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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王妃惹不得第35部分阅读


    倾色轻轻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席止君的手在轻抚着夙薇凉的眉。

    倾色从來沒有见过他如此温柔的表情,虽然隔着半个面具,但那温柔如水般的眼神,令倾色心内大为震惊。

    接着,心脏某处便传來了绵绵地痛意。

    她从來沒有仔细观察过席止君,原本以为他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表情,除了冷漠,他身上再不会有其他气息。可是,如今他却露出了如此温柔的神情。

    倾色差点就忘记了,他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席止君转过了脸。倾色立刻把眼睛闭上,装作还在熟睡。

    席止君瞟了她一眼,很快便站了起來,走出门去。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來,而房中不知何时点起和竹火也快要用完,火苗一窜一窜地跳着。倾色的心,也随着那火苗缓缓地跳了起來。

    第172章 师傅救我

    席止君站在门外,接着便进來关上门,靠着门边闭上眼睛。

    半晌,倾色感觉到了竹火的光完全暗了一下來,她再次睁开了眼睛。

    一天沒有吃东西,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來。

    席止君的声音冷冷地传來,“你饿了?包里有干粮,自己吃点吧。”

    倾色默不作声地爬起來,去包里翻干粮,想了想问道:“你要吃吗?”

    席止君道:“我不饿。”

    倾色失去了那两碗血,身体有些虚,当下也顾不得别的,填饱了肚子再说。

    咀嚼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一直等倾色吃完,席止君才开口问道:“你考虑好了吗?”

    倾色找出自己的水壶,哽着脖子灌了几口,应道:“我答应你。”

    席止君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继续闭上了眼睛。

    倾色继续躺在床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轻声地问,“她答应你了吗?”

    席止君半天沒有回应,直到倾色以为他已经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却听他说道:“我不用问。”

    “为什么?”

    “她说过,谁要杀我,她就杀谁。”席止君道。

    倾色要暗夜中挑了挑眉,席止君与夙薇凉的关系她从來沒有费心去猜测过,但她却从沒有想过两人的关系会好到这个程度?

    按照正常情况,她和夙薇凉应该都是恨着席止君的。

    可是,这三人的关系目前变得微妙起來了,真是让人不适应。

    “你不相信?”席止君见她不说话,便问了一句。

    倾色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轻声道:“睡吧。”

    席止君靠着门,黑夜中大睁着眼睛,他从倾色的语气中听出了丝丝不快。这个女人平时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活不活对她來说都像是不太重要,什么事都不上心,从不情绪化。现在看來,倒是高估了她。

    她说不定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不知道这感情是从何而來。

    想到这里,席止君微微地笑了,他又何尝不是以为自己早已经沒有感情呢?

    自从他席家遭灭门,他对北其国的人,哪怕是平名百姓,都不再存在感情。

    细微的呻/吟声响起,席止君迅速从地上站起來,点亮了灯,看着夙薇凉的脸。

    她的脸色砣红,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席止君用手试了一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迅速从包袱里翻出一瓶药,接着便掀开了夙薇凉的被子,撕开了她的衣服。

    倾色这才看见,夙薇凉的伤在胸口,伤势十分胸险,拔刀的时候若稍稍沒有注意到角度,她可能直接丧命。而现在,席止君将她的衣服已经整个撕开,露出裸/露的前胸。

    席止君面色凝重,夙薇凉的伤口有些感染而导致了高烧,此时既要处理伤口,还必须要退烧。

    “打一盆凉水來。”席止君低声吩咐。

    倾色本就已经苍白的脸色更是苍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酸酸涩涩的,很是不舒服。

    “还不去?”

    倾色迅速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摇摇晃晃地端來了一盆水,放在地上。

    席止君拧了毛巾,在夙薇凉慢慢擦拭着,接着便将那药粉撒在了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将她的头扶稳。

    “师傅……”夙薇凉紧闭着眼睛,艰难地开口,“师傅……”

    席止君手下一顿,知她是在说糊话,便继续擦了起來。

    “师傅救我……”夙薇凉的声音期期艾艾,紧皱着眉头,嗓音沙哑,“师傅救我……师傅……”

    席止君终于停下了动作,犹豫了半晌,将她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手中,“我在。”

    “救我……”

    “好。”

    “我不想死……”

    “不会死。”

    “师傅救我……”

    “我会救你。”

    …… ……

    夙薇凉说一句,席止君便应一句,她重复说着,他便重复应着,虽然然道她不可能听到。席止君一手握着夙薇凉的手,一手替她在身上轻轻地擦拭着,用來给她发高烧的身体降温。

    倾色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手抢过席止君手上的毛巾,轻声道:“我來吧。”

    席止君抬起眼來看着她,半晌,有些失笑地应道:“我是个大夫,沒有男女授受不轻这一说。”

    “在你是个大夫之前,你也是个男人。”倾色简单地说着。

    席止君听了便应道:“那有什么,我娶她便是。”

    “她已经嫁人了。”

    “但她不会再回去。”

    倾色手中的动作稍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你沒有问过她。”

    “我已经问过了。”

    这句话过后,倾色半晌都沒再有回应。席止君听夙薇凉又轻轻地梦呓道:“师傅……”

    “我在。”

    “我不想死,师傅救我……”

    “嗯,我在救你。”

    这是一种习惯,还是一种信任?倾色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也许这两个人之前,她根本沒有办法介入。可是自己又为什么要答应为他办事?

    自那晚之后,夙薇凉一连昏迷了两天,这才幽幽转醒。

    她醒來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沒有,头晕无力,嗓子里干得太难受。稍微一动便牵起伤口的疼痛,使她“嘶嘶”地吸着凉气。

    门很快被推开,席止君推门进來,冷声问道:“你要什么?”

    夙薇凉嗓音沙哑得厉害,“水……”

    席止君倒了水,想扶夙薇凉起來。可她的伤在胸口,此时虽然在全速愈合,但却是不能动。古代的社会又不存在吸管,席止君只好叫了一声“倾色,,”

    “倾色?”

    沒有人回应,倾色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席止君微微叹了一口气,咬着牙自己喝了一大口/水,接着便府身下去……

    夙薇凉瞪大眼睛, 被迫灌下了一口手,那嗓子遇到水,便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清爽无比。

    四唇相触,席止君不禁迅速避开,长年不见表情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

    夙薇凉早年训练时,有一项就是做锻心脏复苏人工呼吸,这种接触她曾经给无数人做过,所以丝毫沒有感觉到任何羞怯,反倒觉得席止君这反应有些可爱。

    可爱……

    想到这个词的夙薇凉不由得脸色有些发绿,竟然会觉得当今第一用毒高手可爱?

    “还要吗?”席止君面色有些不自在地问。

    夙薇凉忍不住笑起來,不由心牵动了伤口,又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等她反应过來,席止君又渡了一口水下去。

    夙薇凉嘴唇一丝血色也沒有,那溢出來的水顺着嘴角流下,席止君帮她擦了擦,将杯子放下,站起身,道:“我去叫倾色给你熬碗粥。”

    “这里不会有追兵吧?”

    “放心吧,我在这片森林前面摆了阵,他们进不來。并且,沒有那么快。”席止君说完,抬腿迅速走了出去。

    夙薇凉睁着眼睛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接着便又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浓浓地香味让她醒了过來,睁开眼睛倾色已经在一口一口地吹着手中的粥,然后用勺子一勺一勺调着,见她醒过來,轻声问:“饿了吧?”

    夙薇凉眨了眨眼,当然是饿了,好几天都沒有吃东西。

    “你放心,伤口愈合得很快,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可以随意动作了。只是不能强行使用内力。”倾色舀了一勺粥,递到夙薇凉的嘴边。

    夙薇凉一口一口地吃着,直把一碗粥吃了一个底朝天,眼巴巴地看着倾色。

    倾色见她这个眼神,便解释道:“饿久了,刚醒,不能多吃。少量多餐。”

    夙薇凉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那么一小碗粥,刚给她塞了个牙缝。

    见倾色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夙薇凉不由得问道:“你……有话要说吗?”

    她与倾色虽然相处了四年,但关系绝对算不上好,刚开始的时候,她想尽办法要杀自己,但多次未成功以后,貌似就放弃了。但夙薇凉却一直不敢放松警惕。

    虽然她不怪倾色的刺杀,但这并不代表她不防备着她。夙薇凉自己也是做过杀手的人,所以对于倾色的做法她非常了解。

    见倾色沒有回答,夙薇凉微微地变了脸色,道:“就算你杀了我,你认为司徒珞尘还会召你回去吗?你这么多年未曾回过南厂,为了保证信息的安全,他会想办法杀了你……”

    “我要想杀你早杀了……夙薇凉,你有沒有说过,只要是有人想杀席止君,你会杀了那个人?你有沒有说过类似的话?”

    夙薇凉纳闷地看了倾色一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題來。

    “你说过了?”

    夙薇凉的心思在脑中转了一圈,依然沒能想明白她问这话的原因,见倾色追问,她便点了点头。那是在惊玄宫的时候,席止君受了伤不肯止血,坚持要问这个问題,夙薇凉才回答了他。

    这事,倾色怎么会知道?或者说,她怎么会对在意这件事?

    在夙薇凉的眼里,倾色如今的生命中就只有两件最重要的事,一件是杀死自己,另一件是想办法回南厂,她不是一直都只为这两件事情在努力吗?

    第173章 唯有心知

    “你真的说过,为什么?”倾色认真地问。

    夙薇凉目光炯炯,盯着倾色的脸仔细地观察着她,接着便轻声问:“倾色,你在意这件事?”

    见倾色抿了嘴不回答,夙薇凉便回答道:“因为他问了我,如果有人要杀他,我怎么办?”

    倾色垂下了眼皮,那眼中原本就不多的生气,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夙薇凉道:“你也觉得他问这话很奇怪吧?我也这么想……师傅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來完全沒有一丝温度,但其实……他,也很寂寞吧。”

    倾色不经意地看了看门外,如果夙薇凉不是受着伤,想必她也能感受到门外站了人。

    但她现在受了重伤,感应能力大幅度下降,只自顾自地说着:“他与咱们也是一类人,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几乎一无所有。不,他也有恨。”

    倾色放下碗,沉默下來。

    她一沉默,夙薇凉也有些不自在,两个人便都不说话了。

    席止君去查看追兵刚回,正要进门,却被夙薇凉说的话顿住了脚步,推门的手停在半空中。见房中又是半天沒有声音,他正要推门进去,就听夙薇凉再次开口了,“我说的,是真的哦。”

    倾色微微一愣,问道:“什么?”

    “我那天跟他说的话,是真的哦。”夙薇凉对倾色笑笑,接着说,“如果的人要杀师傅,我便杀了他,无论是谁。”

    倾色站起身來,“我先出去了……”

    “你不是还要问为什么?”夙薇凉道,“现在不问了吗?”

    “原因不就是他死了,你也要跟着死吗?”倾色反问。

    夙薇凉有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思议的念头,使她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她仔细地观察了一眼倾色,沉声道:“你跟他,问过一样的问題,他也曾经这样问过我。”

    成功地看到倾色的脸色更为苍白,夙薇凉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扩大,接着道:“可是,就算我不需要他配的角解药,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倾色已经要开门走人了。

    夙薇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倾色打开门走了出去,对站在门边的席止君,看都沒有看一眼。

    席止君一身紫色的长袍,袖子卷了半截起來,白色的靴子上沾了些泥土,他走进门坐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如果夙薇凉能够预知到自己刚才的话对这两个人造成了多大影响,那么,就算有一万把钢刀架在脖子上逼她,她也决不会说出口。

    但很多话说出了口,就像是已经离弦的箭,再无收回的可能。无论你心中如何后悔,如何懊恼,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它射向了目标,或死,死伤。

    痛与不痛,唯有自己的心知。

    席止君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便掀开了夙薇凉的衣服,准备要给她检查伤口。

    夙薇凉稍稍愣了一下,问道:“你……干嘛?”

    “给你检查一下伤口,伤口感染后恢复得稍微慢了一点,再说,你也得换药。”席止君简单地说。

    夙薇凉想伸手锐捏住自己的领口,但奈何她受的伤实在太重,自己完全沒有办法动弹。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席止君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來。而且看他那熟悉的动作,很明显已经是经过多次练习的。

    “你不用如此不自在,两天前倾色过了血给你,头晕无法服侍你,是为师亲手用凉水给你擦身。”席止君轻声道,又见夙薇凉白了脸色,便加了一句,“我是个大夫,对我而言你就是个病人,不是女人。”

    夙薇凉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让一个大男人看自己的身体,她还沒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但是,目前似乎出了装作一点都不在意,也沒有别的办法。

    她正好伤在了胸口,席止君要给她换药,想不看到都不行。

    总不能让人家闭着眼睛换药,万一药沒上好,又给她添新伤,那她好不容易捡回來的命丢得冤枉。

    夙薇凉一边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一边祈祷这坑爹的换药快点儿结束。

    “你若确实在意,我娶了你也无防。”席止君检查了一下伤口,接着便倒上药粉。

    “啊?”夙薇凉一愣,忙道,“我完全沒有那个意思,保命要紧,我明白的,非常明白。”

    席止君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紫色的眼眸似乎更加幽深了。夙薇凉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一声,调开了眼神。

    席止君冷哼了一声,接着便用干净布条给夙薇凉一圈一圈包裹起來。接着便又亲身为她把衣服穿上。夙薇凉双眼不知道要哪里放,只好紧盯着天花板。

    “夙薇凉,我有话要跟你说。”

    夙薇凉这才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声音有些颤,“师傅有什么事?”

    每次席止君说有事要跟夙薇凉说时,大部分都是要她试新的毒药,而那毒药通常都让她要丢出去半条小命。现在她还受着重伤呢,师傅该不会狠心到这个地步吧?

    “我要抢回那三坐城池。”席止君说。

    夙薇凉松了口气,接着便点头道:“嗯,应该的。”

    “你要帮助我吗?”

    夙薇凉稍微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席止君一眼,他做事几乎从來沒有问过夙薇凉的意愿,而这次,竟然在问她的意思?

    “师傅……”

    “怎么?”

    夙薇凉嘴角抽搐了一下,轻声问道:“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为何如此说?”席止君有些莫名,他此时的心情真的特别好。从门口进來以后,他都止不住想要露出笑容,难道他连心情好时的表现,也非常可怕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席止君稍微有些沮丧。

    夙薇凉仔细地观察了一眼他的脸色,确定不是想要折磨她的前奏时,这才放下心來,应道:“师傅,你要做的事,徒儿当然要支持了。怎么今天倒问起我來了?”

    席止君道:“可能要跟北其打战。”

    夙薇凉不甚在意,“那便打呗。”

    “也就是要跟司徒珞尘对上。”

    夙薇凉简直要觉得席止君今天中了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人,今日里简直就是罗嗦了。

    “跟司徒珞尘对上,又如何??br />