领很无奈,犹豫了好一会儿,一摆手,带着手下离去。

    官兵离去,马丕瑶迅速返回客厅,唤出秦川,说:“此地不能久留,你必须连夜离开此地。”马丕瑶面色凝重,阴沉如水,又问随后跟进来的刘铁,“安排好了吗?一刻也迟疑不得。”

    “全按排妥当了,幸好秦川大哥有武功在身,这事就更好办了。”刘铁信心百陪,果断地面向秦川说,“走吧秦川大哥。”

    “马大人,让秦川留在您身边吧,秦川愿在您身边效犬马之劳。”秦川不愿离开。

    “绝对不行。”马丕瑶一脸郑重地抚摸着秦川的肩膀说,“秦川,你仪表堂堂,心存正义,是难得的人才,只是老夫不能留你在身边,因为这样反而会害了你,知道吗?”马丕瑶说着,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给刘铁比划了一些。

    刘铁会意,立即出去,很快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裹回来。

    马丕瑶接过刘铁手里的小包裹,正要塞给秦川,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将包裹放在案牍上,吃力地弯身在案牍后面翻了一阵子,拿出一副画卷,打开看过之后,急乱地卷起,连同小包裹一块递给秦川:“这是一百两白银和一副诗画,你无论如何要收下,银子是让你以后暂且生存所用,至于画吗……是老夫要嘱咐你的千言万语的浓缩。”

    “老爷,画我收下,这银子我是不会收的。”秦川一手接画,另一支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