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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容嬷嬷!第17部分阅读

…妖妖什么时候写《压寨夫君》第二部?我能不能不叫苏望天?这个名字太白目……我不要和杜癫痫谈恋爱,我阿母会pia死我……

    师父……你心脏可能是变大了,最后去医院看看……不会像气球那样爆,哪里有那么恐怖……严重了才会衰竭,你是祸害,你没事儿……

    呜呜……师父,我没哭,我只是难受,可是师父你骗人,你不是北方人,你是南方人,你口音就不是北方人……故人说发帖子对你有好处,我就去碧水发了,可是她却来骂我,什么事儿……我

    没哭,真没哭,没事儿了,真的没事儿了,和你说说话,心情好多了,你不怪我就好……

    师父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看你慢腾腾地,心里起急,那东西是我从五叔哪儿要来,我怕放少了,我阿玛就不能饥不择食了,谁知道多了以后,他就禽兽不如了……师父,你天天晚上霸占着我皇玛法,怎么还没扑倒他,现在便宜我阿玛,不过你也把我阿玛害惨了……师父,你醒醒,你要是真死了,我也不活了……

    很低很低的声音,好像在喉咙里边滚动着。

    皇玛法,阿玛,这两个词让我的心沉了一下,恍惚睁开眼,看见绣帐上悬着的银熏子和如意钩,手动了动,有知觉,我的手被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握着,还有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紧紧贴在我的手上。

    师父!

    感觉到我的手指微动,忽地一声,永琏跃上床来,趴在我身上,他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和桃子一样,对视了一下,永琏哇地一声放声大哭,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了我:“你吓死我了,你就能欺负我,老是吓唬我……”

    想抬起手来抱住他,仍然无力,泪也流了下来,

    他这一哭,立时惊动了伺候着的人,一下子都围过来,妍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露出惊喜之色:“阿弥陀佛,终于不烧了,小卢子,你叫胡太医过来瞧瞧,容主儿是不是无碍了,你们几个侍候着,我去给万岁爷送信儿。”

    永琏一直在哭,一句话也说不来,抱着我不肯松手,太监小花子过来,端着一杯水:“小阿哥,容主儿刚醒,让奴才先给容主儿喝点水?”

    抽抽噎噎地松开我,永琏揉着红红的眼睛,还是不舍得离我太远,就坐在床边,看着宫女扶我起来,然后小花子喂我喝了两口水。

    一口气慢慢地缓住了,雍正已经进来,妍盈低眉垂首地跟着后边,他来得如此快,应该是已经往这边赶了,扭头看看窗棂,已是落日黄昏。

    起身时起不来,头重脚轻,浑身无力,连骨头都疼,永琏溜下床施礼叩头,雍正拉他起来:“你阿玛怎么样了?”

    永琏溜了我一眼:“回皇玛法,阿玛还不能下床,胡太医看过了,说是虽然不曾伤动筋骨,也要将养些时日……”

    不能下床。

    听到这字眼,我连忙回避永琏,心跳不已,看来宝亲王弘历真的大承笞杖,只是不知道lilian的魂魄有没有趁机完全归位,当着雍正,我自然不敢问,甚至都不敢再去看永琏,生怕得到的讯息会事与愿违。

    胡太医也进来,先给雍正请了安,又为我诊了脉,我感觉到雍正有些紧张,胡太医振过后说是无妨,再吃几剂药就没事儿了。

    他说着躬身推出去,到外间写药方,雍正把宫女太监都打发出去,连永琏也让人带出去。

    屋子里边就剩下我们两个,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走到床边,他坐在一张绣墩上,叹了一口气:“那个畜生都承认了,是他用强,朕已经严惩痛责,不过,事后朕也想过,朕责罚得太狠了,兰儿,你别怪朕偏袒他,你受了委屈,这口气是无法出来了,不过朕也不能太亏待你,哎,方才朕已经和钮祜禄氏谈过,就把你赐给弘历吧。”

    开始还又惭愧又激动,没想到弘历连这个都肯承认,以前一直不喜欢他,现在反而特别愧疚,要说暗算,本来是我先暗算他,还有模模糊糊听到永琏说的那番话,如果不是我出现了幻觉,就是永琏这个混蛋给宝亲王弘历下了药,不然弘历就是再风流,也不可能那样。

    如果他把罪名推到我身上,按照规矩,如果是后宫宫女犯了秽 乱之罪,是要施以幽闭酷刑。幽闭可不是幽禁,而是用杖击打女子的腹部,致使芓宫脱垂,不但一辈子无法生育,连欢 爱之事都从此断绝。其实,他完全可以把罪名推给我,若加上一些人煽风点火,雍正一定会为了儿子牺牲掉我,毕竟弘历是他看中的皇储,他已经写了传位密诏,封存在正大光明的牌匾后,相较于骨

    肉至亲,江山社稷,我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听到最后,雍正竟然要把我赐给弘历,我还是大吃一惊,半晌才道:“万岁爷,您还是赐奴婢一死吧!”

    脸色一沉,雍正有些愠怒:“容芷兰,你使的什么性子,这件事情,就是你失足落水,除了永琏,谁也不知道。朕是责罚了弘历,不过不是为了这件事儿,你听明白没有?”

    他真的很心疼他这个儿子,可是憋着心里的委屈,我无处宣泄,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看着我十分委屈,雍正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朕知道你的心始终在朕身上,所以那些人背后说过你的话,朕就当过眼烟云,不去理会。你记得朕和你提到妍盈和布泰吗?朕既然把你给了弘历,就另外选一个人殉葬,妍盈和布泰,你替朕选一个吧。”

    这个决定更是让我吃惊,让我选?这是给了我一把杀人的剑。

    嘴唇都抖起来,有些张不开,我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们两个的生死,面对这个权利,我心惊胆寒。

    雍正一笑:“做不了决定?要不要朕把她们说你的话讲给你听?也许听了,你就能决定了。”

    稳定下自己的情绪:“万岁爷,泰主儿还怀着龙胎,您怎么舍得?”

    雍正哼了一声:“朕一生就见不到两面三刀之人,朕以前居然看错了她,像她那种人,也配做朕阿哥的额娘?比起妍盈那个奴才,布泰更可恶!”

    一看雍正要下决定,我毫不思索地冲口而出:“不行,万岁爷,那会一尸两命,您舍得泰主儿,也不能舍得没出世的骨肉!”

    腾地站了起来,雍正面带怒色,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尸两命,岂不是咒雍正早死?尽管他真的死在八月二十三。

    片刻之后,雍正又坐下:“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对朕说不行?看你受了委屈的份上,朕也不罚你了。既然留着布泰,那么妍盈呢,这个奴婢不肯安时守分,居然背后谗言诋主,你不会连她也舍不得给朕吧?”

    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微笑道:“万岁爷,您也说了,妍盈不是忠耿之辈,奴婢怎么还放心让她将来去伺候万岁爷?求您恩典,把妍盈留给奴婢,奴婢严加管束。万岁爷真的想要一个忠心本分的人服侍,奴婢还是愿意跟随您。”

    前边的求情时真,后边的话只是冠冕堂皇的辞令,雍正方才已经说了他的安排,不会让我再殉葬,而且他还留了谕令给我,我一直紧密藏着。所以恰到好处地表表忠心,行径虽鄙,还不至于无耻。

    沉默一下,雍正没有表态,只是道:“你好好将养身体,想吃什么,让妍盈知会御厨房一声,就说是朕的口谕。”

    服侍过雍正一段,也了解他的脾性,我现在若是固执己见,反而会让雍正生疑,适得其反,还是缓几天,要劝谏他得动点心思,布泰答应也好,妍盈也好,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我虽然不喜欢布泰答应,也没有恨之入骨,非得置之死地而后生。而妍盈,总算是我的结义姐姐,若非那场惨痛的劫厄,她也不会偏执心性、铤而走险。

    又说了几句,雍正走了,太监宫女们跪了一地恭送,永琏还是不肯走,一定要陪着我说话。妍盈掌了灯,一牙弯月,投影在窗棂上。

    心,抽搐了一下,我记得快到中秋,天上是多半轮月亮,现在怎么变成下弦月了?

    一把拉住了永琏:“我,我昏沉了很久吗?”

    永琏点点头,犹自掉泪,然后搬着手指:“那天是十三,今天是二十三,差不多整整十天,不过你也不是老昏沉,中间还醒过两天,就是神情恍惚,也不认识人,给东西就吃,丢了魂儿死的,只哭着叫额娘……我当时都吓疯了,以为……”

    八月二十三?

    我好像被雷击了一般,抬腿就想下床,身子一栽歪,差点儿摔下来,永琏吓了一跳:“你干嘛?”

    妍盈也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我:“容主儿要什么,吩咐奴才就是……”

    她话音未落,却听得外边响了四声云板,满屋子的人,都唬了一跳,面面相觑。

    云板是报丧用的,宫里响云板,应该是哪位主子亡故了。

    手脚发冷,我知道是雍正驾崩了,史书上有两个版本,一说他白天还和大臣议事,晚上就暴亡;

    另一说他忽然生病,宝亲王弘历和和亲王弘昼还侍奉汤药,病了两三日才驾崩。

    可是他方才才走,还和我说了很多话,这屋子里边还留有他的气息,怎么会如此急就猝死了?宝

    亲王弘历还躺在床上,如果他现在已经是lilian了,该怎样收拾残局?

    忽然那个服侍永琏的宫女莲莲气急败坏地跑进来,一把将永琏抱起来:“小祖宗,快点儿。”

    永琏也被吓到:“怎么啦?谁,谁薨了?”

    宫女莲莲也不敢多说,抱着永琏急匆匆地跑出去。

    峰倾路断悬一线

    雍正的死,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风,肃杀得令人措手不及。

    尽管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猜测,充满了疑惑,但是这个当口,谁敢说出一句半句闲言来,祸从口出,宫掖里尤是如此。可是世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秘密,只有被扭曲的真相,所以各种消息依然通过种种途径,从正大光明殿传到后宫。

    雍正晏驾在九州清宴殿,宝亲王弘历已经登基为帝,召集文武臣工商拟大型皇帝的殡葬事宜,圆明园里,立时沉寂肃静了很多。

    怎么说我都是身份尴尬的一个人,而且还是卧病在床,所以园子里边的宫女们忙碌得脚跟不停,却没有人来指示我做什么,当然前去守灵的妃嫔里边,也没有我的份儿。

    梧月苑里边的宫女太监们也跟着闲下来,这种闲,令每个人都惶惶不安,连平日里最淡然的妍盈,也常常心不在焉,目光闪烁,有时候连我的召唤都听若罔闻。但是回头神来后,有满目惶然

    和歉意,好没应我一声,就亏欠我什么一样,让我更不自在。

    我也清楚,浑水摸鱼地随大流儿才是安妥之道,这样再清闲两三天,我们这个梧月苑就真的变成一根刺儿,谁看着都闹心,谁都有权利路见不平横加指责,只要有人挑个头儿出来,除了砧上鱼肉,也变不成别的了。

    因为是嫡皇孙,永琏再小也得在灵前遵礼,根本没有一刻空闲时间能跑来给我通个消息,我更没有心情写字,这几天只喝了几盏茶来提神,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我得自动请缨去。

    挣扎着起身,还是有些头重脚轻,妍盈连忙过来扶我,我推开她,身子已经站稳了些,悲伤和愤怒都能激发人体内的潜能,我这种,应该是怕死的缘故,居然有了两份力气。

    当然以我的身份不可能跑去前边找弘历,现下只能去找钮祜禄氏,弘历继位时以先帝雍正遗命,尊生母熹贵妃钮祜禄氏为皇后,并尊封为皇太后。

    简单地嘱咐了妍盈两句,然后准备独自去见皇太后,因为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所以更不需要有人陪着我壮几分胆色。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妍盈微垂着头:“容主儿,您,您就这么去?”

    这两天妍盈的表现就有些奇怪,我停下脚步:“有什么不妥?”

    抬起头,愣了愣神,一丝愧然从妍盈的眼眸中掠过,然后退了两步,低下头:“奴婢没有觉得不妥,只是,只是容主儿病体未愈,没有人跟着伺候,也说不过去,让有心的人看到,还以为您太娇贵,前时的病,免不得有小题大做之嫌了。”

    哦?

    她的话,很是出乎我意料,而且真的是我一时心急,疏漏掉了。

    雍正在日我不但夜夜专宠,还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病,因为需要掩饰其中的真相,对外就只能说是病,听妍盈后来告诉我,在我昏沉的时候,胡太医日日过来诊脉开方,后宫的妃嫔都来探视过,连现在的皇太后都来过。现在雍正晏驾宾天,我竟然可以起身走动?果然是自己送上门去,受人权柄。

    我更惊讶的是,这些话,源自妍盈的肺腑,若是从前,她打死也不可能提醒我。

    款款地走到我的身旁,伸手扶着我,妍盈低声道:“还是让奴婢扶着您过去,身边有个人支使,也不用太过劳神。”

    话说得很贴心,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任何事物的质变都有原因和过程,穆湫不会无缘无故改变态度,难道是因为雍正暴毙,她心中的怨恨已消,所以就恢复了本来性情?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解释。

    触目之处,素纨雪幔,白得让人有些胆寒,连阳光都显得昏红冷清。

    刚走到回廊,迎面居然又遇到了布泰答应,她一身缟素,未施粉黛,反衬得眉目清秀,红肿的双眸,犹自挂着盈盈珠泪。

    循例见礼,妍盈扶着我退避一旁,为布泰答应让路,只是她没有吩咐,我不能擅自就走。

    布泰答应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瞥了我一下,没有像往常那样尖刺奚落,半晌叹了口气:“芷兰,大型皇帝以前总喜欢念那个争什么的诗,可惜我是个愚笨之人,终难悟出其中之意,你是聪明人,比我明白得早也明白得彻底,只是我没有慧眼,竟然看不出来最有福气的那个人会是你。”

    这话说得更莫名其妙,就在布泰答应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妍盈搀扶着我胳膊的手,开始发抖。

    布泰答应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然后带着宫女太监只顾离开。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妍盈抿着嘴唇,目光低垂,依旧扶着我走,因为大行皇帝殡葬未完,太后从原来的住处暂时挪到晴辉阁,等暮秋时回到紫禁城,再移居到慈宁宫。

    到了外间,又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是牡丹亭的那个桂锦惠,桂姑姑,她看见我,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太后娘娘方才让奴婢去叫容姑娘,可巧容姑娘就来了,看来容姑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儿,请跟奴婢进来吧。”

    迎头一击,尽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绝非好事,身子晃了一下,被妍盈暗中用力托住了,跟着桂锦惠进了里边。

    通体缟素的太后一丝倦容都没有,眼睛道是红红的,应该多次垂泪,她坐在榻上,半倚着引枕,脚踏旁边跪着一个小宫女再给她捶腿。

    施了礼,太后挥手让那个小宫女退下,桂锦惠冲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也都回避了,里间只有四个人,太后道:“兰儿,大行皇帝龙驭宾天,山河同悲,万民齐哀,我知道兰儿蕙质兰心,承蒙恩宠,对大行皇帝之痛悼哀思,更甚于寻常。”

    说到这儿她有意停顿了一下,我的心,跟着抽搐。

    这话毛意思?

    雍正生前跟我说过,他已经和钮祜禄氏说了要将我赐给弘历,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雍正也应该告诉了她,既然她知道真相,还和我如此说,口口声声在坐实我是雍正最后宠幸的人,接下来的话题会不会引到殉葬上边去?

    满是哀伤地叹了口气,皇太后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盯着我看。

    她,她不会等着我毛遂自荐吧?

    若是为了财帛权势,我厚着脸皮自荐一会也认了,现在要我自荐去殉葬,也太不厚道了,她儿子都当皇帝了,不会也吃我的干醋?这是什么鸟太后?

    气氛僵滞清冷,我不能和皇太后的眼光对视,低下头苦思对策。

    哎。

    皇太后又叹了口气:“佛家说,儿女是债,有索债的有还债的,人生苦短,弹指就是一世,养育了儿女,才能体会到父母的艰辛,世人都说严父慈母,母亲的这份慈悲有时候也会昧心,可是为了儿女,就是减了自己的寿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