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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御医第9部分阅读

    连本宫为他生下的皇子,他也看不上眼。”

    “你错了!父皇从来就没有忽略皇兄。”

    她恨恨的道:“旁观者清,皇上的眼睛从来只在你身上,可惜了,你的红妆御医走得太快,不然,本宫本想尝尝鲜后就让她到九泉之下去陪你的。”

    “你这滛后这么有把握能杀得了我?”他冷笑反问。

    她下颚一扬,“那些钱都没有进到我的口袋里,本宫全拿去养了一帮皇城侍卫,他们全是本宫的心腹,替本宫养兵、训兵,本宫等于拥有数千精兵!”

    “原来如此,难怪皇后敢这么放心的滛乱后宫,甚至猖狂的派人一路刺杀本皇子,三天前,连弓箭手都出现了。”

    “没错!可惜你的命太硬了。”她说得愤怒,但像是想到什么,她又笑得愉快,“但这一次本宫可以放心了,因为你将会死得很安静,本宫早将所有人马都埋伏在宫中了。”语毕,她拍了一下手。

    杂沓的脚步声陡起,近百名白衣侍卫突然冲进来,个个手上都有刀剑。

    见到这阵仗,叶政宇都傻了,他双眸骇然的睁大,“怎、怎么会?”

    但不管是坐着的耿少和还是站在他身后的祁维、董风等侍卫,都没有太大反应,好像早已预知这场面。

    耿少和神情平静的反问皇后,“杀了我之后,父皇那里,皇后又要如何交代?”

    “皇帝要是聪明的不追问就没事,至于你的死因,本宫会说是你为登大位,图谋作乱,召集兵部叛变,但因事迹败露,只好畏罪自杀。”

    他黑眸半眯,“若父皇不信呢?”

    “那么,本宫就让他去跟你作伴。”

    他脸色倏沉,“为了自保,不只清君侧,连‘君’也得‘清’。”

    “真面目被揭开了,本宫也没有什么好说了。”她也懒得再戴假面具。

    “然后呢?父皇莫名离世,你要怎么解释?大皇兄称帝后也不会问吗?皇后又怎么跟他解释?”

    她抿紧了唇,“他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儿子,要是不懂本宫的苦心,本宫自然也能君临天下当女皇。”

    叶政宇等人呼吸一窒,他们压根没想到她的野心已经膨胀到想自立为王了!

    叶政宇忍不住吼了出来,“皇后简直是疯了!不,你根本就是个疯婆子,滛荡的疯婆子,我怎么会听你的话害死梅妃!还要下毒害四爷……”

    “够了!”

    她冷眼一睨,身后一名白衣侍卫陡然抽剑上前,瞬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叶政宇当场倒地而亡。

    “时间也该到了。”皇后冷笑的再拍一下手,多名白衣侍卫全拔刀冲向耿少和等人。

    皇宫内,一场内战已起。

    但耿少和早有准备,绝不可能让他们弑君。他早已联合兵部以及所有亲信秘密部署在宫中内外护卫,尤其是皇帝的寝宫。

    这是一场不能让外界及老百姓得知的内战,皇宫外,严兵重阵;皇宫内,两方气势汹汹,刀枪剑戟齐下,杀声隆隆,鲜血喷溅。

    而这场由皇后谋逆引发的政变,终于在天泛鱼肚白时结束。

    从此以后,宫中不再见到皇后及叶御医,皇帝更是宣布皇后微服前往各地寺庙为国祈福,叶御医因治疾不力,自责甚深,投井自尽,留给外界一个尚能接受的说法。

    但就叶御医助皇后害死梅妃一事,因事牵甚广,加上逝者已矣,故而不再追溯,惟独就对郁老御医有些愧疚。

    至于韩蔚的遗体也已运回京城,耿少和向皇帝隐藏他曾为内鬼一事,只转述了韩蔚救了他一命,但因事关皇后,不便打草惊蛇,所以迟迟没有提及,如今皇后已殁,也是时候将韩蔚厚葬了。

    皇帝闻言,追封韩蔚为“毅亲王”,并赐黄金、白银、珠宝等等给其妻儿,让他的妻儿可以安然度过余生。

    另外,还有几名贪渎的户部大臣一一被抄了家产,先逮入狱,不久即问斩。

    虽然皇上给了个名目,只说是四皇子至民间查出了一桩贪渎案,由于内情牵涉太多,因此也未详尽说明,而朝中文武大臣虽然私下议论猜测,但没人敢上奏皇帝,窥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那日起,耿少和不曾在皇宫内现身,不久就有人传出四皇子所住的泰安殿天天有御医进进出出,殿内更是天天飘着汤药味。

    皇宫里的那些是是非非,都离郁竹君很远了。

    她回到单纯的拉拉村,过着单纯的生活。

    眼下,是天高气爽的好天气,天空一片湛蓝,春耕秋收,金色稻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如过往的田上风光,不同的是,一辆辆马车喀啦喀啦的行驶而过,为拉拉村带来了人潮。

    数月前,因皇帝昭告天下郁竹君救四皇子有功,受封为御医,消息让徐淮城、拉拉村等村落的百姓全了。

    众人没想到这个小地方也能出一名御医,接着一个多月前,皇帝再度下诏册封郁竹君为“红妆御医”,准其恢复女儿身身份,返回徐淮城为城乡百姓执医,悬壶济世。

    这诏书一公布就有许多人慕名而来,便是为了一睹红妆御医的美丽风采。

    欧阳医馆几乎成了徐淮城的观光胜地,不管有病、没病,一定要走上一趟。

    这些大都是外来客,一些老邻居、城中居民识得郁竹君多年,没人知道她是个女红妆,如今真相大白,虽然她已是大龄,还是有不少人想为她拉红线。

    但郁竹君都婉拒了,她想自由自在,因此远离乌烟瘴气的京城,在这蓝天与山峦间,一个人生活才适合她。

    日子在忙碌中度过,这一天,忽然有两个人千里迢迢来到欧阳医馆见她。

    “你们怎么会来的?”

    祁维、董风乘车而来,身上的服饰看来就华贵非凡。

    有一名见多识广的外地客马上开口,“这金黑色袍服是皇家侍卫的衣服,他们肯定是皇城来的。”

    这一听,医馆的所有人眼睛都亮了,耳朵自然也努力的竖直了。

    郁竹君看了看,示意两人跟着她进到后方的厅堂,当然了,即使如此也有不少人迅速移动,贴靠在帘外偷听,其中一个就是欧阳进磊。

    她本来要求两人小声说话,在听到他们说完后,反而是她忍不住的拉高了声音,“四皇子得了怪病,没有人治得了?”

    “是,所以皇上希望郁御医能进宫一趟。”两人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这代表她还是在乎四爷的吧。

    她沉默了,沉默到外面偷听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开口劝她了。

    “不了,皇宫里多的是医术高超的御医。”她还是拒绝了,这可让两人急坏了。

    “郁御医,就是四爷的病情没有任何进展,所以,已有大臣建议皇上办婚事冲喜。”

    冲喜!她整个人震了一下,双手十指交缠,微微颤抖,“有、有那么严重?”

    “就是,可见皇上有多急了,因为那么多的御医都治不了,四皇子又不愿郁御……呃……”祁维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无措。

    但郁竹君听出来了,她苦笑,“原来四爷并不愿意我去替他治病。”

    他尴尬的承认,“是,四爷宁愿办婚事,皇上准了,说是冲喜也好,但还是希望郁御医能至四爷府上一趟,看看四爷的病情。”

    她抿紧了红唇,苦涩的咀嚼“宁办婚事”这四个字,心痛如刀割,“皇上下令了吗?”

    “不,四爷说郁御医也许会拒见他,不想郁御医因皇命而不得不从,所以皇上特别交代,这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开口,郁御医若有不愿,并无抗旨之罪。”董风尴尬的说。

    她想了又想,还是开了口,“不去。”

    “真的不去吗?”他们可急了。

    “不去。”她坚定的道。

    留在耿少和身边的人原本就不该是她,去了,只是徒增伤感吧。

    再者,她还没有自大骄狂的认为自己是神医,皇宫里比她医术好的御医多的是,他们都无能为力,她又岂能起死回生。

    两人实在很想押着她走人,偏偏主子有交代不得以武力令其屈服,两人也只好失望的驾车离去。

    欧阳进磊跟那些病人本想劝些什么,但见她绷着一张粉脸、眼眶微红,欧阳进磊马上跟大家比了个“闭嘴”的手势,还是别强迫她了。

    第12章(1)

    时光流转,冬去春来,年也过了,甫过元宵,郁竹君好不容易在山上小屋整理好心情,重新回到医馆当个坐堂大夫,不愿再去想耿少和的事。

    然而,即使天高皇帝远,郁竹君不想知道那些事,身边总还是有多事的长舌之人会说。他们不时的打探皇室婚礼,听到婚事筹备得紧锣密鼓,吉日就在一个月后时,更是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四皇子那么俊帅、郁御医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么一对天造地设的俊男美女怎么没有让月老系上红线呢?”

    “就是,他们可独自住在那屋里三个多月,怎么什么也没发生?”

    “郁御医不是还跟着进宫去?那时她就该说自己是女红妆好让皇上赐婚啊,而不是当什么御医的,瞧瞧,天赐的好姻缘也没把握,年纪可愈来愈大了呀……”

    医馆因这些讨论声而显得人声鼎沸,就连正让郁竹君看病的岳奶奶也在兴致勃勃的与他人谈着这事,除了偶尔咳上几声,哪有什么病?

    郁竹君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嘴巴张开。”

    岳奶奶咳了两声,乖乖的张口,但眼睛还是频往一旁叽哩呱啦的三姑六婆看。

    郁竹君摇摇头,“长舌没药医,下一个。”

    这一说,总算将岳奶奶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小……不是,郁御医,我是染了风寒啊。”

    “岳奶奶只是话说太多,口太干,多喝水让喉咙多休息就好,下一个!”

    无奈,下一个仍是长舌公一枚,而且,直接开训,“郁御医,你没家人又一直女扮男装,没为自己的终身打算,说来,我们这些老人家也可以说是你的家人,不如由我们帮你作主……”

    她头疼的大喊,“下一个!”

    欧阳进磊也火大的赶这些来凑热闹的长舌公、长舌妇,东指西指,“你们这些没病来看病的,药钱全都加倍算啊!听到没?”

    这声威吓十分有效,一下子就走了一大票人,但也只是换到门口闲磕牙。

    吵死了!欧阳进磊皱着眉头看着郁竹君,“回去休息,今儿没啥病人。”

    她点点头,看着这个如父的长者,心里充满感激。

    为了表示谢意,她主动提出想成为他的义女,但他婉拒了。

    “等四皇子成为你的丈夫后,我再收你当义女,能与皇帝成亲家,多荣幸啊。”

    “那你永远都没机会了。”

    “不!我有信心四皇子会回来找你的,世上没有比你更优秀的女子了。”

    他的话多少抚慰了她受伤的心,这才让她渐渐坚强了起来。

    挥别了欧阳进磊,也婉拒了一些好心想陪她回去的男女老少,她独自驾着马车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寂静的空气,傍晚的斜阳洒进一片橘红色光,看似温暖实则沁凉。

    呼息间,都可呼出白雾。

    她一个人吃了一些粥,踏过积雪走到院前,栅栏内全空荡荡的,覆盖了一层白雪,当初离开时将小喜福、小猪仔、鸡、鸭暂寄给邻居一些老人家,回来后,有些鸡鸭被老人家给吃下肚了,而小猪仔跟小喜福也跟几个娃儿成了至交,她索性将它们送给他们,反正住得近,想念时可随时去瞧瞧,惟独就是每次回来,还是觉得四周太安静了。

    唉,也许明儿再去买个几只鸡鸭回来,这里也热闹些。

    她晃到马厩前,双手靠在栅栏上,看着为了进城方便新买回来的棕马,“小喜福也送人了,你呢,就叫小小喜福吧,配上我这小大夫刚好。”她拍拍马头。

    蓦地,一阵清脆的鸟叫声陡起,她转身抬头就见到一只喜鹊在发着嫩叶的树枝上啁啾,她长长一叹,“情难忘、人长别,我郁竹君心里空虚寂寞,你这只鹊儿却在报喜?”

    难以压抑的惆怅愈涌愈多,情怀再添新愁。

    春天,一年之始,喜鹊这一叫,吹皱了一池心湖,令她的心隐隐抽疼。

    别想了,别再想他了,想想别的吧。对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怎么突然安静了,从早到现在还没见到人?不是约好了,要一起过来吃炸年糕?

    她吐了一口长气,还是先去炸个几片等着吧。

    郁竹君意兴阑珊的回过头,眼睛瞬间瞪大,怎么回事?她的院落里怎会突然出现好几名黑衣人?

    “你们是谁……”

    话语方歇,她已被点了昏岤,落入某个黑衣人的怀里。

    接下来,她几次醒来都是昏昏沉沉的,她不明白这些掳走她的人究竟要做什么,但她可以确定她正在马车内,一路上,马车喀啦喀啦的行进着,似乎是在赶路。

    只是,几次昏沉睡去、再昏沉的醒来,身为大夫的她也知道这并不正常,她确信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伤,他们并未伤害她,这一点多少让她安了心,当困意再度袭来时,她霍然想到,难道她昏昏沉沉中被灌下的饮食里有加了药……

    这一天,她不知道是被什么声音吵醒了。

    “啪啪啪啪——”

    她拧眉微睁开眼,才发现马车垂帘被外头狂风吹得啪啪作响,但马车内放有暖炉,再加上保暖的被缛,她一点也没有感到寒冷,忽然,她的视线穿过翻飞的垂帘,看到有个男人站在一片雪白的林木间,那眼熟的伟岸背影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好像是他……

    耿少和,救我!我被掳了!她想出声喊,但她喊不出来,眼皮再度不受控的缓缓阖上,她挣扎着要睁开眼,但她办不到,没多久,她再度沉沉的熟睡。

    全然不知在她熟睡后,耿少和缓步来到马车前,一名侍从立即毕恭毕敬的服侍着主子爷上车。

    尽管身上还带了未愈的伤,人也清瘦了不少,但他与生俱来、无与伦比的气势仍是无人能及。

    耿少和上了马车,伸手轻抚郁竹君的脸颊,没多久,马车再度喀啦喀啦的行进。

    终于,可以与她再这么亲近了。

    那一日温存过后,在泰安殿遭刺客袭击,他头部受创,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他终于明白了,在吃炸年糕时,失忆的他心里浮现的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向他挑衅;沐浴时,郁竹君出言打趣,他心里同样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