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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沉渊第47部分阅读

    日不动分毫,让叶沉渊看得心慌。

    他翻过她的身子,她的双眼依然闭着。

    他又低声说:“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

    她沉默如故。

    他摸了摸她的脸:“以前你向我赔礼时,我可是极快就接受了。”

    她没有反应,似乎已经睡着。

    他又软声说道:“你送我一束花,我就能不生气。现在我送你一匣玉,你也不准生气。”

    她的呼吸始终平稳,他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心底一狠,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掐醒。

    她便一脸怒容对着他。

    叶沉渊抬手轻掩谢开言的眼睛,遮住那些冰冷至极的目光,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只要不逃,我都依了你,这样总成。”

    谢开言推开他,冷冷道:“你需赔礼。”

    叶沉渊从善如流,再道了声对不住。

    她依然冷冷看他:“我喜欢鸽子、兔子、松鼠、雁子还有石龙子,你准我捕来。”

    “准了。”

    “我喜欢四处探访,你不得束缚我行踪。”

    叶沉渊淡淡回道:“需在我身旁,不能探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谢开言傲然道:“我也准了。”

    讨要到一些权宜后,谢开言便慢慢起身,走到桌旁,开始进食晚膳。她拿起青瓷汤匙在兔耳面片汤里搅了两下,将眼前的玲珑兔子糕推开,叶沉渊站在一旁,递过来一碟色味俱佳的竹丝烩梅雪,说道:“尝尝这个。”

    谢开言却低头喝了一口面片汤。

    叶沉渊揭开新送上来的食盒,为她取出一碟碟精致的菜肴,并一一报出名目:“龙片三仙、春水芙蓉、玲珑望月……”

    胭脂婆适时插话道:“太子妃可得多吃点,这些都是殿下的心意。殿下从古书里收录菜谱,怕太子妃吃不惯辛重口味的,特意改善了烹调法子,连刀功火候都要细细吩咐下人去做。殿□恤太子妃是个雅人,又给菜肴取了好听的名儿,只盼着太子妃能听着耳顺,多吃一些。”

    谢开言皱眉看着胭脂婆,不说话。她并不信胭脂婆说她是个雅人,出自真心。

    胭脂婆笑了笑,福过身子无声退下。

    叶沉渊始终站在一旁,帮谢开言布置饭食。

    谢开言吃得少,走回窗边,却不坐下。叶沉渊无心食用晚膳,径直走到她身边,问:“身上痛么?”

    她自始至终不摸受打的地方,也不回答。他扯过她的身子,她便挣脱。

    “乖乖的,让我看一下。”他开始低声哄着。

    她依然不为之所动。

    他拿来一个锦盒,挑开锁扣,倾泻出一片宝气天光。里面陈列一对体质通透毫无瑕疵的玉杯,色泽晶莹得像是一滴水。她瞟了一眼,便知价值非凡。

    “闹了一日,又不曾吃饱,消口气,让我看一下。”

    一对玉杯换他查看一次伤口,这桩买卖当然划算。

    谢开言接过锦盒,任由叶沉渊解开了她的衣衫。他的手修韧有力,顺着她的腰侧慢慢滑了下去,细细摩挲着她的一方雪白肌肤,撩得衫裙都起了一丝火热气。

    她捧着玉杯退后一步,他的手指又摸了过来,继续向下,撩向她的裙裾。

    她急道:“怎么能用手查看伤口?”

    叶沉渊转到她眼前笑道:“何止用手,我能用的地方很多。”说着,他扯落她的衣衫及下裙,朝着她□在小衣外的肌肤重重吻去。

    谢开言躲避,他抓住她不放。

    寝居门外响起左迁的声音:“启禀殿下,今日批示的急件还未印章封启,邮差等在衙外,请殿下决议。”

    叶沉渊从谢开言的胸口处抬起头,抽空说了句:“明晨再议。”

    左迁在门外踌躇,有关连城镇增兵的急件,一连发了三拨,都被今日心神不宁的主君殿下压了下来。再不批示,恐怕连城镇军情生变。

    左迁斗胆再进言:“连城一事紧急……”

    门内的谢开言极力推开叶沉渊的脸,在他的耳下咬了一口。微微的痛意终于使得叶沉渊清醒过来,他取过被毯包住她的身子,亲了亲她的嘴,起身离开了寝居。

    谢开言边穿衣衫边想,调配军令的印章果然留在了军衙里,他想得精细,再也不曾随身携带着,枉费她在他怀里悄悄搜了好几次。

    135劝说

    军衙华灯高燃,秉照浮雕红日云海粉壁,折射出一片雪亮。

    左迁站在案下,睇眼去看,方才醒悟到唤主君回来,没选对时机。

    灯彩下,叶沉渊俊容如雪,薄唇抿得生紧。一袭典雅的衣装已散开一些,露出洁白的内衫领襟,淡淡的指甲抓痕随即也掠了出来,无声镌刻在清玉般的身骨上。

    左迁立刻垂头侍立,心底懊悔不已,半晌没听到旨令,又偷偷抬眼去看案上。

    叶沉渊拆开急件又看了一遍,仍然不置可否。

    左迁硬着头皮发问:“连城申议招兵至十五万,殿下以为如何?”

    叶沉渊径直看住左迁,黑黑的眼里极有威压力。

    左迁思量是否自己问错了。

    叶沉渊冷冷说道:“我不批示,即是表明事不可行,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么?”

    左迁躬身施礼,额角已有薄汗渗出,禀明道:“连城收录阎家军残部、华西游牧兵、散骑共计两万人,再加上招募的新兵、殿下派出的精骑,人数已达十万。北理边境有大批农奴涌出,退向了原狄容所盘踞的流沙原,对连城门户形成威胁。王都尉发信求殿下再多派五万精骑驻扎,殿下并不回应。王都尉心生惧意,这才提议再招五万人,将连城军力扩大至十五万。”

    叶沉渊冷淡不语,只掠了眼浮壁图案。左迁双手持平连城兵营地图,垂头站在案前,恭恭敬敬地说道:“这便是今晚过后,连城各部屯兵的详细分布图,因人数过多,已有数营驻扎在镇外牧场里。”

    叶沉渊接过看了,冷淡回道:“十万人马足够,再多,军镇势力便独大,旁边已无可调配的兵力能遏制它。”

    左迁仔细回想关外地形及相关兵力布置,醒悟过来,不再多话。随即又明白,他终究还是让自己的主君白跑了一趟。

    左迁讪讪地站着,叶沉渊看在眼里,问:“认得粉壁上的画么?”

    左迁连忙抬头,怔道:“似乎是云海日出。”

    “错了。”

    左迁有些发憷,应道:“啊?那请殿下指示,该是什么画儿。”

    “你将它画下来,明早就能知道了。”

    左迁愁眉苦脸抽出判签的朱墨两色笔,仰头看着画壁,在白纸上一点点临摹下图形。

    叶沉渊临走前,又淡淡说道:“你那哨鸽多养几只,以后绕过小楼传送消息。”

    桂香入风飘渺,散落在谢开言的枕边。她盖着雪白的毯子,已然在美人榻上熟睡。叶沉渊走进去时,正好瞧着石龙子也趴在了瓷缸底,身上盖着一方洁白的绢帕。

    “还真是一般地傻气。”

    他坐在榻边,仔细看着她的脸。红唇淡抿,秀眉墨睫,她的容颜一如十年前,即便是睡熟后的样子,也没有多大改变。

    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嘴,仿似想采撷一缕甘甜,力道由浅入深,吮得上瘾。她睡着一动不动,不计他的蛮横。

    雪毯随即被拂落。

    自她的领口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梅花香,他亲吻上去,她的眉尖便在微微跳动。

    “洗了么?”叶沉渊伸手入她衣衫,隔着绢丝抹胸握住了她的左边。

    谢开言不禁眼前一亮,忙应道:“没有,还沾了些汗。”

    他恋恋不舍从她的胸口处抬头,哑声道:“我替你洗。”

    她看着他那双黑得透亮的眸子,怔住。过后她猛地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道:“让我一人去,好么?”

    “为什么?”

    “我怕你生受不住。”

    他笑道:“莫非你想投怀送抱,趁机蛊惑我?”

    她正容道:“我蛊惑你做什么,有了桃花障毒打底子,你还能近女色不成?”

    他只搂着她的腰,低声说道:“你先去洗洗,待我身体力行亲近给你看。”

    “不去。”

    他稍显冷淡地看着她:“你以为能逃得脱?”

    她暗想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就这一次吧,让他明白情毒的剽厉。

    胭脂婆烧来热水,又布置了玉膏、香巾等物,伺候谢开言沐浴净身。

    谢开言这次的清洗来得心甘情愿,因此也不叫唤,她直接忍住了温水滑过皮肤的异样感,由着胭脂婆整饬。

    胭脂婆一边梳洗着谢开言的长发,一边提防地看着她的手,生怕又给抓出了一只石龙子。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没有说话。

    寝居里,叶沉渊坐在床侧,缓缓平息腹中的灼热。谢开言手持灯笼走进来,他见了,气息蓦地又紊乱起来。

    她穿着粉绢裹胸、素白小绔,外面仅是罩着一件连襟结的丝绸睡袍,每走一步,空荡荡的袍子便掀开一些,溢出了清香和雪色。

    她的心底终究是存了怯意,走了几步,又沉默站在雕花阁门前,外室已被反锁,她便断了退路。

    “过来。”叶沉渊低声唤道。

    谢开言放好灯笼,走到他身前。

    他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吻向了柔软的胸脯。她在微微颤抖,酥热一路爬升,染上了她的指尖。

    他品尝了极久的雪色峰峦,忍耐不住,便一手剥去她的睡袍,扯下那抹残存的裹胸。

    她的温香软玉全在他嘴里,跳动着,慢慢变得挺拔。

    她因受力而抬起了手,抓了他的脖颈一记。他浑然不觉,仍是沉溺在吞吐吮吸中。

    她惶急说道:“对不住。”

    他哪里听得到她在说什么,又做过什么。

    她见他不应,受不住他的力道,又抓了他一下。

    他终于抬头:“胸口痛?”

    她还被他玩弄在手掌间,艰难点头。

    他笑了笑:“那便换一个地方。”说着,手指已经滑向她的小绔内。

    她只能惊喘一口气。

    折磨许久,他才退下她的全部衣衫,将她平放在床上。

    谢开言闭上眼睛,心底暗念,这不可能。中了桃花障还未解毒的人,怎么能流连女色这么久,还有一举攻城的气势?

    叶沉渊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眼底一黯,知她并未完全接纳他,甚至是迫于他的威压,她才勉强留在他身边,默许他一次次的要求。

    他的身上很烫,心里更烫,血液好像烧了起来。最痛的不是毒发,而是他对她的渴求,找不到宣泄的缺口。

    他压下精壮的身子,直接覆盖在她的雪肤上,还未攻略城池,滚烫的毒血就翻涌上来,迫得他喉头生紧。

    她看出了他的异样,忙伸手托住了他的上半身,将他放在一边床铺上,淡淡道:“先养好身子吧。”

    他抿紧唇,强抑下腹中的绞痛,尔后睁开眼睛,看着她冷声说道:“遂了你的意。”

    她从散落的衣衫里找到一方雪帕,替他擦去满头汗,失笑道:“我是体恤你,才先提醒你,不可太亲近于我,你偏又不信,这下好了,受痛了吧。”

    他闭眼不语,容貌恬淡,难掩痛惜之色。

    她伸手渡气过去,助他调息。他的呼吸渐缓,俊容又生出玉色。她看了看,凑过去拈起他的鬓角长发,叹道:“阿潜也老了啊。”

    叶沉渊睁开眼睛,冷淡地瞧着谢开言。

    谢开言趴在他身侧,扯下一根他的白发:“岁月不饶人。”

    他掐住她的下巴,冷冷道:“嫌弃我染毒生出了白发?”

    她吃痛,发力拨开他的手,愠怒道:“弄痛我了。”

    他偏生不放手,她索性说:“即使你不染毒,也比我年老十岁。”

    他的脸沉到底,将她扯过来在唇上咬了一口。

    她痛得吸气,半晌忘了要说什么,随后记起,又开始劝道:“据说冰泉有驻颜美容奇效,你要不要试试?”

    叶沉渊伸手拖过谢开言的身子,将她拉到自己的胸口处,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谢开言趴在他怀里,听他胸口在微微起伏,便说道:“如果不愿去试,那就解毒吧。”

    叶沉渊捧上她的脸亲了亲:“你说了这么久,是想劝我解毒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不敢动,点了点头。

    他淡淡道:“卓王孙已在配置解药。”

    她抑住心跳,从容问道:“据我所知,炼制解毒的嗔念丹需要药引‘乌珠水’,极难聚集,卓公子曾说,他行走中原十年,才能接到三盏……你这毒,来得及配置解药么?”

    他沉默一刻,才如实说道:“来得及。”

    她怔住。

    他又说道:“卓王孙在天阶山找到一株新的乌珠木,长势茂盛,不需十年,就能聚集起所需的水露。”

    她轻轻一叹:“那便好。”

    他解释道:“是最近才找到的。”

    她回道:“我帮你取来。”

    他摸着她的头发不说话,她推了推他的手,急道:“你得了天人的风姿,却落了染白的双鬓,难道一点也不在意?”

    他笑了笑:“你在意我便在意,生得美丑,只是取悦你的心。”

    她闭眼轻叹:“那便是十分好。从明日起,就让我替你去守乌珠水吧。”

    “不用。”

    “为什么?”

    “让卓王孙去。”

    136陪伴

    第二日风起,吹动砂子伏地而走,杏树枝头微微摆动。

    晨起之后,谢开言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叶沉渊,他唤她食用早膳,饮一杯提神茶,她都一一照做。

    叶沉渊起步下楼,见她仍是亦步亦趋跟在后,问道:“出去游玩?”

    谢开言淡淡答道:“你不是曾应过,只要留在你身边,便不再束缚我的行踪么?”

    他笑道:“我去军衙处理事务。”

    “我也去。”

    他淡淡否决:“你向来不安分,留在军衙,只会生事。”

    “那我站在门外替你值守。”

    叶沉渊沉吟一下,当即拉住谢开言的手,牵着她走回寝居。谢开言猜他内心有考究,不催促,看他如何吩咐。他唤来胭脂婆替她再次梳妆,先行走了出去。

    胭脂婆已摸清叶沉渊的心意,便擅作主张,将谢开言的高髻打散,替她挽了两朵碧丝垂髻,再将其余的头发编成两条柳叶辫,并佩饰上雪英簪花。

    胭脂婆整饬的这种梳妆,是适用于未出阁的女儿家。

    谢开言穿着翠玉罗纱长裙站起,便依着女儿家应有的模样,朝胭脂婆盈盈拜了拜:“上次惊吓了胭脂,十分过意不去。”

    胭脂婆忙掩唇笑道:“太子妃折杀我了。”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接受了拜礼。

    谢开言走出门,叶沉渊正侯在一旁,替她再戴上了雪襟斗篷。他拉着她的手朝军衙走,说道:“我带你出行,已不合礼仪,你给我省些心。”

    她微微笑了笑:“一定不丢殿下的颜面。”

    谢开言端庄坐在军衙纱屏之后,静气屏声,果然不曾辱没叶沉渊的颜面。她特意取一方纱巾遮掩了半脸,又不曾拂落斗篷,避免了抛头露面之嫌。

    军衙中只有左迁能进入内堂。谢开言坐定时,已经看到了左迁,因他还在案下愁眉苦脸地画画。

    叶沉渊冷淡看了左迁一眼,左迁便深查君意,自行搬了一方小小的红木桌案,靠在门洞里,继续奋力画完。

    叶沉渊执起朱笔批录快马传递过来的奏文。

    内堂极安静,除了文风墨香,不闻一丝杂鸣。

    一个时辰后,叶沉渊起身走到谢开言跟前,温声问道:“饿了么?”

    谢开言摇头。

    “渴不渴?”

    她再摇头。

    他低声道:“你看了我整整一个时辰,不累么?”

    她抬头温和地笑了笑:“我想与你在一起,无论怎么看,心里必定是欢喜的。”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正待弯腰低唇下去,突然记起门洞里还有人,便回头问道;“画得如何了?”

    左迁忙不迭站起身,将一宿的画作捧到纱屏前,低头说道:“请殿下过目。”

    叶沉渊挥袖唤左迁退下,左迁临走前擦去额上的汗,朝纱屏后投来感激的一眼。

    谢开言即刻醒悟,她的到来无意解救了左迁的困境,心底不由得好笑。

    叶沉渊取下谢开言的斗篷与纱巾,递上一杯淡香清杏茶,说道:“觉得闷就出去走走。”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