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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嫡女第5部分阅读

    了勾嘴角,“可她却说,这些个事都是你领的头儿,也是你出的这个主意,要二太太先拿捏素月。”

    “她一派胡言,大小姐定是不会听的吧。如烟已到了绝路,我与她平素里最要好,她却拉我来做垫背,可见心眼子坏极了,大小姐可万万不能饶了她。”如玉紧张的搅起了手指头,

    “是了,你二人平日里最要好,她做的事你又怎会不知道呢?”

    “奴……奴婢……是知道。奴婢亦是害怕二太太的!这些年,她在府里作威作福,对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动辄打骂,如玉虽然心里有气,但也不敢说啊!请大小姐明察,奴婢这里有……有如烟被二太太收买的证据,那天我亲眼见着的,二太太给了如烟一个香囊,里面是两枚银裸子,如烟就藏在枕头底下。”

    素月听闻,立时去搜,果真搜出了两枚银裸子。如玉松了口气。

    谁成想,苏芷晴好整以暇,继续问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有一回二太太赏过一个坠子,奴婢不知在哪里!”如玉咬牙又道,眼里已经有了盈盈的泪花。

    “算啦,将她二人的床都搜一搜,仔细看着,哪些是如玉的哪些是如烟的,清楚些。”苏芷晴嘴角含笑,随手拿了茶杯来饮。

    素月应了声,又叫了银镜来帮忙,也花了些时候,才收拾出来,但见如烟那处又有一个玉坠子,四个银元宝,还有些碎银子。这在苏家丫鬟里面,也算是巨款了。至了如玉那儿,竟有一个金元宝,八个银裸子,另外一些细碎的暂且不表。

    如玉看着这些,面如死灰,已然是绝望。

    “你和如烟都是二太太埋下的钉子,还是最浅的两个。这我一开始便知道。二太太虽没几分大智慧,小聪明还是有的。她把如烟推出来,却未提你一句,我便知道,比起如烟她更器重你。也罢了,她给了你们这么些个好处,你们也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了。素月,你去前院找个小厮,叫人牙子来一趟,卖的远些就是了。”

    “大小姐……求求您,便饶了奴婢这一回,可好?”如玉如遭雷击。如烟最终不过发落到庄子上,她是知道的。本想着,这位大小姐是个宅心仁厚的,未料对自己却这么狠。

    苏芷晴轻叹一口气,“饶你们一命都是心软了,日后莫要再随意贪财便是。”

    如烟心思简单,讲义气,如玉却是个深沉的心思,方才对答,她一丁点破绽不漏,苏芷晴便下定决心,不留她在府上,否则若再被赵氏拿捏,就未必是这一次这般轻松过关了。

    银镜玉盘她都在头疼,委实没精力再添上这样两个丫头,干脆都打发了了事。只不过如烟这种,可留在庄子上,日后说不得能用上,如玉这般的,却是绝对留不得的。

    收拾了如烟如玉,苏芷晴长长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累的很,想了想,才又去看苏朔北。

    苏朔北将养了几日,已然好了不少,方才一场喧闹也丝毫没影响到他小孩儿的心思。

    男孩儿向来比女孩儿晚熟些,苏雅兰只比苏朔北大一岁,已有了那些心机,这位却是个不担心事的主儿。

    “姐!可闷死我了!听说外头还有雪呢。”苏朔北见着苏芷晴,便想翻身下床,吓得沉香赶紧按住他,叫道,“我的小祖宗,小心闪着凉风。”

    苏芷晴也吓了一跳,匆匆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给我躺回去!还想再病上一回?”

    苏朔北嘟着嘴巴,哼哼唧唧得又躺回去了。

    苏芷晴这才轻舒了口气。

    说来苏朔北在京城时也算个“混世小魔王”,所谓七八岁的孩子狗也嫌,这苏朔北才四岁,也差不多了。府里看门的大黄也是看着他便跑,只这一遭一路病到苏府,才显得消停些了。如今好了些,立刻就有了故态复萌的架势。

    苏芷晴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伸手渴了劲儿的捏起了苏朔北的小脸,那小脸嫩白爽滑,跟嫩豆腐似的,虽说带着点久病后的蜡黄,只享受手感却也够了。

    “姐,你又捏我的脸!”苏朔北哀嚎一声,捂着脸颊骨溜溜滚进了被窝里,眼泪汪汪得看苏芷晴,“你在欺负我,我就要告诉娘亲去!”

    “好啊,臭小子,病了几天,倒是长本事了,敢告状了,嗯?”苏芷晴和弟弟笑闹了一会儿,心中的阴郁才一扫而光。

    正闹腾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清朗男声,“四弟,大哥带了好玩的。”

    “啊,是朔南哥哥!”苏朔北高兴得叫起来,“朔南哥哥有什么好玩的?今天姐姐也在这儿,正好一起玩!”

    一声四弟,叫的苏芷晴微微一愣,随即才回过神来,是了,苏朔北在几个堂兄弟间排行老四,苏朔南叫他一声四弟也是正常。

    外头,苏朔南听闻苏芷晴也在时,已推开了房门,只得尴尬道,“未料到大妹妹也在,实在是失礼了。”

    苏芷晴亦是后退两步,“不妨事的。”

    大夏国久未经乱世,男女大防也是渐严,男女七岁不同席早已是规矩,只到了苏府,更是变本加厉。

    便是堂兄妹之间也是能少见则少见,这不得不得益于三房之间渐冷的关系和二房那对老古董夫妻的一贯作风和要求。苏朔南是苏府小一辈里最年长的,已然十三岁,比苏芷晴还大上两个月,据说性子是沉稳拘谨的,行事作风都像足了苏之文。

    这一遭若是让赵氏知了苏朔南和苏芷晴共处一室,还指不定暗里说些什么龌蹉话呢。和二房此番交锋,让苏芷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对这一家子,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如此说来,她对苏朔南的紧张倒是有些迁怒的意思了。

    苏朔南的模样肖似生母林姨娘,皮肤白皙,眉眼修长,显得格外柔和,彬彬有礼,又加上后天苏之文的培养,乍一看倒是很有几分君子之风。

    最初的沉默之后,苏朔南才笑着取出怀中的玩物,是个陶制的小泥人将军,手中握着长枪,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这小泥人做得精细,纹路细腻,上面涂着鲜艳的涂料,很吸引小孩子。

    苏朔北一见着那个,便兴奋起来,苏朔南急忙递给沉香,叫沉香递给他,并不上前。小孩儿便坐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

    “我观这东西似有些年头,应是大哥旧物吧。”苏芷晴笑道。

    “今儿丫鬟们收拾东西,突然从箱子底下翻出来的,是以前我……林姨娘给我做的,想朔北许会喜欢,是以拿了过来。”一边说着,苏朔南一边含笑看着在床上玩的高兴的苏朔北。

    看得出,苏朔南是真心来给苏朔北送玩具,苏芷晴的心里忍不住微妙起来。

    一个在姨娘手里养到七岁的庶子,突然又一天成了嫡子,和心胸狭窄的嫡母高傲的嫡出妹妹一起过日子,也算不易了。苏芷晴转念又想,说来杏儿还是苏朔南的亲妹妹呢。

    “杏儿的烧可退了?眼下该是没事了吧。”苏芷晴开口问道。

    苏朔南意味深长得看了苏芷晴一眼,眼底又担忧,有感激,有试探,又有些无法多言的压抑,“听姨娘说,已是无碍了。今日事,大哥不便多言。我见大妹妹是心胸宽广之人,眼下诸般事我都做不得主,只能暂且记下,日后再说。”

    我妈也不想陷害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以后我发达了,能做主了会好好报答你的。

    苏芷晴自动把苏朔南的话翻译了过来,她倒也不求什么报答,只林姨娘今日确实让她有些冷心。

    “都是些小事,大哥也不必放在心上,否则伤了情谊,就不好了。朔北顽劣,日后说不得还得麻烦大哥呢。”

    你放心,这点事我不计较,不过以后我弟要是闯了什么祸,你就帮我兜着点吧。

    “朔北性子率直,我很喜欢。”苏朔南得到满意答案,立时回道。

    于是两个人相视一笑,颇有点狐狸惜狐狸的味道。

    第14章 好算计难敌命数

    收拾了这一通事,已是晌午,老太太说身体不适,叫各房自己用饭。而凤栖梧里早已闹翻了天。

    赵氏眼下哪里有吃饭的心情,趴在那儿哭的眼瞧着都快背过气去,苏如絮在旁看着,恨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你平素里不是厉害的很吗?在这宅子里横着走,如今怎撞上了大太太就这般模样了?”苏之文想赵氏这回闹得沸沸扬扬,在府里真是丢尽了颜面,尤其是方才苏朔南自大房回来,说苏芷晴问起杏儿,更是让苏之文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林姨娘那烂泥似的软性子他是知道,是以这些年也格外厌弃,对杏儿也没什么情谊,然则,这毕竟是他的女儿,赵氏这般待她们,他不知道也罢,如今知道了,心里哪能没火气?

    虽说苏之文原本就不是爱女色之人,尤其这几年比之两个兄弟他最是不如意,是以更是心情烦躁,没那些心思。原本家中有赵氏操持,老太太也是最亲近他,他打着算盘,日后分家时,这公中的田地铺子总能多分些。如今赵氏闹这些笑话,难保老太太日后不会改变主意。

    “我本是想整治那个丫鬟一番,上回老太太训斥,若不是那丫鬟寻了大爷来,大太太可不就服软了,大太太服了软,再对付三太太就容易了许多。我废了这许多劲,还不是为了抓牢了这管家钥匙,给你倒腾几个银子花花。朔南如絮眼看也要到说亲的年纪了,你每年任上的官员也需要打点,靠着你那点银响哪里能够。三房整日富的流油,怎不见三爷照顾照顾你这个亲哥哥,还得让我在这里操劳。”赵氏一边哭一边道,委屈的不行。

    因苏之文为人清高,得罪了些官员,便有心中计较的,给他使些绊子,这也需要事后打点,至于苏朔南赵氏虽不在乎,然则这时候也是知道捎上的。

    苏之文听赵氏这般说,便觉理亏了些,又想苏之劲整日吃香喝辣,怎就不多接济二房些?好歹他们也是没分家的。

    “且不说还有大房,好歹也是四品的京官儿,也不知是不是成心,就给你安排个小小祭酒,还要时不时受些闲气!前些日子,我带着如絮去刘刺史府上拜访,刘夫人竟是避而不见,可不就是嫌咱们家寒颤吗?”赵氏越说越气,那眼泪倒是越掉越多起来。

    想起大哥,苏之文重重叹了口气,“大哥惧内,你这些年又极少与嫂子走动,他哪里还记得自己是苏家人,怕是心眼子都歪到黄家去了。至于朔南的婚事,你且先不必着急。他如今年纪尚小,且还有些灵气,我准备要他参加三年后的乡试,到时候待他中了举人,再去说亲事。”

    赵氏听闻,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她是有心把苏朔南说给自己的侄女赵颖的,原本这亲事是极妥当的。一来可以搪塞了自己的哥哥,二来把亲侄女嫁给苏朔南也显得自己这个嫡母“一视同仁”。赵颖今年与苏朔南同岁,如今定下来,三年后便可成亲。可若三年后苏朔南考中了举人,赵颖一个乡下教书先生出身的,可就配不上苏朔南了。

    到时候,自己那哥哥必然是要逼着自己将如絮嫁给赵斌的。

    且不说赵氏心里头这翻腾,苏如絮亦是知道母亲的心思,也跟着脸色一变。

    且说屋里三人各揣着心事,屋外苏朔南早已听了些时候,至此时里面各自沉默,他才有些了然的勾了勾嘴角,转身往偏院去了。

    偏院内静悄悄的,但闻药香扑鼻,有伺候的丫鬟见了苏朔南,吓了一跳,急忙给他福了福身道,“给大少爷请安。”

    苏朔南点了点头,推门而入,里头林姨娘听见了,也是站起来,给苏朔南见了礼。见母亲头上缕缕白发,面带愁容,苏朔南心头一酸,半晌才叹了口气,“姨娘也得爱惜身子才是。”

    “谢过大少爷。”林姨娘含着泪道。

    苏朔南自七岁起才到主屋,开始时极不适应,常往偏院跑,被赵氏狠狠罚了林姨娘几回,他才长了记性。此后再来,不但礼数周全,也从不遣退丫鬟,只为叫赵氏莫再苛责生母。然则,苛责虽没有,有意无意的怠慢却是常见的。

    杏儿仍在熟睡,烧已退了大半,但小小的眉头仍是皱的紧,脸色蜡黄,看的苏朔南心疼不已。

    “听说妹妹病了,我这个做兄长的便来看看她,近日姨娘也是辛苦了。”苏朔南笑道。

    “哪里,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林姨娘一边说,一边委屈的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苏朔南还想再说什么,隔了半晌,终究是咽了回去。

    又坐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他其实早已清楚,自七岁起,苏朔南在这府里便再无一可以说真心话之人,原本书院里还有几个庶子可以感同身受一番,然则如今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实在活的憋屈。他自允聪慧,看透了赵氏的意图,可只他明白却又有什么办法?连婚事都只能任人摆布,去娶一个对自己日后毫无助力的女子。

    以他之出身,若不靠自己考取功名,再娶个有点家世的妻子,日后只怕也得像他那父亲一般,靠着兄弟,混个小官做做。这般想着,苏朔南又想起了苏芷晴。可惜林姨娘刚刚得罪了大房,他如今又有什么资本去开口求人呢?何况,求了又有什么用呢?

    越想,苏朔南越觉得绝望起来。

    然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这一日傍晚,赵氏的亲哥哥,赵寻带着妻子儿女,到了。

    说来也是巧了,苏之合今日去见锦州刺史刘芳,说了情况,二人连饭都顾不得吃,议了整整一日,中间又试探着写了封信,叫人快马加鞭给京中的黄老将军送去,仍是意犹未尽。只时间晚了些,刘芳便已看望之名,跟着苏之合往苏府去了,正巧与赵寻的车马撞在了一处。

    场上立时热闹起来。

    一边是二房为首的苏之文赵氏几人领着儿女在门外迎接,一边是黄氏得了苏之合的信儿,在门口迎刘芳,一时之间,诸人面面相觑,情绪很是复杂。

    苏之文早些日子,因一点小事把刘芳得罪的透透的,后来苏老太爷病危他索性请假在家,这把月来,倒是二人第一回打了照面。此时,见大哥竟把人请到家里来,刘芳还当真不避这晦气,还当是苏之合听了白日的风声,要借机教训他呢。这边厢又当了赵寻这个大舅哥的面儿,苏之文的脸几乎是涨红了。

    而赵氏不亏是二房自家人,也跟着吓了一跳。

    苏之合也是有些意外,再算算时间,赵寻也合该是这时候到的,便转头介绍道,“这位是之文的内弟赵寻,因住的远些,所以今日方到。”

    吊唁死者,来晚了便罢,可见这两架马车拖家带口的,连丫鬟婆子都带上了,刘芳也是头一回见,心下略有些诧异,却只是微微点头。

    苏之合又向赵寻介绍了刘芳。

    见赵氏的性子便知赵寻也是个清高迂腐的,听闻是锦州城的刺史大人,赵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表面上却只倨傲的欠了欠身子。

    苏之合虽略有些不高兴,但虎符之事毕竟更重要些,便也没再说什么。两边都匆匆入了府。

    老太太听闻苏之合今早出去一趟,竟把锦州刺史招进家里,也跟着有些诧异。按着大夏国的习俗,热孝之家百日之内非亲族是不可登门的,一来主家事多不便,二来客家也嫌晦气。这如今头七还未过,刘芳竟然跑上门来了,还是一头扎进幽兰居,什么礼数都没了。

    苏老太太毕竟活了这大把岁数,又无二房的心虚,心知苏之合那边怕是有什么顶天重要的事,多少有些担忧,便道,“青鸾,刘大人可不是一般人,你且去问问大老爷,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我好叫二太太备下。”

    青鸾虽不懂这是怎回事,但有机会去大房,她便高高兴兴应下了。

    进了幽兰居,青鸾先是撞见玉盘,她心下一动便将她拽到一边道,“好妹妹近日可好?”

    玉盘本是被黄氏打发出来去老太太屋里说一声,因大房这边有贵客,赵寻那般大房今晚就没法招待了,如今见着青鸾,她乐的不必跑这趟腿。

    “什么好不好的,在哪里办差都是一样。姐姐今日怎到这里来了?”玉盘问道。

    “自然是老太太的吩咐,这刺史大人毕竟不是寻常客人,老太太差我来问问,大老爷这儿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巧的很,我这也是去跟老太太那传个话,没料到在这里遇到了姐姐,倒省我跑了这趟腿。大太太是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