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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骑士〗帝王恋歌第7部分阅读

味吧,锥生零迷蒙间这样想,如果得到他的鲜血,他心底的空洞是不是就能被填满了呢?只是单纯的这样想,止不住的渴望就从身体中涌了出来,涌向四肢百骸,涌向双眼心脏。

    如果此刻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不是玖兰枢,哪怕是其他任何一位纯血种,甚至是满身鲜血的人类,锥生零都自信他不会失控。

    只是因为他是玖兰枢。

    吸血鬼是绝对遵从自身欲望的生物。对这种以血为媒的种族,通过交换血液来表示对某人的情感渴望已是一种本能。他们会本能的渴求心爱的人的鲜血,越是深厚的情感,这种渴求便越是强烈。

    唯有得到,方能平息;求而不得,终为魔障。

    没有得到锥生零的回应,玖兰枢也不介意。与锥生零针锋相对了太久,如果哪天对方对他和颜悦色,恐怕他才会怀疑对方是不是被人掉包。

    事已至此,留下来也没有必要,他再次转身走开,就在这时,变故陡然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他还没回过神背脊便已经紧贴到柔软的床铺。醇酒般的红对上浓重的血色,果然还是紫色更漂亮些……正愣愣的出神,玖兰枢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锥生零压在了床上,双手被压在身体两侧,明显状况不对的人力气大的惊人,竟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锥生零他怎么敢?!

    又惊又怒的玖兰枢还没来得及反抗,就感觉到颈侧传来的异样。

    柔软湿热的舌尖一遍遍舔过,莫名的酥麻感从脊椎上窜起,蔓延至全身。耳边响起的喘息声随着一次次舔舐越加粗重,冰凉的利齿已经贴在脖颈,似乎下一刻就会刺入。

    锥生零,你怎么敢!

    眼底蓦然涌出炽烈的红光,惊怒之下玖兰枢没有控制力道,锥生零被狠狠地撞在墙上,血腥味立即蔓延了不大的房间。

    捂住颈项,玖兰枢白玉般的脸庞上满是愤怒的红潮,倒为他添了几分艳丽。因为本身并不受外界天气影响,玖兰枢穿的并不多,衣物在撕扯中散乱开来,内里的深色衬衫缺失了两颗纽扣,半遮半掩的露出他修长洁白的脖颈以及漂亮的锁骨。

    缓过神的锥生零看到这一幕,险些再次失控,只是这一次恐怕就不再只是吸血的欲望了。

    没有错过锥生零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玖兰枢只当他还没清醒,怒极反笑,“怎么,你想要我的血吗,锥生君?”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即使是那些觊觎他鲜血的贵族也没能做到锥生零这种地步。更何况,想到刚才瞬间产生的奇怪感觉,玖兰枢眼底闪过暗芒,怒火更炽。

    就算有优姬的求情,他也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咽下嘴角的鲜血,锥生零冷笑,“所以,我早就叫你离我远一点!”

    “……”所以这还是他的错了?!

    桌上的水杯经不住房间中骤然出现的威压,“砰”的一声爆裂开来,一时间,房间中的气氛僵硬至极。

    23prt 22【加字】

    良久,最先打破沉寂的却是锥生零。

    “……抱歉。”锥生零垂下头,略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声音中的愧疚懊恼却不容错认。

    之前那句冷嘲并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他想厌恶责难的只是他自己,这个差一点就伤害了心上人的自己。如果玖兰枢没能及时阻止他,锥生零几乎能够预见自己将玖兰枢的血液吸干的景象。压抑了太久,求而不得的绝望早已将他的隐忍耐心磨光,连他自己都对这深切的渴望惊惧不已。

    没想到锥生零会道歉,玖兰枢一口郁气堵在胸口,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对方已经先服软了,他又该说些什么?毕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只是被按在床上舔了几口而已……按耐住心底的怒火,玖兰枢只觉自己可笑至极,可悲至极。

    苏醒至今,除了最初几年与玖兰夫妇的相处,他一直都处于委曲求全的隐忍中。来自元老院的监视,来自各家贵族的拉拢试探,所谓的吸血鬼的世界并没有比人类的干净多少,他们同样争夺金钱权势地位血脉,他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阴谋诡计笑里藏刀。但习惯并不等于喜欢,一次次将骄傲踩在脚底的委曲求全,如果不是因为承诺过要照顾好优姬,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他早就忍不住再次沉睡了。

    永恒的,安然的,彻底的安眠,对他是几乎难以抵御的诱惑。

    可是不行。

    深吸了一口气,玖兰枢沉下眼,再次戴上了属于纯血之君的面具。整了整衣物,他站起身,声音淡漠,“那么就此告辞,锥生君。”

    绝口不提刚才发生的事,也对锥生零的道歉置若罔闻,黑发的君王将事情轻轻揭过,实际上心中的怒火并未平息。

    渴盼纯血是无法宽恕的罪。

    但他无法对眼前的人做出什么惩罚之举,不仅是因为这是优姬在乎的人,更因为这人是他重要的棋子,将会一步步将军的棋子,将会把王斩落的棋子。多么可笑啊,明明是他亲手选出,甚至亲自创造的绝妙棋子,此刻的他却因为这样或那样的顾忌受制于这枚普通的,还未发挥作用的棋子。

    真正的王者,从来不乏隐忍。

    他会记住此时此刻受到的侮辱,然后,千百倍奉还。

    “等等。”看着玖兰枢远去的背影,锥生零蓦然出声。

    脚步一顿,玖兰枢没有回头,“还有什么事,锥生君。”平和的语调,却有唯有他自己才知道的风雨欲来。

    “你的衣服……你就要这副样子跑出去吗?”视线滑落到玖兰枢缺失了两颗纽扣的领口,锥生零瞥过头,“是我的错,当然由我来弥补。”理由当然不止如此,除了因为浓烈的占有欲而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君王的失态之外,锥生零近乎本能的觉得不能让玖兰枢这样走出去,仿佛如果放任他离开,他便将被驱逐出君王的领地,永生永世不得回归。

    很多年后,锥生零无比庆幸他此刻的决定。

    对于惯于隐忍的王者而言,轻声细语的将事情揭过反而比疾言厉色的当场发怒可怕的多。怒火会随着压抑与隐忍越加浓烈,也愈加无法宽恕遗忘,如果当时玖兰枢没能发泄出怒火,或许他就永远失去了走进这位孤独王者内心的机会。

    “不过是野兽的本能罢了。”早已习惯了被追随的黑发君王轻声嗤笑,白皙的指尖晃动着的高脚杯内,鲜红的液体晃出完美的圆弧。

    抽走酒杯,银发青年俯身半跪在君王面前,“喝太多对胃不好,枢……现在的你,还当我是棋子吗?”

    “当然。”嘴角弯起的弧度优雅而高傲,“一直都是。”

    ——是我亲手选出的,将陪伴我到最后一刻的独一无二的棋子。

    对君王的口是心非深有体会,事实上在这方面他们的别扭程度不相上下,“棋子就棋子吧,只希望我的身份会是‘骑士’呢。”我会守候在你身边,我的王,直到生命终结。伴随着没有说出口的誓言,他在王者颈侧落下轻吻,然后,尖利的獠牙毫不犹豫的刺入白皙的肌肤。

    以血为誓,永不言悔。

    “呵。”轻笑着侧过头,黑发君王淡然的任由青年“犯上作乱”的行为。

    不,你不是骑士。

    王者在心中如是说道,你只是士兵,可就是这棋盘上最为底下的存在,却这样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走到我面前,将我拉下王座,恍如奇迹。

    只是此刻的玖兰枢显然不会生出此般感慨,他带着面具般的假笑,冷冷嘲讽,“那么,你想要如何弥补呢,锥生君?”不等锥生零回答,他接着说道,“顺带一提,我穿着的衣服都是由玖兰家族的御用裁缝店量身定制,我可从来都没穿过‘杂牌’的衣服。”

    ……就像是在闹别扭的孩子。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锥生零努力绷住脸,“比起这个,我想你更应该无法忍受衣衫不整的跑出去才对,玖兰学长。”

    “呵,就算我肯穿平民的衣服,”特意在平民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玖兰枢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像闹别扭的孩子,“在这里,锥生君你难道能找到我的尺码吗?”这倒不是假话,先不提锥生宅已经数年无人居住,就算有人锥生零也不可能为玖兰枢找出完全合身的衣物,而锥生宅的地理位置也让锥生零出门购衣化为泡影——当然,还需要添加知晓玖兰枢尺码的前提。

    “我也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锥生君。”轻飘飘的加了一句,玖兰枢的眼底带了一丝挑衅。

    虽然玖兰枢说的是事实,但这些话显然不那么讨喜。额角暴起青筋,锥生零隐忍的道,“我把那两枚扣子缝上就是了。”

    “哦,锥生君还真是贤惠呢。”满含嘲讽的凉凉口吻。

    忽然觉得自己的涵养好到破表,深吸一口气,锥生零自知理亏,也不跟玖兰枢争辩,只是在转过头时忍不住低声嘀咕,“切,不就是舔了几口吗,又不是女人。”

    吸血鬼良好的听力将这句腹诽收录入耳,于是——

    “砰!哗啦啦……”

    看着碎裂了一地的玻璃,再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顶——原本吊灯所在的位置,以及正不断吹入暖风的无玻璃透风窗,锥生零果断的认识到纯血之君与女人的不同。至少,女人发飙是不会有如此破坏性的效果的。

    不过可怕归可怕,话还是要说的,“你这么在乎,不会是因为没有……”与人这样亲近过吧?

    “嘭!”

    扭头看了一眼崩坏倒塌的柜子,锥生零明智的咽下剩下的半句话,心中涌起不可自制的欢愉。据说吸血鬼的生活极为糜烂,在他们眼中贞操还比不上一滴鲜血,结果现在看来某人在这方面意外的保守,这种近乎羞恼的反应实在是让人心情欢畅。

    锥生零自认并不是个恶趣味的人,但这种莫名的欢愉感正不断鼓动他做点什么。虽然逗弄纯血之君的代价非常惨痛,但让这位优秀君王变脸失控的机会实在过于稀有,就算事后被报复也是值得的,更何况是因为这种原因产生的情感,“我只收拾出这一间卧房,把它破坏完了你是打算跟我一起睡地板吗,玖兰学长?”

    脸色阴沉的如同锅底,玖兰枢咬牙,“锥!生!零!”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大事当忍常人所不能忍”,他决定了,他要掐死这家伙,一刻都等不了了!

    情绪失控力量暴走,在锥生零满含遗憾与偷笑的目光中,卧室内唯一一张床就此阵亡。

    “看来我们真的要睡地板了,玖兰学长。”

    “你给我闭嘴!”

    话虽如此,锥生零最终还是没让玖兰枢睡地板。

    这当然不是不想,只是跟脱线的理事长黑主灰阎生活那么久以后,锥生零充分明白了见好就收的道理。如果真把某人刺激的暴走,牺牲的绝对不只是一个房间那么简单,锥生零还不想让这个盛满开心与绝望的故居湮没在历史中。

    不过这样的玖兰枢真的很可爱啊,枕着手臂躺在地板上,锥生零忍不住这样想。

    洗脱了往日的优雅骄傲,看起来就像是个毛躁躁的小孩子,别扭而倔强的可爱至极。回想起纯血君恢复理智时,瞬间流露出的不自在以及强自镇定的表情,锥生零弯起嘴角,紫水晶般的眼瞳中波光荡漾,映着月光越加通透美好。

    不再高不可攀,不再高高在上,这样的玖兰枢让他恍然觉得纯血种并非无血无泪的异族,而是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存在。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能将他抓住。

    切,怎么可能。

    轻嗤一声,锥生零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只是抓住……看着自己的双手,锥生零下午时那次近乎拥抱的亲密接触,那人就像一块温凉的玉石,却又柔软的不可思议。摩挲唇角,他眼中闪过晦涩的光芒,恍然回忆起那蔷薇的香气,那人霎时的僵硬以及无措的颤抖。如果这是幻觉,他想,这幻觉实在是太过美好旖旎。

    强制的清空脑中的幻想,锥生零竭力让自己沉入梦乡。

    他还是好好睡一觉吧,他可要养足精神应对某人的报复呢!

    24prt 23【补全】

    仅一墙之隔,玖兰枢并不如锥生零般辗转反侧,事实上,他根本没睡。

    ——你见过晚上睡觉的吸血鬼吗?

    想到自己下午的失态,玖兰枢无语扶额,妍丽的容颜浮上止不住的懊恼,他当时怎么就跟蓝堂一样一点就炸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跨出浴缸,随意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最终他还是借了锥生零的衣服,因为他本打算到这里看看就走,所以没带换洗的衣服,结果如今除了换上锥生零的衣服就别无选择。只是衣服上身了才发现,看起来纤细消瘦的锥生零要比他健壮不少。

    随意的用厚厚的毛巾在头上揉搓几下,玖兰枢顺手将毛巾搭在椅背上,黑色发丝紧贴颊侧,透明的水滴沿着颈部曲线滑入衣领,很快濡湿了一大片衣料。

    夜晚是属于吸血鬼的时间,虽然他并不需要睡眠,锥生零仍特意收拾出这间据说是当年锥生零和他孪生弟弟卧房的房间。草草打量房间内的摆设,玖兰枢敛下眼,虽然时隔久远,但他依旧能看出这个房间布置得非常有猎人特色——空旷,冷寂,没有一丝童趣。

    这个时代,猎人与吸血鬼也算死对头,玖兰枢多少了解猎人们培养后代的方式。猎人的孩子的幼年生活一般都很苍白贫乏,猎人的父母很少给予孩子们正常的关爱,力求让他们尽快成长为合格的猎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与吸血鬼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断给幼童们灌输血族至上的观念,灌输家族利益优先的观念……呵,也因此玖兰枢一直庆幸自己苏醒后遇到了玖兰夫妇,他们给了他相较而言幸福至极的“童年”。

    用这种方法养出的孩子,要么冷酷,要么无趣,要么自我意识过强。而同样被用这种方式养出的锥生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性格?

    温柔、倔强、敏锐……

    不得不说,长成这样的锥生零真是个奇葩。只是,他身边有哪个不是奇葩?想到夜间部的那一伙人,玖兰枢失笑,笑容中有连他自己都未能觉察的无奈温柔。

    侧过头,玖兰枢再次扫视了一圈,确定房间里没有东西可以让他打发时间。用于打发时间的利器:红酒,国际象棋,书,甚至是来自元老院的文件,统统没有,似乎除了睡觉他别无选择。

    远离城市,四周静的不像话,呼吸声在静寂中被无限放大,恍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唉……”扶额叹气,玖兰枢再次后悔留下。

    其实他也可以趁夜离开,但这样一来就总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感,否则化身蝙蝠赶路的话,他现在早就到达下一个城市了。

    将自己摔在床铺上,玖兰枢爬梳了一下略长的发丝,略微敛目。

    安静的环境似乎总会引人多想,玖兰枢清楚,他之前的失态不能仅仅归咎于锥生零放肆的言辞,那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长期以来的压抑,以及因莲的墓地而抑郁的心情,锥生零不过是恰巧成为了他的出气筒。发泄过后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说到底,他或许应该感谢这个人的。想到这里,玖兰枢轻哼,如果他会去跟锥生零道谢,他就真成圣人了。

    实在无事可做,玖兰枢只能闭目养神,渐渐的陷入了似睡非睡的境地。半梦半醒间,有什么画面逐渐清晰。

    ——“枢,你难道是女孩吗,要多动动啊!”笑容灿烂的男孩拉住他的手,眼神狡黠,“走吧走吧,我们去林子里逛逛嘛~”

    ——“真是的,每天百~万\小!说百~万\小!说,骨头是会生锈的啦~”一把丢开他手中的书,男孩舔着脸凑上来,“而且百~万\小!说有什么意思啦,我们一起去看美人吧,听说那个女孩子真的很漂亮啦~虽然可能没有枢你漂亮……唉唉唉唉!别打别打,我错了还不成嘛!你就陪我去看呗~”

    ——“你看,枢是重要和中心的意思,所以枢你天生就是很重要的人吧,对我来说,枢你也很重要啊!”

    ——“我最喜欢雪了,如果一年四季都能下雪就好了。把世界都染成白色,就好像污秽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枢,你一定无法理解吧,喜欢的感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