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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第189部分阅读

    有的严肃表情,就连一向“心直口快”的赵向红副局长都紧抿着嘴,没有发出任何疑义。

    等开完会,柳鑫正要驱车前往曲向东家汇报工作,赵向红一溜烟闪进了副驾驶室,道:“柳局长,今晚好象不象你的作风啊,什么时候工作重心开始转移到干部队伍建设上来了?”

    柳鑫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叹息:“西桥派出所出事情,连立海这小子都敢嘲笑我掌控能力有问题,小红,你跟我说实话,你柳局长是不是真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赵向红认真看着心不在焉的柳鑫,迟疑了一下,说:“真要说?”

    柳鑫用力一拍方向盘,揿得jg车喇叭大作,吓得前方车辆赶紧靠边停车,柳鑫低骂了一声:“滚犊子,看你撅的屁股架势,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不自找屁闻了,憋回去。”

    赵向红嘿嘿干笑着,说:“柳局长,柳局长你重机关,轻基层,重破案,轻管理,转转作风,打造一支好队伍,你说话的底气才会更足,腰板才会更硬,也是时候整顿一下队伍了。”

    柳鑫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嗤溜一声,在空旷的街道上,jg车象脱弦的箭一样飞驰。

    赵向红一手紧紧抓着上方扶手,一手按在前方的车台,连声惨叫:“我不是还没说实话么,没到杀人灭口的时候啊。”

    柳鑫一边咬牙切齿地把着方向,一边嘟哝道:“麻麻的,个个都象金泽滔,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好象都未卜先知似的,再不整顿整顿,没准什么时候,我这个局长就被你们这帮子白眼狼给篡党夺权了。”

    柳鑫来曲向东家里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进来,总是缩手缩脚,直到曲向东挥了挥手,柳鑫才在曲县长对面的沙发挨了半边屁股坐了下来,柳鑫的作派,就连赵向红都不由自主地拘谨起来。

    曲向东见到柳鑫时,和金泽滔刚结束通话,他直直地看着柳鑫没有作声,柳鑫硬着头皮说:“曲县长,刚刚我们结束了局党委会,决定全面开展公安系统考绩考评工作,按照干部任用新条例,我们也准备改革公安系统中层干部任用制度。”

    柳鑫说到这里,小心地打量了一眼曲县长,曲向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柳鑫咬了咬牙说:“西桥出现歹徒冲击公安派出所事件,一名嫌犯被其同村村民劫走,一辆jg车被纵火焚毁,党委会已决定免去其所长职务,暂由向红同志兼任西桥镇派出所长职务。”

    曲向东又是嗯了一声,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柳鑫只好继续说道:“南门公安局正部署连夜抓捕嫌犯,向红同志向你报过到后,就马上赶赴西桥,尽快进入角sè,和南门公安局携手抓捕嫌犯,查明冲击派出所事件真相。”

    曲向东这才抬起头来,说:“刚刚泽滔同志刚和我通过电话,现在旱情尚未解除,干部群众的情绪都有些急躁,公安队伍,在这个时候,更要起到稳定民心的中流砥柱作用。”

    柳鑫这才暗暗抹了把汗,说:“是是,我们公安队伍的使命就是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为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保驾护航,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能动摇。”

    曲向东脸sè渐渐地缓和下来,说:“柳鑫同志,作为公安局长,你不但要以身作则,时时事事率先垂范,更要发挥好这支队伍中每一位干jg的作用,只有这样,说话做事,你才能做到心里有数,不慌不忙。”

    曲向东今晚上是他近年来接触的态度最和蔼可亲的一次,一时间让他有些受宠如惊,他喃喃道:“曲县长,我记住了,我们将坚持一手抓队伍,一手抓业务,一手抓预防,一手抓打击,两手抓,两手都不放松。”

    曲向东渐渐地露出笑容,他说:“可能你们会以为冲击派出所事件只是个案,但越在抗旱的关键时期,越要jg惕,公安局要抓干部队伍建设,县委县zhèng fu也要狠抓队伍建设,对抗旱救灾表现不力,甚至走歪门邪道,不是想办法引导群众挖渠引水,而是鼓动村民跑邻村开渠放水,凡此种种,一旦查明,一定严惩不贷。”

    从进曲县长家门到出来,赵向红就象个哑巴,一句话都没说上。

    直到坐进车时,赵向红才象被踩了尾巴似的差点没跳起来:“柳局长,你说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答应连夜赶西桥协助南门抓捕嫌犯,冲击派出所连半点线索都没留下,你让我怎么迅速查明事件真相?还有,大半夜的,你让我跑西桥找谁交接去?难道你老人家亲自送我赴任?”

    赵向红连珠炮似的几个追问,让柳鑫都不觉恼羞成怒,他说:“这不是跟领导表态么,我不这样说,曲县长他不开口,我能有什么办法?”

    赵向红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理解地拍拍柳鑫的肩膀,同情地说:“柳局长,南门你那位本家柳局长,瞧他现在活得多滋润,同人不同命啊。”

    柳鑫啪地打掉他的手,说:“少说风凉话,赶紧地回家收拾收拾,我们连夜出发,曲县长都说了,关键时期,公安要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赵向红不满说:“柳局长chun风得意的时候,咱就是根出头椽,不满意,就敲打敲打,现在遇到情况了,我这根椽木之材,一下子成长为中流砥柱了?”

    柳鑫嘿嘿笑道:“不是都说国难思良将,家贫盼贤妻吗?”

    赵向红看着正跃马顾盼,自以为一世之雄的柳鑫洋洋自得模样,忍不住肚子里泛酸,差点就没当场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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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七十九章 三十六计

    (感谢东方不败老韩的第五票!不知不觉中,已经写了二百万字,写了一百万的时候,想写篇吐槽文,后来想想,还是不惹人生厌了,作罢!快二百万字的时候,有个强烈念头,感觉有些话不吐不快,但真到了二百万字,一声叹息,写书的是人,百~万\小!说的也是人,是人都有难处,算了,大家看的是你文,关注的又不是你人,权作二百万字的感想吧,还是好好写文,才是正道!写到这章节,我很彷徨……)

    且说,许西书记从西桥回到县城后,哪也不去,直接关了传呼,搁了家里电话,专心致志决心唱一出空城计。

    此时他刚泡好澡,坐进已经打足了空调的客厅,两只毛腿搁在茶几上,嘬一口刚从冰箱里拿出的西瓜,那种畅快,从每一个毛孔,直沁到心底灵魂。

    心情愉悦之下,他忍不住唱起了京剧《空城计》里诸葛亮的一段唱腔:“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y阳如反掌保定乾坤……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哈哈哈,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越海不兴京剧,许西书记说不上是太狂热的票友,但对京剧的爱好却深沉而持久,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每每有烦心事,或者开心事,总忍不住爱哼上两句。

    许书记热爱京剧是真,但实在缺乏这方面的天赋,就这段他都快唱了一辈子的唱腔,到现在从他嘴里哼出。还荒腔走板得厉害。

    特别在发出“哈哈哈”三声大笑时,如果不是因罗诗美跟他做了几十年夫妻,夜半听来,不把人吓疯才怪。

    罗诗美虽然为人刻薄,但若论起京剧的底蕴和造诣。许西书记是拍马都赶不上妻子罗诗美的一根毫毛。

    罗诗美是正儿八经的京剧花旦出身,当初,热爱京剧的许西,罗诗美就是凭借着她出sè的花旦唱功,以及媚到骨子里的扮相,把初涉京剧的年轻许西同志迷得神魂颠倒。

    浜海京剧团在文革期间红极一时,拨乱反正以后,就直接被打入冷宫。后因经费困难被勒令解散,大多数京剧团成员最后沦落到厮混在农村草台班子度ri。

    罗诗美因为许西的青睐,才辗转调入文化系统,最后调到新成立不久的广播电视局,随着许西在宣传系统混得风生水起,心高气硬的罗诗美才逐渐收了心,一心一意做起了部长夫人。

    只是好ri子才开始。就因为金泽滔和金燕这对土鳖子,不但害得许西丢了宣传部副部长职务。自己也被调到了闲职,过起了清闲无权的ri子。

    这对患难夫妻对金泽滔又恨又怕,金泽滔调离浜海,两人以为这下总算送走了瘟神,应该否极泰来,吉星高照。

    不论罗诗美嘴巴有多碎,许西和罗诗美两人的感情自婚后一直稳固,夫唱妇随,称得上是模范夫妻。

    罗诗美正捧进一大盆西瓜进来。听到许西又鬼哭狼嚎起来,笑盈盈道:“老许,怎么唱起了空城计,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边说,还边接着哼起司马懿的唱腔,虽然唱的是净角,但无论腔调还是神情。那是真比许西要传神太多。

    许西微笑不语,但不等罗诗美动问,还是忍不住说了:“今天金泽滔跑西桥派出所提人,我让人给拦了一下,没有我点头,这人怕没那么容易给交过去。”

    许西一提起金泽滔的名字,罗诗美手一哆嗦,差点没将手里的西瓜打翻在地。

    罗诗美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气,才将果盆放安稳了,说:“哎呀,老许,可不能大意,如果真是金泽滔这个土鳖子贼胚的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罗诗美一听说金泽滔的大名,第一个反应不是以直报怨,而是下意识地赶紧和这瘟神离得远一点,实在是这对夫妇在和金泽滔不多的几次交锋中,屡屡大败亏输。

    许西哼哼冷笑了两声,不以为然道:“现在永州上下都在抗旱,哪都缺水,农村争水最寻常不过,偏偏南门要小题大做,说起来,金泽滔还是西桥人,碰到南门和西桥的村民纠纷,就不知道胳膊往里拐拐,也不怕西桥人扒了他金家祖坟。”

    提起金泽滔,许西不由得咬牙切齿,牙根发痒,难怪金泽滔亲自打电话过来和他协调提人的事,许西都没有什么好颜sè。

    罗诗美小声说:“老许,好不容易才送走这瘟神,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你还要去招惹他干么呢?”

    许西摆手道:“妇人之见,他强也只是在南门强,还能将手伸进我们浜海?再说,现在南门也不是他金泽滔一人包打天下,多少人虎视眈眈,就盼着他出错,抗旱救灾原本根本不是他分管的份内事,这里面,难保就没有什么内幕,我就想,咱们给他出点难题,没准就能打草惊蛇呢。”

    罗诗美显然没有许西那么乐观,她说:“老许,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好不容易才通过孔部长,在西桥谋了书记这个位置,可不能再出点差错。”

    许西宽慰她说:“别担心,我还没有蠢到要和他当面翻脸,我这不是金蝉脱壳,走为上计了么,有什么事,自有胡怡得坐镇应对,退一步说,即使事有不谐,我还能隔岸观火,看他们这对东源故人先窝里斗一番。”

    听到这里,罗诗美才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横了他一眼说:“你这死鬼,到了西桥才没两个月,倒学会用计了,唱了空城计,又使打草惊蛇计,只怕惊的不是蛇,而是虎,你倒是金蝉脱壳,走为上计,还要隔岸观火,就怕那瘟神使的是假道伐虢计。”

    许西一听到这死鬼两字,骨头先酥了一半。涎着脸说:“不论三十六计哪一计,对为夫来说,还是夫人的美人计最教人。”

    罗诗美羞羞答答,yu迎还拒,许西面目狰狞。择人yu噬,两人都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却偏偏在某方面常玩常新,创意不断,倒是造就了一对模范夫妻。

    许西正当剑及履及的时候,忽听得放在茶几上的传呼机“吡吡吡”地叫唤起来。

    罗诗美条件反shè地跳了起来,许西腻着声音说:“现在就是天塌下来,都不要管了。”

    罗诗美自不当这个新闻部副主任。传呼机都快成电子表,一天到晚除了许西,就没什么人给她打传呼,都快深更半夜,突然被人打传呼,刚刚因为提起金泽滔还心有余悸的罗诗美,能不心惊肉跳吗?

    传呼很快回了过去。电话那头是台里的老领导钟台长,他只告诉罗诗美说:“让许书记赶紧回西桥镇。出大事了!”

    被罗诗美怀疑假道伐虢,居心叵测的金泽滔,此刻,脸sè一片铁青,气得不轻。

    柳立海带人返回南门途中,去嫌犯家里扑了个空,没有抓着正主儿,倒是惹得村民们不住地喝着倒彩,离开村口时。还隐约听到后面一阵哄笑:“南门绿皮狗,滚出西桥口!”

    西桥不是桥,最早是一个供过路行人歇脚的路廊,旧称西桥口,跟南门接壤。

    气得柳立海差点就掉头先抓上几个人出出气,只是他牢牢记着金泽滔“事不可为,迅速撤离”的叮嘱。咬咬牙只当没听见。

    村民并没有因为柳立海的克制,而有所收敛,反而笑得更加放肆,村民里面,其中就有柳立海要抓捕的嫌犯。

    嫌犯姓郎,大名郎世文,名字起得文绉绉,只是脾气却着实粗鄙不文,人称小榔头,好吃懒做不说,脾气还格外的火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今天的遭遇,比小榔头活了二十多年加起来的经历都要离奇,到现在他还有些迷迷糊糊。

    在村里一向不受人待见的他,今天却被村里人当英雄一样营救回来,让他一颗一贯麻木的心顿时火热起来。

    他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有另一种更辉煌的活法,而不是每天跑田坎里,象头狗一样,自己都快渴死,还要看看庄稼有没有渴死。

    这种活法,直到柳立海他们离去,小榔头夹杂在欢送的人群里跟着喝倒彩,才渐渐地明晰起来,

    当他麻着胆子冲着jg车喊出:“南门绿皮狗,滚出西桥口!”他就明白,他不能就这么一直窝窝囊囊地活着,而应该象今天一样,堂堂正正从派出所出来,然后对着抓捕自己的公安局长象狗一样唾骂。

    公安局又怎么样,还不是灰溜溜地被赶走,不论是金泽滔还是柳立海都没有想到,就因为不想过度扰民,却留了个祸根。

    柳立海还没赶回南门,小榔头听说跟他开渠放水的几个叔伯还被关押在南门公安局,在这之前,更被老支书在南门做工的儿子打伤。

    小榔头俨然成了村里年轻人的领头羊,颇有气势地挥着手,恶狠狠说:“老不死,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家不是刚造了新房吗?晚上就去扒了它!”

    小榔头登高一呼,众人纷纷响应,十来个年轻人郎姓同宗兄弟一合计,带足工具,趁着夜sè,朝老支书三间大瓦房奔去。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三间大瓦房还是祝海峰副省长亲自参观,并短暂小憩过的地方。

    十几个人搭着矮梯,借着夜sè,上了屋顶,扒房扒房,扒的就是房梁。

    等真要扒房,几个年轻人犹豫了,在农村,扒房,那是跟扒祖坟一样,非生死仇敌所不为。

    小榔头冷冷说:“不要说我们郎家村跟老不死一家誓不两立,就是和三路湾村,到了现在,难道还有和解的余地?”

    一个年轻人小声地说:“你这是使绝户计啊,万一屋里面还住着人,这可要灭门绝户。”

    第六百八十章 市长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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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榔头阴沉沉一笑:“能出什么人命,我那么用心一扁担都没砸死人,再说,老不死住在医院,家里还能有什么人,放心吧,出不了人命,即使出人命,我来背,断没有你们什么事。”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都没了退路,先偷偷掀开顶梁两边的砖瓦,几个年轻人还借着夜色,借过椽木桁条空隙,看屋内确实没住着什么人,胆子也大了。

    小榔头他们扒的是东向第一间房,他们都长于农村,对农村房屋结构都比较了解,只要掀了这一头顶瓜柱,抽了三架梁,大瓦房就成了被抽了脊柱的死鱼,不塌也塌了。

    很快他们就绑好了梁柱,只等得下去再合力一拉,这房顶很快就将如火柴盒般倒塌。

    小榔头先下了房顶,站下面校试着几股绞绳的使力方向,过了一会,挥了挥手,让屋顶上年轻人全都下来。

    十来个年轻力壮的郎家村民,摩拳擦掌,齐声发力,只听屋顶上传来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声音在夜半传出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碜人。

    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